打印

[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0
第百七十一节锋芒初露

  这地方名珠灵峡,虽名为峡,实则只是一片峭壁危崖,下面临著一条宽约二
三丈的涧壑。由隔涧对面向崖壁遥观,只见碧障排云。崖壁上有好几处大小喷泉
瀑洒,玉龙飞舞,齐坠涧中,若珠帘倒卷,翻起灵雨飘空,水气溟蒙,好个烟雨
凄迷,看不出涧有多深。崖壁通体青苔鲜肥,草木华滋,郁郁森森,山容一碧,
乍看风景,倒也雄丽非常。细看,除却崖壁那短短一片好地方外,他处迥不相称,
不特山容丑恶,寸草不生,并且石质粗硕,宛如利齿密布,乱石森列,崎岖难行,
偏又不具一点形势。

  从崖顶看到隔涧对面,乃是一条狭长山岭,由五龙岩东面高高下下蜿蜒而来。
全岭皆石,草木甚稀,与崖壁这面的荒寒情景,差不许多。山势由高降下,成一
斜坡,降约十馀丈,到了近崖,约有十丈长,二三十丈宽一段,方始生满苔草。
重又由下而上,与崖相接。因岭比崖高,左右乱石杂沓,景物寒陋。不是事前有
人指点,决想不到岭尽头崖下藏有奇景,端的隐秘已极。

  先是何永亮温三妹两个男女妖人来此布阵,满地俱是黑烟交织,又插了七根
长幡,才行走去。黑烟、妖幡也已不见。小仙人等妖人走後,令龙娃少候,先将
手一扬,一片金霞略闪即隐。跟著飞落妖阵,触动埋伏,黑烟、妖幡忽又出现。

  幡上更飞出无数鬼火和红绿妖光,还有许多恶鬼,将小仙人围在里面。龙娃
正在愁急,哪知小仙人一点也不害怕,由胸前玉块上发出一片极淡的霞光,将全
身包住。先是满阵乱飞,逗鬼玩,他走到哪里,恶鬼便追到哪里。鬼数很多,奇
形怪状,凶恶已极,偏是不敢近身。追得满阵乱跑,阴风滚滚,上下四外,千百
条黑烟连同暴雨一般的鬼火,也随同围涌上去,看去十分厉害吓人,可是一到小
仙人身旁,便自消灭。有时追得急了,吃他猛然回身飞起,双手齐伸,朝鬼脸上
打去。那麽高大凶恶的恶鬼,吃他打中,立时嘶嘶惨叫,化成一团团绿光黑气,
往旁滚去,鬼叫之声,越发惨厉。鬼仍不退,依旧前仆後拥,黑烟鬼火随灭随生,
跌跌撞撞追逐不已。

  龙娃正看得好玩,小仙人却玩厌了,不耐烦再逗下去,将手一招,便往峰上
飞回。下面恶鬼烟火阻他不住,跟著如潮水一般涌上。龙娃正在心惊,小仙人已
先飞到,将腰间挂的三个如意金环往空一抛,脱手便是三圈金光,四五尺大,相
隔不过丈许,分三层悬向峰前。恶鬼似知不妙,带了黑烟想逃,已是无及。一股
紫色光气由头一个光圈内飞出,直射阵中,将恶鬼和烟光鬼火一齐裹住,天龙吸
水般往圈中吸进。鬼大圈小,鬼数又多,不知怎的,一到圈旁便自缩小,投入极
快。过第一圈时,还略辨出一点痕迹。未容馀烟消散,第二圈中又射出一股红光,
正好接住吸进,其势极快,只听一片极凄惨的卿卿鬼叫。第三金圈的一股银光也
刚刚射出,与前两圈红光紫气合成一条三色长衙,恶鬼妖光连同数十丈方圆大片
黑烟,已全消灭无踪。只剩七根上绘恶鬼妖符,带有不少污血的长幡,分立地上。
小仙人笑:“这类障眼法儿,也要卖弄。早知如此,不破它了。”

  随即收回金环,往下面飞绕了一遍,妖幡便挨次隐去。手扬处,空中又是金
霞微闪,收回太乙迷踪潜形之法。那是因恐破法被妖人警觉,又生诡计来与花女
作梗,故此用之将当地隔断。否则,人只入他阵地,即使法力高强,不为所困,
也必被他警觉。经此一来,花女可以多办点事,也许深入涧壁,妖人还不知道,
只当未来。

  龙娃不敢问姓名,只上下留意,看他相貌,也被小仙人觉察,笑骂:“小鬼
不知好歹,一心只想讨好师父,以为看明我的相貌,你师父便可猜出。我是长得
高,实年才只三岁,你说得多仔细,你师父也未必想到是我。由你这小鬼讨好去
吧。”

  小孩就是小孩,相貌认不出来,却自己说了是三岁,哪还不知是谁?也是尹
松云入宫未久,无缘得见灵峤三宝,才会多此猜测。李洪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
归途遇见藏灵子,谈起这里助花无邪取经一事,李洪想到师父去了休宁岛未归,
回山无聊,便赶了来。

  正说笑间,便见花无邪飞来,到时也颇审慎,先在空中飞翔了两转,发下一
道光华,见无动静,方始欣然降落。由身畔囊内取出一个寸许大小的五座旗门,
分向五方掷去,随手一道五色光华闪过,便即隐去。掷完,立往对壁飞去,壁上
接连现了六次金光,人便不见。李洪说:“糟了!我怎疏忽,忘却隐蔽外壁神光?
踪迹已露,少时必被妖人寻来。只好做一点,算一点,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把神光遮掩过去,以阴魔之能,易如反掌,因李洪沾手其中,就不能不让他
处理,任他随意实践才能长进,知取舍的玄机。只需待他陷入危机,才导他脱离
险境,这才是宝贵的经验。

  事事安派详尽,养出的必是〔何不食肉糜〕的傻瓜,因为没给他知晓价钱,
他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昏君,早已下旨,更自认为永远正确了。问,就是无甚信
心,终身都是任由摆布,因何作出选择决定,全是一窍不通。

  阴魔教子的代价,可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否则,遮蔽一下,让花无邪解禁
後复完,可就难逃阴魔的胯下淫肏了。李洪随往对壁飞去,也是一晃不见。一会,
飞回後,花女也从壁内飞出,面带愁急之容,在四下张望。忽听破空之声,一道
暗赤光华,由五龙岩那一面斜飞过来。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脸
道人,还未落地,花女已带著一道青光迎上,两下里斗在一起。那五座旗门也未
发动。妖道邪法厉害,一会青光便被红光裹住,眼看青光暗淡。接连又是好几阵
破空之声。

  李洪也不现身,倏地左肩一摇,手朝空中一扬,那连柄双钩也未现形,立化
为两道金红色的精光,交尾而出,电也似疾,朝红光飞去。红脸妖道似知不敌,
想要收红光逃走,如何能够。只一接触,金红精光便将红光绞住。红脸妖道由身
旁放出一片红光,破空遁去。红光立被绞碎,洒了一天红雨。花女也飞落,手朝
上一举,道声多谢,人便隐去。

  这原是一眨眼之事。花女身形一隐,那些妖人也随同破空之声,纷纷飞落,
共是九人,何永亮温三妹也在其内,一个妖人说道:“我明见老徐和贱婢在此斗
法,就走,也没这等快法。彷佛看见一片极淡金霞闪了一闪,莫非有人用太乙潜
影迷踪之法,将形隐去不成?”

  另一妖人答道:“就说有人行法迷踪,到此总该见人,徐道友为何不见?适
见徐道友已经大占上风,也许杀了贱婢,故弄玄虚,使我们扑空,自去破壁取宝。
莫如我们照温三妹所说,就今夜分出两拨,一由崖顶,一由崖前,两头夹攻,试
他一试如何?”

  四手天尊何永亮忽然失惊道:“我那阵法被人破了。我数十年祭炼的凶魂恶
煞,连同黑眚赤屍之气,全都不见,七煞幡也不知去向。贱婢无此本领,只有老
徐又凶又贪,借题目飞来,诸多可疑。此地外人一来,立有警觉,非他没有第二
人。弄巧贱婢也被生擒回山取乐都不一定。他今日所为,不论怎说,都不够朋友。
如真恃强欺人,我必与他拼命,诸位道友、师兄弟尚须助我一臂。”

  众妖人方在随声附和,忽听花女在暗中冷笑,喝道:“无知妖孽!你们那七
煞妖幡,早被我朋友破去。可笑你们连点影子也不知道,还在狂吹大气。你那妖
党徐全,素恃是妖鬼徐完之弟,来时果是存心不良,可惜奸谋未遂,反将他性命
相连的天赤剑失去,还断了两节手指,才得化血逃生。我花无邪戒律谨严,向无
诳语。前後两层禁图,均已在我手中。趁早缩头远去,还可网开一面;否则少时
伏诛,悔无及了。”

  众妖人齐声怒喝,十来道妖光邪燄,齐朝花女发声所在飞去。妖女温三妹更
由怀中取出一镜,向前照去。同时,数十丈五色光华,连同五座旗门,倏地同时
涌现。阵法厉害,妖女宝镜晚了一步,为旗门所隔,并未照出花女。众妖人知已
入伏,各施邪法,就此绕阵飞驶起来。

  众妖人合力前攻,破完一座旗门,又有一座旗门出现,光燄万道,变化无穷。
龙娃正看到有兴头上,李洪笑道:“你师父既打算帮人家,怎不早来?如不是我,
那可怜的花道友,岂不为妖剑所害?等我把前崖禁光蔽住,送她入内,再去把你
师父催来。你却不可离开。”

  此时子夜将近。尹松云不知龙娃所遇小孩心迹如何,宁可多费一点事,用上
天蝉灵叶隐身。这天蝉灵叶乃上元仙府流落人间的奇珍,共只九片。除昆仑派得
有一片,东方皓三片外,下馀几片全在海外散仙手中。此片由灵峤宫重用仙法炼
过,实比别人所用要强得多,便两老怪也不易发现。

  哪知又听窗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与上次所闻笑声相似。尹松云不禁大
惊。加以久经大敌,应变神速,声一入耳,手指处,本来室外设有五行禁制迷踪
现迹之法,立将催动。虽因来人心意善恶难知,未肯遽下毒手,但这几种均是极
厉害的太清仙法,威力至大。就是精通此法的本门高手能够分解,当时也无不现
形迹之理。但对先天真气洗炼的五行法体,可就如撒网捕风。一任施为,仍无迹
兆。尹松云心中惊奇,不便显出,故作从容,笑问道:“是嘉惠龙娃的那位道友
麽?怎不现出法身一谈呢?”

  说完,终无回音。因是笑声在外,全神注定门外禁制有无变动,忽听身後书
桌上纸笔微响,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作不知,仍朝外说话,倏地回身将手一扬,
同时左肩摇处,一片银光立将全室满布,口喝:“嘉客已经惠临,为何吝教,不
肯相见呢?”

  随说,随将五行禁制催动,当时五色光华一齐闪变。心想:“这回你便是大
罗神仙,也不愁你不现身了。”

  方一动念,猛瞥见一片极淡的金光祥霞微一闪动,觉有一种极大潜力,在禁
光中荡了一荡,便自逝去。再加施为,仍和先前一样,无迹可寻,知已冲禁遁去。
照此高强法力,真是罕见。又看出那金光祥霞是佛门传授,自来自去,只是故意
取笑,并无敌意。惟恐因此树怨,便朝窗外赔话道歉,也无应声。收法一看,桌
上一纸一笔已然不见,测不透此人是甚用意。

  时限已经快到,正待起身,忽听噗的一声,禁圈微动,由门外飞进一物落向
桌上,乃是失去的纸,将笔裹住。打开一看,上写:“答应帮可怜人的忙,偏不
早去,在此坐冷板凳,当穷酸,害人家受苦,已是可气,还用五行禁制吓我。幸
而我警觉得快,不曾上当,没有丢脸。那姓花的女子不久便要元神被妖僧擒去,
受风雷水火苦劫,有多可怜,还不快去!”

  另外一行写著:“你猜我是谁?如何反朝我赔礼?可笑,可笑,可笑。”

  没有具名。字虽刚劲,语却稚气。暗忖:“照此语气,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幼
童?所留的字,也和小孩一般稚气。”

  忽然从龙娃说的装扮,想起仙宫至宝,但他生下才只数年,不应有此法力,
并有严师照管,也不会放他一人下山犯险。此时时限越近,忙即起身,往珠灵涧
隐形飞去。

  李洪已先飞回,对龙娃说:“你师父就来,如觉一阵微风急吹上来,便是你
师父来到。如果久候不至,便不是落在这里,我再带你寻他。此时我还有点事须
走一趟。”

  尹松云还未到达,相隔老远,便见崖前约有十多丈的五色精光彩霞,将涧面
连同对面十数亩平地一齐笼罩。内有五座旗门,随同烟光明灭,不时隐现。七八
道妖人遁光穿梭也似,在旗门之下往复出没,其疾如电。那旗门烟光杂沓,随著
众妖人在阵中飞驰穿行,闪变不停。涧壁上面,却看不出什动静。便往涧侧一座
兀立平地的小峰上飞去。那峰离战场只数十丈远近,高约二三十丈,比对崖低些,
看不见崖顶景物,涧壁下面双方斗法之处,却可一览无遗。刚落到峰上,龙娃果
有一阵风落向石侧,忙低唤:“老师,你在哪里?”

  尹松云忽听身侧人声,同时一只小手四外乱捞。知是龙娃,恐洩机密,忙把
手抓住一带,龙娃果现全身。天蝉叶甚是神妙,不特隐圈大小由心,连声音也可
由心隐去,於是忙把隐圈放大,问他怎能来此?何人带来?此时可在原地?

  尹松云听了龙娃回言,越知所料不差,小小婴童,竟有这高法力,暗忖:
“花无邪已得小师弟之助,进了头层崖洞,禁图全得,神妙已悉,照说今晚就许
得手。”

  这时,下面众妖人已经纷纷警觉,悟出旗门幻象,一面各施法宝,将四外环
攻的五色精光挡住;一面想九人合力,施展九天都籙、秘魔阴雷。九妖人按九官
方位立定,由何永亮为首,各持一面妖幡,幡上飞起一股绿色光气,共九股往中
央聚齐。

  尹松云知崆峒派独门辣手秘魔阴雷已是阴毒无比,与九烈神君所炼,异曲同
工,况又加上九天都籙,一经爆发,除却对崖有佛家禁制可以无害外,休说阵地
一带,连小石山也必被震成粉碎。花无邪的五遁旗门,断送还在其次,万一人在
崖外,未得入内,骤为阴雷邪火所伤,凶多吉少,到底不可大意。偏又为佛法掩
蔽,看不出人在何处。

  花无邪日前连破外壁六字灵符,以为洞门已现,只要照前图施为,当可如愿。
不料门上还有混元真气封固,是内图所缺,连施法力,均未攻破。李洪去唤尹松
云回来,看出她久攻不开,便往相助,仗著断玉钩之力,方觉有点意思,忽见西
南方现出一团愁云惨雾,乍看邪气一团,不过亩许方圆,晃眼展开,铺天盖地而
来。云中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异声,其势神速已极,声才入耳,月光立暗,妖云已
是飞近。

  妖云停留阵地之上,现出一个丑怪妖妇,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
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著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
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後缩,口眼鼻子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
白麻衣,腰悬革囊。才一到达,一声狞笑,把手一伸,便有五条黑影由指爪上飞
出,往阵中抓去。

  旗门内,九股绿色烟光正往中央斜射,互相会合,凝成一团,尚在流转不休。
只要绿气放完,变作一个绿阴阴的晶球,阴雷便自爆发。邪法虽未完成,但那绿
色光气,一样沾它不得,并且所差只是瞬息之间,一样可化无量阴火爆发,端的
厉害已极。不料妖妇鬼手影到处,便似一蓬丝般抓了起来,另一头便与妖幡脱离。
五条黑气往起一裹,便即无踪。

  当妖云到时,众妖人陷身阵中,不曾觉察。忽见五条手一般的黑影自空飞下,
阴雷便被收去。未及发话,二次鬼手正要飞下,五色遁光一闪,面前一暗,旗门
也便无踪,变了一片空地。众妖人瞥见空中一团阴云邪雾裹著一个妖妇,全都暴
怒,纷纷喝骂,待要围攻。妖妇已先厉声喝道:“我是乌头婆,与你们无仇无怨,
只互相商议一事,不可乱动,免我冒失。”

  众妖人立即全都停手为礼,转问:“老前辈,既无嫌怨,何故将我九人阴雷
收去?”

  乌头婆面容立转惨厉,怪声答道:“我一个亲生独子为两贱婢所杀,仅仅收
得几缕残魂。非有佛家无上法力和两件灵丹异宝,还须三十六年苦练玄功,不能
使他魂魄复原转世。费尽心力,才访问出珠灵涧玉壁。你们无望,不如双方成全
我老婆子,由我向她讨图,止住灵符妙用,再借你们阴雷破门入内。事成之後,
我只取一部禅经、九粒灵丹、一件法宝,下馀除数十粒灵丹十人平分,另一部禅
经了却此女的心愿不计外,法宝恰有九件,由我作主,正好分与你们九人。你们
阴雷虽只九粒,但用後仍能收回还原,并无伤损。此举不是三全其美麽?”

  抢得就抢,真是美得很。世间事物也无需有主了。天材地宝确是有德者居之,
力所不逮,只会象齿焚身。

  众妖人知她炼就七煞形音摄魂大法,道力稍差的人,声音一被听见,立被将
魂摄去。一双鬼手更是厉害,在场诸人谁也禁不起她一抓。正在面面相觑,未及
答话。妖妇说完,也不再理睬妖人,径向对崖说道:“花姑娘,我也知你志行坚
苦,理应得此禅经。无如我为报仇与救我儿子,非此不可。禅经你仍先得一部,
另一部,我也在三十六年後还你。如听我话,将图交出,以後不论何人与你作对,
都有我乌头婆代你出场。你看如何?”

  仙魔妖邪的千丝万缕关系就是如此凝成,劫数也是由此推算。躲得过今时,
逃不过明日。越陷越深,劫力越强,终致形神俱灭。所以毒龙尊者大弟子粉面佛
俞德於贱划废蜺堕劫时,不由自主叹句「脱苦海」呢。

  只听一个小孩的口音道:“花道友,今日你已无望,速将六字灵符复原。你
走你的,也不可出声现形,由我对付这个老妖妇。”

  妖妇闻言,怒喝:“谁家无知小鬼,敢与老娘作梗?通名领死!”

  李洪接口骂道:“无耻老妖妇!你恶贯已满,大劫将临,不敢与人结怨,故
此连对几个崆峒馀孽,都与之好商量,不似昔年,上来便下毒手。今日便天残、
地缺两老容你上门猖狂,小爷我也容你不得,别人怕你呼音摄魂,小爷不怕。你
想打听我来历,好打主意麽?我说出来,你要不敢动手,当著许多欺软怕硬的狗
男女,你丢人却大呢。还有甚邪法,我不要你留情,只管使吧。”

  妖妇闻言,并不发火,冷笑道:“我老婆子一生怕过谁来?你果是有来头,
值我下手,休想活命,杀你易如反掌;如是无知童稚,如此胆大,倒也合我脾胃,
我不杀你,只捉去当儿子便了。”

  李洪接口怒喝:“放你狗屁!小爷便是峨眉教祖妙一真人之子李洪,拜寒月
大师谢山为师。你那两个杀子仇人,便是我两位师姊。休看我才只三岁,似你这
类妖妇却不在小爷眼下呢。你不用怪眉怪眼,小爷现形让你看,你那鬼手到底能
出甚花样?只管来吧。”

  话未说完,人已现身。只见一个背插双钩,腰悬如意金环,胸悬玉辟邪,各
焕奇光,短衣赤足的童子。年纪看去虽不似三岁,最多也只七八岁光景。生得粉
装玉琢,俊美非常,加上那一身装束佩饰,一身仙风道气,分明天上金童,下降
凡世。在一片祥霞拥护之下,一手掐著灵诀,一手戟指喝骂。

TOP

0
第百七十二节大势已去

  众妖人知道善者不来,全都暗中惊奇不置。老妖妇闻是妙一真人之子,心方
一寒,面上先现惊疑之色,知道此子父师无一好惹。及至听到未两句,面色忽转
狞厉。猛瞥众妖人除温三妹手藏袖口中微动,目注对面,似在暗中行法外,馀人
全都斜视自己,要看对此婴童如何发落。众目之下,就此退去,实在难堪,至少
也应将那禁图抢夺了来,才可落场。好在来时禁网已经暗中布好,花无邪隐身多
妙,只一离壁飞行,便即现形。此子仍以吓他逃走为妙。念头一转,厉声喝道:
“无知乳臭,真要我下手麽?”

  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李洪打去。这还是妖妇不愿与峨眉派结仇,没
想伤害李洪,上来未下杀手,只将自炼阴煞奇秽的天垢珠发出。满拟此宝除能污
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护身宝光必
然被污,失却灵效。敌人虽然仙根深厚,终是幼童,奇秽难当,必逃无疑。如能
将人擒到,说上几句放走更好。

  哪知李洪并不领情,所带法宝,乃灵峤三仙所赠,专御邪法,不怕污秽。并
还深知妖妇来历,胸有成竹。一见天垢珠冉冉飞来,笑骂道:“我本心想见识你
那形音摄神邪法和那一双鬼手,你偏使出这等下作玩意,有甚用处?”

  说时,那团灰暗的光气,已是飞近身侧。众妖人深知妖妇全身法宝,无不阴
毒厉害,妖光即要爆散,化为大片邪气,向人飞涌,其势极快,并具灵性,稍有
缝隙,即被侵入,李洪不死必伤。不料李洪若无其事,口说著话,手往胸前玉辟
邪上一按,立有万道毫光,暴雨也似朝前射出,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
射。妖光虽破,残烟剩缕仍是奇秽极毒。

  妖妇事出意外,骤不及防,又惊又怒,百忙中恐毒烟飞射,伤了身旁妖党,
越发丢人。既然法宝已毁,不愿收回,愤急之馀,将手一扬,残烟重又前飞。吃
李洪宝光一挡,消灭大半,下馀邪烟,便由李洪左右两侧绕飞过去。同时妖妇也
已横心,待下毒手,双手一伸,飞出十条黑影,正向李洪抓去。猛觉心灵一动,
知道花无邪已离崖飞起,待要逃走。想起此女禁图关系重要,怎今日轻重倒置,
与小狗怄甚闲气?

  花无邪明知艰险,终以功亏一贯,不舍就走,想看看再说。其实,当时妖妇
已下禁网,稍有行动,仍被察觉,以不动为好。谁知妖气残烟猛飞过来,才闻到
一丝,立觉腥秽奇臭,难於忍受。尚幸功力甚高,忙运玄功封闭七窍,不令侵入,
虽未中毒晕倒,馀气尚是飞扬。惟恐有失,又想起妖妇人随声到,来去如电,此
後防不胜防,又非敌手。再不见机,吃她摄去元神,永沦苦孽,休想出头。越想
心越寒,便住斜刺里飞去。身才飞出,立触禁网。虽然妖妇所设禁网在发动邪法
以前并不伤人,花无邪功力又高,照旧飞驶,可是踪迹已现,不能再隐。

  同时妖女温三妹知花无邪尚在壁上隐迹,暗用镜光查照,因有李洪佛家禁蔽,
不曾照见。这一飞出禁地,立被照出。温三妹喝道:“那不是贱婢?”

  妖妇自然不放过,立舍李洪,口唤得一声:“花无邪,你跟我来呀。”

  那一双鬼手影便即抓去。妖妇呼音摄神之法厉害无比,如换别人,真魂元神
已被摄住,必被鬼手抓中。花无邪身刚飞出不远,忽听怪妇用极凄厉的怪声呼唤,
才一入耳,便觉心旌摇摇,真神欲飞。总算得有佛门真传,禅功坚定,事前又有
戒心。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制住心神,不去理睬,仍催遁光加急飞遁。不料妖妇
飞行更快,人还未到,那双鬼手影已是追近。

  花无邪心灵上也有了警兆,眼看要糟。幸亏李洪见妖妇鬼手舍了自己,去追
花无邪,心中一急,把乾天一元霹雳子,由侧面照准妖妇便打。同时左肩一摇,
断玉钩立化两道金红光华,交尾电掣而出,朝那黑手影剪去。妖妇一见豆大一点
紫色晶光迎面斜飞而来,知道此宝乃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在
百多年前吃过此宝苦头,不禁大惊,忙即收手退回。

  只听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去,紫色星光已化为万道紫光奇燄,横飞爆散。这一
震之威,数十丈方圆以内的山林树木全都粉碎。众妖人立纵遁光逃避。两个逃得
慢一点的,均受了重伤。尹松云如非为防龙娃受伤,加以禁制,相隔又远,所立
小山也难免於波及了。紫光过处,妖妇鬼手前半似乎扫中了些,可是逃遁极速,
晃眼无踪。

  妖妇去得快,回得也快,远远一声极凄厉的怒啸,人随声到。虽然吃了点亏,
并不向李洪报复,避开了李洪一面,径由斜刺里朝花无邪追去,那一双数十丈的
鬼手黑影,重又发出。本来双方动作神速,花无邪逃并不远,又不合闻雷回顾,
见妖妇逃走,群邪伤避,略一迟疑,四山回响未息,妖妇又追来。李洪见断玉钩
对妖妇鬼手竟似无伤,只有霹雳子是其所畏,立纵遁光横截上去,手中暗藏一粒
霹雳子,准备迎头再发。

  见由乌牙洞那一面飞来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放过花无邪,将妖妇阻住。那
云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屏障,上面现出两个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人。这
两个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连神情动作也都一样,乍看直似云屏上画著两个
孪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睁著一双呆暗无光的怪眼,望著妖妇,一言不发。

  妖妇鬼手已是收回,仍由一团阴云惨雾环身凌空而立,望著两怪人,也不动
手,口眼鼻子不住乱动,面容悲愤已极。众妖人见此阵仗,全部收势,悄悄避向
一旁。双方沉默相持,约有半盏茶时,妖妇好似进退两难,忽然厉声说道:“我
并未到你乌牙洞禁地,何故逞强作对?”

  两怪人始终呆视如死,并不理睬。妖妇连问两次,对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也不前进,也不放妖妇过去。花无邪早逃得没有影子。妖妇凶睛闪闪,望著两怪
人,几番欲前又却,好似进退皆难,神情忿怒已极。本因近来时衰运背,不欲树
此古怪难惹之强敌。又相持一会,倏地眉发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既是逞强出
头,就该说个原因,我如无理,立即就走,为何死眉死眼,装腔作态,连话都不
敢出一句?”

