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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如意楼】(1-25) 作者:snow_xe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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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皓月独悬当空眠


                (一)

  白若兰本来睡的昏昏沉沉,突然被人唤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但无奈目
不见物,不知道出声的是谁,只知道那声音她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搂在怀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脊背,一个温柔
的声音带着气恼和关怀在她耳边响起,「兰儿,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
了?小星呢?」

  她才知道了搂着自己的人的身份,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哭喊着搂紧了
对方,「唐夫人……呜呜……兰儿……兰儿对不起小星……呜呜……」

  陈悦蓉傻在一边,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叶飘零也站在门口,面如死
灰。

  他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这兰儿,毫无疑问就是小星心中的那个白若兰。

  他双手猛烈的抖了起来,心中第一次慌乱到六神无主。

  抽泣中,白若兰缓缓把从唐夫人这里离开后的事情简略地说了出来,唐夫人
听到白若兰被万凰宫中人灌下迷春药酒的时候,卡嚓一声,扶着的床柱竟被她生
生捏断。

  断断续续的讲完,白若兰再也承受不住了,崩溃一样扑进唐夫人怀里,哭喊
道:「我怎么去见他……我怎么去见他!我不仅失身给别人,还瞎了双眼,要不
是肚里的孩子,我真不如死了算了……他一定不会要我了……呜呜……」

  唐夫人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眼中的森冷之气却让一边的陈悦蓉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但说出口的话仍然轻柔无比,「兰儿,哭吧,哭出来就
没事了。你放心,小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他若是敢因为这个嫌弃你,你就跟着
我,咱们娘儿俩过。」

  白若兰心头一阵温暖,她那些娇蛮任性大半来自自小缺乏的母爱,现在唐夫
人动作让她觉得就好像自己母亲一般,她哽咽道:「我好恨……那些万凰宫的妖
女,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身好武功,我好恨……我为什么要回去!」

  「这不怨你。」唐夫人扶着她双肩扳直了她的身子,柔声道,「这件事情,
都有谁知道?」

  白若兰愣了一下,陈悦蓉已经答道:「前辈,只有我们结伴的几人知道。」

  唐夫人淡淡道:「那到好。」

  叶飘零面色一变,猛地冲到床边,一把把陈悦蓉扯到背后,然后扑通一声跪
下,急道:「唐夫人!这件事如果您不想让小星知道,我保证他们都不会说的!
您高抬贵手!」

  唐夫人突然闪电般扯住叶飘零的领口,一把把他提起来,只听啪啪啪啪一阵
连响,陈悦蓉什么都没有看清,叶飘零的脸颊已经红肿起来。

  唐夫人坐回白若兰身边,胸膛起伏显然在压抑着怒气,她沉声道:「你这巴
掌挨的冤,我知道。我这几耳光,你就算到那些万凰宫的贱人头上好了。我不管
你这件事情办的有多不得已,你坏了我儿媳的清白,就要付出代价。」

  叶飘零低头道:「晚辈没有怨言。但凭唐夫人发落,但是请放过我身边的同
伴,他们不会泄漏一句的。」

  「很好,过会儿再和你说话,先跪着吧。」唐夫人眉头稍展,但眉宇间仍然
尽是杀气,刚才叶飘零哪怕有一分闪躲的意思,她的搜魂针怕是已经射进他的脑
中,她转向白若兰,柔声道,「兰儿,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小星知道了。」

  白若兰却摇了摇头,垂泪道:「唐……唐夫人,我不想瞒他。我容貌平平,
任性刁蛮,不懂三从四德,不会针线女红,如果我再不能真心全意的对他,反而
要欺瞒他什么,我还有什么脸面待在他身边……」

  「我想好了,如果他真得不能原谅我,希望唐夫人能留我容身於此,我……
我把肚子里的孩儿生下,便……便自寻去处就是了……像我这样的累赘,本就不
该出现在小星身边的,小时候就是这样……我能给他的,只有麻烦……」

  唐夫人脸色阴沉,但语中的温柔没有稍减,「兰儿,你若不想隐瞒,那好,
但是,这件事情要由我来说,你就住在我这里,我把小星叫过来。他不要你这个
媳妇,你做我的女儿便是了。我老太婆孤零零的,你就陪在我身边,随便学点什
么,日后找那些贱人报仇,总好过你这样心灰意冷的。」

  白若兰抹了抹眼泪,轻轻摇了摇头,哽咽道:「唐夫人……我……我怎么担
的起……」

  「就这么定了,没有什么担不担的起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你就
安心得在这里住上阵子……好了,擦乾净眼泪,来让我看看你的眼。」

  白若兰睁着茫然的眼睛,用帕子擦乾净眼泪,希望能从唐夫人嘴里听到一线
希望。

  唐夫人也不理会跪在一边的叶飘零和陈悦蓉,仔细地观察起白若兰的眼睛,
然后闭上双目,三指搭上白若兰的腕脉,面色逐渐变得更加凝重。

  「唐……唐夫人,我的眼睛,还有的治么?」半晌听不到声音,白若兰惴惴
不安的芳心更加焦急起来。

  唐夫人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鬓发,柔声道:「兰儿,你眼睛没有伤到,
淫毒本来已经要伤及胎儿,你本能中把淫毒导向上方,用精气护住了孩子,所以
你上身经脉都或多或少的封闭住了,因为那不是你本身意志的导向,而是母亲的
本能,所以只要你把这孩子用药物打下,你的眼睛就会好了。」