  见对方人不出门,却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却不知
妖徒已被阴魔烧了蚁窝,妖魂与五云锁仙屏已是一体。误认是两怪徒怕她,以元
神出斗,暗忖:“怪物师徒欺人太甚,好说无用,空自示弱丢人,甚至还不容就
此退走。有此云屏护住元神,我那呼音摄神之法多半无用。莫如施展玄功变化,
冲入云屏,用这一双抓魂鬼手,将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两老怪再交手,就此遁
回,约请能人相助,再以全力来拼,非将禅经、藏珍得到不可。”

  妖妇也是大劫将临,自信大甚,疏忽云屏上的异样,竟附同了天残、地缺两
魔君的元神,上了大当。发出一声极惨厉的怒啸,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
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
众人目光还未看清,两道妖光已环绕一团黑影,箭也似急,往云屏上冲去。

  那云屏横亘在珠灵涧斜角上空,看去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色深黄,时
有光影闪变。那麽邪法高强,与蚩尤墓中三怪齐名的乌头婆并未将云屏冲破。一
到上面,附身云屏之上,也和两怪人神气差不多,只是动静不同:怪人仍旧呆立
相看;乌头婆却是眉发怒张,黑烟和惨白妖光环绕之下,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
疾如电。晃眼之间,黑烟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层黄云,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妖
妇便如冻蝇钻窗一般,此突彼窜,似想挣脱。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
个大黄团,妖光黑气全被包没,不见痕影。

  云屏上忽然光色闪变,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同时起了无数大小漩涡。
妖妇身外所包云光也随同变幻,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
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不时发出两声惨啸,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摄神,与敌
拼命。尹、李等三人因在天蝉叶和禁遁掩护之下,只觉听去刺耳难闻。众妖人却
似心摇体战,真神欲飞,不能自制,声才入耳,便已仓皇飞走。

  猛又瞥见屏上火云旋转中,碧光乱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九粒魔阴雷把乌
头婆身外光云立被震散了些。君子可以欺以方,乌头婆这些草菅人命的魔头不会
为魂海战术所惑,自束手脚,杀得云屏内魔魂也畏缩不前。紧跟著,一股黑烟比
电还疾,冲霄射去,烟中带著一种刺耳的厉啸,由近而远,晃眼馀音犹曳遥空,
乌头婆踪迹已沓,端的神速已极。

  阴魔熟悉魔宫内情,察觉到天残地缺两魔君竟为乌头婆出动元神,速战速决,
魔宫内必有重大变化在即,无暇久缠,否则必将乌头婆欺负得生死两难才称心满
意。如此紧迫之际也为花无邪分心,必有用到花无邪之处,更是非同小可。血魔
门已是天残地缺两魔君的剥削系骨干,竟然递不出消息来,阴魔更非随花无邪入
险不可。

  花无邪危急中往乌牙洞飞去,见身後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脱
虎口,又入龙潭,但除乌牙洞去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冲过,只得硬著头皮
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
的石凹,并肩挤坐著两个黄衣怪人:一残左肘,曲弯难伸,一缺小腿,短矮奇甚。
虽未见过,也知必是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两魔君本是清修之士,少好弄权,都曾远赴大嵬山青玕谷求道,
是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一脉,却生性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尤以地缺的
黑猫白猫大法为甚。皆因天性弄权,倾向只顾眼中一片树叶,不惜摧毁整个森林,
才迷上共工魔法的极端垄断,转投魔教。当年哈哈老怪肆虐神州,酿成落叶遍野,
所以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信。尤其所炼护身云屏,颇迷惑了许多冤鬼,用心
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窃据盛名,得霸善土,低垂以铁幕,所居直
同禁地,睽违仙凡。

  这些魔君的心态就是唯我独尊,要贯彻自己对树叶的拯救,必需有极重的权
力,别的体制不能由他们为所欲为,每天的生活就是保持这个权力,即使死在那
种形式里也在所不惜。非常严峻,非常复杂,稍微掉以轻心就会掉进人为的陷阱
和魔鬼的圈套,所以每个圈子都有远近亲疏,不能放公理沁入。

  门人得极权垄断荫庇,赤裸裸为恶,其劣迹罄竹难书。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
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来人法力越高,吃亏越大。天残、地缺两魔君不
但不问,反为彰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性。近年勾结左邻
右舍,要一体化全个仙界,是仙凡两界大祸害,比之洪水猛兽之流毒更恐怖,因
其极权垄断不只搾出千三亿贱灿,茹毛饮血,连近邻交往也为削薄。因此树敌甚
众,无奈仙界之民为主各有内争,无馀力制其死命,更恐其恼羞成怒,生出事来,
欲以恩相结,从中分化。

  天残、地缺因见当晚珠灵涧有人斗法,默运玄机推算,得知有一件关系毕生
荣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发生,心中忧急,不得不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馀年,
不曾离开过的危崖石凹之中飞出,急忙驱逐乌头婆後,接见花无邪。冷冷说道:
“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你所取禅经,我并还
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那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
有一件佛门至宝,如肯借我一用,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
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
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下手前三日,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
使你专心按照禁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阴魔先天法体附上花无邪阴窍内,知两魔君窥觊经碑内贝叶灵符,用以压倒
轩辕老怪,夺魔宫大权,回头重走剥削歪经老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身为血
魔门主的阴魔自然为血魔门利益著眼。不拨得高层斗致同归於尽,血魔门岂能独
揽魔宫大权,就於花无邪阴窍内骚扰神智。

  花无邪知道对方一向自大,以其神通广大,怎麽会自贬身价,向一後辈借宝?
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本来不敢拒绝,却给阴魔弄得心烦
意乱。略一犹豫,天残、地缺却已闭目入定。阴魔却知魔宫火拼已经发生,天残、
地缺两魔君已急忙遁回魔宫亲自指挥,根本再无馀力理会花无邪。花无邪身在虎
穴,惧怕主人的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

  天残、地缺两魔君有大嵬山青玕谷关系,号称仙际派,长期与阶级敌人称兄
道弟,为党内权争及媚敌求存,其卖宫卖党陷害同僚的恶行数之不尽。阴魔以其
先天真气内外探求,搜来足有一大箱,经由史春蛾交付病号魔君揭发。病号魔君
知人在主宫,是天残魔君势力范围,自身难保,必先遁回南方宫,才能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要是保不住性命,天大事件也无从揭发。

  可惜任是天才战魔也抗不过病体缠绵,多年都在告病,长日深居黑房休养,
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是那些不断传来传去的飞剑传书,只能不厌其烦地看著极其乏
味的内容,从那里发现政治的冷暖阴晴,在那里比赛地位的高低和精明的程度,
从每一条批示里寻找权力变化的蛛丝马迹。身边就是缺乏人的牢靠。一旦事件发
展到身边来,才知这副宫主储君是如此虚浮缥缈。存留天残、地缺的罪证的秘密
竟也由贴身侍卫长透露给天残魔君。

  天残、地缺也早已圈著病号魔君的死穴,撒网团围,得讯立即下格杀令。这
死穴就是病号魔君之子,邋蜾狂鬾. 此子承受老父天赋,太识干戈了,知天灿魔
君不灭,以此极权垄断的制度,魔宫必为和稀泥魔法所聚的贪赃枉法所毁。可惜
仍是老父一样,是不懂事的娃娃。於豺狼堆中,毫无自己斑底,竟莽然参与武起
义工程,堕入天残魔君圈套。那些最慷慨激昂却又行动卸膊的踊跃份子全是天残
魔君调派的细作。如此干戈,哪能不死。

  正是攻敌所必救,套上篡夺大罪,更是孤身入伏,有理也讲不清,何况那肯
容许讲理。病号魔君的飞叉专戟给副司驶拖延一下,南方宫归路已断,不得不火
速西遁,一绺叉火流烟飞越二万里,竟无个落遁处。各分宫依本子办事,停止了
一切飞遁,连个宽容从权也不干。病号魔君才知副宫主储君竟是无权下令。

  阴魔导演斗蟋蟀,当然不任病号魔君败亡,以先天法身隐去叉火流烟,导飞
叉专戟潜入博克大阪羊角岭向许陶求助。本来只要甩脱踪迹,潜回南方分宫可就
容易之极,无奈病号魔君病体只能幽居暗室,与世隔绝,莫说野心,连仁心也付
之缺虞,而爱子入了圈套,难有翻身机会,於是心灰意冷,把飞叉遁戟换上几个
替死鬼,将之残毁。交与阴魔冯吾亲笔书函印信,向轩辕老怪交代。

  轩辕老怪本来就不信病号魔君篡逆,拒绝天残魔君共主指挥,收得阴魔冯吾
秘密入见,才知处境之岌岌可危。众冤衰所惧惮的只是那天才魔将,比兵力可就
以倍数计,稳操胜券。从此轩辕老怪的氓主专政一方已是大弱势,驱除不了老冤
衰造反的梦魇,感觉非常无助,只能如童婴般闹情绪。在生与被杀的三岔口上,
才肯做傀儡,除了借仙界巡警灵峤宫阻吓老冤衰造反外,别无他途,只得低首下
心,求取灵峤宫外援。

  此时,叶缤施展《灭魔宝籙》的降魔色相,其性感风情诱动赤杖仙童的欲火,
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书中《隔体采补》大法,补天心环阴气伤阳的缺陷,不经性
器官接触,使天阉的赤杖仙童得到性趣的满足。

  赤杖仙童无限满足後,喟然长叹,哀道:“可恨不能带你回灵峤宫,朝夕享
受。”

  叶缤哂笑道:“通天教主不也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们这些玄门正
宗,偏偏弄个丑闻的花样,若十恶不赦,要追回道行,万劫不复。两情相悦就必
是间谍套秘?如此穿凿附会,就是自欺欺人。根本所谓民为主,任谁也知是个骗
局,还不是宝大气粗的元灵,靠收购合并壮大,威胁修士,进而修士,宝灵勾结,
剥夺灵气?到头来,修士受制,羊肉吃不了多少,担当骂名,那似魔徒逍遥自在,
垄断法灵,为所欲为。”

  赤杖仙童那有不知权力的滋味,与众师妹暗中争得头崩额裂,分为鹰派、鸽
派,可恨的就不能如共工魔教及以坷烂经篡夺复制人神系之名的漪澌澜教,草菅
人命,又不甘招认无能,更不能自白野心,转而激昂宣称:“这就是道魔死仇的
基本所在。轩辕老怪弄个贱灵大翻身魔法,残害道统制度,垄断善信生计,践踏
得千三亿善信无可更贱,暴劫宝灵。灵峤宫的使命,就是铲除魔教,势不两立,
根绝暴力。”

  叶缤笑道:“法宝本来就是暴力。也不过大霸欺细霸,贼喊捉贼。你们放宝
灵去刮,由道法掩饰,为宝灵服务。魔教是以魔法直接去刮,赶绝宝灵,所以是
势不两立。围堵令法权更集中在寡头之手。依天地准则,越寡越贵而越众越贱,
那些贱灵已贫瘠无质,全都生不如灭,悍不畏死,更令仙凡饱受威胁。要干涉,
却是出师无名。巧言诡辩,莫善於冯吾。可惜他不敢见你。”

  赤杖仙童也颇精明,沉稳的望入叶缤眼神,道:“他不是自称灵峤宫特使吗?
灵峤宫从未表态。你这样说,是他对你道白是冒充的吧。”

  叶缤道:“要是他能助你沟通魔教,你肯揭过这回事吗?”

  赤杖仙童叹道:“那要看效果如何了。他确实神出鬼没,寻他甚难,你能令
他现身吗?”

  邻室却响起清亮长笑,道:“助你成事,也无须现身的。当初只因出身处难
以宣扬,信口胡吹,竟然闹得天下皆知,不得不冒充下去。要名正言顺,现在就
是机会。魔教本是天残做主的。败退後,给轩辕老怪弄个扩大遵守义理,把教主
位夺了去,一直明争暗斗,扮尽笑面。病号魔君丧命,轩辕老怪顿失凭藉,必为
天灿魔君所宰,送来天残地缺两魔君罪证一箱,及亲笔求助法简。只要灵峤、轩
辕两宫建交,即可如当年哈哈老怪得奉太乙祖师之名,贵宫可名正言顺,屏除兀
南老怪插手,匡济神州。”

  灵峤宫自然倾向支持,赤仗仙童先在乌牙洞上空现身围堵,压制天残地缺,
莫使蠢动。也没用以伐罪,却勒索地缺魔君不得不送出特权。其徒子徒孙也极尽
卑躬屈膝,却指使文丑魔奴臭骂灵峤宫。

  天残魔君失去病号魔君影迹,可就如被埋入万载寒冰。那篡逆罪名不受轩辕
老怪认可,其擅自罗织,诬诋反坐之罪足以受诛魂之刑,莫说通敌卖宫之无数罪
证。诱不回飞叉戟遁,接到传来病号魔君死讯,却急得嚎啕大哭,为的是罪证的
失落。其後仍在大堂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担心的不是兵变。若真是逆变,元凶已
逃,危机已过,那还需不眠不休?也不敢求取病号魔君遗体、遗物和飞叉遁戟残
骸,怕罪证曝光。

  天灿魔君受到赤仗仙童的威吓,慌忙把珠灵涧云屏移过来。直是惊惶过度,
神弱体虚,给阴魔先天真气引入癌魔,终於为癌魔所害,临灭还怕通番卖宫罪行
东窗事发,自爆屍骸化微尘,逃避鞭屍之劫。此时此境那还理会得花无邪。

  花无邪在小窟中等得心惊肉跳,才见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
那是阴魔改头换面化粧一下,扮作黄衣怪徒,引花无邪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
石洞,本想奸她一个透彻玲珑。不幸收得鲧珠严人英紧急传讯,说是与六矮竟被
元磁真气吸住,扯往南极子午线去。阴魔无奈一闪飞逝,任花无邪逃离魔掌,出
洞而去。

  珠灵涧上云屏忽隐,尹松云便往乌牙洞飞去,见花无邪由崖凹中走出。二人
会合,仗著天蝉灵叶同隐身形,连越过沿途禁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也飞到。
花无邪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TOP

0
第百七十三节子午死线

  七矮远征南疆,甄氏兄弟为七煞乌灵毒刀所伤,虽有灵药续肢驱毒,却非冷
云丹不能根除。因陷空老祖曾以灵药悬赏诛杀叛徒郑元规,於是七矮持功,远赴
北极求取。干神蛛也要随去。众人飞行神速,不消一日,已飞入北极冰洋,玄冥
界天限严关已将在望。当日离去时,已知陷空老祖不特行法封闭了神峰下面出口
的晶壁,连那条震源通路也被隔断。又以霜华宫设有法坛,按照一元五宫,略一
转动,两三千里外人物往来,纤微悉睹。为求慎密,索性连玄冥界神峰天险都不
去犯它,以为轻车熟路,径由上次斗白熊的冰洋海岸,顺地底穿行入内。

  前进才只三数百里,忽见地底震脉甚多,道路分歧,与上次迥不相同,前行
处不是道路毫无,便是曲径弯环,形如螺旋。最後竟绕回到了原处。因未见什麽
法力阻隔,料知通路已经堵塞,决计由南海双童师徒三人用地行法当先开路,众
人跟在後面直穿过去。

  石完童心好胜,仗著身秉灵石精气而生,穿山透石,如鱼游水,竟与乃师抢
先飞驶,卖弄他的天赋本能与家传独门神通。正走间,石完猛瞥见迎面一片寒碧
光华突然飞涌,一股奇冷之气扑上身来,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鲧珠严人英
心灵上忽起警兆,见石完已将碧光引发,即扬出一片道光,金霞电也似急飞将出
去,挡向前面。石完也飞退回来,往地底深处穿去。众人跟踪而下。干神蛛也发
出大片灰色的光网,护往上面,断後同行。

  众人应变极速,刚刚下落丈许,那寒碧光华随著道光一撤,已和电一般快,
由头上入口潮涌而过,後面更夹著许多银电般亮的针芒,耳间爆音轰轰,宛如密
雷。如非道光盖住穴口,定被跟踪追来。等众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碧光方始过
完。隐闻雷声猛烈,朝前面来路响去,一晃响出多远,不时听到几声极沉闷的巨
震,地底好似波浪起伏一般,不住晃荡。

  众人知是陷空岛主的冷燄寒雷,乃万年前寒毒之气所积精英凝炼而成,比上
次在战门灵癸殿所遇阴毒得多,威力至大。一经爆发,对面撞上,哪怕一座钢山
也成粉碎,抗力越大,它也越凶。最厉害的是见缝就钻,无孔不入。遇到阻碍便
接连爆发,生生不已,定使那一带千百里方圆,数十百丈深厚的地面,被整个揭
去,震裂成一个大洞。从此当地冰坚胜铁,终年笼罩著数十百丈高的一团冷雾,
变成奇寒之地,任何生物不能走近一步。至少经过数十年,才能逐渐减退。端的
厉害猛烈已极,可是设伏并非容易,不是当时便可施为。

  众人深入地底三百馀丈,才听得雷声远在千里左近揭地而出,向空爆散。意
料再下数百丈,便入海底平面之下七十馀丈的地层深处,不为霜华宫所查看得出,
可是已将临近地肺,所过之处,其热如焚。众人为想考验功力,只驾遁光,未用
法宝防身。

  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众人便把七窍闭住,以本
身真气运行全身,不再呼吸,还不妨事。降至五六百丈以後,泥上渐软,地气越
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彷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已极。等
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不特热气加重,而且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
遇到凝结数十里方圆大团晴绿色的地火,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

  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到处皆是,此去彼来。

  还未进到最深之处,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便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
藏身其内,向众招手。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
声太大,难免不被对方惊觉,如何能用?”

  随说手往胸前一按,玉虎立即离身飞出,晃眼暴胀,长约三丈。众人各纵遁
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石生把手一指,那金霞再飞向
玉虎之上。鲧珠严人英也忙将道光放出,护住前面甄氏师徒三人。如非几件至宝
奇珍可以防身,不畏地水火风之险,照样也过不去。

  只见道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
路,一同向前飞驰。後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著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
祥霞,无穷灵雨,缤纷五色,电漩星飞,朝前直射,穿行於火海黑波,阴风毒烟
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衖,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乾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知道陷
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灵境转眼必要到达。寻到陷空岛最深的海眼附近,
听出海声,便升出地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

  忽见一道寒光白如银电,由陷空岛隔著海面飞来,晃眼落下,现出两个道童,
项围云肩,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四肢半裸,面白如玉,相貌俊美,骨秀神
清,浑身上下宛如冰玉搓成,年若十三四岁。与干神蛛相见,神色似有深交,正
是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

  猛听远远一声大震,好似崩山之声。跟著便有一道奇亮无比银光,在遥天空
际闪了一下。二童面上立现惊异之容,同向众人使一眼色,大声喝道:“欲用我
师租秘炼的冷云丹化尽邪毒,来此求讨,事情又为诛杀本岛叛徒郑元规而起,如
若来时向玄冥界通诚叩关求见,一过玄冥界,师祖自会命人接待。偏要胆大妄为,
仗恃地行之术,由地层之下私越禁地,已属无理欺人。姑念後辈年幼无知,不与
计较。但想求讨灵药,却无如此容易。昔年三样灵药,现同放在霜华宫後地底地
璇宫内。你们既然法力甚高,飞入禁地,目中无人,只管前往盗取。那地璇宫挨
近地轴最深之处,相隔海底千四百四十九丈零六寸,更有许多埋伏,你们只可见
机逃避,切勿自恃,以免取祸。话说在先,凭你们的运气吧。”

  二童口内说话,所著冰纨短衣前胸,接连现出好些字迹:“那地璇宫邻近地
轴,与南极子午线遥遥斜对,按照天星缠度建成,其中途径回环往复,密如蛛网,
宛如缩小的一个天体,到处均有禁制埋伏,神妙无穷,威力绝大。一旦进入七星
环死地,全宫禁制必生变化,日月七星连同五行妙用齐发威力。过七日之後,所
经途径宫室,不是化成一段极长大的坚钢,便是化成无量火燄熔汁,逐渐凝成其
热无比的胶质,将人埋藏在内。再要误走日、月两宫,一个是日轮压顶,发出万
道金光,比烈火还热千万倍的热力,将人化成一缕青烟消灭;一个是一团暗影压
向头上,当时奇寒透体,毒火烧心,寒热交作,同时似有几千万斤压力,将人吸
人暗影之中,气闭身死。当地乃北极天枢与地轴中心奥区,本来具有地利天机、
阴阳五行生克妙用,并非全由法力使然。到了地璇宫中,如果迷路或是遇险,须
记准五宫五行方位。不管沿途歧路多少,只照右转三丈六尺,左退两丈一尺,照
长圆形往前走去。如见黑色六角小亭,便是金宫顶上。由亭中地洞下去,便是藏
丹之地。我二人也不深知底细,但知此金宫正亭下面有一甬道,如能下去,寻著
道路,可以脱险。届时必被一块极厚的玄晶封闭堵塞,前听师祖说起,下面便是
地轴入口。”

  那字迹随现随隐,现完,话也说完。众人上次来时,灵威叟曾说有迷宫疑阵,
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为岛宫第一难关,因已移往他处,不曾见到。二童
所说地璇宫,必是指此而言,谁知还有七星五行之险。因知主人性情刚愎,言出
必践,永不更改,已经激怒,求告无益,徒自取辱,乐得大方应诺。金蝉想了一
想,当先答道:“烦劳二位道友转告岛主,岛主既然见怪,我等身属後辈,不敢
多言,自取愆尤,只得遵命而行。尚望指点地璇宫所在之地,引往入口,以免妄
自走入,得罪左右,负罪不起。”

  二童答道:“家师祖原命我二人领路。只是前途另有危机,遇时难免受制,
特赠神雷三粒,以备缓急之需。另外还有神香七枝,须用三昧真火方能点燃。此
是千万年前天龙毒涎,与千百种异香灵木合炼而成,任何海中精怪一闻此香,立
生妙用。今赠七位道友人备一技,前途兴许有用处,也未可知。”

  众人忽听这等说法,心想:“主人既然有心为难,如何又肯赠这两样法宝?

  行事矛盾,令人莫测。“

  便笑问:“此香有何妙用?”

  二童笑答:“师祖传命如此,我们也不深知。道友请收此宝同行吧。”

  那神雷乃是三粒墨色晶珠,虽然透明,并无光泽,看去毫不起眼,拿在手里,
却是沉重非常。那七枝毒龙香几长二尺,粗约寸许,看去彷佛六角形的尖头乌木
棒,其坚如钢,又黑又亮。二童便叫七矮人佩一枝,插在背後备用。金、石等六
矮如言斜插背上。鲧珠严人英只是元神化身,肉体可有可无,不怕遇险,有意转
赠石完。

  玄玉笑道:“这小黑鬼法宝功力不如你们,如说此行,他和那丑鬼却是别有
专长。休看你道法虚无,到时定力稍差,如无此香,便难保不吃亏呢。”

  寒光看了玄玉一眼,说道:“玄弟如何随便说话?你就知无此定力麽?”

  玄玉便不再说。但才说不深知,却又说得如斯玄奥,词色直是可疑。那三粒
神雷应由一人应用,便由金蝉收去。

  二童随带众人凌波逆流而渡,往陷空岛上飞去。由岛中央万年寒铁所建仰盂
形的铁城中心,直降下去,深达三百多丈,方始到地,乃是大片水晶铺成的一座
广场,大约十里方圆,其高八九十丈,用六根粗约十抱晶柱支住。除通向上面一
段外,顶上也是水晶铺成,精光灿烂,耀眼生辉,迥非旧游之地。那广场尽头,
远看也是一片晶壁,及至走近一看,竟是极深厚的海水,因受仙法禁制,成了大
片冰墙,望若晶壁。

  二童先领众人由南而北,将到尽头,忽然转身立定,说道:“此是地璇宫的
上面,这片广场乃此宫总图。我弟兄实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只因身负奇寒之气,
任何母体俱难投胎,不等降生,亲母必死。只有冰蚕、温玉可以助我二人转劫成
道。祖师曾许诺我二人,遇到友人持有这类至宝,便可任意行事,纵犯本岛规令,
只要不过分,也免责罚。此二宝又全在贵派门下,正可借题,略为尽心。等我现
出总图,诸位道友道法高深,当能看出天星缠度与阴阳两仪上下相生,七宫五行
之妙。固然天枢、地轴玄机微奥,变化无穷,仍在诸位临机应变,随时警悟,不
是一看即可全解,但到底不无小补,所望留意才好。”

  说罢,将手一指,立有一个形如罗盘的碧玉冒出地上,大约三尺。离盘寸许,
悬著大小七根铁针。二童手伸盘内,分朝第二、第四两针微微一拨,针头上立时
射出一青一白两股细才如指的精芒,长约丈许,到了前面,互相激撞,一闪即灭。
紧跟著,轰的一声巨震,广场上六根金柱齐射毫光,同时转动,电也似旋将起来。
约有盏茶光景,忽然隐去。

  前面大片水晶地面已全不见,四外青气混茫,当中裹著一个略带长圆不甚整
齐的大球,正在徐徐转动。气层中隐现著好些脉络,密如蛛网,更有无量大小星
光明灭闪动,小的几如微尘,不是寻常目力所能发现。南、北两端各有一道光线,
绕向上面圆球之上。光并不强,好似一青一白两股光气,互相接触以後,合而为
一,颜色却不相混。再由中心聚点,向两旁各射出一片奇光,形态各殊,变幻不
同。

  众人知道此是宙极缩影。刚刚悟出一点地轴、天枢妙用,球上缠度还未看清,
忽听远远金钟响动之声。二童慌道:“师祖升座,我二人必须前往。下面便是地
璇宫入口,请快走吧,恕不奉陪了。”

  说罢,圆球忽隐,广场并不复原,当中现出一个井形大洞,黑沉沉看不见底。
二童面上更形惊慌,双双往上面来路飞去。金、石二人运用慧目一看,底层暗影
中似有一团亮光,停住不动,上下相隔约有三四百丈,便戒备著往下飞落。沿途
并无阻碍,只觉气太浓重,如行大雾之中,如换常人,必难呼吸,别的并无异状。

  晃眼到地一看,那发光所在,乃是一个六角形的洞门,作斜坡形,好似半个
圆球平置地上,正面开著一个孔洞。来路天井已然不见,上空四外一片沉冥,雾
气浓密,其黑如漆。用尽慧目法眼,也看不到一点物事,也不见有宫殿影子。那
光便自洞中发出,也是一片茫茫,依稀只辨出一点甬道影子。休说归路已断,其
势也无中途退出之理,只得试探著往里缓缓飞入。

  进约数丈,光气忽隐,偶然回顾来路,门也不见,後面也化成一条又弯又斜
的极长甬道。众人飞行神速,顺甬道走去。一晃飞出数百里。刚觉出甬道奇长,
前面忽现出七条歧路,参差分列,都是静悄悄的。金蝉等近年已通晓七宫五星两
仪运行之妙;先前二童洩机,知道此是七星环入口,内中金、日两宫通路最为厉
害,必须避开,寻找土、木二宫入口,比较减少危害。

  忽见第七条歧径上黄尘滚滚,互相磨荡,发出一种极洪烈的巨声。遥望门内
无量数的火星互相激撞爆发,密如雨雹,势甚惊人。断定此是土宫入口,看去虽
然猛烈,比较下馀六宫威力要差得多。众人纵起遁光,往里飞进。觉著尘沙火星,
越往前越密,威势越大。仗著各人均有法宝防身,鲧珠严人英更放道光护住,众
人一同急进,居然通行无阻。

  方想七宫虽然通连,本身各有缠度,可通中枢要地,至二童所说的六角黑色
小亭,取得灵药。哪知飞不多远,忽到尽头,壁坚如钢,非金非石,同时尘沙火
星全数歛去。先看总图又未记全,急切间想不出如何走法。回头一看,左右两侧
均现出不少通路。没奈何,只得选中一条较小的甬道,往前走去。行约里许,看
见前面似有一座金亭。大约二十多丈。那亭中高起,每面各有一条极长甬道通连,
内有两条最大。

  转瞬间,东首甬道不见。现出一个极大日轮,发出万道金光,由远而近电驶
飞来,老远便觉奇热无比,灼人如焚,任何火力也无此强烈。众人虽是法力高强,
还有至宝防身,也几乎烤得透不过气来。知是误走日宫,不禁大惊,纷往来路退
回。总算飞遁神速,只听轰轰隆隆,一片霹雳之声,那日轮直似一个极大的火球,
已穿亭而过。那亭立时不见,变成一片金壁。

  众人心神乍定,一看地形又变,歧径更多,无所适从。还未看清方向,对面
又有一片黑影冷气缓缓飞来。恐是二童所说月影,忙即退入别路。忽听石完大声
喜唤:“师父、师伯快来!我能开路了。”

  原来石完退得迟了一步,黑影冷气来势较缓,见左手一条极长的甬道,倏地
涌起一片黄尘,紧跟著又变成一片墙壁,挡住前面。心中一动,不再随众退下,
径往左侧刚变出来的墙上行法撞去,果然石质坚硬非常。这一冲,土宫妙用已被
引发。石完一经试出真相,不特未退,反用家传法力将那墙壁裂口制住,不能生
出变化。同时闻得风、雷、水、火夹著各种极猛烈的异声,万籁齐鸣,上下四外
一起震动。全甬道也不住摇撼,彷佛海啸山崩,就要爆发情景。

  诸人知道宫中妙用埋伏,已被石完触动,前面石壁必是入口,由此悟彻玄机。
知石完地遁由於天赋与祖父母的独门传授,具有专长,便令他当先开路。刚刚穿
入石中不过数丈,方才风、雷、水、火各种爆震之声忽然停止,石却深厚得出奇。
当石完刚刚冲过,上下四外直似极浓厚的胶质,随分随合,向人涌到,身後立即
填满,坚如钢铁,如非道光抵御,後面两人即被埋藏在内。

  金蝉看出情势危急,便令易鼎、易震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化成一条两
头尖的梭舟。众人藏在里面,各将法宝、飞剑放出,护住四面。试一冲行,竟比
石完开路还慢。没奈何,只得仍命石完开路,众人驾著神梭尾随在後,向前冲去。
所过之处,只见金光电闪,霞彩飞腾,上下四外的石浆狂涛全被排荡开去。虽然
神梭一过,後面仍旧合拢,比较先前却好许多。四边压力为宝光所阻,石完走起
来也较先前容易了些。

  似这样,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候。众人见前途漫无止境,又觉著所行之路迂
回往复,并非直路,要是朝前直穿,总有穿通之时。不料费尽心力,不能如意,
非顺石性,不能通过。只知顺路穿行,早分不出东西南北。走著走著,方觉石质
逐渐松软。石完在墨绿光笼罩之下,奋力往前一冲,众人紧随在後,猛觉身外一
轻,前面已变作一片极浓厚的黄影。晃眼冲将出去,面前黄尘滚滚,星沙飞舞,
正似潮水一般退去,一闪不见,来路只是一堵石壁,知道已将土宫走完。

  除来路外,歧径纵横交错,蜿蜒回环,密如蛛网,望去甚远,尽头处各有门
户。可是一经走动,险阻横生,除开来路短短四五丈地面一段死甬道外,任走何
路均有埋伏。不是金刀水火突然怒涌,便是风雷爆发,霹雳横飞。更有五行神雷,
连同五色光柱,各像本形,互相生化,夹攻上来,一个退避不及,几乎便为所困。
幸而始终合在一起,不曾走单,方得保全。但也是动辄得咎。每经变故,地形必
变,所现甬道更多。

  依二童所说,众人往右边一条甬道走进三丈六尺,果然发现左面有一往後退
的甬道,故作不知,仍往前走去,待前面埋伏发动,然後装作慌不择路,往那甬
道退回。到了两丈一尺左侧,又一甬道形如鹿角。仍照前触动埋伏,才退回来,
改走进去,果然无事。料定不虚,只恐二童负过,一路做作,经过七八次之後,
方始装作悟出玄机,往前飞驰,也未再遇丝毫阻碍。发现沿途所经,是个长圆形
的螺旋缠道,由外而内,圈子越来越小,所经道路竟达三百六十五条之多。便见
黑亭当路,其高九丈,大约亩许,正中心果有圆形地洞。

  金蝉沿途行来,已觉越走地势越低,估计离上面海底少说也在千丈以上。亭
心地洞深三四百丈,知道下面必与地轴相连。再要深入,必然走近两极通连的子
午线内。众人法宝,除玉虎、两戒牌、火龙钗、神木剑外,无一样不是五金之质,
或将元磁真气引发。

  快要落地,便见一道青光拥著一个红矮胖老头,正是灵威叟,手里拿著一个
小晶瓶,一个内贮灵丹的玉盒,上前递过,朝著众人把手一拱,一言未发,便迎
头飞过,往上升去。

  亭下面形势长圆,一头大,一头小,并不凹凸,不是纯圆。那甬道入口,在
横面之北作三角形,大约三丈。但只一块银色,光可鉴人,不知底细,绝看不出
那是甬道的入口。众人刚刚走到,便听上面万籁怒号,震耳欲聋,比初入土宫所
闻更要猛烈得多。

  石完冒冒失失便冲过去。只见墨绿光华刚刚撞进壁内,那块玄晶也即变成一
股奇亮若电的银色光气,壁上银光若箭,暴雨一般相对飞射,亭上面的五行神雷
也似排山倒海一般快要涌到,下面立生反应,上下四外一齐震动,晃眼化成一片
光海。众人猛觉奇寒侵骨,几乎血脉皆凝,快要冻僵。银光中又飞出一蓬淡青色
的寒星,这才看出那玄晶竟是万载玄冰所结精英,寒星更是厉害。

  干神蛛扬出一片灰白光网飞向前面,将那一蓬寒星兜住,不令喷出。全室除
甬道入口这一片外,都在灵光箭雨纷射之下,鲧珠严人英用道光抵御,众人也无
法前进。干神蛛不由情急,自言自语道:“你不趁此时进攻,我将来如何向人求
告?就现原形,有甚相干,谁还不知道麽?”

  果然话未说完,胸前现出一个大白蜘蛛。前时所见,只是神态生动,若隐若
现的蜘蛛影子。这时却是全身毕现,离人飞起,只见那蜘蛛形如人面,狞恶非常,
通体灰白,六脚长毛如针,一双火眼其红如血,凹鼻方口,上下各有两枚利齿。
一现形,便由肚脐眼内射出一股白气,光网立即加厚。同时嘴里喷出一个血色火
球。对面银光寒星虽被网住,仍在冲突飞舞,毫未减退,至被血色火球由光网中
心穿出,才立时爆散,化成一片火云,只一闪,便连光网带银光寒星全都消灭。
蜘蛛也已不见。面前立现出一个三角甬道,石完也由里面迎出,嚷道:“我出生
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奇冷,差点没有把我冻死。”

  就在这略一停顿的工夫,上面五行神雷全数爆发,甬道全被填满,随见一股
五色变幻的精光,前头各色火花乱爆,发出连珠霹雳,狂潮也似朝众人涌来。鲧
珠严人英殿後,忙用道光挡了一挡,方觉力大异常,从来未有,猛瞥见五色精光
齐射中心,互相一撞。跟著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威力加倍猛烈,道光竟被荡
退。心灵上忽生警兆,忙大声急喊:“大家快走!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雷声更密,千百团五色火花随同霹雳之声纷纷爆射,宛如百万天鼓,一
齐怒擂。众人虽听不出说些什麽,也料似不妙,无法再相问答,各纵遁光,联合
一起,朝前飞去,後面神雷也飞驰追来。那甬道作圆弧形,往下弯去。後退无路,
众人只得飞向前去,也不知飞出多远,甬道渐渐缩小,最前面只有丈许方圆,看
去深黑异常。後面的五行神雷虽然已经退去,四外却是静荡荡的,黑暗异常,雾
气浓密。那麽强的宝光,只能照出七八丈远近。

  众人见神雷收得奇特,意欲回看。哪知才一举步,便觉潜力阻路,重如山岳,
寸步难行。如往去路飞行,却是轻快异常。惟恐强行回冲,引发神雷,又入危境。
互一商议,认为主人已将灵药交付,更无再用深机密阱苦苦为难之理。既有道路,
总可通行,索性前飞,看到尽头是何景象,只觉得越往前飞越快,好似不用飞遁,
也能照样前进。

  那甬道已然不见,上下四外暗沉沉一片混茫,以金、石二人目力,竟看不出
前面景物。不知神雷退时人已深入地轴,为前面元磁真气所吸,所行却是正中央
略作弧形的一条直线,毫不偏倚。前进固是轻快无比,後退却是有不可思议的绝
大阻力,不能倒退一步,成了有进无退之势,除照地轴中心飞驰前进而外,连往
两旁移动,稍改方向,都办不到。

  甄艮、甄兑首先惊觉,跟著金蝉也已醒悟。众人已被两极元磁真气吸住,如
非深入地肺之内,为太火所化,形神皆灭;便是由地窍中穿出,走向去往南极的
子午线上。互相一说,全都惊慌起来,惊动了那正在安排淫噬花无邪的阴魔。

TOP

0
第百七十四节精怪回乡

  阴魔不受五行物质拘限,依鲧珠元神所经历,黑亭下只有入子午线这唯一通
道。晶壁就是封口,只冰蚕或温玉能解,而不牵引神雷,发动元磁真气。这是纯
粹一个预谋。大白蛛强硬攻开晶壁,弄至要面对元磁引力,就必需要有祭品隔离
元磁真气。

  再神光描扫,七矮身後竟附牵著大群海怪,由黑龙带领,在寒霙团罩中,利
用七矮卸减元磁吸力。依附干神蛛的大白蛛竟与随後的黑龙互通声气,基因似是
同一源流。看来甄氏兄弟不受伤,也必被引导前来。

  子午线贯穿地心,竟是太火的空隙。阴魔细探太火躔度,竟是大地春分线跨
越黄道另一宫之际,太火隔离子午线外,方可通行。精研太火躔度的变化,那轨
迹竟有点似曾相识。搜索枯肠竟是与少虚宝册最後一章雷同。郑元规这叛徒可不
是外传的简单,必是为少虚宝册而去。所谓诛杀叛徒领赏,却是对少虚宝册绝望,
以替死鬼作开路而矣。

  此时七矮众人附身在地轴中枢,地体下层之外,被两极元磁真力吸住,上下
四面均有极浓厚的混元真气裹紧,只当中子午线可以通行无阻,左右移动,固然
不能,什麽也看不见除越飞越快而外,别无所苦,也不见有什异兆。太火焚身之
险虽可免去,但那南极尽头的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多高法力也禁受不
住,到时如何抵御?

  金蝉却想起仙示偈语微奥,几经玉清大师、邓八姑猜详,好似真正洞府似在
海外两极处。照著目前形势,好些俱已应验。众人听金蝉一说,全都胆壮,忧虑
全消,高兴起来。法力虽高,仍是少年心性,反嫌飞行子午线上黑暗奇闷,巴不
得早到尽头,见个分晓,一点不知厉害。这一心急赶路,飞行更快,端的比电还
急,朝前射去。

  众人只觉飞行之快,从来所无,也不知飞行了多远,飞了多少时候,忽然发
现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众人以为快要到达,心中一喜,猛觉身上奇热,吸力
倏地加增,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猛瞥见灰白光影中现出一个黑点,并无
光华,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吸力又复加强好多倍。众人身子竟如
一群陨星,往前飞投下去。

  那黑影便是大气之母,阴阳二气正在互为消长。所见灰白极光并非实物,乃
是气母与元磁精气分合聚散之间发出来的虚影回光。阴疑於阳必战,此正是极光
出现以前应有现象。黑影一散,极光立现。於阳极阴生之际,那热力竟比寻常烈
火加增到几千万倍,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论宇宙间任何物质,稍为挨近,便自
消灭,化为乌有。众人已经将近死圈边界,形势危险万分,一点还不知道。

  那六角黑影突然暴胀,四边齐射墨色精芒,当中空现一点红色,其赤如血,
晃眼加大,热气同时增加百倍。如换常人,早在半途热死,也绝不会飞得这麽近。
众人本就热得难耐,哪经得住热力暴加。又看出黑影红星威力猛烈,不近前已热
得五内如焚,透不出气,再如飞近,焉有幸理?因觉这等突发奇热,从来未有,
金蝉已早将玉虎放出,也只觉对面吸力减少一点,仍然抵御不住奇热,身子又被
吸住,无法停止回退。

  少虚宝册之道就是持盈趋虚,顺子午变化的轨迹弧送,其偏虽少,却处处蹈
其接合之契机。就在这快入死圈,危机一发之际,众人被导到恰好正子午线侧面,
与来复线交叉之处。那气母元磁精气恰巧由合而分,爆散开来,挨近子午线旁的
极光虚影立即出现,吸力骤减。

  本来众人身上飞剑、法宝俱与心身合一,早被元磁真气吸紧,万拉不脱。极
光现时,鲧珠严人英本在断後,受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全力发动道光去遮挡热力。
如在先前,此举也只浪费元气,这时却是及时凑巧,而金蝉玉虎不是金铁之质,
具有隔离妙用,於是太阴元磁真气被挡了一下。

  众人猛瞥见左侧极光突现,万里长空齐焕精光,霞影千里,瑞彩弥空,壮丽
无伦,俱以为极光原来在彼而不在此。猛又觉出身上一轻,不约而同,纷纷改道
往有极光的地方飞去,於气母扩散包抄未臻合围的刹那,脱身於子午线外。当时
一个寒噤,吸力全消,却由奇热变为奇冷,穿入了南极尽头来复线内,知已脱险。
阴魔松了一口气,念头转向黑龙陷空老祖一伙。

  黑龙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老巢就在本海深处,为避妖蚿
残杀,逃亡中土,藏身北极地窍。谋求少虚宝册绝望,趁子午线缠度连线成直之
际,回故乡复辟。本来就精擅玄功,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大白蛛叛变,致未用所授金蝉之三雷炸抗
气母,扰乱元磁引力。

  更因阴魔扫描到秘径一边的来复线处法气隐隐,导少虚躔度入来复线另一边,
黑龙为进来复线秘径的一边而跨子午线,抗拒气母,致元气大伤,精怪也死亡大
半。进入地轴缠道,直达广殿後侧地底深穴,本想偷袭,更落入万载寒蚿的陷阱。
妖蚿早已得大白蛛传讯告密,於深穴出口怖下罗网,众精怪除几个先被神雷打死
之外,全被淫凶诡诈的妖蚿移困入翠峰玉楼之中,供蹂躏淫欲。只等盗去元丹,
吸尽元精,早晚仍作口中之食。

  阴魔随後进入殿後,先天真气感应到丝丝频道脉震,追寻到收发源地,竟是
一个闭路磁场,记录下从天外神山之依附天体至司马迁之绝笔。原来天外神山竟
是西牛贺州所尊崇的稗宝所说创世造人的神尊所降临之驻地,造出生命。因为大
地土壤卑劣,弱肉强食,致恐龙独霸,神尊才要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交神使耶
和华管理,是王权神授,设世袭太史官录事传禀。

  大地赤道受昂日轨迹引力所摄而臃裂致爆,形成深海。再因昂日绕行南回归
线时最接近大地,引力最强,爆裂处遂偏於大地南半。地心重质涌出发大,致大
地扩大了一倍又半。原来的地壳浮为玄岩地块,向北半迁移。更有黄道周狩,大
地北趋,受紫薇垣所压而凹陷出北冰洋。裂沟日渐成海,远隔天外神山,更有神
山与大地的互动,引汤磁光太火为障,神民不达,弄成太平假像,失疏纠察,世
道日渐崩溃,纵董狐之笔也难达天听。

  後世遂有龙蜥畜牲强奸凡妇,诞下刘邦,窃据天子之名,恶奴欺主。恨太史
官之直笔,更忌司马迁之遍寻神山,诬以罪致宫刑,绝神授禀传的基因,通递由
是断绝。其後连天外神山也为畜兽所据,以龙禽奴种为尚,自成一角,人性已难
有幸存空间,却窃称为上流,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择肥而噬,极尽残虐,却
幻出伪善形象。

  因为世人多是看外表,而很少去印证他们的内心,是否由衷之言,是以纵成
〔公众人物〕的两副面孔。达其至厚至黑的《厚而无究其形,黑而无见其色》境
界,使世人皆以其为〈不厚不黑〉的〈无形无色〉形象,才算止境。所以厚黑教
主就教授徒众,把《厚黑学》匿而藏之,必法不传六耳,非子侄不授,形成世家
大族,对外则更对厚黑大加讨伐,才是教徒的登堂入室。

  其匿而藏之,就必需靠私隐法罩保护,才能幸存,哪得不对专事跟踪的〈狗
仔队〉法阵恨之刺骨。进而互相掩护,亦可说同流合污,才得永生,达到佛的圆
通。这就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的现象。整个影像都是同一个色,无比较下,
而日夕视之为常,由此世人之眼,谁能分别黄与白?在暗室中,谁知其光富於蓝
色?

  所以对有执著〔正确价值观与道德〕者万不能容。邪正之分本来就是成王败
寇。扫穴犁庭後,由得全胜的有佢讲,无人讲,乜都〔正〕晒。这就是历史。汉
代官方记录不见韩信事迹。其近者,近至轩辕魔宫成立前,也抹煞了北洋系〔维
新〕及〔临时〕两派系的拖著哈哈老怪。太乙混元祖师与白谷逸的达摩系分身成
正反两面,企图在二次群仙大斗剑中,无论那方胜败,也能登上战胜派中,以维
系神州。千古功罪能向谁说,却为白谷逸及轩辕魔宫的刻意烟没。後世又有谁能
知之?

  使其知之,必是叫人做佢唔做之事。那就如轩辕老怪的训导,靠天天讲,日
日讲,叫人为留芳百世,一门五杰的家破人亡,死尽死绝,才得踏上其血路,坐
享其成,登上最最最最伟大主席,或民间特首宝座。这就是伪君子的高明处,如
文豪悲士的一句:多少罪恶假伪善之名而行之。小至宗教善堂,也以救济好施之
善名,巧名立目,乘灾趁危,敛财不息。竭泽而渔也不足养其高层,及周济自己
友。魔宫头目更尽括入私囊。却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可惜那主持愚弄〔本〕民的
蠢驴奴才却是以能勾搭剥削巨兽为大肆宣扬。

  其内外有别,必祸於内。龙的传奴以其淫性而早夭於色欲,致蚿跨龙囚,为
万载寒蚿统领神山,龙子龙孙非是流窜,则必斲丧元阳入妖蚿屄内。黑龙心切族
类,惜乎龙性凶恶阴险,居心残害七矮以图功,反为阴魔所误,危在旦夕。玄霙
精气所结的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本属气态,斗寒蚿虽力有不逮,却未为所羁,
奉命逃出翠峰玉楼,向七矮求众小仙求助,兼诛大白蛛报仇。

  阴魔以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牵绊,利益必有冲
突之处,苟能暂且同路,终必现分歧。更应假手万载寒蚿族灭龙种,才能从妖蚿
手上收回神尊的天外神山。遂追蹑入玄霙所据之隘。

  霙气类似影魅,其形体有别於後天五行界结,於常人肉眼中若是气化了的影
像,不反射光粒子,所以必需转化才入得後天五行视野。要修炼成人,先要吸取
日月精华以凝聚成後天五行形态,才算初步入道,已经是非常消耗时间,若无非
常际遇,动辄千年也无所成。

  往下的脱胎换骨,要是只靠这一种法方修行想要得成正果的话,纵使几万年
也都不够。必然走上恶魔之途,就是以获取别人的力量供为己用,将采集来的血
肉一点一点的替代抽换成自己身体内的细胞、血肉、骨骼、皮毛,从而凝固自己
的元神,然後再新陈代谢的替换。如此周而复始,修炼得身体越接近完美,法力
也就越强大,但也非数千年不可。

  更完美的是撷取人类精髓,所得能量则纯净入格,可自行长育。这种魔物必
须依靠性交以吸取人类身上的精源,是所谓淫魔又称为精魔,通常都有著极为美
丽的外型,更是阴性居多。雄性就先天性能力所限,不易索取到阴精。而天地灵
气更汇聚在精虫里,做成攀龙则成凤,飞上枝头即凤凰;而附凤则只能在鸾带下
随风飘荡而矣。怪不得世道有言: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寒光、玄玉身负奇寒之气,虽然威力绝伦,却接近不得任何人体,不等采撷,
血肉已死僵无用。所以入道千年,於後天五行界结,仍是幼童模样。见先天真气
的气化可互视原来形体,更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现出的仍是人的形象,却不是
七矮众人眼中的样子。

  那是张娇媚绝伦,勾人摄魄之极的俏脸,姿容决不下於倾国尤物。一身薄如
蝉翼的冰纨雾縠全部贴在那成熟美妙的身体上,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
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让人一见就欲火暴胀,轻易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
欲望。款款飘近阴魔身前,左右贴迎,更见胸脯起伏,樱唇翕张,充满挑逗和诱
惑,更是惹火撩人之极。美得勾魂慑魄,修长丰满的肉体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充盈
著活力和生机,眼中更是时刻带著一种浓浓的春情笑态,有著水汪汪的春情荡漾,
泛著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恶和淫荡之色,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均
具有使人神魂颠倒、心醉意迷的磁性魔力。总是不知觉间就让人欲火暴胀,直想
把她压在身下淫肏.

  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声音娇媚无匹,柔腻诱人之极。这种似专门为了勾张
男人上床似的淫媚,骚浪入骨。轻扭著她那惹火动人的胴体,脸上神情似羞似怯,
带著一种若欲火高炽难忍的艳媚淫情,口中还不住发出男女交欢时那种似舒畅似
欢愉的轻哼浪语的呻吟之声,配合著她那绝世的容颜,真是具有惊人的诱惑力。
这种魔功乃是利用女人的身体,由一种奇异的神意操纵,让身体的各种动作荡人
心魄,迷惑别人的心神,轻易地勾起猎物心中最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天魔舞”的引诱下,阴魔只觉得一股无法抑止的欲火从心头烧起,鼻
息渐粗,呼吸渐喘,要狠狠的蹂躏她俩,以发洩自己那充溢全身的汹涌欲火的冲
动。一时间更左拥右抱,可真极尽温馨,看著蝶舞莺飞,香风团转,二美争先噬
屌,花推卉拥,满眼尽是鲜红豆蔻,软玉乳球,幽香云渗,那能不陶然酩酊。下
更娇屄就屌,却在二雌的推拉互扯中,似是婴唇吮蒂,甫啜即离,更惹得昂屌燥
狂,粘身追逐。纠缠间阴魔血影朦胧,裂化为二,贴背黏合,各具首屌,来一个
平分秋色,无屄落空。寒光、玄玉都只道自己独占鳌头,更喜不自胜,环绕著阴
魔正反两面的赤裸玉影,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面去。

  低阶的淫兽在吸收人类精气时,只会贪婪的吸光对方每一滴泄出的精液。这
些能量只是猎物原体不到百分之一,更在转化为自己所有之际,受排斥及耗损不
少。因此凡淫兽所经之处,四周都可见到被吸乾精气的人类屍体。它们无法消化
其中大部分的能量之故,也平白浪费了世间许多无辜的生命。

  至於高阶的淫魔如寒光、玄玉就不同了。他们所吸收的每一滴精源,能完美
的转化成自己的魔力、能量,而不需要杀害人类,尤其在吸纳时,还会适时给予
对方无比的快感,让他彻底堕落,沈迷其中,心甘情愿的不断奉献出自己能量,
甘之如饴。然後从人体内的根本精源提取一小部分,更让他们很快能够恢复,继
续提供所要的采撷,所以通常需要同时维持跟许很多男人或女人发生关系。由於
这个需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善於隐藏伪装,透入猎物体内,,与血影透体有
同类的功能,却未能如血影神光的整个接收。

  普一接触,阴魔即觉浑体一震,一股彻冷的极寒气流闪电般从屄穴经屌茎直
掠入心田,高速得叫人无法接受的向全身扩散,揪心裂胆,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
玄霙之寒,任是黑龙有著玄功盖世,也无法抵受那无孔不入的刺骨寒罡,所以将
玄霙育分为二,本是先由其一抽寒留热,才让另一魅透入。也只能浅嚐即止,所
以求冰蚕、温玉之心甚切。

  阴魔化身为二,更两头瞒。二魅合作多年,自然估量同伴已作准备,其寒罡
之劲,非是阴魔此际的先天真气也真难幸存。道家重劫,劫後必然超升,道行精
进显著。寒气所到之处,受得住冰冻的洗炼,便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
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颤震,非寻常的缠绵交合可比,任是如何的酣畅淋漓。
兴奋得飘飘欲仙,死死地抱住寒光、玄玉那竭力摇摆著的饱满屁股,急剧地抽插
著。

  寒冰上聚心头,始也即阴留阳,一股炽热而麻痒的火燄直涌魔屌,阳刚罡气
左冲右突,形成一头劲道无俦的火龙在龟头游旋盘转,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
了,存留下来的只是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那种享受著极乐升华的如醉如痴,
那种欢爱的蠕动、颤抖、抽慉,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性趣,痒酥酥的
钻入丹田,令火龙激汤在有如火烧般的漩涡中。

  阴道壁膣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挤夹出阵阵令人窒
息般的揉压。那种感觉极其强烈,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销魂至极。产生一种
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身心,一直深到灵魂深处。酥麻的悦乐令脑髓也
几乎快要麻痹。

  突然龙飞九天,消失得一滴不剩,若是魂魄抽离出肉体,骤间顿感全身虚虚
荡荡。先天真气洗炼的精源离体尚系,顺著二魅的经脉运转,用阳炼阴。阴阳交
泰,元阴和元阳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当可肉白骨,活死人,重塑生
机。在此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七矮一行也恰好飞来。

  七矮兄弟脱出子午线吸力,惊魂乍定,惟恐又陷危机,俱以全力飞行,朝前
疾驶。但见天色上下一片混茫,也与平日所见天色不同。银色极光布满遥空,下
半齐整如剪,上半长短大小参差不齐,宛如一大片倒立著的天花宝盖,璎珞流苏,
不往下垂,根根上竖。霞光电射,银雨星飞。万里长空,上下四外只此一片极光,
不见一点别的景物。越往前走,遥望极光越发鲜明,所行之处反更黑暗起来。从
子午来复二线交叉处的南极尽头,转眼重又走入极边地窍。

  众人飞了一阵,眼前一暗,极光不见,又入黑影之中,才看出与初入陷空岛
地窍时情景相似。想著仙示海外开府的语意,全都兴高采烈。所行之路乃是一条
弧形甬道,乃是在天外神山地轴底层来复线中,勾了一个大圈。行到尽头,忽见
前面微有亮光。光并不强,只似一团实质,将去路堵塞。

  这是正是阴魔与寒光、玄玉二魅的阴阳交泰最吃紧处,无数光箭并发,朝众
人猛射过来。众人虽仗飞剑、法宝防身,不曾受伤,但那力量大得出奇。尤其是
酷寒难禁,与上次陷空岛初探战门时所经一样。晃眼之间,众人便全陷身於光海
之中,冷得乱抖。那寒光之中另具有一种极大压力,上下四外一起涌到。

  干神蛛别有用心的道:“这必是两极寒精所萃之地,那三粒神雷呢?”