  白若兰本来安静得听着,听到药物打下四字突然浑身剧颤,猛地缩进床角,
不敢相信地道:「不可以!谁也不可以动我的孩子……唐夫人……这是你的孙儿
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唐夫人眼中带着痛苦之色,却仍然维持着平静道:「兰儿,真若是要生下这
个孩子,你不单是眼睛无法重见天日,连性命也有危险。你和小星来日方长。」

  她痛苦的一颤,继续道,「这个孩子……便只当和咱们无缘吧。」

  「你不用说了!我不答应,我说什么也不答应!」白若兰抱住自己的小腹,
痛苦的跪伏在床上,哭道,「瞎了便瞎了,死了又怎么样?做娘的……怎么忍心
杀死自己的孩子!若是孩子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好好好,这件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唐夫人眼眶微红,安抚道,「也许……也许是我多虑了,我再找找别的办法
吧。你先歇下,不要太激动了,不然,伤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会动了胎气。」

  一直安慰到白若兰稍微平静了一些,唐夫人才起身道:「你们和我出来,让
兰儿休息吧……兰儿,我一会儿给你弄些吃的,你先歇着吧。」

  叶飘零这才敢站起,拉起陈悦蓉一起走了出来。

  唐夫人看着陈悦蓉,冷冰冰地说道:「兰儿身上的事情,我希望永远只有你
们知道。明白么?」

  陈悦蓉和那冷冽的眸子一对,连忙低头道:「晚辈如果向人提起一字半句,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夫人哼了一声,不屑道:「不用发这些没用的毒誓,江湖上打滚的人,又
有几个得了好死的。」

  叶飘零躬身道:「唐夫人请放心,晚辈……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

  「我姑且信你们一次,小叶……我知道如意楼现在有了麻烦,你不一定顾得
倒。」

  叶飘零连忙道:「唐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唐夫人瞇起眼睛,淡淡道:「待到你身上无事的时候,帮我去查那万凰宫的
贱妇,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

  「是。」

  「你也不用到这里来找我了。几日内我就会带着兰儿寻别处去了。找到地方
我会通知小星,你……调查出什么,告诉他便是。至於他若问起,你就说是我的
宿怨。」

  「是。」

  「好了,你走吧……等等,这件事情我会和小星提起,但是我不会说你的名
字。你们也莫要让他知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叶飘零深深的躬下身子,说道:「谢唐夫人。」

  唐夫人摆了摆手,不再多话。两人离去后,她才睁开眼睛一掌拍在扶手上,
那木制扶手被她啪的一声掰了下来,手掌颤抖着攥起,木粉簌簌掉落。

  她骗了白若兰,根本不是什么保护胎儿的结果,她医术十分精妙,自然明白
实际上是因为白若兰体内有幼年大病留下的遗患,此次淫毒未能及时解救加上药
量过大,不仅伤及了头脑,也伤到了心脉,现在她那虚弱的身体,就是当下把孩
子打掉,也只有五成把握保住性命。

  即使熬到了生产的时候,能不能活到把孩子生下来,都很难讲。

  「不行……」唐夫人暗自低语,「我一定要救下这母子二人!」

  她知道儿子的性子颇随自己……若是白若兰真的死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情……

  白若兰在房内再度沉沉睡去,她双手紧抱住双膝,彷彿婴儿一般蜷着身子,
脸上带着泪痕,口中梦见什么一样呓语着。

  「小星……你在哪里……」


                (二)

  入夏的夜风,带着些许挥不去的燥意穿过敞开的窗户拂在冰儿的肌肤上,刚
沐浴过的肌肤还泛着些水气,但还是热热得不很舒服。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客房,在镇子里最好的客栈。

  桌上放着还剩下半碗的酸梅汤,桌边的椅子上,几件外衣叠放得整整齐齐。

  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巨大木桶中,水面还微微冒着热气。

  竹榻正摆在敞开的窗户下面,微微抬身就可以看见窗外的湖畔风景,三层的
高度,足以把并不大的湖面一览无余。

  小星躺在竹榻上,赤着上身露出健壮的胸膛,闭着双眼睡着了一样。冰儿侧
卧在一边,身上仅穿着鹅黄的肚兜和半透明的淡黄纱裙,一双修长的粉腿在裙中
若隐若现。

  两人一路匆忙,歇脚的地方也大都粗糙,直到今日才算是落脚在热闹城镇,
寻到了舒服的休息之地。要了大桶和水,锁好了房门,两人一起洗去了连日的疲
惫和尘埃,肢体交缠下,又忍不住合欢一场。擦拭好了身子,这才躺下。

  冰儿感到阵阵闷热,便抬身拿过桌上的扇子,挪了挪身子,对着小星扇了起
来。

  小星闭着双眼,眉头却渐渐锁了起来,然后突然睁开,猛地坐了起来。

  冰儿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相公,怎么了?」

  小星阴沉着脸道:「我做了个很不愉快的梦。」

  冰儿想问是不是和白若兰有关,却不敢问出口,前两天她不小心提到了白若
兰,那一天小星的笑看起来都十分勉强,她只好柔声道:「不过是个梦而已,别
太放在心上了。冰儿太笨,连马都不会骑,害的相公累到做恶梦,冰儿给你赔不
是了。」说着直起身子,做了个万福的样子。

  小星勉强笑了笑,搂过冰儿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胸膛,低声道:「我梦见兰儿
了……」

  冰儿身子一颤,强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相公一定是在想白姐姐了
吧。」

  小星自语一般说道,「我梦到兰儿……被巨大的凤凰啄瞎了双眼,还身上赤
裸裸的只盖着几片树叶,她双眼流着血,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

  冰儿打了个冷战,燥意全无,生怕小星倔劲上来不送密函也要去探白若兰,
连忙道:「相公……梦都是反的,你这一定是累到了。冰儿……冰儿这次陪你完
成任务就去学骑马,好不好?不过要相公你亲自教我哦。」

  看小星脸色仍然是阴沉沉的,冰儿继续道,「相公,不如这样,咱们送完了
信,直接去寻白姐姐好了。反正暮剑阁也是英雄大会的一员,就一起办好了。」

  小星点点头,把额头靠在冰儿肩窝,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微笑道:「这
事办完,我和兰儿一起教你骑马,学不会的话,我们一起打你屁股。」

  冰儿立刻满面绯红,一拳捶上小星肩膀,娇嗔道:「才不要,冰儿的……冰
儿的屁股只有相公打得。」

  若是往常说到此类话题,小星与她调笑一阵,若有条件,免不了还会云雨一
番,但这次小星只是微微一笑,顺手在她俏挺的嫩臀上击了一掌,便躺了回去,
道:「明天就要到伴月山庄了,早些睡吧。」

  冰儿应了一声,却并不躺倒,仍然半侧着身子,拿着扇子提小星扇着,微笑
道:「相公先睡,冰儿还不睏。」

  小星哼了一声,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扇子,然后搂着她翻进床内侧,远远的把
扇子丢在一边,笑道:「你身子凉爽,靠着我我便不热了。睡吧,我可不想让人
看见我的冰儿睡着觉见人。」

  「又取笑冰儿……」冰儿笑着咕哝道,因为总是被他抱着骑马,有次赶路急
了她结果在他怀里睡着了,被笑了足足一个晚上。

  她挪了挪身子窝在他身边,清凉的背脊肌肤贴着他的胸膛,发出小猫一样的
低声微哼,闭上了双眼。

  小星伸臂让她枕在头下,弹指击灭了灯火,却并不闭目休息,而是怔怔地看
着窗外的夜空。直到冰儿都已经睡着,在他身边翻了个身,才醒觉什么一样晃了
晃头,低语道:「不过……是个梦而已。」

  他看了看冰儿满足安详的睡颜,露出了一丝微笑,拥她入眠。

  因为已经离伴月山庄相当近,所以两人次日到也不着慌,悠闲的吃过早饭,
又在茶馆坐了一个上午,用过了午饭之后,才退了房间牵过那匹黄驹。

  小星依然把冰儿搂在身前,松韁不施鞭笞,由那马儿慢慢沿着城外的小路朝
伴月山庄而去。

  「对了……我写的信你前两天送出去了么?」小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冰儿闲
聊着,这一路安宁彷彿又回到了他与燕儿游历江南各处时候的闲散安逸。

  「嗯,我交给朗珲钱庄那个分店的掌柜了,他托人带给楼主之后就能送到唐
夫人手上了……相公,你第一次给唐夫人写信呢,为什么啊?」

  小星似笑非笑地看着冰儿道:「难道你打算收了相公的红包才肯改口么。虽
然没来主婚,那也是我娘啊。」

  冰儿连忙摀住小口呀了一声,红着脸道:「冰儿伺候唐……伺候婆婆那么久
了,一时没改过来……你怎么想到给婆婆写信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小星伸出指头在冰儿脸上不重不轻的刮了一下,笑道:「你说呢,有人叫她
婆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该不该让她知道?」

  冰儿哎呀了一声,心中有些慌乱,说道:「怎么……怎么这么早就说了,冰
儿……」她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激动,但奈何连说话也微微发颤了,「冰儿还以
为会等到白姐姐也……也和相公成亲了之后,再一同见过婆婆呢。」

  「我不想你觉得比兰儿低一等。」小星想着自己母亲寂寞的容颜,淡淡的在
冰儿耳边说。

  冰儿吸了吸鼻子,笑道:「你就会惹冰儿哭,到时候……冰儿生一大堆的孩
子,烦死相公你!」

  小星还想逗她几句,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不由得身子一阵紧
绷。冰儿察觉到小星的戒备,手也马上放到了腰间缠着的软剑剑柄上。