  金蝉不等说完,便将陷空老祖所赠神雷一起发将出去。寒气怕雷,二魅自知
难抗,想要逃遁,无如那从阴魔处挖来的精源似具有灵性,非但不能起动如意,
更缠得本身形影动弹不得。这是欲作捕蛇人,反被毒蛇缠棍上,阴魔乘机吞并寒
霙玄气。

  神雷脱手,三团酒杯大小的五色火花纷纷爆炸。耳听两声哀吟过处,寒退光
消,一闪不见,前面地上,甬道重现,倒身两具残屍。过去一看,乃是两个质如
晶玉的女子,各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冰纨雾縠,与陷空岛二童一样形质。只是现
出本来的狰狞相貌,凶恶非常。千载修来的後天肉身已被神雷打死,肢体碎裂,
横仆地上,寒霙玄气尽为阴魔收摄。

  众人也无所知,只因看不到尽头,便把势子放缓,戒备前行,忽听干神蛛笑
道:“我看看去,也许走远一点,诸位寻不到我,不要介意,这地方我许有一点
事要办呢。”

  众人见他面有喜容,胸前蜘蛛影子时隐时现,张牙舞爪,兴奋异常,不似路
上那样沉默忧郁之状。干神蛛说罢,身形一晃,当先飞去,转眼不见。众人再走
出四五十里,见洞径弯曲向上,前面又现微光,光影似由上透下,才知那地方正
是通往上面的出口,形如深井,势向前倾,上下相隔约数百丈,洞口大只数尺,
天光由此斜射下来。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忙催遁光飞将上去。

  那出口乃是一座极高的冰山顶上,通体翠色晶莹,为一座高约十丈的黄色玉
亭罩住,平顶垂直,整齐如削,直似整块晶玉搂空雕刻而成。对面大片海洋,碧
波浩瀚,天水相涵,极目苍茫,漫无涯际。水色又极清深,几可见底。海底深约
百丈,细沙如雪,上生海藻海树之类。有的五色交辉,槎枒分歧,宛如巨树;有
的翠带纷披,长达十丈以上。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海兽、飞鱼穿行其间。海底细
沙受了震荡,立卷起千层星雨,亿万银花,飞舞於翠带珊瑚丛中。亭後矗立著一
座高达数十丈的玉壁,左右两面有数十丈高的冰崖,环向对峙。

  众人已从地轴穿上小南极左近,附在地体旁边的天外神山。随将陷空岛所得
晶瓶玉匣取出打开,瓶中灵玉膏、万年续断和冷云丹外,玉匣中尚有一个小蚌壳,
中藏绿豆大小九粒透明金丸。甄氏弟兄便照前法医治,不到半盏茶时,便同复原。
各人又把那粒金色丹丸服下,入口觉有一丝清凉之气流行全身。再等行完一周天
後,好似心神比前更加清灵,只心头微有一点凉意。

  阴魔融汇了极地霙气後,见七矮危机已过,心系花无邪,交代鲧珠元神密切
传讯,就射回珠灵涧去。

TOP

0
第百七十五节虐淫合体
      阴魔从天外神山回航,直接穿越极光太火,飞经昆明城外,纵目四顾,遥望滇池,平波如镜,万顷汪洋。内中岛屿沙洲,宛如翠螺,浮向水面之上。加上风帆点点,出没天边,景物清旷。偶一回顾,瞥见一道白光,急如流星,正由远方飞射而来,投向後山深谷丛林之中。看出是本门中白侠孙南,不知何事如此仓惶?忽又见後面飞来一个周身白光环绕的黄衣少女,朝那白光追去。

  这女子乃冷云仙子余娲徒孙,三湘贫女于湘竹的爱徒魏瑶芝,法力颇高於同
辈,甚得余娲宠信。前在峨眉开府时,余娲师徒受众妖人蛊惑,无故生事,斗法
不胜,丢了脸,当然是恨在心头,寻衅是迟早的事。看双方情势,必是本门师兄
弟在外行道,与她门下的女弟子相遇,因而动手。阴魔淫威日趋鼎盛,虽面对天
下强仙也目空一切,由其奈我何,进而择艳而噬,连余娲也图染指。有其徒孙的
挑衅,正好出师有名,也必待同门受到伤害,证据确凿,省得诉讼冗长。不觉跟
到碧鸡山上,见朱文也跟了上来。

  前在南疆红木岭碧云塘制裁了红发老祖後,朱文因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时做
了一路,议定分为两路在莽苍山一带寻找洞府。算计和吴文琪的约会日期,相去
只有十来天,便别了众男女同门往莽苍山会合,终於寻有两处洞府。一在山东南
一座峡岭上面。峡上满山俱是松篁,掩云蔽日,一峰凸起,形势高峻,远望宛如
神龙昂首,势欲飞舞。洞在峰腰危崖之上,高只数丈,更有天然石径,由上而下,
转接间都有移步换形的胜景,俱是泉石清幽,山花如锦。这是左近还有两山高出
天汉,挡住天风,气候十分温和,四时如春,花开不断。只是稍嫌显露了一点。
另一洞则在寒晶风穴左近向阳山谷之中,便是她与吴文琪的新居。

  朱文夥同女空空吴文琪移居莽苍山後,因想与三英二云一争短长,平日一点
光阴不肯荒废。只因一个谨慎,惟恐多事;一个眼界太高,无暇及此,至今连个
守山门人都没有,以致二女难得同出。近年洞中设下丹炉,必须有人坐镇,更是
连番行道,都是孤身。

  这时朱文登上山顶,翠袖临风,独立苍茫。正在指点对面翠屿螺洲,观赏水
色山光之胜,见同门被追急,立即跟踪追去。相隔後山谷只七八里路,晃眼飞到。
便见前面树林尽头有一石洞,洞前高林环绕,一条瀑布由洞侧危崖上如银龙蜿蜒,
飞舞而下,直注洞侧不远清溪之中,雪洒珠喷,清波浩荡。洞前大片空地,下设
石台石墩,中杂各色草花,老松如龙,虬干盘纡。先前两道白光已经不见,满林
静荡荡的,只有泉响松涛,相与应和,自成清籁,景物幽绝。

  追入了洞穴的魏瑶芝也觉到身後有人跟来,回身放出太白神针。此针能由心
灵运用,隐现如意,威力至大,遇上不死必伤。幸好朱文认是劲敌当前,忽生戒
心,不用阴魔费神。朱文以对方深浅虚实难知,先把身形隐起,便见洞中银光一
闪,忙往洞侧避开,一蓬其细如针的银光,已由身旁飞过,到了洞外,又一闪即
隐。到朱文接近洞口,银光又由隐而现,电也似收将回来。朱文如非躲闪得快,
差点没被射中,心中一动,便把天遁镜取出,隐去宝光;以作防身之用,立随那
蓬银光去路,飞身跟入。

  此洞深长曲折,隐僻非常,前进之路,盘旋如螺,曲径回环,极易迷路,不
知底细的人绝难通过。最窄之处,人不能并肩而过。有的地方积水甚深。如非阴
魔拖延著那银光作引路,朱文虽是飞遁神速,也绝找不到。最後一层,地势往上
高起,钟乳四垂,蝙蝠乱飞。飞过那中洞最曲折阴晦污湿的一段以後,前面渐平,
到处钟乳如林,璎珞下垂,光影离离,灿若锦屏。那尽头处,大小共有八九个钟
乳所结的洞穴。

  从洞门处往右一转,面前忽现出一条高约丈许,长约十丈,通体质如晶玉溶
结的甬道。全洞由外到内,俱都不透天光,独这甬道前端明如白昼。最前面又是
一个圆洞,那光便由洞内发出。朱文轻悄悄掩将过去。只听一个女子口音说道:
“趁早降顺,免受苦楚。你这黑鬼最是可恶!且先给你吃点苦头再说。”

  朱文料定对头不是庸手,便把法宝、飞剑准备停当,才向内探视。里面乃是
一间八九丈方圆,由钟乳结成的洞室,当顶悬有一团宝光,照得满洞通明。上下
四外的钟乳晶壁齐焕流霞,光却柔和,并不耀眼,不知是何法宝。此外,卧榻用
具陈设颇多,也均晶玉所制。室中共是男女三人,除魏瑶芝外,一是白侠孙南,
一是黑孩儿尉迟火,分坐两边玉榻之上。

  孙南、尉迟火二人自从奉令下山,便结伙在西南诸省行道。遇上魏瑶芝,逃
回洞内与尉迟火联手,也不堪一击。若非魏瑶芝有心跟寻洞府,以孙南的修为,
本来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主流一糸也真羞辱门庭,只是得天独佑,降魔无能,
自保据位却自有真存。

  孙南全身俱有宝光笼罩,似运玄功入定神气,还不怎样;尉迟火满脸俱是忿
急之容,嘴皮乱动,似在喝骂,但是一句也听不出。身外虽也有宝光、飞剑防护,
光外却笼罩著一幢银色怪火。榻前站定宫装模样的魏瑶芝,云裳霞佩,宛如画上
神仙打扮,满身珠光宝气,相貌颇美。

  如换平日,朱文早已冲入。因是先前看出对方来历,自觉势孤力弱,又见这
女子禁法神妙,深浅莫测,便停了下来。这一审慎,果看出门外还有一片极淡的
银色光网,断定敌人厉害非常。因恐不是敌人对手,於是小题大做,骤以全力施
为,一言不发,首先将天遁镜朝前照去,飞剑、法宝也一齐施为夹攻。天遁镜一
现便是数十百丈金霞电闪而出,那麽小一点地方怎够施展。宝光到处,封门光网
首先消灭。

  魏瑶芝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猛觉满洞金霞,耀眼欲花,封洞法宝已被人破去。
镜光强烈,如非仗有师父防身法宝,敌人又不曾对面照来,若就开头这一下,便
无幸理。情知凶多吉少,无如师父性情素所深知,就此逃走回去,被认为丢人,
大是犯恶,必不能容。心中忧急,将手一扬,先用一幢银光刚将身护住。

  朱文以救人为重,镜光一偏,又射向尉迟火和孙南的身上,笼身怪火立被消
灭。孙南、尉迟火见来了救星,也各飞起,指挥飞剑上前夹攻。魏瑶芝猛瞥见镜
光到处,那囚的的师门至宝乾罡神火罩已被敌人破去;敌人也现出身来,是个红
衣少女。这一惊真非小可。一时心痛情急,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忙将左肩上所
系葫芦往外一甩,立有几粒豆大黑色精光突突飞起。

  迎上飞来的剑光两下里一撞,当头一点黑光首先爆散,化为无数黑色火弹,
夹著大片黑气狂涌上来,剑光几被荡退。如非朱文宝镜在手,防御得快,几乎被
它打中。头一粒刚被镜光冲散,第二粒又飞将上来,相继爆炸。虽被天遁镜照样
消灭,但是地方太小,火球黑烟四下横飞,上下洞壁挨著一点便成粉碎,晃眼之
间,整片钟乳晶壁雪崩也似纷纷倒塌坠落,被炸成了百十丈方圆的一个大洞。

  朱文见那黑光并无邪气,馀威所及尚且如此厉害,本就惊奇。又见敌人在银
光环绕之下,恶狠狠戟指怒骂,词色凶横,毫无退意,惟恐还有别的杀手,意欲
先下手为强。一面用天遁镜破那黑光,一面暗中取了两粒霹雳子,见葫芦往外发
那黑光时略有空隙,意欲乘虚而入,一粒照准那黑光的葫芦打去,先将葫芦震破
再说,另一粒想将敌人打死。此宝乃幻波池圣姑收集两天交界乾罡雷火凝炼而成,
威力绝大,初发时,只有豆大一粒紫光,又经妙一夫人炼过,能随心意运用,不
到地头,绝不发难势,更神速如电。

  魏瑶芝见黑光一出,便为宝镜所破。口中虽发狂言,实则力竭计穷,心胆已
寒。师门至宝,炼时不易,连遭毁灭,痛惜万分,不舍平白葬送,起了逃走之念,
只是急切间脱身不得。本就心虚意乱,加以宝光、剑光均极强烈,虹飞电舞,耀
眼欲花,黑光恰在此时停发,未及封闭,霹雳子已乘虚投入,到了里面,便生妙
用,连那一葫芦的火珠也一齐爆炸开来。魏瑶芝百忙中刚将葫芦封闭,猛觉里面
迅雷爆炸,密如贯珠,左肩立受震撼,力猛无比。光是以霹雳子的威力,更在封
闭的葫芦内炸开,已非魏瑶芝所能幸存。

  阴魔看中了魏瑶芝的玉体及修为,更有用得到她的外相,当然不使她如此遭
劫,暴殄天物。先天真气把爆炸缓得一缓,不曾一举炸裂。魏瑶芝听得葫芦也发
出炸裂之声,才知不妙,忙用护身银光将其隔断。在这微一迟延之际,猛听惊天
动地一声大震,雷火横飞,葫芦炸成粉碎,身外宝光也被荡散,人被震退出去好
几十丈。当第二粒霹雳子也已打到,幸是先前受震倒退,否则身外宝光全被震散,
人也难免惨死。惊痛惶急之中,已昏眩过去,由阴魔以先天真气掩蔽。

  朱文等三人没想到敌人葫芦中还藏有大量火珠,声势如此猛烈。瞥见雷火连
珠爆发,洞壁四外崩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以为敌人逃路已被隔断,只顾施展
宝镜排荡雷火,不知当地相隔山顶只二三十丈,整座洞顶也被雷火震裂了一大片。
到烟雾沙石沉淀下来,才发现上面射入天光,忙即立纵遁光电一般朝上射去,也
已见不到敌人的任何踪影。

  全洞石室已十九崩塌,无法再住。三人也知仇恨已成,早晚有人寻来。料余
娲素日自负,前番峨眉受挫,虽在未找回颜面以前,决不致亲自出头与後辈们作
对。但于湘竹身具畸形,四肢不全,天性乖张强做,又喜奉承,时受许飞娘等妖
妇蛊惑,多行不义,有了伤她爱徒之恨,寻仇当所不免。朱文交付了莽苍山东南
峡岭上那洞府,作别先走。孙南、尉迟火同往莽苍山飞去。留下魏瑶芝受淫噬刮
髓。

  近年来阴魔已少用血影神光合体消化猎物的三尸元神,是因失踪的淫娃浪妇
多了,必会引起魔界的疑惑。多行夜路必有遇鬼的一刻,一旦被追索到失踪前都
曾与同一人幽会,那就必被狗仔队法阵钉上,要隐蔽行踪就多了不少障碍,要面
对天罗地网,必有蜘丝马迹之露。所以必等猎物在争斗中九死一生才下手,就没
有牵得上自己的线索可寻。

  这魏瑶芝更是余娲得宠徒孙,其外相为掩近余娲而不可多得的媒介,有著无
可替代的价值。猎物修为越深,三尸元神更牢结,侵入也难,莫说合体吞噬。必
先虐残其神志,才可顺利解除意识,但其外相必不可伤,不能施用暴力,那就只
能用幻像恐吓。

  可怜的魏瑶芝回醒过来,已身埳遁龙桩内,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昏沈沈不
知南北,黑惨惨怎认东西,颈项套一个金圈,两条玉腿被两个金圈圈住,靠著黄
磴磴金柱子站著,双手给两个金圈吊起在柱上,桩柱游卷处就是一条斑斓狰狞的
毒蛇,信舌尖锐如叉,伸缩不定的向粉面舐上。蛇是女性的克星,少了法力的抵
抗,本能就吓得双唇苍白,娇躯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收不住的滚下来,向桩前
的男人惊叫:“啊!你~你~在做什麽?”

  阴魔冯吾也只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呼啸一声,毒蛇应声游下桩柱,滑入馥香
的怀抱内,咬破胸前的襟裳,露出那内藏的一对丰美巨乳,饱满的乳房因双臂的
举起而更昂挺摇晃诱人。魏瑶芝却给蛇身的冷滑而难过得周身盗汗,连头皮也开
始发麻,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荡漾开来,哀叫著:“不~不要啊~~为什麽
~~为什麽这样对我~~”

  凄婉哀伤在阴魔冯吾眼中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
的异样魅力,脸上显现出淫邪的笑容。魏瑶芝根本没法想像,眼前这张甜美青涩
的小脸蛋,原来也可以表露出如此骇人般的邪恶。阴魔冯吾邪邪的笑著说:“我
最爱听就是这些声音~嘿嘿~~”

  “啊!放~放开我~~啊!”魏瑶芝拼命的呼喊著,但是身上的衣著还是很
轻易的就被蛇齿撕得粉碎。阴魔冯吾明明可以用魅惑的力量让魏瑶芝就范,但就
却没有。反抗,越剧烈的反抗,就越能激起那内在一股悸动不已的淫魔血液。魏
瑶芝的不停哀叫,无助的模样却只是增加淫魔的亢奋。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逃掉
的可能,即使哭的再伤心还是要垂著泪珠注视著毒蛇,一寸一寸剥开自己的胴体,
直到一丝不挂,羞得浑身发烫颤抖,悲伤的抽咽起来。除了啜泣外,一切都无能
为力。

  玲珑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充满弹性与诱惑,胸前两只丰乳随著急促的呼
吸高低起伏。乳房是这样的美,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挺立的奶头像葡萄一样
呈绯红色。那白玉似的大腿修长而光滑。腿丫那两片多毛的大阴唇暴露在满丰的
阴阜上,更显得高突上挺,夹著那肥厚微张小阴唇,露出红红的桃源春洞。

  魏瑶芝绝望的悲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更残酷的还在後头。蛇舌竟舐著那粒粉
红的大阴蒂,不时用舌尖伸入阴道去舐吮挑弄著。魏瑶芝没料到蛇舌真正触及肉
洞是那麽冰冷难受,被舔挖的刹那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立刻剧震,
忍不住哀号起来,感到大腿根和阴道都快被冻麻了,背部紧贴上桩上,拚命的屈
起双腿。俏丽的脸庞逐渐惨白,泪水簌簌的从动人的大眼睛滚出来。麻痒从脚底
蔓延到全身,不知不觉中她的胸脯起伏得愈来愈快,屄穴里淫水竟不听使唤的大
量渗出。

  灵活的蛇舌继续在阴唇上来回滑动,强烈的恐惧使魏瑶芝眼睛无法睁开,说
不出的恐怖淹没大脑,被舔的感觉是那麽趐麻和刺激,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
像疯了一样,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魏瑶芝只觉得天旋地转,神魂颠
倒,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蛇舌使敏感的方寸地陷入无边的煎熬,电流从下
体二个肉洞内瞬间串联扩散开来。那种摆脱不掉的痒意、彷佛会钻进骨子似的难
受,无法抗拒的身体只能颤抖扭动,只能缩紧肌肉抗拒钻肤蚀骨的折磨,全身毛
孔都难受的要张开了!身上敏感的洞洞都被蛇舌刺激著,那种会让人丧失神智的
痒痒,令她比死还痛苦。可怜的魏瑶芝被搞得哀喘连连,精疲力竭,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

  才觉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又是感到发痒的洞
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水一涌而出。
低头一看,却是鳞次栉比的蛇头,那得不狂癫更发出惊人的嘶叫。巳支真气把巨
屌幻化出庞然昂大的蛇头在屄穴户口擦弄,很快的便直接深入到魏瑶芝那细嫩紧
闭的屄穴,没有任何的湿润与爱抚。这是一场最无情的肉欲强奸。在可怕的奸淫
过程中,她的身体内一直不停的流窜著一股青色莫名的萤亮之光。而小肥穴也不
住的抽孪著,紧紧夹住火烫的硬物。

  阴魔冯吾直感觉到巨屌插在她那紧小暖湿小肥里面,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
服。再看她的粉脸煞白,发疯似的大声尖叫,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
越兴奋。缓缓地把蛇头巨屌往外抽出,再慢慢的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
著她的花心深处,使阴户的本能反应不自制的上挺!上挺!更上挺!在粗暴的奸
淫中,不管愿意还是不愿,仍是无法否认那越来越火热的滋味。充实和胀满中感
又痛又麻,又酸又痒。叫喊出来的凄厉声中夹带著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
洞穴之中。

  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魏瑶芝有时真恨自己的阴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
禽兽百玩不厌,而且也使自己每次被蹂躏都又痛又涨。阴道里的麻痒已渗透到全
身末稍,融入骨髓内,浑身骨头都要溶掉。随著抽动的加速,阴户几乎被烫得熔
化。魏瑶芝已经哭哑了嗓子,只能低声哀嚎,凄惨的哀叫,彷佛全身毛孔被万千
虫蚁钻入的痛苦,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
喃,让她几度要昏厥过去。

  但是残忍的蛇舌在肛门的刮刺硬是令她清醒过来。任她全身玉体抽慉、阴道
紧缩,粗大的魔屌不停套动,始终没有退出她的屄穴,一直持续不断在她的阴道
内深入抽插,龟头揉顶研磨著她的「花芯玉蕊」。受到肌肉绷紧的作用,充血的
阴道狠狠的缠住粗大的魔屌,把她奸淫糟蹋得「花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直
把她强暴蹂躏得娇啼婉转、淫呻艳吟。

  强奸得太惨烈了,魏瑶芝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到後来已经
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趴在那里,身子随著撞击而一振、一振的前後蠕动,嘴
里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已经几度快昏过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
来。使得泛红的身体虚脱的摊了下去,不停在抽搐。巨屌进出的速度已超过纤弱
女体所能负荷的程度。

  任她如何哭喊也逃离不了悲惨的命运,两边大腿近乎抽筋,油亮诱人的胴体
悬在空中扭动,张开的樱唇噫噫啊啊哀不成声。可怜魏瑶芝的娇躯就如接受狂风
暴雨摧残的花朵,发烫的玉体瘫软如泥,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
纷飞,只能神智不清的哀叫,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强烈的酸麻电流,让觉得自
己的心脏已经快要麻痹了,从阴道到子宫都快熔化了!不停的奸淫下,魏瑶芝对
男人粗鲁摆布所造成的疼痛早已麻木,惟一的感觉是阴道被轮番进出的铁柱磨擦
到快溶化,暖烘烘的浆液不断注入那无力收缩的子宫腔内,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在
作梦。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

  阴魔冯吾感受到从未有的舒适快感,逐渐传遍全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火
烫的怒屌暴涨,滚热浓精源源不绝射进子宫深处。魏瑶芝彷佛要被熔化般大声哀
啼出来,同时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突然,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
天动地的轰鸣,那火烫感仿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再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听不到任何声音。入侵的炽热岩浆宛如脱韁的野马流遍全身。同时一种强劲的吸
力吸得他魂飞黑洞,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
脸上犹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

  火烫的玄精初从脐腹升腰脊,次想真精住玉山,此号黄河逆流水,存精进气
过三关。一口内力玄精挟著血影神光射穿了猎物的玄阴,瞬间便将残馀的锁劲全
数清除,吞噬了魏瑶芝的修为、玉体、记忆及皮囊外相。从而知道了余娲门下是
得到师尊的默许,向灵峤宫及峨眉门下挑衅,却只敢拣软的吃,另一个竟是在两
广行道的云紫绡。阴魔本想射飞而去,却收到倪芳贤心灵传讯,说承露峰斗法正
急,云紫绡也必到峰前。

TOP

0
第百七十六节情劫无边

  承露峰洞穴本是昔日阴魔逃亡时,窜幽入僻所发现。因记念得红花姥姥之火
凤凰元胎才得起动先天真气,也念念不忘申若兰的珠圆玉润,於申若兰刚下山不
久,便暗中引导伊人寻到。因地近衡山,申若兰徵得一同下山的姊妹,昔日衡山
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门人何玫、崔绮同修。

  洞穴之於修道人不下於凡间的爵位,开府则贵若王侯之有国。贫居闹市无人
识,富在深山有远亲。申若兰前生的两个孽障先後寻来。两个孽障今生名为李厚,
丁汝林,与若兰俱是前生同在一散仙门下,均对若兰苦恋。因魔教门人屠沙,一
样情痴,两个孽障竟一同合力,将屠沙用计杀死,本身也为魔法所伤,一同丧命。
不久屠沙同门得信寻来,若兰为魔火环攻之下,兵解转世,投到红花姥姥门下。

  转世後的丁汝林,邪法甚高,新近约了好些妖党,意欲对申若兰行强。李厚
由旁处得信,约人赶往解围,并用邪法异宝,冷不防将丁汝林杀死,本身也为此
受伤,断去一手。由此起,到处追寻,见面便跪哭求告,一味软磨。如此痴缠,
说是爱,倒不如称作欲,那是以主客为分野。强制别人接收他的剩馀物资,更强
求或诱拐别人为爱付出珍藏,实是与劫掠无异!

  李厚屡想共同出入,为申若兰坚决拒绝,便自怨自艾的说对他厌恶太深,转
世定必被遗弃,哭诉误入歧途,虽归正有心,但向道无门,只想永作一守洞奴仆,
以待劫运来临。有此三数百年眼皮上的供养,也足够消受。到时形消神灭,也是
值得。再不,死在若兰手内,也是心甘。

  男怕贱;女怕缠。若兰也颇感动,但因向道心切,又摆脱无门,而身在玄门
正宗,其势又不能无故杀戮,於心也是不忍。李厚见软磨不成,忽变初衷,向西
昆仑伏屍峡六恶借来诸天摄形镜。人被此镜一照,便入昏迷,听其摆布。李厚估
道破了若兰身子,米已成炊,若兰就难再拒斥。若兰那会防备,幸好下山时节,
分得了幻波池圣姑餽赠那诸宝中的天宁珠。此宝专破这类邪法,立将妖镜震破,
更因威力太大,波及持镜的李厚。

  李厚身受重伤,竟恃伤抵赖,口上虽说自己实是该死,却以毁失妖妇至宝,
必不为妖妇肯容,求念在几世相思,身已残废,只望得稍加词色,将他杀死,以
免妖妇寻来翻脸,受那炼魂之惨。若兰如何还忍亲手杀他?李厚说什麽也不肯离
去,一味求死。跟著,何玫、崔绮二女回山,问知前事,见他词意凄苦,也觉可
怜。这令得若兰徬徨无奈,只好给他移往洞後石窟之中养息。

  若兰平素因同门姊妹哪一个不是丽质天生,往往自惭形秽,偏生遇到这麽一
个冤孽,弄得道心缭乱,想起玉清大师法力高深,平易近人,遂前往求教,不料
人已他出,回程与朱文相遇。

  朱文救助孙南、尉迟火後,回飞莽苍山,路过仙霞岭上空,遥望前面飞来一
道遁光,看出是本门中人。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同在凝碧巖修练时的知交黑凤凰
申若兰。

  二女也是久别,互询来意。朱文看她独自出来求人和所说口气,必有难言之
隐,便问何事。若兰颊晕红潮,经朱文再三盘问,才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朱文
见她词色幽怨,料知芳心早被对方感动,如不乘此时机预为分解,将来定必延误
仙业。若兰也深知利害,所以如此愁急。朱文当日得乌风草救治,屡共患难,更
盛气相投,比灵云金蝉更交厚,慨然说道:“你我知交,患难姊妹。休说对方只
是片面相思,你又心有主宰,即使夙孽纠缠,我和英云姊妹,定无坐视,你放心
好了。”

  若兰心中感谢,未及开口,忽听左侧有人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还要代人撑腰呢!”

  朱文听得语意似为自己而发,忙拉若兰,按住遁光查看。这时飞过之处乃是
一条极广大的山谷,长只半里多,一头通向谷口外乱山之中,一头却是片云雾布
满的无底深壑,两边山崖高矗入云。从空中遥望,满谷上下都被千百种各色繁花
布满,霞蔚云蒸,宛如锦绣。均想起常日在当地上空飞行往来,从未见过这条山
谷。那声来处,乃是近顶一个崖凹,大只方丈。

  这一座山崖本较倾斜,只当地缩进去这一块平地。地作圆形,上面繁花布满,
其色纯白,又花大如碗,形似莲花,开得极盛,层层堆积,看去繁艳已极。四外
的花多是五色缤纷,独此一圈白花宛如锦绣堆中涌起一团银玉,花光灿烂,清香
袭人。周边更生著四五株玉兰花树,繁枝乱发,上面花都开满,亭亭若盖,恰将
那片地方罩住。二女正寻视间,忽又听先发话人笑道:“我在这里,怎地还未看
见?”