  调转马头沿着哭声行了一阵,进入到路旁的荒杂林间,哭声愈加清晰,逐渐
能够听出是一个女子声音在哀呼救命。

  两人心下顿时生疑,下了马匹悄没声息地摸了过去。随着哭声得愈加清晰,
一些男人粗糙放浪的笑声也变得清晰可辨。

  看到人影耸动,两人矮下身型,摸到树边探头看出去,一看之下,冰儿连忙
捂着嘴退回了树后,神色尴尬,小星的眼中燃起怒火,双掌登时紧握成拳。

  林间的小块空地上,不断哭喊求救的,是个纤瘦苗条的少女,她修长的姣美
身躯上,竟已经没有一丝衣物,只有脚下散落着一些破碎的布片和一双翻倒的绣
鞋,束在一起的长发散开在身前,束带斜斜挎在她圆润的肩头,黑发晃动间,一
张美丽苍白的容颜包含着惊吓,梨花带雨。

  纤细的胳臂并不能完全遮挡住胸前饱满的乳丘,随着她身体的颤抖不时有嫣
红的一点暴露出来。她另一只手徒劳的盖着肚腹下双腿交叉处那一块私密,但周
围露出的稀疏毛发和她遮挡不住的充满弹性的紧滑大腿却因此显得更加诱人。

  能看到的最完整的衣物,是一件绣着兰花的肚兜,那肚兜正被一个大汉拿在
手里,淫笑着嗅着,那皱巴巴的兰花让小星的心蓦的一紧,拳头又握紧了几分。

  三五个男人围成一个圈子,有的已经亮出了黑黝黝的阳根,淫笑着看那少女
赤裸着身体在树边无助的颤抖。猫戏老鼠一般。

  冰儿躲在树后,低声道:「相公,你怎么还不去救她?」

  小星锁着眉头,低声回道:「虽然如意楼有了内奸,但咱们一路平顺未有敌
人来袭,现在却在这里横生枝节,我怕可能是个陷阱。」

  冰儿哼了一声,「相公是想多看一会儿吧。哪有陷阱布成这个样子的。看那
姑娘娇怯怯的风都能吹倒了,你怕什么?」

  那几个流氓地痞脚步轻浮,到的确不像是武功高强的人。

  小星笑道:「再看看,这姑娘如此漂亮,这些男人也忍的住这么看着,说不
定有什么蹊跷。而且你这娇怯怯的姑娘,不也出手便可以要人命么。」

  冰儿被那哀叫弄得心慌意乱,双手堵住耳朵,低声道:「爱看便看吧,相公
想看别的女人冰儿有什么办法。你看够了想出手了,拉冰儿一下就是。」

  小星不再说话,专心注视着那边,光天化日之下太平盛世之中会有如此事情
恰好发生在他眼前,他自然不敢怠慢。

  但男人天性,目光扫视中,还是忍不住在那半掩酥胸上多留了片刻。


                (三)

  一声声淒厉的呼救声中,那几个男人靠拢了过去。那个少女眼神更加惊慌,
四处张望着,身子也渐渐蹲了下去,彷彿这样能让她赤裸的娇躯得到更多的遮掩
一般。

  这种抵抗当然是毫无意义的,一个男人大笑着拉住她掩着胸口的胳臂,一把
提了起来,她身子猛地被拉高,柔软的乳球上下摇晃起来,「不……不要!别碰
我!」

  男人哄笑起来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在她粉嫩的颈窝啃咬着,含糊地说道:
「不碰你,兄弟几个难道扒光了你只为了看么?」

  在那女子的捶打中捏住了那一团软肉,把乳房麵团般揉弄一阵子,淫笑道:
「这娘们又香又软,来兄弟们都弄弄,手感真他娘的好。」然后一把把赤裸的女
子推向另一个男人。

  那女子被推的一个踉跄,接的男人顺势一让,从背后搂住了她,故意用阳具
顶住她紧绷高耸的屁股,双手扣住她的双乳不让她挣脱。她扭动着腰想要逃开,
却不知道自己晃动的肥美臀肉正给身后的男人一阵阵的爽快。

  「这小浪妇,屁股一碰老子的鸡巴就开始扭腰了,要是真干进去那不得爽死
她,哈哈。」

  「你们这群禽兽!无耻下流!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女子双手扳不开
攥着自己乳房的手,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但一边叫骂还是一边张望四周,希望
有人能救她一样。

  但小星还是没有出去,不过却已经开始气运全身,双掌凝力,等到最后一丝
疑虑也不在了,便动手救人。

  男人玩弄了一阵,看到身边另一个人有些不耐烦,才双掌一推说了声去吧,
把那女子送进下一个人怀里。另一个男人身子微微蹲下,双臂搂住她便一口含住
一边的乳头。那女子拚命捶打着他的肩背,他却只管自顾自的用力吸吮起来,好
像婴儿一样。那女子双手渐渐无力,只有垂在男人肩头任他轻薄,只是那垂下的
长发间哭得更加淒惨了。

  「相公,你还没打算动手啊?」冰儿在小星的腰间捏了一把,低声道,「是
不是看入迷了啊。」

  「这班色中饿鬼,见到这样一个赤裸的美人,也忍得太久了。」小星暗道,
若是平凡女子戏弄一番倒也罢了,远远看去这女子虽然彷彿不常见光一样脸色苍
白,但不管五官轮廓还是纤腰丰乳,都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上中水准。尤其是那
一双长而结实的腿,让人一看就会联想到那双腿盘在自己腰间会有多么销魂。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那双光滑柔润看起来弹性十足的大腿意味着什么。