  二女定睛一看,原来靠崖树下花堆上面,坐著一个白衣幼女,看年纪不过五、
六岁,盘膝坐在其上,正是倪芳贤元神现身。四围万花围绕,上面又是一片繁花
交织的华盖紧压其上。所穿白衣非纱非纨,好似一簇银色轻云笼在身上。除头上
披拂两肩的秀发乌光滑亮而外,连人带衣服俱与花光同一颜色,所以朱申二女起
先没有发现。

  倪芳贤自得阴魔严人英拯救出黑龙掌握,更爱煞这小淫狼的擎天巨屌,密约
幽会频繁,都是移屄就屌,惯於出游。遇到峨眉弟子,都是爱屋及乌,虽不涉身
事内,多是有所指引。刚从两广导谕郁芳蘅、万珍救援云紫绡回来,又见朱申二
女陷入情劫。这些千年女仙多有善观气色,瞻见未来,知二女非空言所能解救,
才现身出来。

  这一照面,二女更觉出对方神态甚是庄严,直是天仙中人。猛想起极乐真人
李静虚,也是这等幼童神气,料是成道人的元婴。不敢怠慢,忙即躬身请问道:
“道长有何赐教?法号、行辈还望见示。”

  倪芳贤微笑道:“我的姓名此时未便明言。此谷也经我行法封禁,无人能来。
只为你二人不久大难临身,为此移动禁制,将你二人引至,赠天孙锦仙衣一件与
朱文,可供防身之用,此时便须贴身穿上。此宝专御魔火,宝光经我隐去,御敌
始生妙用。还有两粒灵丹赠与若兰,留备未来之用,任多厉害的邪法,只要把人
保住,立可起死回生。一离此谷,不可再提此事和我的踪迹,否则,我不过多点
烦扰,你们却有大害。”

  说罢,由身侧花下取出一叠轻纱,大仅数寸见方。朱文方和若兰拜谢,以为
还要脱衣更换,但见幼女手一扬,一片紫色光华迎头罩下,顿觉身上轻快。若兰
随即接过两颗灵丹。即见眼前银霞微闪,一阵香风过处,人已不见。

  二女知是一位前辈女仙。再回顾来路,已经仙云杂沓,潮涌而来,前边出口
却是香光如海,并无异状,知道主人催走。转眼飞过,身後彩云也尾随涌来。刚
一出口,猛听隐隐雷鸣之声响过,再看後面,已成了一座秃崖童山。因已受了指
教,便回转括苍山飞去。

  快要到达洞穴,遥望承露峰上崖洞前面,敌我双方斗法正急。来的是西昆仑
伏屍峡六恶中四男一女。为首妖妇萨若那心最狠毒,邪法也最高,今日未来。何
玫、崔绮已被四个妖人用邪法困住,在一团灰白色妖雾之中左冲又突。但谁也觉
不到先天真气充斥在二女身外,随剑光挪动,妖雾想入侵二女比登天更难。二女
在激汤的真气旋涡中,也觉不到娇躯受了先天真气洗濯,有如贴上护身符,动辄
为阴魔所知,自然有惊无险,只是有若标上了签记,等待临危受肏矣。

  另一妖妇袁三娘手持一面妖幡向二女连晃,由旗上飞起两条赤身男女魔鬼,
各在一片粉红色淡光环绕之下,想朝雾中二女拥去。李厚这祸源一心卖乖,发出
两环相连的绿光,将魔鬼双双拦腰套住,不令近前。妖妇势颇激怒,又由手上发
出一幢烈火,将李厚罩住。妖妇所炼阴火最是厉害,一被罩住,火毒立时攻心惨
死,全身即成灰烬。李厚虽用法宝防护,但那火势十分猛烈,先已火炙难受,防
身法宝又被炼化十之八九,看似再也支持不住,神情狼狈已极。阴魔当然任他自
生自灭,早早入土为安。

  若兰隔老远便看出李厚为救同门姊妹舍身犯险,不由心生怜爱,陷入越深,
堕入彀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祸福无凭,此长彼消。往往目的达到,却是殒
命的根由。李厚志在若兰,攻心有成,却引出了阴魔的杀机。阴魔可不是若兰的
背负玄门正宗之名,心柔手软,只不过是善於乘人之危,杀人血不沾身,逃避天
下人耳目矣。

  若兰又岂知爱之足以害之,立催遁光朝李厚飞去,手中白龙钩已化作两道白
虹,交尾飞出,朝妖妇拦腰绞去。李厚急叫道:“此是九烈老怪所炼阴阳两形幡,
不要近前,免为邪法暗算。”

  妖妇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倏地化出十七、八个同样幻影,每个妖妇手上均
有一面妖幡,连连晃动,满空飞舞,一任宝钩、飞剑往来追杀,老是随灭随生,
闪避不停,始终不为触摸到真身所在。若兰出身旁门,一见妖妇化身神妙,变幻
异常,原知厉害,恐分心神,遭其暗算,连李厚大声疾呼,也未听清。百忙中一
指腰间宝囊,前在峨眉所得七修仙剑之一的青灵剑,即化成一片青霞罩向身上,
但鼻端猛已闻到一股异香,心神微微一荡。同时瞥见李厚护身宝光已被妖火炼化
殆尽,只剩薄薄一层附在身上,满脸俱是痛苦之容,将口连张,似已力竭失声,
似是危机一瞬。

  若兰一时情急,不顾追杀妖妇,连人带宝齐往火中冲去,想救李厚出险再说。
猛又觉出脑後阴风鬼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妖妇幻影一齐不见,现出真身,手持
妖幡,指定自己。见到幡前两个赤身男女魔鬼张牙舞爪正由後面扑来,自己全身
已被妖幡上面大蓬粉红色的邪烟裹定。如非剑光护身,早被邪法将魂摄去,遭了
毒手。就这样,心旌摇摇,情思昏昏,仍是不能自制。阴魔也是这才看出妖妇一
直都是未尽全力,是与李厚在里应外合,引若兰入甕. 所以有说:千防万防,家
贼难防。

  朱文先听若兰说妖党太凶,为防一击不中,被妖人逃走,直到飞近方使全力
下手,更被阴魔以先天真气掩没行迹。妖妇被迫近身边,仍是一无所知,任从宰
割。朱文左手天遁镜发出百丈金霞,先照散那团邪雾,跟著又是两粒霹雳子。惊
天价两声霹雳,两点豆大紫光当空爆炸,震得山摇地动,石破沙飞,妖烟邪雾连
那妖幡鬼形全被震散,消灭无踪,同时眼前金光奇亮。

  四妖人有两个被霹雳子震成粉碎;一个身受重伤,刚要逃走,吃何、崔二女
飞剑赶上,只一绞,便即杀死;只有一个吃神雷炸断一腿,再被崔绮用新得王母
剪,连另一腿一齐剪断,成了半截人,总算逃遁得快,就势化成一溜黑烟,冲空
遁去。

  这原是转眼问事,妖妇一声惊呼,化作一道粉红色的烟光,想要飞逃。朱文
百忙中侧顾若兰,似为妖妇邪法所制,一时情急,天遁镜光一侧,又是数十丈一
道金霞飞将过来,恰将妖烟连同妖妇罩定,再将赤苏剑发出。一道形如蜈蚣的赤
红精光,直朝妖妇电掣飞去。朱文意犹不足,扬手又是一粒霹雳子。紧跟著一点
紫色金光朝当空爆散。

  在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下,本是难有馀生。阴魔淫心炽烈,岂容
暴殄天物。早於妖妇心急飞遁,不暇设防之际,将他锁上遁龙桩,囚入先天真气
掩蔽下,待霹雳子爆得强光蔓闪,满空雷火星飞,红光宛如雨箭,纷纷迸射,妖
烟不见,尘沙朦胧蔽目下,发动五行挪移迷魔障,幻出一声惨嗥过处,只剩妖妇
残屍随同血雨下坠,连形神也震成粉碎。迷魔障也兼顾李厚,幻出若兰向他投怀
送抱。李厚还道狡计得逞,挪动护身宝光迎入,料不到迎入的却是妖火及霹雳子
馀威,被炸成重伤。妖妇真身已被移入洞底那若兰也发现不到的幽穴,等待阴魔
解决了云紫绡的追兵,才暴虐淫肏,血光合体。

  若兰按定心神,勉强落向崖上,朝李厚身前赶去。见邪法虽破,人已昏死在
地,为妖火所伤,周身是泡。以为是所发神雷威力太大,李厚又在力尽神疲之际,
致被残馀火星射中了好几处,痛极昏倒。心方一酸,忽听朱文喝道:“兰妹怎忘
来时之言,灵丹何不取出?”

  一句话,若兰猛然警觉,忙将女仙倪芳贤代赐的灵丹取出,塞了一丸在李厚
口内。意愿不明,好心未必是好事。灵丹竟用在李厚身上,迥非倪芳贤意料所及,
亦是如此才有阴魔淫肏申若兰的契机。若兰在惶急关心下,脸上更是春生玉靥,
星眼微场,隐蕴情思,连另一粒也想送掉。朱文忙赶过去,将天遁镜宝光照向她
的身上,随手将一粒灵丹夺去,大喝:“兰妹,你为邪法所迷,还不清醒,想要
如何?”

  随将灵丹塞向她的口中。若兰虽中邪毒,因妖幡已破,本身又颇有功力,本
只一时昏迷,再被朱文用宝镜一照,立时醒悟过来。想起方才中邪情景,好生惭
愧,见李厚倒卧地上,双目微睁,人尚委顿,不能起立,心虽觉他可怜,也不好
意思过去扶起。

  何、崔二女又岂知人心险诈,因自己如非李厚在妖人寻来以前再四警告,到
时又犯险相助,几遭毒手,心生感激。知道若兰怕又沾粘情劫,更恐朱文说她,
不敢将其扶往洞中,同声笑道:“今日妖人厉害,妖妇尤为狠毒淫凶,多亏李道
友舍命相助,才得免难。如今又受重伤,纵是外人,我们遇上尚且援手,况是兰
妹故人,我们将他扶向洞中去吧。”

  说著二女同上前去,各用遁光托起李厚,往洞内走进。朱文故意後走,暗用
传声告知若兰道:“兰妹此後须要留意,越是这样,越易纠缠。一旦陷入情网,
毁却仙业,就来不及了。秦家二姊有大方真人乙老前辈始终全力维护,将来能否
超劫成道,尚不可知,你有何人可恃呢?”

  若兰闻言,脸上一红,低语道:“文姊说得极对。只等文姊将来为他引进,
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朱文笑道:“兰妹你又迂了,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相见何妨?一著痕迹,反
而不美。”

  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一物之一,是根源,一生万物之一也。换句凡
夫俗语,志不在此!不爱江山爱美人,纵是江山如此多娇,荣华富贵又何尝系得
心中。书中自有颜如玉,苟无肏屄那〔一〕的屌具,美色於他何有哉。任是历代
的四大美人返生於目前,又那能迷得了同是女身之妇,不招妒恨已经是邀天之幸
矣。不过要无此一,又谈何容易!所以君子之远庖厨,眼不见心不乱也。

  同到洞中,李厚人已回生,重向众人拜谢。说道:“来的妖人乃西昆仑伏屍
峡有名的六恶,共是四男二女,多半为蛮人修成。为首妖妇萨若娜,心最狠毒,
邪法也最高,淫凶无比,有仇必报,决不甘休。而且行动神速,说来就来,更能
行法查看敌人动静强弱,俟机而动。她与赤身教下魔女铁姝交厚,现时正以全力
祭炼阴魔,所以今日未来。单是妖妇就已难防御,万一加上铁姝相助,益增险恶。
此女来去如电,自炼神魔尤为厉害,本极可虑。我固万非其敌,但家师所传元运
球,乃仙府奇珍,如在正派中道法高深的仙师手内,只要不惜消耗真元,拼舍一
甲子修为功力,便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也全可挨次观察过去。以家师之
力,因是旁门法术,功力又差,也仅看出三数十年为止。由小弟行法观察,不过
三数年内,还难定准。因此宝最耗人的元神,又料兰妹必定弃我如遗,略现警兆,
便停施为,不愿往下查看,以免人还未见,先就短气。兰妹如允许小弟随行,敌
人一发动,便可警觉。至少也可先为防备。”

  朱文道:“照此说法,妖妇发难必快。反正难免一决胜败,我们一同找上门
去如何?”

  李厚道:“她那伏屍峡妖窟,地广数百里,深居地底山腹之内,一头可通星
宿海泉源之下,内中洞径何止千百,更有重重埋伏,也难搜寻。一个不巧,便为
她所困。要是妖妇挺而走险,用邪法震破泉眼,崩山发水,更惹出极大乱子。如
非投鼠忌器,天师派教主藏灵子恨她刺骨,早下手了。”

  朱文道:“反正都要出山行道,我们合在一起结伴修积,等到除害,再行分
手,不是好麽?”

  李厚还道恐吓生效,何玫却笑道:“昨日拜读师父仙示,令妹子和崔师妹往
武当山见半边大师,听候使命,明日就要起身。好在我二人随去也只助威,无甚
大用,只得失陪了。”

  朱文闻言惊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峨眉开府,玉清大师曾说武当山将来有
事,半边大师为此炼有一座阵法。因她门下只武当七姊妹,尚缺五人,掌教师尊
曾允相助,并借五个女弟子与她,内有云英姊妹、和我五人,怎又添上你们,岂
不多出两人?日期也还相差一年,是何原故?”

  崔绮叹道:“今时岂同往日!三英二云和文姊你开府在即,由我俩及李文衍、
郁芳蘅、万珍三姊滥竽充数,也好添点光彩。”

  若兰始终不曾开口,正在盘算心事,忽听洞外有破空之声,似有开府时新交
好友云紫绡在内。因正烦闷,先自赶出。李厚立即跟了出去。

  紫绡於第一次经行火宅严关时未得通过,後蒙妙一夫人恩怜,随时传授,只
有一年,便由右元十三限通行出来。才一下山,先去看望若兰,直比同胞姊妹还
要亲热。相聚不久,紫绡便奉命往就邓八姑,随同炼法。为修外功,入两广行道,
路遇余娲女徒吴青心,力迫降顺,强令拜她为师。幸遇郁芳蘅得倪芳贤指点,犯
险来助,虽未被擒,但是三女合力仍非其敌,依赖倪芳贤的一道灵符,才得逃到
承露峰外。

  紫绡所炼三阳一气剑,飞行起来,隐隐夹有疾风迅雷之声,与众不同。引了
若兰赶出洞外。遁光已经飞近,除紫绡三阳一气剑的三连环朱虹外,前行更有红、
白两道遁光,是郁芳蘅同了新近下山的万珍,都是飞行甚急。後面又有一道经天
青虹电驰追来,快要迫上,也陷入了阴魔布下的先天真气玄女遁内。

  万珍本来气傲,经迷仙五云大法一弄,即拼舍一套丙乙针,回身迎敌,冷不
防发将出去,红光中忽射出大蓬火针。此针功效不在白眉针以下,乃离火之精炼
成,本是气体,得隙即入,打中以後,非得将它当时化去,便成大害,终将火毒
攻心而死。青虹太骄横自恃,骤出不意,更在玄女遁内为先天真气迷仙五云大法
扰乱视听,等火针入体才觉,仗著得道年久,法力高强,立往斜刺里飞去,一闪
不见,端的快极。

  三女得倪芳贤告戒,要将敌人引往衡山,才能将其逐回海外,料敌人受伤暂
退,仇恨越深,决不善罢,本来议定急飞,为此更加急逃遁。就在这晃眼之间,
敌人一退,若兰方觉三女怎不现身?因相念已久,立纵遁光追去。李厚也忙跟踪
追赶。紫绡发现二人追来,立即会合,急呼随逃。

  三人便将遁光合在一起。前後五人,各以全力催动遁光,宛如电射星驰,向
前急飞,直是凌空飞渡,一洩千里。刚只飞出七八百里,忽听後面破空之声十分
猛烈。先前以为敌人伤重退去,遥望天边,尚无踪迹,不料刚一出现,便追了一
个首尾相衔,只差三数十里,正是那道青虹二次追来。

  吴青心可不知丙乙针之玄妙,更不知其火气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操控,可隐
可现,经真气搜寻,无迹可寻,估道闪躲神速,未曾入体,却不知火毒已深入全
身窍穴,只等一触即发。

  紫绡脸上立现愁急。前行郁、万二女各有急事,必须赶去,却已由合而分,
往左右两面遁去。若兰方觉二女太无义气,一任紫绡小妹落後,只顾自己逃走,
不来应援。那青虹已越追越近,相隔才两三里。忽闻一阵旃檀香风过处,身後倏
地金光奇亮。三人还疑心敌人有甚法宝来攻,回头一看,一片佛光金霞,金城也
似横亘天空,将来路隔断。

  阴魔就是等吴青心体内火毒在飞行中澎湃汹涌,与真气均匀熔合,盈满法体,
才展布玄霙寒气,一举把吴青心体内真气火毒冻凝,连元神也固结於灵台。三人
见金霞转眼隐去,青虹已经射向来路天边密云之中,万、郁二女也无踪影。吴青
心已被囚入承露峰洞洞底幽穴,与妖妇袁三娘赤裸相对。阴魔就是要二妇看著对
方在虐淫下疯狂惨叫,更增恐怖心悸,吓丧芳胆,魂飞魄散下,弃守三尸元神,
利便血影神光合体噬嚼。

TOP

0
第百七十七节残鸡奸猴

  阴魔冯吾对著两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各善胜长,光欣赏就令人亢奋。
遗憾的是淫务繁忙,没多大时间加以细心咀嚼。要从速攻陷三尸元神,暴虐是唯
一选择,可惜是少了两性间的温馨,直是焚琴煮鹤。看著袁三娘那饱满的玉体,
也真难忍得心下手。

  大凡淫妇必定丰腴,是欲火旺盛,发洩不去,却助长血脉通畅,加以多受搓
揉,血气盈聚所润泽,胸前那对乳峰必定硕大。是否坚韧就要看际遇,肏她的屌
茎能否达到她的要求。淫肏令阴道乳球充血,肏得性趣入灵台,血涌极而反,使
屄膣抖擞颤动,是谓高潮。高潮享受得多,血气畅顺,有利新陈代谢,自然腰肢
婀娜有力,乳球丰满浑圆。若是难得高潮,那就血气淤积,滞塞微血管,细胞无
所得益,损失弹性,於残血渐退後,虚松垂塌。

  这妖妇袁三娘更沉迷欲境,意念助长生理,两颗雪白的乳球几乎占据了整个
酥胸,巍峨高耸,凸显出魔鬼身材。性幻想酝酿出骚荡娇姿,充满性感的诱惑,
散发著淫荡魅力,让男人蠢蠢欲动。两颗乳头水嫩嫩的突挺,不停晃动,更显得
热力无限。又圆又大的粉臀托起那胀卜卜的阴阜高耸突出,怵目惊心。中间的肉
缝有若血盆大口,从乌黑的阴毛丛中翻出来,这更充满了野性的韵味。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的阴毛整齐的覆盖著整个三角区域,蔓延到了雪白的股沟里,表达出
性欲之盛,令人血气愤张,激起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妖妇本来就对奸淫有著深切的渴求,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一
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让人有一种天生在挑逗你的感觉,闪现的是饥渴的淫荡神色。
不过表理难得一致,淫必其屄多用,压擦令阴唇屄膣皮厚,知觉逐渐迟钝,那就
要求更强劲的压刷,所以对屌具的需求越来越要粗长。

  阴魔冯吾可没精神时间去服侍这些修为浅弱的淫妇,手扬处,万千根飞针,
穿梭一般在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
脉,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使血浪的冲击力尽其极点。

  全身血管有回去,无入处,自然渐渐涌入屄膣里。魔屌尚未入窟已感觉到从
屄窟冲出来的气流是多麽炙热。欲火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妖妇屄户觉到前所未
有的酸痒空虚,急需激烈的插抽来缓解心中欲火,渴望著眼前的健屌给她恣意蹂
躏,已是水汪汪的有若江河氾滥。巨屌一插就到底,重重地顶在她的花芯上,埋
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舒畅之极。

  妖妇不禁吼出一声尖锐的娇啼,淫媚入骨的荡叫:“啊!啊!~~你~你的
鸡巴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塞满屄穴的感觉也确是好充实、好胀好饱。花芯猛张猛合的舐吮著硕大
的龟头,吮吸舒畅无比,不禁用力的深入插了两下,插得妖妇全身发抖,媚眼微
闭、樱唇微张的一副陶醉模样!扭的妖冶、叫的淫荡,淫津不停外流,花芯的一
张一合箍匝力强,猛夹得龟头酸痹得前所未有,好刺激唷。

  不过要享受,这样的妖妇俯拾皆是,吴青心才是当前的主角,就由妖妇乐极
生悲,丙乙针从阴核直刺入根。妖妇浑身一震,发出惊人的嘶叫,嘴角一下子张
得大大的,双眼翻白。全身静脉收缩,动脉受封,屄痛的压力全都涌塞入灵台上
去,抵受程度更是薄弱,可说是不设妨。

  敏感的部位受到尖刺,其痛楚自比肉体的受打击锐创得多。暴力的性虐只是
性无能者的筋络发洩。皆因性器官的血脉不大畅通,欲火通不到屌体去,积压入
筋络,才有暴力的行为,女方肉体受伤。肉体的伤痛是神经末梢的信息令脑部指
挥全身血管收缩,使血液充份供应伤处,作新陈代谢之用。伤处充血却因缺破而
流不回循环系统,是谓发炎。血液被驱入受袭处,屄膣反而得不到血腋的充实,
松松弛弛,根本无箍匝力令屌细胞爽透。

  阴蒂受伤,血气狂抽入下体,屄穴充血胀大,箍力劲,夹得龟头亢奋,不由
得阴魔冯吾激烈的劲力抽插,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肏死你!肏死你!”

  妖妇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神魂颠倒,撕心裂肺,像疯了一
样,嗥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

  本来痛有其界限,神经末梢得不到补充,不再传递信息,痛楚就很快就消失
於意识中。若是信息太急速,做成休克,或局部休克,就更无痛楚可言,伤不到
三尸元神。故淫虐要冲击的不是肉体,是脑海灵台。恐惧感是脑部物质的变化,
过程中,那受虐处分去了使物质变化的血气,充入脑部的就弱了。所以往往看到
受虐的反应比自身受虐更激烈。血液冲击太强,淤塞大脑皮层血管中,引致脑部
功能失控,是谓癫狂,随淤塞部位不同,反应各异。

  仰卧地上的吴青心就在屌插屄吞的下面看著巨屌化蛇,飞快抽插,把妖妇奸
污蹂躏得死去活来,带动肉壁翻出卷入,红艳的鲜血和乳白色的淫液被肏得四处
飞射,给每一插的凄厉惨叫都印入了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这
就是阴魔冯吾的企图。为此就不能任妖妇休克过去。针灸能令麻醉,用之於反,
也能令人失去休克功能,更令神经末梢的讯息更尖锐。

  光是尖音还未足以令吴青心胆丧,更有恐怖形色。阴魔冯吾运动巳支真气,
头颈化蛇,张开森锐尖长的蛇齿,咬撕得妖妇的圆大乳球血淋血漓。凄厉惨叫哀
号得撕肝裂肺,充盈太虚。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裏爆炸,魂离魄破的狂叫中坠
落九幽。神魂已丧,不响不动,只待噬了吴青心,就屌到收来。

  吴青心被印入了深刻的痛楚记忆,压抑了脑静脉的流量,造成郁积,达到癫
痫的水平,那就用不住用血淋淋的重割,把识海外相保留下来,作向余娲贴身暗
算之用。

  这个成熟娇美的少妇,虽然已是惊吓的呆滞不堪,仍是无损他的窈窕婀娜,
一双玉乳高挺峭耸,巍巍颤颤,几乎没有下垂!小腹平坦,收紧的纤细的腰身将
丰满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肌肤细腻滑嫩,曲线有著夸张的凹凸,腰细臀圆,
肥隆的阴阜上长一小片光亮的短亮毛,仍是那麽性感迷人的一朵风姿绰绰的玉牡
丹,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

  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耳濡目染往往比亲身经历
更令人恐惧。想像令血压全力冲入记忆区,一旦超越脑部承担,血液受阻,成为
淤塞,因而脑部功能多了受到影响,高压常存。平静下来,血液循环系统自有回
避的机能,但一旦触发,就是癫狂。所以受刑伤重的并不发狂,反而见到恐怖场
面的人,往往留下终身烙印,甚至成狂。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丝微弱轻声的说话,都能让她立
刻害怕和紧张,冲激著她的全身每个细胞。看著蛇首魔人的迈近,单单是眼光扫
向那里,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那一处便似万针刺骨,直贯灵台中枢似的,娇
呼哀嚎。只需轻轻一触,就有狂叫的效果,远比方才那肉贴肉的淫玩妖妇更为反
应强烈。

  这对白嫩的乳球又酥又软,柔滑细腻,托在手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充满了
青春健康的弹性,软绵绵的乳房滑不溜手,更变得灼热起来,多麽的销魂。耳中
又听著一声声哀艳凄婉的娇啼,眼中看著娇花似的胴体如触电般抖动,真是三重
享受。狂叫一声,就退一退,给她松松气,才叫得更响。强劲的揉捏搓搾,尖尖
的爪甲就抓刮下去,只不致血淋淋矣。要听凄厉的狂嗥,就不能刻板的攻击同一
个部位。同一部位受多了,效果就逐渐弱下去,要轮流转向其他部位。

  暴虐之道虽是攻心为要,但为加强被虐者的想像,少不免要辅助器具。把那
转化成蛇头的魔屌挥向她的樱唇,就是令受虐者恐惧,意识到苦痛即将降临屄穴。
恐惧令屄膣充血,有炎热感,高压的磨擦令虐待狂得到不寻常享受。也就是处女
的价值,印下兴奋的记忆。高潮过後,得尝滋味,恐惧感没有了,屄膣不再因恐
惧而充血,所以二手货就供应不到极致的享受。性虐器具也只能空有其表,起不
了恐怖的作用。所以不能不给与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能终身性冷感。

  魔屌以躁暴的强压顶开那圈密实的阴唇,受到火熨的紧紧包夹,舒适透顶之
极。紧窄的阴道在剧烈地抽慉,抽搐的灼热屄膣牢牢的缠磨著那不断跳动的蛇屌,
实在是「咬」的太紧,包的太爽,没想到她的屄穴竟如此紧窄,让阴魔冯吾更加
冲动,抽动起来。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颤抖得浑身
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

  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更助长了欲火,更猛烈的抽插。
没插几次她的理智就已经崩溃,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那“荷荷”的哀叫已经失
控,已经不再是对魔屌强闯的反应,而是思觉陷入了离魂境界,已魂不附体,无
内防可言。先天真气由花芯透入,驱动丙乙针灵火,围截灵台中枢。

  随著屄道的阵阵痉挛抖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吴青心的子宫深
处,熔透三尸元神,接收识海,灵台中受囚的元神也被丙乙灵火焚散。

  妖妇经火针封血,屄窟的充血炽热可真有非同凡响的享受,更可为攻心妙具,
未有替代前可不用糟蹋了。转念李厚心怀叵测,申若兰岌岌可危。阴魔早在李厚
放开护光受伤之际,已注入先天真气,必於恶屌勃兴时有所传讯,不使若兰受辱。

  申若兰随著云紫绡逃遁。虽见吴青心被金霞卷走,紫绡仍不放心,好似惊弓
之鸟,连催快走,直到飞近汉阳、武昌一带,万珍、郁芳蘅二女已无踪影,青虹
不曾追来,紫绡才缓下遁光和若兰说:“那敌人乃余娲门下,名叫吴青心,在途
中相遇,力迫降顺。幸遇万珍、郁芳蘅有意犯险来助,传喻说要将这敌人引往衡
山,为此加急飞逃。万、郁二人并还各有急事,所以先走。”

  想起对头厉害,心里仍是失望发愁。飞近大别山边界,猛瞥见一道灰白色的
光华,由斜刺里飞来拦阻。二女看出妖人邪法有限,紫绡更好出气,也没问姓名
来历,一声娇叱,手指处,三道连环朱虹飞出,夹著风雷之声。

  妖人是呼侗门下妖徒,奉命去往江南摄取美女,一见飞来两个美女,飞行既
缓,光又不强,自恃持有一葫芦的邪雾,能污飞剑、法宝,不料凶星照命,遇见
对头,当作福神,却还未及开口问话,连人带葫芦已被绞成粉碎。

  这时天本阴晦欲雨,又当黄昏将近,二女正想行法消灭残屍,先未在意。李
厚深知各派妖邪行径,瞥见妖人死时,身边冒起一股粉红色轻烟,才一现,便往
前面收去,未被朱虹消尽,认出来历,忙用前师所传护神法暗中戒备。同时急呼
:“兰妹和云道友速将法宝、飞剑防身,妖人还有馀党,那邪雾万不能沾。”

  话未说完,眼前光景忽然昏暗起来。紫绡才觉出天黑大快,心方一动,一片
极浓厚的阴影已倏地似天塌山崩,当顶下压。当时天旋地转,四外山峦林木,一
齐似走马灯一般乱转急飞,到处阴黑混茫,什麽也看不见,只听李厚大声疾呼:
“此是妖人移山换岳邪法,前途必还设有妖阵,各自防身,镇定心神,免为所算。”

  三人各施展法宝、飞剑,将身护住。眼前忽又一亮,再看身外均有一片灰白
色的光影围住,人已落在一个大洞之中,广约五、六亩,由顶到地,高达三数十
丈。壁上石黑如墨,洞穴约有数十百个,大的三丈方圆、小的仅尺许。内中都有
亮光射出,看去宛如百十盏大小明灯嵌在壁上,照得全洞通明。隐闻水声浩荡,
由四壁小洞穴中传来。

  当中一座上铺锦垫的石榻,坐著的妖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粗蠢,一张猪肝
色的脸却嵌著两只凶光外射的猪眼,额束金箍,满头乱发披拂脑後,身穿道袍,
短只齐膝,露出一双满生黑毛的粗腿,赤脚盘坐,形态甚是丑恶。手里拿著一柄
铁拂尘和一块妖光闪闪的铁牌。身旁和地上斜身坐卧著七八个赤身妇女,除有几
个神情淫媚自如外,馀妇多状类昏迷,神志不清。另外三个妖徒背挂葫芦、手持
妖幡的,与前被杀妖人一样神情装束。

  才一见面,妖道便手指三人狞笑道:“我乃南海水仙呼侗,偶游中土。你三
人将我门人杀死,本难活命,因见你们资质不差,女的美貌可爱,才只用移山法
把你等摄来。此洞在江心山腹之内,被我发现,辟作别府。海外另有水宫,水晶
宫殿美景无边。你们趁早降顺,男的拜我为师,以补四弟子之缺;女的充我妻妾,
永享仙福,快乐无穷。否则,便要被我杀死,还受炼魂之惨。这里上下四面均有
数百丈的山石,内中道路密如蛛网,到处有我仙法禁制,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脱身。”

  申、云二女一见妖人,便要动手,两次均被李厚止住,後来越听越气。紫绡
性情较刚,再按不住怒火,一声娇叱,首先身剑合一,连同身带法宝一齐施为,
朝呼侗冲去,身外妖光邪雾竟被冲散。呼侗虽觉对方飞剑、宝光均极强烈,不似
寻常,因为擒时,二女被李厚止住,不曾发难,呼侗以为昔年海外凶威远震,对
方知道来历,心中害怕。只当作笼中之鸟,未免轻视。一时疏忽,不料敌人会作
困兽之斗。

  好几道宝光连同三环朱虹,己夹著风雷之声,电射飞来,榻上坐卧的两个赤
身女子,均吃剑光扫中,连那两三丈大小石榻,一齐粉碎,洒了一地残屍碎石,
鲜血淋漓。呼侗才知敌人厉害。总算他邪法高强,飞遁神速,身形一晃,化妖光
闪避,灰光散处,满洞壁上大小洞穴齐射邪烟。

  紫绡因见妖人已经变化遁走,匆匆不及追赶,便朝那三妖徒冲去。妖徒所用
法宝虽极厉害,无如呼侗天性疑忌,平日无甚得有传授,均屍横就地。申若兰本
要冲出,吃李厚一把抓住。略一停顿,妖光由分而合,重又笼罩全身。再见妖人
已在左壁一个大洞门侧现身,手持令牌。