  那群男人的头目明显就是个有经验的男人,所以他最先忍不住了,他匆匆脱
去身上的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一丛黑毛中平伸出来的粗大阳具,然后淫笑
道:「老子忍不住了,别他娘的玩了,一会儿老子开了她的苞,再干了她的屁眼
儿,让她给老子舔乾净之后她就是你们的了!」

  正在爱抚着那女子大腿并在那乳尖上舔吸得不亦乐乎的男人虽然心中不满,
但还是把那女子推了过去,自己悻悻的套弄起了翘的老高的阳具。

  那头目接住看起来已经被玩弄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女人,臂弯架住她的膝
弯向上一勾,这女子身段又颇为修长,两条大腿被大大分开,高高抬起的腿下被
扯开的红嫩阴门恰好不必那男人矮身多少,就可以让阳具正对上阴户。

  那女子更加淒厉的呼救起来,双手卡着那男人的脖颈两侧,拚命踮起脚尖让
自己的身子抬高,绷得笔直的一条长腿肌肉紧实肌肤光滑,因为用力,而微微颤
抖。

  那男人摇晃着腰,让紫红的肉龟在阴门口上磨蹭着,沾着那并不算多的一点
粘液。

  知道这女子就要失身,小星不再犹豫,左足在树干一踏,身子箭一样射向那
个男人。

  那男人正要把阳具插进那销魂肉洞之中,小星的掌已经到了他的肋侧,就听
喀嚓一声,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号撞上了一边的大树,涕泪横流已经被击断了
肋骨。

  那女子虚脱一般软软倒在地上,低垂着头嘤嘤哭泣着。小星一边保持着这女
子的身影在自己视线之内,一边与剩下几个人斗在一起。

  冰儿看那些男人都提上了裤子,娇斥一声提剑杀了出来。

  小星顺势交过战团,解下外衣披在那女子肩上,一手若是无意一样扶在她肩
头的要穴上。

  但那女子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并未对那扶在肩头穴道上的手有什么反应。

  冰儿刚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心中羞恼,得了风绝尘传授内功之后,出剑更
是狠辣无比,就见那一个娇俏可喜的美貌少妇,却剑剑不离周围男人脐下三寸之
处。

  虽然人多,但那些男人却并没有什么武功,不过转眼间,就有三人胯下鲜血
横流,抽搐着倒在地上。剩下几人被吓破了胆,连那头目也不敢去救,顿时作鸟
兽散。

  冰儿走到那头目身边,挥剑正要斩下,小星却道:「慢。」

  冰儿回头,正疑惑还未问出口,就见那地上的女子哭叫一声,猛地起身握着
冰儿的手,向前一推,那软剑就刺进了那男人的颈侧。

  一股鲜血飙出,撒了那女子赤裸的身体点点猩红,冰儿跳开得快,并未被波
及。小星一直运力於掌,但那女子起身时没有用丝毫内力,全凭身上的体力,他
猝不及防也没有拦下,回头再看那几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
气少了。

  他轻歎了一句,瞥了那女子一眼道:「本想问清楚……问清楚那些男人的来
路也省得以后他们找姑娘麻烦。看来是不必了。」

  那女子拢住身上衣襟,抽泣着转过身子,用手掩住腿心羞处,盈盈施了个万
福,道:「谢过恩公救命之恩。如有来生,定当结草啣环,以报大恩。」说罢便
一头向那树干撞去。

  冰儿就在旁边,自然一把拦住,劝道:「姑娘又没有真正失了清白,不要如
此轻生。」

  小星却紧紧盯着那女子垂在身侧的双手,并不说话。披着的外衣从她身上滑
落,双手之间那浑圆的屁股不可避免地进入他视线。

  他皱起眉头,竟然有些分神。

  那女子抽泣道:「奴家父母俱被这些强人所杀,又被调戏羞辱,如何还有颜
面活在世上……」

  「相公……这姑娘好可怜。」

  冰儿捞起外衣再次给她披上,然后飞身去马那边拿来一套衣裙,陪那女子去
树后换上,接着带她来到小星面前,低声说道,「让她……」知道江湖上不知有
多少以身相许的戏码上演,不免踌躇了一下,继续道,「让她和咱们一起,找个
地方把她安置了吧。」

  小星却开口问道:「姑娘,你的父母屍身何处?」

  那女子先是一愣,然后哭泣的更加厉害,说道:「就……就在前面不远……
恩公如能帮奴家收敛了父母遗体,奴家感激不尽。」

  小星点了点头,「好,你带我去便是。」

  那女子嗯了一声,走在前面带路,小星与冰儿牵马跟着。

  因为衣服与身材不合,那女子并未穿着中衣衬裙,绣鞋也直接套在脚上,裙
脚不过刚刚能遮住那饱满修长的小腿,不堪一握的足踝却完全的暴露出来。纱裙
透光,随着她的步子,纤细的腰在裙中微微晃动,让她成熟的丰臀极具风韵的款
款扭动。