  紫绡心想擒贼先擒王,也未回顾身後若兰、李厚是甚情景,一纵遁光,直冲
洞前。呼侗手中铁牌突飞起一股灰白色的光气,射向紫绡身上。紫绡猛觉灰白光
一闪,妖人不见,眼前倏地一暗,身上似被一股力量吸住,投入暗影黑雾之中,
一任四下冲突,均难脱身,只见妖人不时更在身侧现形,隐现无常。

  若兰见洞口一暗,紫绡连人带宝全被邪气裹住,往洞内投去,知紫绡已陷罗
网,一时情急,想要一拼。李厚忙拦道:“邪法厉害,罗网密布。兰妹速用峨眉
传声之法,令将三环朱虹绕向全身,再加法宝防护待救,决可无碍。我二人只要
各自将身护住,不令邪烟侵入,妖人也决无奈我何。时机一至,我自会引你逃出。
此时万动不得。”

  若兰知他三世久在旁门,见闻众多,所说不虚,立即依言传音紫绡,得紫绡
传音回应,忙告知那是妖人幻影,防中暗算,不可理睬,护身要紧。紫绡应答後,
底下语声便断。其实李厚与妖人早有共谋,各注其一,说是幻影,无非是令紫绡
疏於防范。幸好三阳一气剑是前古异宝,自有元灵,才不致露出空隙,为呼侗所
乘。跟著,洞壁连转几转,重复原状。呼侗戟指二人说:“适才贱婢已被困入癸
水阵内,任她持有护身法宝,七日之内必死。你等快些降顺,免遭毒手。”

  若兰得了指教,毫不理睬。呼侗暴怒,目射凶光,一声狞笑,将手中拂尘一
挥,身外光影立即加厚。二人只将宝光抵住,不令上身。呼侗看出对方防御周密,
无隙可乘,又将手中铁牌一晃,向左壁一指,另一大洞立涌出一股黑气,裹向二
人身外。

  二人猛觉黑气加盛,身子已被吸紧,往右侧洞中投去。刚一进洞,眼前忽然
一亮,不特黑气全消,连先前笼身的灰白光影也全收去。洞中竟是一间极华美精
致的寝室,到处桂馥兰芬,温香扑鼻,香艳非常,直似一个绝代佳人、风流少妇
的红闺绣阁。若兰先本防护周密,因见奇景骤变,到处充满香艳色彩,另外具有
一种微妙,由不得使人心神陶醉,微一松懈,致为邪法所乘,首先神思一荡,稍
微沾了一点淫邪之气。

  李厚也闻到香味,知道若兰只是将心神镇住,对若兰说道:“兰妹留意,这
里设有极厉害的玄牝妖阵癸水遁法,我已沾了邪毒,想不到你那大难应验这麽快。
幸我深知敌人底细,就为暗算,也不至於害你。不知兰妹如何?此时如觉对我怜
念,或是想起旧情,便是中邪。务要明言,以便解破。”

  说完,李厚便把元运球等重要法宝交与若兰保存,其中就有木马淫香,无色
无嗅,逐渐侵蚀神智。回首咬破中指,张口一喷,立有一股血红色的火花,先朝
自己当面罩下,再朝若兰迎面扑来。若兰也是闻到香味,心旌摇摇,方觉李厚情
痴可怜,见火光迎面扑来,当时闻到一股奇腥,火光散处,心神立定。闻言只道
李厚不惜消耗元气,舍命相救,自己已中邪毒,非此不解。却不知伪善才是最毒
辣的手段。善怕人知,必非真善;恶欲人知,难成大恶。别人有所防范,必有激
烈的抵抗,事倍功半之馀,更非暴力难成,易惹干涉,往往功败垂成,也难犁庭
扫穴,人家岂肯漏出底细。

  呼侗恶意以明,任是香气多麽馥沃,也必被拒之鼻外,微有所嗅也必能排斥
体外。伪善的血腥就不嫌其污秽不堪,任随渗透入骨,所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非李厚弄鬼,呼侗的移山法又那有如此的深厚修为移得三人入洞内。

  若兰心方感动,李厚忽在自身室光防护之外,纵向一旁,苦笑道:“兰妹青
灵剑乃仙府奇珍,只要小心,便可无害,有我不多。我又爱极兰妹,合在一起,
一个不巧,同受邪法暗算,不能自制,便成两败。双方不在一起,我纵受邪毒,
丧心病狂,想要累你也办不到。妖道诡诈阴毒,这里变幻无常,阴谋百出,你休
管我,就顾也顾不了。兰妹如肯怜我痴心至诚,请以全力防护你自己,不使受害,
以便来生仗你援助,能得化身为女,追随同修,於愿足矣!”

  这是欲擒故纵,纵有甚不堪举动,也可诿之於邪法造成。若兰见他说时面容
悲愤,慷慨激昂,一往情深之状,越发感动。心灵失守,已尽撤藩篱,只待激情
一发,拥抱哀恸,就水到渠成,终生也莫知其诡。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终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所能知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成功必有侥幸的机缘,做
成当时的环境。秃伞老和尚能登至尊之极,是实力派系众多,各不相让,才任他
拉一派打一派。到手下羽翼已丰,权倾内外,这持秃伞老和尚也只能说:我也走
不动了。

  出路已闭,石壁通体坚厚如玉,质甚温润,若兰知难冲破。室中老是银灯雪
亮,温暖如春,不分昼夜。渐觉室中有粉红色光影,不时在身外闪过,越往後越
多。知那粉光淫毒一被侵入,便受暗算。渐渐妖光加盛,全室都成了一片粉红色,
光甚柔艳,也分不出什影迹。

  忽听壁後笙歌细细,杂以艳歌,音声柔曼,十分娱耳。若兰猛瞥见李厚面红
耳赤,双目注定自己,热情流露,再听壁後又起了一种极微妙的声息,由不得心
中一动。妖法已经发动,可惜阴魔早已透入先天真气,保持著若兰心中的一点清
宁。李厚见若兰不为所动,求功心切,忽然双手一伸,带著大片碧光邪气,迎面
向若兰扑去,又现出从前施展邪法追逐求爱神情。

  若兰未及喝问,李厚已觉到若兰的不受惑,面容遽变,忽似骤遇毒蛇猛兽,
惊退回去。倏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取出一口翠色晶莹的匕首,扬手飞起,化为尺
许长一道碧光,朝著那条断了手的臂膀只一绕,便齐时斩断。一口真气喷去,断
臂立时冲出护身宝光之外,一声大震,化为大段烈火爆炸,满室粉光全被震散消
灭。但那更毒的血腥却受著开门揖盗,若兰知他用旁门中解体分身之法相救,见
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中一酸,忍不住流泪道:“厚哥,你怎这样自残,
教我如何对得起你?”

  真情流露的一声哥哥,道基已破,为邪法所乘,邪魔已乘虚袭据心灵。李厚
见她感动流泪,知道狡计已功成,现出曙光,转为喜容。若兰本知厉害,虽然忍
泪定神,但也想到解体分身之苦,实是不忍。李厚又说,便得遇救,他不愿以残
废相随。一用法牌,他便立时自杀,何苦糟掉此宝?这样牵强的理由也不得不出
笼,为的是截断外援,全不思量脱困。

  若兰正在愁急无计,洞壁忽然一闪不见,四外空明,现出大片广场,数十对
赤身男女,一个个容貌美艳,柔肌如玉,粉弯雪股,活色生香。有的曼舞清歌,
目逗眉挑,情思若醉;有的就地横陈,相倚相偎,备诸妙相。若兰明知是邪法,
自己又是行家,不知怎的,目光到处,忽然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充沛全身,心旌又
在摇摇欲动,当时两颊春生,已中毒深刻,非淫肏不解。

TOP

0
第百七十八节淫获火种

  申若兰感受到整个胴体到完全被熊熊的欲火所燃烧,呼吸急促,那若闭微张
的樱唇,鲜红得娇艳欲滴。樱唇是阴唇的外相,可见欲火聚拢得屄壁奇痒。乳球
热得不自觉的弄得衣襟凌乱,胸前那两个球圆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摇
荡,全身举止无力,护身剑光也黯然失色。

  李厚眼看功成,却穿不入青灵剑光内,觉到剑光威力更严密强大。七修剑本
就认阴魔为主,剑中元灵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实而不华。阴魔也再无闲暇足以彻
底撕破李厚的真面目,此际唯有当其面前奸淫若兰,使女的失却优越感,自卑自
弃,自然钻入牛角尖,承受不起得失的心理压力,转为最毒妇人心。

  李厚只能又惊又怒地看著阴魔冯吾现身,邪笑著替美人儿宽衣解带。腹下浓
密乌黑的耻毛圈卷在球圆的阴阜上招摇,半遮本蔽著那一条鲜红娇艳、柔滑紧闭
的肉缝,那一片被掩没的春色就在阴毛晃曳下,乍洩乍藏。李厚看见阴魔冯吾将
若兰剥脱得一丝不挂,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阴魔冯吾缓缓地压上若兰那珠圆结实的胴体,觉到异样的细滑娇嫩。嗅著芬
芳清新的处女体香,欲火猛地给撩拨上来。皮肤摩擦所产生的好像不止是静电,
还有别的能量,令若兰的娇躯更是抖个不停。

  迷迷糊糊的若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眼睛
睁了开来。一瞬间,只觉自己赤裸精光地被一个神韵淫邪的赤裸男人紧压在身下,
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顶在她小腹上,不禁「啊」的一声尖叫,突然明白发
生了什麽事。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反抗。可是哪里管用!

  身体四处传来的却时酥酥酸酸的感觉,让她觉得无力。挣扎令肌肤摩擦,玉
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蒂传来电花的刺激,敏感的阴核频频被龟头碰触,使她酸
痹得几近崩溃。羞得满脸通红,赶忙紧紧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在阴魔冯吾眼里显
得妩媚迷人,浑身血脉加速流动。挺起粗硬的巨屌在那柔软紧闭的屄缝上用力一
压。

  若兰赤裸裸地面对一个陌生而淫邪的男人,深知那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
怕厄运,已经只剩下羞涩、愤怒和绝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充实的感觉令大小
阴唇把魔屌夹得紧紧,娇躯阵阵颤抖,发出销魂的呻吟,肥沃的屄穴更是水涟涟,
无法再抗拒了。虽然阵阵湿黏的淫津氾滥,充满弹性,硕大的屌茎只顶入了一半,
那紧窄娇嫩的处女屄穴仍是有点受不了。

  阴魔冯吾使动大龟头在窄小穴里频频研磨著屄壁嫩肉。每磨擦一次,若兰全
身就会抽搐一下,颤抖一阵,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被欲火激发的屄膣磨蹭著龟
头,官能刺激却使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小屄穴里一股滚烫的淫津直冲而出,屄道
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冯吾於是猛力一压,压出「滋」的一声,巨屌
已经全根尽插到底,真是又暖又紧,舒畅之极。

  若兰「哎~~」声凄厉的痛呼,只觉撕裂般的火辣疼痛从屄穴传来,彻底摧
毁了若兰的残存希望和意志。剑光外的李厚眼前一黑,叫出“哇”的一声,一口
鲜血狂喷而出。若兰强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无望而愤怒地怒视著阴魔冯吾,但娇
靥上仍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
实,令她情不自禁地死命勒紧、收缩,夹紧了那可恶的魔屌。

  看到那嘟凸的屄口流出丝丝处女血,阴魔冯吾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缓缓地
使那在若兰屄道深处的巨屌耸动起来。李厚悲愤欲绝地看著阴魔冯吾紧紧压在若
兰那赤裸玉体上耸动著,很清楚地看见阴魔冯吾那根比自己粗大了不知多少的巨
屌“没入”在若兰那乌黑的阴毛丛中,缓缓地拔了出来,也只能声嘶力竭地狂嗥。
猛吼一声断喝,挥刀自残,狂耗真气喷上去,飞出尺许长一条血影,化为大段烈
火爆炸,纷飞四射,震声轰隆,却仍是动不了青灵剑护身宝光分毫,只赢得耳边
只传来阴魔冯吾的淫笑声。李厚只感到喉头突然又是一甜,又“哇”的一声,接
连吐出两口血。

  阴魔冯吾的魔屌在若兰那又紧又窄的温暖肉壁中蠕动著。女体渐渐有了本能
的反应,虽然理智是坚决反抗的。李厚也难以相信地发现,若兰那断断续续的哀
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随著魔屌的一抽一顶,作无言的蠕
动。紧窄的屄道渐渐变得湿滑泥泞,抽插渐渐顺滑起来。

  若兰感受著那说不出的快感在全身荡漾回旋,迷乱的芳心已再无法矜持,羞
羞怯怯地娇啼婉转,回应著阳具在紧窄的屄内的每一下抽出、刺入。可是,理智
却拼命地制止这一令她感到羞耻莫名的冲动,却猛然发现耳边只传来自己越来越
清晰的娇喘,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眼睛,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下
身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感,更听到传来的另一种声音,好像是在泥泞
的沼泽中滑动,竟来自屄户和那个淫邪男人的紧密“交合”处。若兰秀丽的娇靥
上迅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

  李厚惊骇地看见若兰那赤裸玉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也听见了那越
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息,知道那代表著什麽。若兰已经不再那麽惊恐、愤怒,芳心
在理智和那销魂蚀骨的难言快感的矛盾中挣扎反抗,但一双玉手却紧紧抓著阴魔
冯吾的双臂,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肌肉中。秀眉微皱,银牙轻咬,体味著“它”

  的粗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充实、紧胀。在矛盾中不断地向肉欲淫海的深
渊沉沦下去。

  阴魔冯吾发现那紧紧箍住他每一寸肉屌的阴道壁膣越来越火热。理智在若兰
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越来越弱,樱唇微张,娇喘吁吁的呼出一声声的娇啼呻
吟,阵阵快感从嫩屄传遍全身,引爆出深藏的烈燄。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
深,又湿热又紧实的屄膣和屌茎的激烈推拉与磨擦,带给两人无尽的畅快。李厚
眼睁睁地看著若兰在别个男体下那样投入和放纵,双眼一黑,喉头又是一甜,几
大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若兰爽得欲仙欲死,将圆臀往上猛挺,使屄户一再的噬吞著粗巨屌茎,那湿
淋淋的淫水沾满了浓浓的阴毛,花芯一吸一吮的啜著龟头,恣淫在淫欲的激情中,
娇呼呻吟逐渐提高,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燄中,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
发。娇靥晕红如火,银牙深深咬进他肩头的肌肉中,圆柱般丰腴的玉腿、粉臂紧
紧缠绕在他身上,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慉,屄道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
粗长肉屌收缩紧夹,梦呓般的呻吟浪叫,美得好似飞跃起来,达到了男女交媾合
体那欲仙欲死的极乐高潮。

  高潮中若兰浑身娇肤充血的染成粉红色,好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阴
魔冯吾感到若兰花芯奇热,一种火烫的感觉烫的好舒服,竟与体内的火凤凰元胎
互相呼应,灵机一触,更猛烈更用力抽插著。炽热的气机顺著若兰的经脉快速运
转,给她带来了空前的奇异感受,一股股痹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
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使得她意识开始模糊。龟头顶在她体内深处的
敏感部位一劲儿的旋转,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舒畅的感觉,
令屄穴奇涨,又酸痒又空虚,急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解心中欲火。

  火凤凰元胎存得先天真气,却育不出先天神火,欠的就是火种。不料竟是藏
入若兰膏肓中。若兰体内藏有火凤凰劫火火种,本是红花姥姥的安排。此所以红
花姥姥向订下的元胎寄身,替若兰许下婚姻,就是待元胎转体後,名正言顺的接
收火种,使元胎火种合一。元胎却为阴魔所截并,却搜括不到识海深处之秘,所
得只是其根基的体,未得其火种之用,令火种元胎的化合磋跎日久。

  既得其火种寄地,以先天真气之识通天地,诸法皆通,还元返本之法也无难
人之处。还元者,挽回之法也。离中真阴,无体有信,其火好飞腾,顺用则孕体
成人,逆用则结珠成宝。所谓“黄河翻浪,挽回依旧返天门”也。采炼时既用存
缩以闲之,又用抽吸以取之。上则紧咂其舌,以左手搠其右胁下,则神惊精气洩
出,吸其气,和液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其阴精入宫,如水逆流直上,然後御剑,
则神妙矣。

  若兰在那令人销魂的充实快感中,羞答答地贝齿轻分、丁香暗吐,和他那充
满淫欲的舌头缠卷在一起,欲拒还迎地火热地亲吻起来,屄穴却受著最狂猛的抽
插顶旋。情动昏荡之际,舌下有津而冷,阴液滑流,从骨髓渗出的一道道的热力
汇成强大的热流。随又合唇止息,舌搅华池,神水咽下丹田,得精气周流,为我
有用之物。

  突然若兰全身颤抖,浑身痉挛,如被雷击火噬般震擞,精气已升泥丸。随著
一声尖叫,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火种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就在这
时,抵在了花芯上的龟头感觉子宫深处一股火星激荡而出,令那坚硬得像根铁棍
的魔屌向一个火球扑下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後腰,并
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火烫的?ジ醒刂?呗稚罩??乇鹗切耐纺枪苫鹕栈鹆堑
母芯醺?侨盟?薇鹊?

  难受。等到上丹田时,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逐渐演化成了
微微透蓝的鬼魅般的火焰形状,暴射出熊熊的烈燄,紫色电流森森绕转在流离的
电网中。火焰炙焚,近则无妄,必水以济。幸得寒霙玄气网张成一幅青蓝色的薄
纱,围拢著火海。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
千百丈烈火红光中,一声霹雳,金火交流,从火球中穿冲而出,而阳神已出於泥
丸。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神妙无穷。会合三阳乾焰而成,炼气成
神,而脱胎如蜕。

  再劫火寒霙交融,有光自脐轮外注,香从鼻口中出,阳神脱胎之先兆。肌肤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的光晕,眼中也射出了一股莫深的光芒。水火既济,阴
阳相得,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最後带动真气,
在体内各处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神功竟是在如此情况下练成,可洗先天水火
伤人於无形,不用依靠後天五行暴力。

  但要救二女出困,则有所不逮。此时先天水火初碇,尚未能用之体外。若兰
初经淫肏拔毒,元气虚浮,法力未能即时适应,难敌呼侗。云紫绡修为尚浅,只
靠三阳一气剑,不足以应敌。阴魔的冯吾外相,难以赢得二女信服配合,帮不到
忙。唯有求之於桃花淫尼李玉玉的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法,出卖色相,夺呼侗之
魂。从受噬的众淫女遗识搜索,得有曾与呼侗交沟的,蜕现出其外相,叩洞求见,
为呼侗延延入,才待施媚勾引,却听得若兰所处的洞穴传出一声巨震。

  若兰受肏後,情丝为凤凰劫火烧断,为火种所拘的法身得解脱,恍然大悟,
猛触灵机,知道自己是情丝所羁,才为邪法所乘。情是何物,竟教生死相去,实
是一念之痴。非郎不嫁,非卿不娶,也只是沽名钓誉,塑造虚无缥缈的崇德形象。
追得到未必好,不知内藏多少倾轧,难对人言。野屌肏屄後,障破任鸟飞,天涯
何处无芳草,那处蕉瓜不留人。

  七情在我,六欲凭需,一切付之不闻,自能澄神定虑,潜光内视,不再为李
厚置念,达到心本无那物,那处沾尘埃之境界。此举虽然不免著相,却是无固定
相之相,才是真无相,毕竟比有相要好得多。等到心智灵明,万念归一,入浑返
虚,玄功独运,居然做到平日打坐用功所达不到的最好境界。那与身心相合的青
灵剑,也立焕奇光,青霞电耀,护在身外。内里还有几件法宝笼罩全身。那玄牝
邪法自是放矢无所的。

  可怜李厚出身旁门,不识玄门的无情真谛,见若兰闭目垂帘,只当勉强矜持,
还想勉强箍煲,反更愁虑,自践绝境。自残四肢殆尽,仍是攻不入先天无相的剑
光圈子,滑溜溜的无处著力。只剩一手和半截身子,在宝光防护之下,悬身空中,
通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若兰被肏完开眼,望见李厚这等惨状,老大不忍,心中一酸。不过身子已琵
琶别抱,旧日情人只会惹添纠缠,无限烦恼。正是眼不见,心不乱,发挥其最毒
妇人心。李厚还道事有可为,神情越发悲壮,抢先说道:“我也实在忍受不住,
与其忍痛挨苦,转不如和妖道拼上一下,来生再图聚首,我去也!”

  这时邪法更加厉害,妖道呼侗连用邪法不曾收效,仍是执著不放,仍将邪法
相继发动。若兰心知李厚即将兵解,一心大患解脱,少了利益关系,自然浮出其
妇人之仁,见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神略分,邪魔已随毒烟乘虚来袭,
猛觉心旌又在摇摇欲动。李厚将手一指,所有护身法宝齐朝若兰飞来,附在青光
之外。同时回刀朝胸前微微一点,只听吧的一声巨震,红光猛现,血肉纷飞,全
身炸成粉碎。

  当时满洞俱是大小血光,一团团纷纷爆炸,霹雳之声宛如连珠。若兰身外环
绕的粉红烟光全被血燄震散消灭,连四外洞壁也被震塌,现出外面广场。就是炸
不入先天真气护持的青光内。青灵剑光内的若兰正在留意查看李厚元神所在,企
求一了百了,忽听朱文传声相唤。

  朱文本来要跟申若兰追去,被何、崔二女拦住。三女等了一会,未见申、李
二人回转,同出洞外去看。只见晴空万里,白云自飞,斜阳倒影,晚烟袅袅,到
处静荡荡的,哪有丝毫形迹。朱文试用传声呼唤,并无回音,知已飞远,越发奇
怪。估计方才二人去处,似往西北一面,只拿不准一定去向,便和何、崔二女商
量,分路去往前途追寻。崔绮、何玫明早便要去武当,索性就此起身。

  朱文惟恐若兰有失,已先起身。飞遁神速,一口气飞出千百里,沿途运用传
声呼唤,始终未听回音。寻到江西庐山上空,大半轮明月高悬天半,夜色渐深,
俯视脚底,鄱阳湖中水月交辉,渔灯掩映,清波浩浩,极目千里,大小孤山矗立
湖上,在皓月明辉之下,宛如大片碧琉璃中涌起两个翠螺,夜景清绝。忽听下面
有人传声相应,是同门师兄林寒、庄易两人。

  林寒、庄易结伴行道,途中遇见凌真人夫妇和黄龙山猿长老。三老说汉阳龟
山脚下有一大洞,直达江底;另有一座水洞,也甚广大。内中洞径纵横交错,密
如蛛网,多半细不过尺。龟山上下共有七处出口,多半都似一个尺许方圆的洞穴,
又均深藏崖缝古树腹内,内里又甚曲折,连狐貍之类均难通行,所以观察不到,
就发现了也无法进去。内中只有两个出入门户:一是真武庙大殿後大深井中;一
在江底大别山脚峡缝之内,相隔龟山还有五六里,外有礁石林立,泉眼所在水涌
如沸,恰将入口遮住,形势隐秘,极难寻到。

  两洞均具奇景,本是前古水仙的洞府,竟被南海妖人呼侗师徒发现,盘踞在
内,到处摄取良家妇女入洞淫乐。妖道师徒五人不特擅长水遁,并还炼就独门邪
法,善於移山换岳,叱石开壁,特意开通全洞的甬道水路,只供妖道师徒变化通
行,以为事急逃身之用。所居龟山下面,上下两洞设有极厉害的埋伏,外人只能
顺著几条大路出入。水洞中除邪法禁制外,更有所炼法水邪雾,阴毒非常。

  凌浑赐了一道灵符,只命到时施为。猿长老赐了一套子母针,吩咐到时用此
针将他七处出口一齐封闭。

  林寒与庄易平日颇妒嫉朱文的风头威赫劲,故隐三老的指示,推说还须布置。
朱文关心若兰安危太甚,还未飞到地头,便即分头访查。见江中礁石林立,无路
可通,也找不著妖窟门户。拖延到林寒与庄易依时来到,一同会合,隐身飞到龟
山上面。

  朱文当时便要下手,林寒与庄易只依预计,各持子母针,分头封闭出口。庄
易入江先行。林寒带著朱文一起,每去一处洞穴,只取六枝飞针,向洞口手掐灵
诀,一掷即行。行法甚易,偏是那麽慢吞吞的。朱文心甚不快。行到殿後大井的
正面入口,天仍未亮。林寒只向井口张望,迟不下手。直待李厚之分身解体大法
的爆炸,冲乱了呼侗的音锁,忽听井底男女说笑之声隐隐传来,相隔甚远。朱文
忙用传声询问,若兰心中惊喜,忙用传声求救,说是危急异常。阴魔妖妇一见变
生仓促,深知强攻的後果,忙说:“峨眉门下同党众多,最易求援,还不快将贱
婢用禁法隔断?”

  话未说完,呼侗将手一摇,立飞起一片黄光,将若兰全身罩住。再听上面,
便无声息。见李厚失败,剩下美女无主,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便以全力施为,大
片妖光邪雾,似山崩潮涌一般,齐朝若兰压去。一面厉声大喝:“无知贱婢,你
那情人已死,再不见机降顺,照样难逃我手。从此被我法力禁制,永受痛苦,和
这些民女一样,终日昏迷,听我摆布,等你元阴尽失,立受炼魂之惨。你当我那
玄牝阴阳神魔,岂是几件法宝所能抵御的麽?”

  随说,双臂一振,全身衣服立时精光,在一片粉光环绕之下,赤身飞来,形
态万分丑恶。阴魔妖妇笑道:“呼道友,贱婢剑光强烈,你一人恐难如愿,我助
你成功如何?”