  冰儿也察觉了那女子春光外露,撅了撅小嘴,状似无意地走到了那女子的身
后,挡住了小星的视线。

  走了没多远,就听那女子一声哀号,扑到了泥地上的两具屍首之上。看衣着
打扮两具屍体生前应该都是殷实家庭,死状甚是淒惨,身上全是刀剑之伤,斩的
血肉模糊。

  小星拍了拍冰儿,冰儿会意的过去拉起了那女子,劝道:「姑娘节哀,人死
不能复生,不要伤了身子。」

  小星这才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屍体,然后问道:「姑娘,如果你不嫌
弃,就随我们一同行一程,到了前面的庄子,我会托人来收敛你父母的遗体。方
便的话,可否告诉我们如何称呼姑娘?」

  那女子压抑着一下的抽气,抹了抹眼泪,拜倒在地上,说道:「奴家素心,
贱姓已无颜面提起,如果恩公和夫人不弃,奴家愿意随侍左右,以报恩公大恩大
德之万一。」

  冰儿看她可怜,正要答应小星却已经抢着道:「不必了,我救你只是举手之
劳。我找到安顿你的机会,你便安心的去过你的日子吧。」

  「恩公的话……奴家自然不敢违抗。但凭恩公发落。不管是卖身为奴还是嫁
於他人,奴家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冰儿忍不住扶起了她,替她抹着眼泪,微笑道:「相公怎么会把你卖掉呢,
一定会为你挑一个好夫君让你安稳的嫁人的。」说到嫁人二字,还特地注视着她
的表情神态。

  素心并未有偷瞄小星或是神态忸怩之类的表现,而是一脸木然的低泣着。

  冰儿摸摸头,莫名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四)

  多了一个人,共乘一匹马明显是无法实现的了,小星让素心骑马,他们夫妇
步行,素心坚持不肯,最后,只好三人都在地上走,那匹黄驹悠闲的跟在三人身
后,不时惬意的喷个响鼻。

  多了一个陌生女子,小星和冰儿也不像之前那般边走边说笑,除了偶尔交换
一个眼神之外,一直沉默着,冰儿问了素心几句,大致得知了她是柳州来上货的
布贩家的女儿,本想顺便来拜访久未谋面的一门远房亲戚,不料亲戚搬走,归途
上又遭此横祸,家中再无别人,当真是家破人亡。因为父母都通些文墨,自小便
给她请了先生,所以尽管她出身商贾之家,却也没有一丝市井俗气。

  冰儿歎息了一阵红颜薄命,也就无话可说了。

  三人静静地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将近傍晚,才到了这次小星的目的地,伴月
山庄。

  山庄坐落在离官道极远的地方,仅有一条穿过树林的小路与官道相连。山庄
背山傍水,风景秀丽,围墙绵延数里没入另一侧林中,大门紧闭,门口并未有任
何守卫,环境清幽令人心旷神怡,看起来并不像武林中人的居所,更像是官家富
豪之流的消闲居所。

  冰儿上前拉动门环,轻轻叩了几下,响声刚落也没听见脚步声,大门就吱呀
一声开了,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那老人满脸皱纹,看起来却颇为精神,半垂的眼帘下双眸扫过门外三人,精
光一闪而过,沉声道:「几位所来何事?」

  冰儿拿出密函,回头看了看小星,小星对她点了点头,她才把密函递给那老
人,脆声道:「老人家,我们是奉命来把这封信交给贵庄庄主的。还请您帮忙转
交一下。」

  那老人点了点头接过密函,然后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冰儿皱着眉毛气呼呼的回到小星身边,说道:「这庄子的人好没礼貌,咱们
怎么说也是送信的,连门都不让进。」

  小星呵呵一笑,揉着冰儿的头顶道:「这个地方的人在江湖上低调的很,已
经低调到大家一提低调就会想起他们。」

  冰儿噗地笑了出来,道:「这叫低调的远近闻名么?」

  小星笑道:「不错。」

  不过来往了四句,大门竟又已经打开,不过这次大门完整的开向两边,两排
青衣劲装汉子分列在青石板路两边,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抱於胸侧。

  两排汉子中间,一个苗条娇小的女子快步走了出来,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
一头乌发包在脑后月白头巾之中,只在额前洒下几缕刘海,耳鬓垂下一条短辫,
双眼炯炯有神。

  虽然五官柔美是典型的江南美女甚至堪称绝色,但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英气,
让她不显一丝柔弱。上身穿着月白薄绸短褂,外围一件粉色外兜裹住丰腴的胸脯
和柔顺的腰肢,腰上束一条米色束带,带端坠着一双玉环,碰撞间叮咚作响,双
腿隐在淡粉曳地长裙之中,行走间不时露出精緻的缎面绣鞋。

  那女子一身面料均是上等,一看便是庄中地位颇高的人。小星猜测莫不是庄
中的统领之类,但以她年纪又是女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哪知道那女子走到门口,玉掌抱拳拱了拱手,一双眼睛随着微笑变得像月牙
儿一样,看起来顿时柔媚许多,一张小口,声音虽然略嫌低沉,却酥酥柔柔的让
人听着无比舒服,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星吃了一惊,「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这位就是南宫星南宫少侠吧?在下薛怜,是此庄副庄主,奉庄主之命来迎几位贵
客,礼数不周还请担待。」