  说罢,喜孜孜也把双臂一振,通体赤裸,现出一身雪也似白的娇躯,相继飞
来,神情越发淫荡,作出许多丑恶之态,快要搂抱在一起。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
法的五色烟雾才待牝穴中喷出,忽听山石自内炸裂,轰隆之声不断,夹著一连串
的雷火之声,由远而近,似自洞顶西北角斜射下来,晃眼已经临近。阴魔妖妇料
不到朱文如此鲁莽。只听轰隆一声,洞顶崩裂一条大缝,碎石纷飞中,人还未到,
一道极强烈的金霞已斜射下来,照得全洞都是金光,邪法立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三环朱虹先由身侧小洞中电射而来,精芒四射,耀目
难睁。那三环虹,正是云紫绡所施。

  云紫绡被邪法所困,妖人见她美秀绝伦,几番下手。无如紫绡根骨较厚,虽
然年纪最轻,却得师长爱怜,传以太清仙法;再经邓八姑近年监督指教,定力竟
在若兰之上。她那三阳一气剑,又是前古奇珍,一经与身相合,万邪不侵。妖人
连用邪法,丝毫未受摇动。朱文天遁镜宝光恰巧扫中紫绡被困之处。邪法一破,
云紫绡立时冲出,从未吃过这等亏,早就恨极,朝妖人冲去。

  呼侗侥幸躲过元阴摄神,却也在排演丑态之际,肌肤相贴,被先天寒霙暗算,
真气受禁,发不出体外,只得化为一片妖光,隐形遁走。朱文同时现身,左手持
著宝镜,右手发出豆大一粒紫光,愤妖人逃走,忘了人在江心山腹之下,拼舍一
粒霹雳子,想将妖人遁光击散。震天价一个大霹雳,紫光爆发,满洞金紫光华互
相电闪,雷火横飞。阴魔知难再色捕妖人,气化而去。

  洞内上下四外的山石一齐崩塌,当时震裂了百馀丈方圆一片。林寒赶到,一
面喝止,一面扬手飞出凌真人赐的一道灵符,飞出一片祥霞,护住四外,将震势
止住。否则乾天一元霹雳子威力极大,尚不止此,免不了龟山震塌,伤害上面生
灵。就这样,仍是石破天惊,顶壁全塌,大小山石沙砾,满洞激射横飞,宛如雨
雹。洞壁震坍以後,邪法破去大半,水道也有两处震破,山泉江水立似银蟒急窜,
由裂口中喷射下来。

  呼侗万不料敌人如此厉害,虽然未被霹雳子打中,妖遁首被震散,身形立现,
空有一身邪法,竟施为不得,不由亡魂皆冒,慌不迭化成一道灰色妖光,往洞中
窜去。仗著洞径密如蛛网,只一心逃往隐秘之处,待拆解封禁才与之一拼。紫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首先一纵遁光急追过去。朱文、若兰方要跟踪追赶,林寒
忙说:“无须。”

  朱文接口道:“云师妹年幼胆大,妖人埋伏甚多,邪法也颇厉害,如何令其
穷追涉险?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林寒道:“来时,我和庄师弟早有安排,妖人一会还要退回原处,或在洞口
伏诛。云师妹飞剑神奇,便有埋伏,也难侵害。此洞已被神雷震塌,山腹太空,
年岁一久,稍遇震动,便要崩塌伤人。必须我们三人合力行法,将洞壁和沿途裂
口填满,或加禁制,才免後患。可惜晚到一步,事前忘了嘱咐,朱师妹这一雷,
连妖人所摄民女也全震死。虽然她们本质已亏,元神尽失,出去也活不长,终是
可怜。愚兄口直,霹雳子威力太大,并且为数无多,用一粒少一粒,妄费也实可
惜呢。”

  朱文素性好胜,受人数说,尚是初次,老大不是意思。心虽不快,不便多言。
实则三老是安排著攻其无备,若是顾忌几条行屍残魂,错过机会,以五人之修为,
不堕劫几稀。修士撑起道家招牌,为争权夺利,往往事後孔明,吹毛求疵,更歪
曲斗法的存亡需要,大唱高调纶音,存心抹黑同道,愚弄善信。

  这时,所有裂口均被朱文、林寒、庄易三人相继行法,用崩坠的碎石堵塞封
禁,只剩来路裂口和一个三尺方圆的水洞,山泉正由里面向外狂喷。朱文本想将
其封闭,吃林寒摇手止住。朱文当他恃强,刚赌气走开,便见一道灰白色的妖光,
裹著一个二三尺长的小人,身上附著一条同样大小的血人影子。

  若兰看出那血影就是李厚的元神,行的是血影附身,只是类似附形邪法,实
则夺取别人肉体,与血光透体同类,只是迟缓得多,却无伤害对方性命,更收为
己用。趁妖人全神贯注追来的紫绡,把元神化成一条血影,紧附妖人身上。这类
邪法一经施为,便如影附形,非将敌人元神消灭,不能并立,也难脱身。

  妖人面容惨痛,身後追著几蓬银色飞针,狼狈逃来,其疾如箭。吃尾随的庄
易用玄龟剑先断一臂,紫绡忽由别洞飞出,又用飞剑追上一绞,当时杀死,元神
却被逃去,那血影却还附在元神上,往左近洞壁上拳头大的小洞中窜去。跟著,
便听壁内惨叫之声,两魂在大蓬飞针追射之下,由水洞中飞将出来。

  林寒把手一指,立有五座长仅七尺的旗门突然出现,凌空而立,四面烟云环
绕,光影明灭,闪变不停。妖人出时,飞得更快,看来意似往左边顶上小洞斜射
过去,飞遁神速。旗门正挡去路,後面飞针追得又紧。妖人等到穿入旗门,方似
警觉,想逃已是无路。每经一座旗门,必有各色火花引发。等把五座旗门穿完,
轰的一声,五门五色火花一齐融合,合成一幢五彩金光烈火,将妖人围在当中。

  跟著,风雷之声殷殷大作,汇成一片繁音,空洞回声甚是震耳。血影依然紧
附妖魂身後,看去也是狼狈异常。无如双方合为一体,分解不开。

  转眼妖魂已快被那五行神火消灭殆尽。血影也由浓而淡,成了一条黑影。道
法慈悲,那些沽名钓誉的修士对穷凶极恶之辈也必以许其一条生路以标榜伪善,
而恶徒草菅人命,却不系於心。若兰怕留後患,更不商量,冷不防身剑合一,猛
朝旗门之中冲去。方觉旗门之内并无阻力,那火也不烧人,知两妖运即将逍遥法
外。倏地一道金光飞射过去,只剩一些残烟淡影的妖魂已被裹住,连闪几闪,血
燄妖光便被五行神火炼尽,五色火光也一闪即灭。

  众人事毕,晃眼出洞,到了大别山上空,彼此分路。林寒、庄易本是受指教
而来,见功德成之甚易,妖人全无挣扎馀地,不知妖人是受寒霙暗算,还道自己
高深莫测。别时,趾高气扬的嘱咐朱文,先寻两个法力高的女同门同在一起修炼,
等过些日子再出山行道,却隐密不言这是三老嘱咐。朱文看二人处处扮高深,不
禁有气。

  若兰、紫绡已早别去。朱文独在高空之中飞行,不知怎的,道心不靖,越想
越激愤。阴魔见她煞气上冲眉宇,定有灾劫,颇欲乘危造机,无奈天外神山中七
矮已到了生死关头。

TOP

0
第百七十九节寒蚿肆虐
      七矮兄弟误入子午线,巧转来复线入天外神山地轴,穿上入口玉亭。亭後玉壁上面看是空的,皆因近日极光大火阴阳相搏,消长循环,此盛彼衰,往复不已,最是猛烈厉害。休说由子午线上通行,稍为挨近死圈,便大罗神仙也被炼化,怎会有人前来,而两极磁光极火却是最微弱时刻,守卫法力遂移转了去,只留有禁制。

  刚飞到顶,万点银光便似暴雨一般当头打下。幸而鲧珠严人英早有防备,石
生那一块三角金牌又是灵峤奇珍,自具灵异,与主人心神相合,金霞道光同时飞
涌,才一接触,便即破去。越将过去,下面乃是数千里方圆一片盆地,似比海底
还低得多。除开坡陀溪涧而外,大部份都是广阔原野,地平如镜,其白如银,也
看不出是冰是雪。直似一片奇大无比的银毡。上面堆著千万锦绣,花光浮泛,彩
影千重。

  不少峰峦远近罗列,最高的约有千丈,但比这座高山却低得多,上下相去达
数千丈。每座峰峦均由平地拔起,翠色晶莹,上面处处花林,生著不少奇花异树,
灿若锦绣,繁艳无伦。遥望过去,俱似晶玉之质,不是金光灿烂,便是锦色辉煌,
树身高大,老干槎枒,蟠屈飞舞。更有不少金碧楼台掩映光林之中。

  阁上长空万里,霞蔚云蒸,湛然深碧。除偶然白云如带,横亘在东南方峰腰
殿阁之间,舒卷回翔,似欲颺去,不著丝毫云翳,便凝碧仙府也无此宏阔壮丽,
气象万千,令人见了目眩神迷。那最壮丽美观之处全在东南角上,相去约数百里。
内中一所楼台占地最大,相隔也最远。别的楼阁都在峰上,独此一处建在平地。
四外群峰环绕,一水中涵,金庭玉柱,高大崇宏。平台甚是广大。竟比紫云宫中
的黄晶殿还要壮丽得多。

  下顾近山一带,除万载坚冰,青凝如翠,由上到下都是空的。山下地面虽也
银色,大片平原草木不生。众人便同往下斜飞过去。

  落地一看,所有地面非晶非玉,又不似冰,通体晶莹,一片银色,不见一点
尘沙。那麽坚硬光润的地面,竟会生著许多不知名的奇树。每株均有七八抱粗细,
其高多达一二十丈以上,树身碧绿,宛如翠玉。有的铁干挺生,直上二三十丈,
到了树顶,繁发琼枝碧叶,广披十亩,每一枝上挂下七八丈长,形似垂丝兰叶的
翠带,叶上又生著无数五色兰花,宛如朱霞锦樟,绵软芬芳。圆径五六尺的一朵
白牡丹,千叶重重,天香欲染。偶然一阵微风吹过,花、叶随同披拂,看去好似
一座撑天宝盖,繁花如雨,五色缤纷,冉冉飞舞,似下不下。花叶相触,发出一
片铿锵之声,如奏官商,自成清籁。到处玉艳珠明,香光荡漾。那花香也与别处
不同,并不十分浓烈,只觉暗香微逗,自然幽艳,清馨细细,沁人心脾,闻之心
清,令人意远。人由花下走过,便染上了一身香气,并还沾襟染袖。

  连穿越过好几片花林,又多深入了一二百里。由一座孤峰绕过,忽闻笙簧交
奏,琴瑟叮咚,汇成一片极繁妙的声音。原来面前横著一条大溪,阔约十丈,水
甚清深,水底满铺著大小宝石。水面矗立著不少玉笋,翠色晶莹,疏疏落落,高
下不等。上生一种五色苔藓,其大如钱,宛如无数奇花,重叠贴在上面。通体孔
窍甚多,玲珑剔透,风水相激,顿成幽籁,声音便由此发出。

  两岸俱是参天花树,行列虽稀,因为树大枝繁,上面花枝纠结连成一片。一
眼望过去,直似两条花龙,婉蜒飞舞於碧波之上。三座碧玉飞桥,如整块碧玉雕
成,雕镂精细,横卧水上,桥下无柱,巧夺鬼工。每桥相隔约有十丈,通体约有
五六十丈之宽,宛若长虹。因处在花林深处,更有远近群峰遮蔽,先在山顶并未
看到。这时一见这等壮丽景象,心想:“来路花林,还可说是千万年冰玉精英灵
气凝结而生。这三座碧玉虹桥分明是人力所为,怎会始终不见一人?”

  一看桥那边,果然邪气隐隐,正当中涌起一片轻烟,将路阻住。那烟似烟非
烟,看去好似一簇轻纱,甚是淡薄。偏生前面景物尽被遮蔽。再用慧目细查,桥
两旁花林也有这类淡烟浮动。情知林中埋伏必更多而厉害,转不如径由桥面冲将
过去。

  众人便联合一起,各把法宝、飞剑暗中准备,歛去光华,由当中桥面上贴地
低飞,往对面烟中心冲去。那片淡烟只一冲便即散灭。同时眼前一亮,前面突现
出三座白玉牌坊,约有三十丈高大,通体水晶建成,银光灿烂,耀眼生花,上面
用古篆文刻著〈光明境〉三个丈许大字。众人那麽高的隐身法,竟被破去,各现
原身。

  由牌坊下往里走进,是数十丈宽一条质若明晶的大道,长达三数十里,两旁
均是参天花树,景物越发雄丽。到了尽头之处,路忽两歧,左面不远尽是一座座
的高峰危崖,上面不少金碧楼台。往右一转,便见大片花林,离地不过两丈,枝
干却长,蜿蜒四伸,虬枝委地,又复生根,再往上发枝,互相纠结蟠纡,最大的
树占地十亩以上。都是有花无叶,由上到下满生繁花,形若桃梅,望去一片粉霞,
宛如花城,挡住去路。干神蛛也由左侧赶来,神情似颇惊惶,道:“诸位道友,
我本想求诸位相助,代办一桩彼此有益的事。偏生我那冤孽老怕人笑他,性子又
急,不令我和诸位商量,致有此失。这一来,又要多费手脚了。”

  众人问故。干神蛛道:“前事说来话长,无暇详言。我们已经深入重地,有
进无退。好在妖物自恃神通,又是天生特性,现在还不致发难,乐得探明虚实,
再作计较。且引诸位同去,见机行事便了。”

  众人见他早来,以为必知对方虚实来历,便即依言而行。干神蛛领了众人,
由花丛中悄悄绕行过去。那蜘蛛影子也在胸前时隐时现,似颇惶急不安之状。又
行五六里,方由衖中走出,乃是一座极高大华美的宫殿後面。再由殿侧绕向前面,
正是先前高山所见那座最大的殿台。三面翠玉峰峦环绕,远近罗列,不下二百座
;犹如玉簪插地,云骨撑空,瑶壁琼楼,交相掩映。

  那殿位列正中,殿高十丈,占地四五十亩,玉柱金庭,瑶阶翠槛,珠光宝气。
殿前一座白玉平台,高约丈许,尤为壮丽。对面又是一片湖荡,澄波如镜,甚是
清深。因为地面莹如晶玉,清波离岸不过尺许,望去一片澄明,几乎分不出是水
是地。

  湖岸旁生著一片莲花。水生之物却种在陆地上面,莲藕根也露出地上,每枝
粗约二尺,其长过丈,分为三、四、五节不等。颜色比玉还白,看去滑嫩异常,
吹弹欲破。每一节上各生著一柄莲叶,或是一朵莲花。那叶茎粗如人臂,长约丈
许,叶有六七尺方圆。花分粉、红、青、白四色。有的含蕾将绽,其大如瓜。盛
开的其大约是翠叶之半,吃碧叶金茎一陪衬,彷佛一条白玉船上面,撑著两三个
宝幢翠盖。只是为数不多,共总二十多条。结实又少,仅有当中一枝白莲现出莲
房,料是珍奇仙品。花外更围著一圈二尺多高的珊瑚朱栏,上面蒙有一片粉红色
的轻烟,隐现邪法防护。

  众人还未走到花前,便发现湖中心也有一座椭圆形的白玉平台,高出水面约
有二尺,原是一块整玉建成,玉质特佳,光明若镜,大有两亩方圆。这麽空旷台
面,只台中心只设著一个椭圆形的宝榻,上面侧卧著一个身蒙轻纱的赤身妖女,
睡眠正香。妖女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著薄薄一层轻纱,粉
弯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尤妙是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
足如霜,胫趾丰妍,底平趾歛,春葱欲折,活色生香,惹人情思。

  众人只顾观察对方情势,恐对方惊觉,便耽延了些时辰,未将那三百六十五
年才结实的天府玉莲采下,自将机缘错过。

  妖女也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坐起,粉腿一伸,右腿微屈,压在左股之下,却
将私处微微挡住,星眸流波,作一媚笑,懒洋洋把王臂一挥。由身後摸出一面金
镜,朝那玉臂云鬟,左右照看了两次,顾影自怜,柔媚欲绝,微张樱口,曼声娇
呼了两句,音甚柔媚,也不知说些什麽。平台对面群峰上,便起了几处异声长啸,
与之相应,却不见有人下来。

  又隔有半盏茶时,妖女意似不耐,面带狞笑,一双媚目突射凶光,更不再以
柔声娇唤。张口一喷,立有一股细如游丝的五色彩烟激射而出,一闪不见。跟著
便听好几座峰上有了一片呼啸异声,随有七八道各色光华,拥著一伙道装男子飞
来,到了台前,全都落向台下。有的羽衣星冠,丰神俊朗,望若神仙中人;有的
相貌古拙,道服华美,似个旁门修道之士;有的短装佩剑,形如鬼怪;有的长髯
过腹,形态诡异。一个个面如死灰,神情狼狈。除妖女外,更无别的女子。

  众人见这一伙人及裸女身上多半不带一丝邪气,而沿途所见埋伏和莲花上的
烟雾全是邪法,分明是妖邪一流,竟无邪气现出,决不好惹。妖女反和没事人一
般,娇躯斜倚金榻之上,手扶榻栏,满脸媚笑,微唤了一个“龙”字。

  来人中有一身材高大,长髯峨冠的老道人,竟是陷空老祖,闻声面色骤转惨
厉,把牙一咬,随将腰间两个葫芦,连同背上两枝长叉向空一掷,由一片烟云簇
拥著,往斜刺里天空中飞去。跟著飞身上台,在一幢紫光笼罩之下,走到妖女面
前,厉声喝道:“我虽异类修成,道力也非寻常,已经费尽心力,由地轴中穿行,
去往中土,本可设法拖延到你伏诛,逃出你的爪牙毒口。无奈自知恶孽太重,非
此不解,本想已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与我所炼法宝合用,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一时疏忽,为你盗去元丹,两个冰魄寒精也被阴谋暗算,
才知我命数该终,今日便是我应劫之期。你禀赋奇淫,欲心太旺,只为等我元精
被你吸尽,早晚仍作你口中之食。但你不要喜欢,我死不久,你的数限也尽,身
受较我尤惨。我已拼作你口中之食,供你淫欲,也只一次,无须作此丑态,由你
摆布便了。”

  妖女听对方厉声丑诋,反倒改了笑容,喜孜孜侧耳倾听。斜倚榻上,将一条
右腿搭在左腿之上,微微上下摇动。玉肤如雪,粉光致致,上面瓠犀微露,皓齿
嫣然,更在频频媚笑,越显得淫情荡态,冶艳绝伦。一任对方厉声辱骂,直如未
闻,正在尽情挑逗,卖弄风骚。及听到未两句,方始起身下榻,扭著纤腰玉股,
微微颤动著雪也似白的柔肌,款步轻盈,待要朝前走去。

  道人话已说完,好似早已知道对方心意,有心激怒,不等近前,双臂一振,
衣冠尽脱,通体赤裸,现出一身紫色细鳞。妖女虽然心中毒恨对方,但是赋性奇
淫,此时欲念正旺,一时疏忽,忘了戒备。道人身外那片紫光,忽然电也似急地
当头罩下。总算妖女功力甚高,口张处,飞出一股绿气,迎著紫光微微一挡,便
全吸进口去。表面仍和没事人一般,媚笑道:“你想激我生气,没有那麽便宜的
事。”

  说时从屄户内猛射出一丝粉红色烟气,正中在道人脸上,一闪不见。经此一
来,台上形势大变。妖女固是荡逸飞扬,媚态横生;道人也由咬牙切齿,满脸悲
愤,变作了热情奔放,欲火如焚,不可遏制。双方立时扭抱在一起,在那一片形
若轻纱的邪烟下,纠缠不开。

  看那道人相貌奇丑,身有逆鳞,也是水中精怪修成,功候并不寻常,来时明
已悔悟,结局仍为邪法所迷,事迫无奈。众人多表同情,又看不惯妖女丑态,激
於义愤,想要救他。干神蛛知道底细,惟恐众人冒失,又不便开口说话,只得忙
打手势,又用手指画字,告知众人说:“妖女乃是一个极厉害的妖邪,邪法高强,
就要下手除她,也须等到探明虚实深浅以後。此外也都是小南极光明境这一带修
炼数千年的精怪。我们如在此地建立仙府,这麽多妖邪,扫除费事,休说不胜,
就被漏网,也是隐患,此时正好任其自相残杀,以暴制暴,有甚相干?”

  众人因不愿见那淫秽之事,正向台下人丛中查看,见一道者带著一个十来岁
的幼童,并立一处,面带愁容。幼童生得粉装玉琢,骨秀神清,决不是甚妖邪,
不知怎会与群邪一起。众衅心方奇怪,忽听台上接连两声怒吼惨啸。往台上去看。
先见道人已经仰跌地上,胸前连皮肉带鳞甲裂去了一大片,满地紫血淋漓。妖女
正由榻上起身,目射凶光,手指道人,狞笑一声,喝道:“我已用你不著。你元
阳虽失,内丹仍在,想要欺我,直是做梦,趁早献出,少受好些苦痛。”

  道人闭目未答,似已身死。妖女连问数声未应,张口一喷,一股绿气便将道
人全身裹住,悬高两丈,便往里紧束。道人身本长大,经此一来,便渐渐缩小,
只听一片轧轧之声,跟著便听道人惨哼起来。绿气往回一收。吧的一声,道人坠
落台上,周身肉鳞全被挤轧碎裂,肢骨皆断,成了一摊残缺不全的碎体,横倒地
上,血肉狼藉。溅得那光明如镜的白玉平台,染了大片污血。

  道人缓了缓气,强提著气,颤声答道:“我那两粒元珠麽?方才自知今日必
死,已用灵符法宝,一同冲开你的禁网,飞去。脑中一粒尚在,此时周身糜烂,
无法取出。你如不伤我的元神,我便指明地方,情愿奉送如何?”

  妖女不俟说完,厉声喝道:“我早知你存心诡诈,就肯献出,也非将你元神
吸去不可。何况龙珠已失,所说直是做梦。你不说出,当我不能自取麽?”

  道人好似无计可施,急得惨声乱骂。妖女也不理睬,伸手便往他头顶上抓去。
只听台上喳的一声,道人大喝道:“无知淫妖!你上当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妖女手刚打中在道人头上,猛见一朵血燄金花由道人
头顶上飞出,中间裹著一条尺许长的黑龙,比电还快,刺空飞去,一闪即隐。妖
女一声怒吼,右手便炸碎了半截,道人残屍在地,方始完全死去。妖女似知追赶
不上,咬牙切齿,暴跳乱吼了一阵。忽然走向台前,望著台下众人,作了一个媚
笑,眼含荡意,瞧了两眼。走回原榻坐定,张口一喷,全台便被一片绿气罩住,
什麽也看不见。

  金蝉、石生二人本能透视云雾,知系妖女丹气,与先前所见禁制不同。忙运
慧目法眼,定睛注视,才知妖女竟是一个极奇怪的妖物。体如蜗牛,具有六首、
九身、四十八足。头作如意形,当中两头特大,头颈特长,脚也较多。一张平扁
的大口,宛如血盆,没有牙齿。全身长达数十丈,除当中两首三身盘踞在宝榻之
上,下馀散爬在地,玉台几被它占去大半。道人残屍已被吸向口边,六颗怪头将
其环抱,长颈频频伸缩,不住吮啜,隐闻咀嚼之声。想不到一个千娇百媚,玉艳
香温,冶荡风骚,柔媚入骨的尤物佳人,一现原形,竟是这等凶残丑恶的妖孽,
形态猛恶,从所未见。外看越千娇百媚,内里越是残恶险毒。

  这妖物便是盘踞光明境多年的前古妖物万载寒蚿,已经修炼了九千馀年,因
禀宇宙间邪毒之气而生,生性奇淫,凶残无比,又具纯阴极寒之性,以前本被禁
闭在台前湖心地窍之中。当地乃紧附宙极下的一座天外神山,两间灵气所钟,并
有极光太火元磁真气阻隔,为仙凡足迹之所不至。只黄道十二宫转替之际极光最
弱,才得进入,出则较易。山上生物和海中鱼介之类,生此灵区仙境,得天独厚,
极易修成,渐渐飞腾变化,具有神通。

  本来与世隔绝,可潜心修炼,相安无事,不料近数百年妖蚿二次出世,大肆
淫凶,终年残杀左近方圆七千里内外的精怪生灵。始而只是幻身美女,勾引挑逗,
使其竞媚争宠,互相残杀,共起淫欲,於中取利。彼时当地颇有几个得道数千年,
本领神通和妖蚿差不多的精怪,终於在妖蚿媚惑之下,同室操戈,一个个失去灵
丹元阳,相继做了妖蚿口中之食物。近年吞噬既多,神通越大,淫心食欲也更加
盛,越发恣意淫杀。

  金蝉等正惊异间,忽见台下人中幼童不知去向。那具残屍也被吃完。妖物身
子渐渐缩小,在台上盘作一堆,状似睡眠。甄艮猛觉石完扯了一下衣服。众人随
手指处一看,那结有莲房的荷花,忽然中空,那粉红色的邪烟仍笼花上,幼童忽
又在道者身侧出现。

  跟著台上绿气忽歛,妖女又恢复了原状,仍是方才初见时那麽称艳淫荡神态,
那只断手已回复原来模样,仍是玉指春葱,入握欲融。地上仍是晶莹若镜,休说
残屍不见,连半点血迹俱无。妖女柔肌如玉,斜倚金床,无限春情,自然流露,
正在媚目流波,呢声娇唤。台下众妖人一听娇呼,虽然面色惨变,早有两妖人装
作满面喜容,飞身上去,见了妖女,更不说话,各把衣服脱去。这次结束却是极
快,共总不到刻许工夫,上去两妖人全都奄奄待毙,状若昏死,僵卧榻上。妖女
把手一挥,便似抛球一般,两妖人便滚跌出去老远。

  跟著妖女又唤了两声,又上去了两妖人,亦无幸免。再上两妖人,事还未完,
前两妖人首先回醒,似知将落虎口,勉强爬起,乘著妖女前拥後抱,正在酣畅之
际,想要溜走。刚纵遁光飞起,见妖女把口一张,全台立被绿气布满。妖女突现
原形,当中两身仍是各用四五条怪爪紧紧搂抱著一个赤身妖人,尚还未放。先前
四妖人,已被那如意形的怪头吸向口边,一片吮啜咀嚼之声,先已连肉带骨吃个
净尽。

  後两妖人也是旁门中得道多年的散仙,本来隐居南极各岛上修炼,新近约有
十几个同道来此,妄想盗采当地灵药仙草,全被妖物擒来。此时为邪法所迷,明
明搂抱著一个凶残丑恶的妖物,仍榄紧怪物下半身,竟把它当作天仙美女,尚在
缠绵不舍。正在得趣当儿,不知怎地触怒妖物,当中两个如意怪头往起一伸,张
开血盆大口往下一搭,便将那两妖人整个身子咬下半截,连声都未出,便遭了惨
死。

  妖蚿又生具特性,纵欲之後,非食肉饮血不可。吸血之後,必要醉卧一会,
所食如是人血,经时更久。先死六个,倒有四个是人,妖蚿吃完便自睡著。台下
还剩四人,两个首先往殿後偷偷绕去。剩下一个道者和那幼童,却是仙风道骨,
相貌清秀,幼童根骨更是少见。互相急匆匆打了一个手势,幼童便往众人立处的
荷花前面赶来。道者拉他不听,紧随在後,神情似颇惶急。幼童到了花前妖烟之
外,一晃不见。

  道者回到台上,正在愁急,忽然人影一闪,幼童二次现身,手上却握了两尺
来长的一段藕尖。那麽坚厚晶玉地面,竟能来往自如,胆更大得出奇。双方又打
了一个手势,同往湖心中穿去,动作快极,一点声音都没有。妖蚿忽醒,又将身
子缩小,绿气突收,仍化为一个妖媚入骨的赤身美女,缓缓欠身而起,突现怒容,
目射凶光,将手朝外一扬,那台前湖水突然涌起,直上数十百丈,成了一个撑天
晶柱,亩许粗细,往上冒起,湖水立时由浅而涸。

  一会便见水中露出两人,正是先见道者、幼童,身陷水柱之内,挣扎冲突,
周身光华乱闪。无奈身被困住,如盆中之鱼一样,尽管在水内驾著遁光上下飞行,
穿梭也似,只不能冲出水外。妖蚿怒容已歛,只把一双馋眼注定水中两人,看了
又看,满面俱是喜容。倏地现出原形,把口一张,绿气重又喷出。这次却不散开,
初喷出时,粗才寸许,一直射向高空,到了水柱顶上,方始展为一蓬伞盖,笼罩
水上。那水柱被那绿气裹紧,立即由顶弯倒下来,由大而小,缩成五六尺粗细一
股,往妖蚿口内投进,势甚迅速。绿气到了妖蚿口边,反卷而下,重又布满全台。

  水中二人几次随水吸近台前,又被挣脱,蹿向下层,待要往湖底钻去。无奈
妖蚿力大,那麽大的一湖水,竟被吸起十之八九,已经见底,下半仍有数十丈高,
亩许粗细一段。妖蚿突将六首齐昂,张口一吸。水中二人立似两条人箭,直往台
上射去,眼看就要投入绿气之中,为妖物所杀。

  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三人一著急,各把飞剑、法宝、道光先飞出去,馀
人不约而同也相继出手。金蝉霹雳双剑红紫两道光华与石生所发的一溜银光合在
一起,霹雳连声。加上鲧珠严人英的道光,已是惊人。还有易氏弟兄的太皓戈、
火龙钗,南海双童下山时新得的五雷神锋,石完的墨绿色剑光,以及别的法宝、
飞剑,数十道各色宝光金霞,虹飞电舞,交织如梭,同时夹攻上去。众人惟恐邪
法妖气厉害,又双双扬手,把太乙神雷连珠打去。数十百丈金光雷火震得满殿台
金庭玉柱一起摇撼,爆雷之声惊天动地。

  妖蚿先前只知来了一伙隐形敌人,潜伏在侧,心骄自恃,以为网中之鱼,万
未料到来势如此厉害,骤不及防,护身丹气几被震散。只顾抵御,妖气一松,水
柱邪法先为神雷击散。道者也把剑光放出,随同夹攻。幼童身剑合一,在一道青
光护身之下,右手发出五股毫光,正向绿气猛射。

  这原是瞬息间事。金蝉等刚一出手,便听干神蛛急喊:“我非妖孽之敌,又
有一层顾虑,此时隐身法已经无用,暂时只好失陪了。”

  妖蚿也真厉害。那麽多的法宝、飞剑、道光、雷火夹攻上去,满台绿气不过
震荡了一下,便散而复聚,反更较前浓密,将所有剑光、宝光全被挡住。金、石
二人正待将两套修罗刀放将出去,忽闻一股膻香刺鼻,紧跟著眼前一暗。众人猛
觉心神一荡,周身发热,起了一种从来未有的奇异感觉。鲧珠严人英倏地惊悟,
忙用传声告知众人已中邪法暗算,把道光收回,照向众人身上。猛听身後石完惊
呼,众人回头一看,现出六个与妖蚿同样的赤身妖女,在一片粉红色轻纱笼罩之
下,手指众人,秋波送媚,做出许多淫情荡意,巧笑不已。

  众人中石完生具异禀奇资,向来不为女色摇惑;鲧珠严人本是血肉堆成,元
神无欲;金蝉等六人也都宿根深厚,道力坚强,更预先服有专御邪毒的灵丹,虽
中邪法暗算,一下警觉,忙各镇摄心神,均未十分摇动。猛瞥见道者俊脸通红,
眼里似要冒出火来,竟然飞出光外,朝那六个妖女扑去,神态甚是难堪。金、石
二童各把玉虎、金牌发出百丈金霞,千重灵雨祥光,上前抢救。双手齐扬,太乙
神雷密如雨雹,来势又捷如雷电,纷纷打上前去。鲧珠严人英道光更快,随手指
处,晃眼便将道者围住,这时也已拦了回来。

  妖蚿护身丹气全在台上,用元神幻化,掩向众人身後,暗中下手,以为无论
多高法力,只要闻到那股膻香,中毒心迷,多高法力也听其摆布。索性隐形到底,
也还不致吃亏。经此一来,这些专除妖邪的至宝奇珍,加上佛光、神雷,怎禁得
住。到口美食先被夺去,元神还受了重伤。一片血雨飞洒中,龙吟也似几声怒吼,
六个妖女一齐不见,满空血雨犹自纷飞。道者虽被道光圈住,强行夺回,人仍和
疯了一般,不住在道光中左冲右突,拼命想朝前扑去。盗藕幼童只是面带惊疑,
并未中邪。

  众人一声招呼,一同电驰般遁走。鲧珠严人英恐幼童遁光追赶不上,落後遇
害,二指道光,连他裹定。馀人也是同样心思,便连他一齐护了带走。这原是转
念瞬息间事。刚刚飞出不远,便听台上妖蚿厉声喝道:“无知小儿,已为我仙法
所困,一出光明境,便化脓血而死,想逃岂非做梦?速往东北方顺数第九峰白玉
楼中候命处治,等我法体复原,自会挨个寻你们快活。”

  声甚猛恶,因所伤不轻,元气更有损耗,与先前娇声媚气迥乎不同。那本身
真元之气却是关系甚大,珍如性命。又以再差数日,便是九千六百年生辰,自知
到时必有一场大劫,比以前诸次更要厉害。虽然骄横淫毒,终是不无戒心。等过
十二个时辰复原,再寻来人,任性淫虐。

TOP

0
第百八十节淫夺真阳

  众人本意冲出光明境,再打主意。眼看飞离光明境玉牌坊不远,忽见四外白
烟蓬勃而起,晃眼弥漫开来,上下一片迷茫,什麽也看不见。便把太乙神雷向前
打去,一片惊天动地的大霹雳连串响过,妖烟尽退,突然大放光明。再看前面,
光明境牌坊仍是相隔不远。当时也未理会,照旧前飞,哪知飞行了一阵,牌坊依
然在望,不曾飞到,回顾来路,已不似先前样子,方始知道陷入埋伏。

  忽听妖蚿又恢复了先前妖声浪气,媚笑哧哧,若远若近,隐隐传来。石完忽
道:“上面不好走,我们不会由地下穿出去麽?”