  虽然惊讶这女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副庄主,小星还是回了一礼,道:「在下南
宫星,这是内子,那边是我的同伴,劳烦薛庄主出迎,愧不敢当。」不管江湖上
还是朝廷里,副手总是不喜欢听到那个副字的。

  薛怜微微一笑,侧身摆手道:「客套话就说这么多了,三位里面请。」

  小星和冰儿大大方方走进去,素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踌躇着跟上。一个劲装
汉子过来牵过马韁,带往别处。

  庄内建筑佈局颇为怪异,一条石板小路绕的小星都有些头晕,仍未见行出多
远,路旁栽种的说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开的密密一树,把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走到小星开始怀疑刚才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时间内出迎的时候,薛怜才
终於停下了脚步,回身道:「庄主就在前边房中,南宫少侠请。」

  冰儿正要跟去,薛怜却横出手臂,在她面前一挡道:「庄主交代,只要送信
人进去见她,不知是夫人您还是您的夫君?」

  小星不悦道:「是我们两人。」

  薛怜收回手,拱手道:「失礼了,那您的同伴?」

  小星道:「她不是,劳烦薛庄主代为安置。」

  薛怜点头道:「客气了。请。」

  冰儿攀着小星的臂弯,也顾不得其他人看不看了,刚才那一拦,让她有些害
怕,总觉得这薛怜笑瞇瞇的月牙眼中有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感觉。那感觉……就像
一只狼一样。尽管只是在拦她的一瞬,但已经足够让冰儿胆怯半天了。

  两人推开房门,才发现并不是预料中的会客大堂,而是一间书房,檀木书架
旁,一个看起来稍显丰满的中年女子正在把一些书籍收放起来。她回过头,虽然
双颊丰润,但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韵大半犹存。

  她走过来指了指墙边的椅子,然后自己坐到了对面的书桌后,一面用手把桌
上的毛笔摆放整齐,一面微笑问道:「风三姐现在还好么?」

  小星刚刚坐下,便又再度站起,谨慎道:「前辈是楼主的旧识?」

  那女子呵呵一笑,说道:「我和风三姐认识的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呢。
说起来那如意楼建立的时候,我还去做过几年总管。后来嫁人,才离开那儿。」

  小星疑惑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如意楼中的人物,不应该有他不知道
的才对。

  开创基业的元老中确实有几位女子,但没听说和伴月山庄有什么瓜葛阿。

  那女子轻歎了口气,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戒心都很重,这很好。我叫何若
曦,你既然是风三姐选定的人之一,自然应该听过。」

  冰儿一脸茫然,小星却面露恭敬之色,躬身道:「原来是月狼前辈,楼主身
体比起以前又差了些,也多了很多烦心事,我想这也是她让我来找您的原因。」

  「不要叫我月狼,那已经不再是属於我的担子了。嗯……她写得很清楚。」

  何若曦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然后突然问道:「南宫星,你现在是如意楼的少
主,那么如果如意楼真的被内奸颠覆了,你会怎么办?」

  看小星颇为疑惑,她补充道:「因为,风三姐提到你颇不愿意做如意楼的楼
主,所以我在想……如果如意楼消失了,想必你会去报仇,但是不会重新建立它
吧。」

  小星皱眉道:「前辈,小星虽然自觉不才不足以领导如意楼,但是如意楼有
难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何若曦扬手打断他,道:「这我知道,我问的是,如果如意楼不是现在的如
意楼了,你会去重新建立它,并担起楼主这个担子么?」

  「前辈所说是什么意思?晚辈不太明白。」

  何若曦收起笑容,肃容道:「那么我就问得简单些,风三姐如果现在不做这
个楼主了,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担子?」

  小星双手颤抖,慌乱道:「晚辈能力不足,怎么……怎么可以……」

  「如果适合的人只有你呢?」

  小星犹豫着道:「那……那晚辈自然责无旁贷。」

  「很没底气呢。」何若曦微笑起来,伸手把那信纸在手中一搓,白色的碎片
丢到一边纸篓中,「风三姐是不是交给你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或者……是很复
杂耗费时间的任务?」

  小星想了想,调查英雄大会,之后再去接白若兰,听起来简单无比,真要做
好却少说也要几个月,至少要把参与的各门各派的任务之类的调查清楚,才好做
应对之策,便点了点头。

  何若曦歎了口气,说道:「那么我便告诉你,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得
到了什么消息,那消息有多么真实,和什么人相关,从现在开始只要没有风三姐
或是我的命令,你都不许回如意楼。」


                (五)

  「为什么?」小星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回如意
楼?」

  「你要回也可以,但你擅自回去的那一刻,你就是如意楼的楼主。你要想清
楚。」

  「我不明白。」小星听的一头雾水,「楼主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信里说了什
么?」

  何若曦起身向外走去,淡淡道:「去做你的任务,然后随便去做什么,只是
不要回去。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不管你情愿也好不愿也罢,风三姐是如意楼的
过去和现在,你,才是如意楼的将来。」

  说完,何若曦便走了出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小星和完全听不懂发生了什么的
冰儿。