  易氏兄弟才把神梭取出,眼前忽又一暗。等到重现光明,人已落在一所极高
大的玉楼中。众人料知妖蚿用邪法挪移,引来此地,已被困住。神梭化成一条金
舟,前面七叶风车一齐转动,金光电漩。哪知地比精钢还坚百倍,一任用尽心力,
竟冲不破。石完与那幼童全不服气,连用家传穿山行石之法,也未穿动。

  众人明知入伏已深,三面轩窗看是空的,无奈神雷、法宝发将出去,仍是冲
不出去。便把所有法宝、飞剑一齐施展出来,凌空结成一个极大的平底光幕,将
众人全体护住。再看道者,已是如醉如痴,身热如火。鲧珠严人英忙把分得那粒
灵丹塞向道者口中。道者毒解,明白过来,满面惭惶。

  金蝉想起铜椰岛分手时,神驼乙休曾赠了一面信符法牌,说是元磁真金所炼,
阴、阳两面,用以传声,向对方那面阴牌立时发出信号,无论相隔数十万里,当
时便能到达。所说的话,不论相隔多远,全被听去。阴、阳两牌一发一收,对方
不能回话,说时颇耗元气。但是任多厉害的妖邪,各家禁制和至宝奇珍,均不能
加以阻止隔断,用以求救,实是再妙没有。金蝉立即将牌放出。说时两头银丝线
各射精芒,不住闪动,料知乙休已接信号,只是宇宙磁光阻隔,相去数十万里,
不知能否即时来援。也许赠宝之时,便已算出这场危难都不一定。想到这里,心
情稍宽。

  所救幼童已朝众人躬身为礼。金蝉见这幼童生得长眉星目,粉面朱唇,两耳
垂珠,鼻似琼瑶,头挽双髻;稚气天真,面上常挂笑容,穿著一身淡黄色短装衣
裤,非丝非帛,质似鲛绡;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双小腿,赤足不袜,又白又嫩。
看去玉人也似,竟和石生一样俊美,宛如瑜亮并生,难分高下,越发喜爱。料是
海外散仙之子。

  幼童拜倒说道:“弟子名钱莱,前生乃不夜城主钱康所生独子,身遭惨劫,
历尽艰危。今生方蒙天乾山小男真人由褪褓之中救出。当此玉莲结子之期,但是
外有邪烟笼罩,而地皆晶玉,其坚如钢,须在妖蚿吸血昏卧之际,由一精通石遁
之人,由地底穿过去,采得玉莲,急速服下。弟子和小南极附近散仙公孙道明,
因偷采灵药,趁极光太火每九甲子之今年今月每日必有六个时辰最微弱的时期,
冲将过来,却被妖蚿擒来,困在此地。弟子因是异胎,始终是幼童形体。诸位师
长身材也都不高,如收弟子为徒,正配得上。如蒙收录,得拜在齐仙师门下,感
恩不尽。”

  说罢,又拜了下去,跪伏不起,一双俊目仰望金蝉,满脸企盼之容。七矮中
原以石生身材最小,金蝉也是一个俊美幼童;如收这等俊美矮小门人,难师难弟,
果然相称。金蝉略一沉吟,答道:“你是不夜城主之子,行辈相差。且等事完,
见了你父亲,再定如何?”

  钱莱跪地不起,连声求告,力言乃父与师祖共只一面之缘,谈不到什麽行辈。
金蝉心料妖蚿不久必来加害,能否抵御,尚且难测,惟恐妖蚿猛然来犯,分了心
神,只得答应收徒。

  公孙道明随接叩谢,道:“弟子幸与陷空老怪龙猛相识。那龙猛本是前古毒
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为避妖蚿残杀,逃亡中土。日前为重夺光明境,被
妖蚿暗算擒来。自知在劫难逃,把金鼎神香见赠。此香与毒龙香同是数千年毒龙
精涎与两极海底各种神木奇香共冶一炉,再经仙法炼制而成。无论多大神通的海
怪山精,闻到此香,定必昏醉,歛了凶威;就说不能除他,暂时决保无事。目前
只严道友无此神香,弟子法力又极浅薄,请与弟子合在一起,以便两全,不知可
否?”

  金蝉一听便知言中之意。料定龙猛必有机宜预示,实则是见鲧珠严人英手中
无香,恐其遇害,故意如此说法。众人遂按八卦九宫方位排好,由公孙道明居中,
一同悬坐在法宝、飞剑结成的光笼之内。金蝉想起钱莱尚无此宝,方想命他到时
坐在自己怀内。钱莱躬身答道:“那三百六十五年一次的天府玉莲,刚刚结实。
弟子服後身心清灵,任多邪毒之气也难加害。在诸位师长道光、宝光之中,绝可
无虑。”

  众人本应向外,因正无事闲谈,暂时面均朝内环坐。鲧珠严人英因无甚事,
便凑将过去。灵山仙境,亘古光明如昼,不分日夜,仅以天空星辰隐现和圆月清
影,分别朝暮。只每隔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零一个时辰,太火极光才向此斜射,
阴阳大气在於午线上互相激荡,为光明境最危险的时期,才有个把时辰的黑暗。
除此个把时辰以外,永无黑夜。只钱莱居此多年,能够辨别,偏生忘了说出来。
大家畅谈起来,说高了兴,竟忘时间早晚。

  前面玉平台上突然飞起一片绿气,将众人连台一起罩住,来势神速。随听楼
外媚声媚气地笑道:“你们哪一个跟我快活去?似你们这样妙人,我修道万年,
尚是初遇。我本纯阴之体,以你们的纯阳,补我纯阴,彼此融会交易,不特两有
补益,我也由此将原身脱去,化成六个美人,与你们结为夫妇,永住这等灵山福
地,与天同寿,长生不老。趁早出来,否则我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机,
更炼就千劫不死之身,玄功变化,法力无边,你们那些法宝,一件也难伤我,照
样被我攻进,那时全遭残杀,後悔无及。”

  说时,众人便觉光幕外面,多了一种绝大压力。众人还可转身,全面向外,
只鲧珠严人英没法归坐,正好与公孙道明以背对背。目为六贼之首,各把目光垂
帘返视,澄神定虑,运用玄功,直如平日打坐入定神气,任他邪法有多阴毒,也
难侵害。

  妖蚿一声媚笑,便环绕光幕走了一转。每过一宫,一片绿色烟光闪变,分化
出一个与妖蚿一样,淫艳无比的赤身妖女,朝那一宫的防守人施展邪媚。妖蚿仍
旧往前绕去,连经六宫,除艮、坎两宫外,每门均有一个妖蚿分化出来的赤身美
女,共是六个,环绕光幕之外,也分不出那个赤身妖女才是本身,连都是粉铸脂
凝,生香活色。

  始而只是媚目流波,娇声巧笑,淫词艳语,向众引逗;後见众人神仪内莹,
英华外吐,一尘不染,无隙可乘。於是笑吟吟一个媚眼抛过,各把藕臂连摇,玉
腿齐飞,就在外面舞蹈起来。舞到妙处。粉弯雪股,玉乳酥胸,凉粉也似上下一
齐颤动。口中更是曼声艳歌,杂以娇呻,淫情荡意。

  金石甄易等六人返照空灵。石完、钱莱又是天生异质,看去彷佛功力稍差,
实则得天独厚,别有专长,心如铁石,不特不会受甚迷惑,引起欲念,并且奇寒
酷热以及各种邪毒之气,均难加以伤害。众人俱料妖蚿邪媚无功,必还另有凶谋,
各自加意戒备。只鲧珠严人英仍在注视妖蚿动静。

  妖蚿上来头一个看中金蝉,志在必得,经时一久,看出金蝉道心坚定,不易
摇动。表面淫声艳舞,作尽鬼态,心却忿恨已极。对方十人,非有一个受了摇惑,
必定无隙可乘。见宝光之内还有一圈道光,方始变计,想就众中择出一人,运用
邪法,愚弄诱敌。只要稍现一丝空隙,立可化整为零,以诸天幻象愚弄,挨个享
受过去,至尽为止。

  主意打定,厉声怒吼道:“无知小鬼,不识好歹!你仙后得道万年,如杀你
们易如反掌。我只要一现法身,略用玄功变化,便连人和法宝一起吞入腹内,不
消三十六个时辰,便为我大阴真气炼化。我人宝俱得,固是大有补益。你们却是
形神皆灭,连残魂都逃不出半点,岂不可怜?比起顺我心意,结为夫妇,永享仙
福,相去天渊。再不降顺,我一张口,你们就悔之无及了。”

  众人皆置若罔闻。妖蚿大怒,震天价一声厉吼,四山轰轰回应,立起洪响,
那座数十丈高大的玉字琼楼一时震塌,连整座翠峰也似摇摇欲倒,声势先就惊人。
同时眼前一暗,六女齐隐,妖蚿立现原身,竟比先前所见加大十倍。又是凌空飞
舞,停在外面,天都被它遮黑了大半边。六个怪头,九条长身,连同四十八条利
爪,一齐挥动。身上软腻腻,绿黝黝的,腥涎流溢。这一临近,形态越发丑恶可
怖。

  十二条前爪往前一抓,一片鸣玉之声过处,整座琼楼全被揭去,只剩下大片
平崖楼基。紧跟著,两股绿气由当中两个特大蚿头的口中喷出,将光幕两边抓住,
张开血盆一般大口往里便吸。晃眼之间,光幕吸向妖蚿左边特大怪头口前。右边
特大怪头奋力一吸,又被吸了过去。两头怪口齐张,互相争吸不已,争得彼此怒
吼连连,厉声交哄。馀下四头也齐张口发威,势更猛恶,震耳欲聋。只待光幕被
扯破丝毫,即可乘隙侵入。

  抗压容易,只会越压越坚;拔拉用力难,只要有环节脱勾,即爆裂四散。以
六矮修为,面对分化,可真危险万分。鲧珠严人英觉著扯力暴增,不得不发出危
急存亡的讯息,将阴魔招回来。

  力之不逮则以智。先天真气透彻力场,使对方力无所施,或误中副车。一切
符合所料,就是最疏忽之时,往往因此功亏一篑。更要是此乃对方精心安排的陷
阱,露出的必是最致命的弱点。

  阴魔以先天真气贯彻光幕内层,将计就计,化合为分,使鲧珠严人英将道光
飞向光层外,试出那绿气不似预料那等厉害,便不再强抗,反把道光连同光幕一
起略为缩小,表面故作不支。等缩小了十之一二,光幕已经迫近众人坐处,冷不
防突用全力施为,道光暴长。只见数十百丈金霞急涌中,耳听妖蚿连声怒嗥,绿
气首被震破,脱了束缚,一片碧光闪过,四外一片混茫,仅看出连人带光幕,落
在一个极大的山顶之上,同伴九人,相隔均在十丈以外,也化解了妖蚿的狂吸分
化。

  就在道光、宝光拆离之际,妖蚿心急骄狂,以为敌人已经中计,只防宝光分
合太快,错过时机,既未看清楚敌人所用是何法宝,更不知有神香克星,自恃玄
功变化,飞遁神速,只顾冒失冲光而入。金蝉一著急,便将修罗刀发将出去;并
不知这一出手,正好上当,情势本是危险万分。只不过全在阴魔计算中,破绽有
了防卫,却是最危险的陷阱。

  修罗刀二十七道精碧光华穿破光幕而出,妖蚿伺机乘隙冲入。四个化身,分
向金蝉、石生、石完、易震四人进攻。各人面前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赤身美女,
在一片轻绡雾毅笼罩之下,已快扑上身来。金蝉身前有修罗刀光开路,先被窃入,
不曾发现,但身佩玉虎乃前古奇珍,威力神妙,危机一发之际,不等主人施为,
突然发动,由虎口内瀑布也似喷出一股银光,直射前面,威势猛急。

  妖蚿还未穿过光层,迎头撞上玉虎口中所喷银光,方觉厉害,挡得一挡,各
人身前的毒龙香已被凤凰劫火点燃。金蝉顺手把大、中二指照准香头一弹,一股
青白二色的烟气,朝前直射出去。那毒龙香专制这类前古精怪,休看妖蚿玄功变
化,邪法极高,一闻此香,便昏昏如醉,有力难施。

  妖蚿猛闻到一股异香,当时心醉神迷,香气内蕴藏的劫火更是妖蚿寒体的反
克,妖蚿顿时骨软筋麻。各人也在神香燃起时悟出妙用,齐朝妖蚿射去。另三个
侵入的妖蚿化身同样醉倒,面上立现惊惶,由光幕层中向外飞遁,退出圈去。只
剩当中两个主身分化的妖女,因在运用邪法,相隔较远,又是本身元灵所附,功
力最深,对那神香,虽不似其他四个化身那麽易醉,中上也是难禁。

  金蝉知道神物通灵,自生妙用,越料情危势迫,不禁又惊又急。虽不敢动用
各层宝光、飞剑发动夹攻,现成的二十七口修罗刀正往回飞,如何能容,将手一
指,那二十七道金碧刀光立往妖蚿身上裹去。妖蚿虽然神通广大,当此神志将昏,
周身麻醉之际,此刀又是专杀邪魔妖物的至宝奇珍,怎禁得住。

  妖蚿主体也自惊觉,立用玄功抢救下来。就这样,与金蝉对敌的一个,仍被
修罗刀将前爪斩断了三只,身受好些刀伤,几将妖头劈为两半。刀光也不再收入
光幕之内,只令附在光层之外,以免敌人穿光而入,带进邪气或妖蚿元神,引火
烧身。妖蚿天性又极凶残固执,要负伤临敌,见众人防御严密,无懈可击,只有
鲧珠严人英比较容易下手,意欲由此进攻。

  先前收发道光之际,妖蚿的一丝丹元真气,已乘隙侵入,与众人也同被幻象
分隔。寻常修士若是道心稍不坚定,立即飞出光幕之外,自投陷阱,连元神也休
想保全。鲧珠严人英本是元神所化,皮囊却是淫娃荡女血肉组成,非鲧珠所能贯
通,也无关痛痒,入侵的丹气可说是不著边际。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
旦主力攻入幻境,定必树倒猢狲散。

  妖蚿原体本身就堕入了阴魔诡计。道光裂拆时偏向这一边,妖蚿原体事必就
近向鲧珠严人英施展淫邪勾引。这最无杀伤力的元神走肉就拖延著威力最强的主
身。这六个化身,两主四从,全有呼应,只要当中主体不死,下馀四身哪怕斩断
破碎,至多七日便可生长复原。那边血雨腥风,分身遭重创,但急切问,还无法
修炼。这边却是珠茵绣榻,美女横陈,玉软香温,柔情艳态,秋波送媚,来相引
逗。

  浑圆的肩上玉臂如藕,双乳前耸,乳沟深深,收紧的纤细腰身将丰满挺耸的
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高突的两团肉峰狭藏著深深的乳沟。大阴唇发育得异常肥
厚,阴毛乌黑浓密略有点卷曲,呈倒三角形分布於阴阜上。暗红色的丰腴唇瓣已
充血肿胀,略向两侧翻出,娇艳欲滴的小阴唇已涨满春潮,浓涎般的骚水被映得
亮闪闪的。肥大的阴蒂也明显勃起。

  妖蚿赤身玉立,围著道光中的鲧珠严人英轻歌曼舞,皓体流辉,妙相毕呈。

  那对巍峨高耸的乳峰起伏跌荡,体态撩人。肥厚的臀部轻轻款摆,漾起一波
波淫靡的肉浪。扭的那般淫豔妖娆,散发出一种蛊惑迷人的慵懒春情。姿态娇艳
骚荡,唇角生春,眉目含情、肌肤幽香,骚媚之气淫荡迷人。鱼龙曼衍之际,目
为之眩,神为之夺,把她一具千娇百媚的诱人的胴体的种种诱人部位变得更诱人。
每一个不断地变换著的媚姿都和她那风情万种的眼波,曼妙甜腻的声音相配合。
娇笑从那极为美艳狐媚的妇人口中传来,超音波的直打入心坎里,嗓音蚀骨勾魂,
直有说不出骚媚入骨的甜腻,分外有动人心魄的魅惑力。

  舞著舞著,忽然轻盈盈一个大旋转,宛如飞燕投怀,来相呢就。温软如玉,
柔若无骨的赤裸娇躯紧贴郎怀,一缕极甜柔的肉香,沁入鼻端。那又凉又滑的玉
肌更是著体欲融,荡人心魄。纵是无知的走肉也面红体热,气机摇摇,几难自制。
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媚眼满含勾人心神的春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直是
要把男人烧焦似的。麻稣稣的舒服快感使得鲧珠元神也开始意识模糊,感到坚硬
的血管传来火热的脉动,无边的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龟头涨硬得有说
不出的难过。

  血肉本是先天真气所系,难以火焚,一切见闻身受全是幻景,挑不起七情,
本可任其偎倚,不去理睬。不过欲海纵横的阴魔岂会回避淫海波涛。替出鲧珠元
神,使之守护六矮宝光内的先天真气,就以新成的先天水火洗炼离魂走肉,接受
媒化,摹拟神风原爆毒,可由指引作出自杀式爆炸攻击。

  妖蚿得寸进尺,竟把丁香欲吐,度进口来。鲧珠严人英立觉细嫩甘腴,不可
名状。香津入口,又起遐思,心神一荡,抗既不可,守又不能。魔屌在柔软玉掌
中一下下跳动,小腹里一股股暖流在回旋,直想射精。只得听其自然,自把心灵
守住,法用先天,气运九转,分离龙坎虎。总算欲海惯浸,先天真气疏导有方,
根基稳固,居然在万般为难之下,媒化了血肉假身。

  气机刚一澄清,粗大的屌茎蹦跳而出,血脉筋胳纠结浮凸,狰然若张牙舞爪。
妖蚿以为对方肉体受不住幻景中磨折,不过根器道力尚还深固,未受迷惑。必以
主动施为,双手死死缠著阴魔严人英肉体,淫荡热情地挺动著高翘的圆臀,把巨
屌套入屄穴,屌茎和屄膣间紧密的没有一丝罅隙。

  “哎吆~~”一声长长的娇哼,腔壁的一重重肉沟不停痉挛,夹得死紧,弹
性十足的环环挤摩著,层层叠叠湿暖的嫩肉不停的挤压著龟头,像个吸盘一样吞
噬著那条硕大的魔屌,一夹一夹的夹著大龟头在吸在吮。吸吮的快感传遍阴魔严
人英百脉,龟头的舒感引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火热的膨胀到极点。

  妖蚿淫荡地扭动了几下腰肢,粉臀又磨又套,旋转起来,舒服得使她自己差
点晕迷过去,娇躯颤抖,媚眼欲醉。屄户深处子宫口的花心抵紧大龟头一旋磨,
使得二人得到终身难忘的最美妙的享受,舒服透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屄洞里传
来,越往外拉吸力越强,舒服得令魔屌猛地抖了几下,几乎洩了出来。

  她越套越快,越磨越猛,丰臀坐下时跟著柳腰一摇一扭,扭出一连串电击般
的热流涌入龟头内,如同龙卷风般流窜阴魔严人英体内,直注入经络脉搏之中,
散布全身。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其热非是常热之传导,无怪众
多妖人洩精极快,其极乐也足令其视死如归。

  女身属阴,所以冰肌玉骨清凉无汗;阴中藏阳,炽热流津。妖蚿极阴之体,
藏有极阳,非是凡火之血气挟迫,却是热之极致的微波穿透,岂是血肉所能抗衡。
幸有火凤凰元胎得劫火起动,内藏玄霙寒气得先天真气贯彻为助,中和著微波的
极火,任极乐心头过,不黏执识意。却也感到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跨越遥关的空间,
往虚空深处移入了一个奇异炫丽的世界,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一切都变
得如此清晰,甚至可以“看”到自身血脉流动运转,整个精气神似欲要离体漩泻
泄出去。

  龟头存撑之处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光外昏暗,烈火中现出妖蚿的赤裸元神,
一身六头十二手。六个样貌都是千娇百媚,却非同一人,那是那拉六奼. 原来妖
蚿二次出世,已非原物。当日黑龙勦灭那拉一族,上天垂验,凤凰楼基石上刻有
“灭黑龙者寒蚿那拉”之句,无奈後世龙裔贪色好艳,寒蚿为那拉六奼所篡夺,
入主内宫,啄绝龙裔,报当年黑龙灭族之仇,终灭黑龙一族。

  那拉六奼驾驭黑龙後裔,就是靠此千手千眼咒法,却还未得其最精妙处,只
是结叠,非是熔接成整体,吸力分弱了。整体撞下,那撞击力是总体同时同点截
入平面。若是分成六珠,其撞力不是分成多点,就是一珠先截。後珠非是一体,
必先互撞才得传力,不计互撞的消耗,撞点已非同时。六珠互撞後,力量分散。

  受力点的受力总和已非六珠总和,更没说分成六次了。但也威力非同小可,
非寻常欲海饥民所能幸存。

  焚天烈燄中十二玉掌挥动法器,包围著玄霙一片水云,击出三阴灵电从高空
闪下,银光乱落如雨。三阴真火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烟,乃丁火之精所化,
具有灵性,无孔不入,能合能分。任是有道之士,置身其间,也由不得心惊神悸,
精泄神迷,难以自制。

  魔屌变成似龙非龙,直扑向一个血红的大火球,颠倒阴阳二气,快速转动,
不断化去火毒。六奼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魔龙遁地飞天,总之不存一念,
不作一想。把媚功发挥到最高境界,三阴灵电闪个不休,等待对方激发起原始淫
欲,便可藉其至亢奋时,盗其真元。

  龙屌受殛,张口吐出黑气,直冲上去。火球突然开裂出一个大洞,让黑气穿
出,化为一阴一阳两股气旋,火海重又合拢。黑气再次冲出,由小而大,笔也似
直飞入烈火之中。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由盛而衰,由密而薄。
妖蚿的一点极阳全被吸尽。阴阳合补,水火既济,得主却非妖蚿.

  阴魔大彻大悟,已超佛家上乘正觉,物我两忘,躯壳顶上道光忽似金花一般
爆散,灵雨霏微,宛如天花宝盖,倒卷而下。刚把肉体护住,元神道光一瞥全隐,
连先前护身道光俱都不见,成就了金刚虚空。虚空其外,金刚其中,具有金刚降
魔愿力,一任妖蚿邪法危害,千变万化,直不能动他分毫。魔屌一阵阵的跳动,
直射入妖蚿子宫深处的一股股浓液却是媒化了的假身血肉,顺经脉贯注入妖蚿全
身每个穴窟,在肉身中起了变化,成妖蚿的附骨之疽,充实得又胀又麻,静待神
风原爆毒受命爆炸。

  妖蚿虽看出严人英躯壳宝相庄严,神仪莹朗,并且元神已经离体,痛痒已不
相关,情欲十三魔头全都无法侵害,但生性饕贪淫凶,每隔十二时辰必要恣情淫
欲,事完,再把那些情人吞吃下去,大嚼一顿。未了还得加上许多海中鱼介之类,
才能快意。因把众人认作空前所无的美食,哪知上来便遇见这麽一个定力最高的
对头,所遇困难情形,从未有过。自修成後,纵横数千年,平日任性残杀,无不
得心应手,从无拂意之事,因而素性凶横刚愎,想到的一定要做,心仍不死,认
定是到口馒头,正以全力运用,志在必得。

  一男一女仍在交体相缠,就像头失去理怪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拼命地
扑向性欲的火燄。妖蚿每一次的磨动中,魔屌也在跳动,火烫的浓液仍然在喷射
到抽慉痉挛的屄壁深处。妖蚿体内又是一阵热烘烘的酸麻,有著一生没体验过的
充实,令她魂酥骨散,嘴里更是欲仙欲死地呻吟著。高潮後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
淡的奇香。

  那一波一波无法形容的快感不断地涌遍了妖蚿全身,魂消魄散的快感在她的
四肢百骸到处流窜,全身不住地颤抖著,那极度的快感使她的整个意识都腾空起
来,白玉凝脂般的玉体更是滚烫无比,双颊陀红、眼神迷离,不断发出荡人心魄
的颤吟声,令人销魂蚀骨、血脉偾张!

  越是美艳的女人,在春情发动时越是饥渴难耐、越是淫荡风骚,淫荡的狂叫
声以及那骚荡淫媚的神情刺激了阴魔严人英的原始野性,欲火更令魔屌暴胀粗长。
屄穴被大龟头转磨、顶撞得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把欢愉推向一个又一个,简直
不可能攀登的高峰,把她搞得死去活来,全身一阵哆嗦,体内剧烈的抽慉,高声
嘶叫起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是她从未尝过的,快活的简直要疯了!不住地淫
荡骚浪地扭动著,进入了疯狂的境界,来了好几次的高潮。

  阴魔已索尽极阴中的极阳,妖蚿已空有其表。此地危机已过,幻波池艳屍崔
盈却是劫运当头,注入的後天五行玄胎不容有失。顶门百会穴上冲出一道金芒,
幻化千亿,绕体形成一个光罩,金光耀眼,由此起,身上好似有绝大潜力发出,
再由鲧珠元神照应,妖蚿再也不能近身。罩上一座三寸来高的元神金身乍现即隐,
阴魔已电射去了幻波池。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2 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