  她一出门,薛怜便迎了上来,紧紧跟在她身后。她低声道:「怜儿,有些事
情,我已经很厌倦了,而且我答应了我的丈夫,我也无法去做。伴月山庄,这些
日子一直都拖累你了,你替我做完这件事,便不用再回来了。尽管……去做你想
做的事情吧。」

  薛怜垂首道:「徒儿只想侍奉在师父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想做。」

  何若曦一边走着,一边抬头望向远处刚刚升起的月亮,淡淡道:「年轻人应
该多去闯荡闯荡,到了江湖,只要你记着不要辱没了月狼的名号,便是对得起我
了。」

  「……是。徒儿知道了。」

  「那么你安排好南宫星他们的住处之后,便去收拾东西吧。银票多带一些,
江湖生活终究不比庄里。明日我告诉你要为我做的事情,你便去吧。没有什么困
难难以解决的,便不用再回来了。」说到最后,一直平静的语调还是微微发颤起
来。她膝下无子寡居至今,这个徒儿便如同她的女儿一般。

  「是,徒儿这就去安排他们。」

  「去吧。不要让他们再来见我。明日你送他们离去即可。」

  她看着薛怜远远离开,自己独自走进了另一间房中,房内香火瀰漫,正对门
的石台上尽是供奉的灵位。

  她走到前排最末的灵位处,怔怔地望着,一滴珠泪缓缓从眼角滑落,她低声
自语:「夫君。伴月山庄因我而断了香火,不知道下辈子,你会不会原谅我。」

  她抚着自己的肚腹,向着窗外低喃着:「南宫熙,你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我的儿子若是能生出来,怕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我……好羨慕你们……真的好
羨慕。」

  小星犹豫了片刻,本想追出来问个详细,但迎面碰上了薛怜,薛怜伸手道:
「南宫少侠这边请,敝庄已经备好了酒饭,你们那位同伴已经等了阵子了。」

  小星还是想多问几句。但是薛怜说庄主身体不适,不再见客了。小星也不好
坚持,便带着冰儿跟着薛怜往用餐的堂厅去了。

  虽然桌上酒饭颇为丰盛,作陪的薛怜也极为热情,但小星神不守舍,素心木
然淒楚,倒也只有冰儿能强撑着笑脸和薛怜谈笑几句。

  食不知味的吃完,冰儿和小星被安排进了一间双人卧房,素心的卧房与他们
之间间隔甚远,加上佈局奇异,要转过两个回廊才能到达。

  冰儿开始还不明就里的问薛怜:「为什么我们住的隔这么远?」

  薛怜掩口微笑,低声道:「冰儿妹子,新婚夫妻当然要住的僻静才好。打扰
或是被打扰,都不是好事。」

  这句话让冰儿一直脸红到薛怜离开。

  小星一直在思考究竟何若曦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自然没注意到这两个年轻
女子的私语。看到冰儿脸红扑扑地坐在床边整理包袱里的衣物行李,不免笑着捏
了她脸颊一把,问道:「怎么了?都成亲这些天了,怎么还脸红的这么厉害。」

  「没……没有。」冰儿看看小星,问道,「相公,素心被安排的客房离咱们
那么远,你都不奇怪么?」

  小星笑道:「那薛怜既然知道素心只是咱们救来的女子,自然是安排得远一
些,一来避嫌怕惹到夫人你吃醋,二来……」

  冰儿咯咯笑道:「冰儿可不够资格吃醋……二来什么?」

  「二来怕你的叫声被人听见。」小星笑道。

  「冰儿的叫声?」

  冰儿愣了一下,然后睁大双眼瞪着小星,双颊绯红娇嗔道,「讨厌!冰儿,
冰儿才……才不会叫!」

  「晚上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小星一向不愿让烦心的事情纠缠自己太久,既
然何若曦这么说了,那么自己迟早会知道答案,不如抛开这些东西,姑且按她说
得做便是。

  至於心中的纠结,与娇俏可喜的冰儿调笑片刻,自然也就淡了。

  「时候还早,不要逗冰儿了。」冰儿笑着挣开他的怀抱,坐到灯烛边拿起小
星的外袍,用湿巾仔细的把弄髒了的地方慢慢擦拭乾净。出门在外洗衣不便,大
半衣物上的髒污都是冰儿这般处理掉的。比起以往和燕儿出门时候,他不愿燕儿
费神,衣服髒了便换掉买新的,现在倒是节约了许多。

  倒不是他舍得冰儿费这工夫,而是小丫头在这上面到颇为坚持,两人有一次
云雨之际小星手劲大了扯破了她的裙角,第二天冰儿疲倦起的晚了,小星顺手丢
掉拿出了包袱里的新裙,结果虽然冰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难受了阵子,小星
说给她做新的裙子,也被她拒绝了。

  大概是小时候的佃农生活的影响吧。小星有些心疼她在那里费力地擦,起身
想要拉她到床上。至於到床上是想让她休息还是更费力就要另行商榷了。

  但他刚刚起身,就听见窗外远远传来几个汉子的呼叫。随之响起了杂乱的脚
步声。小星对冰儿说道:「在屋内不要出来。」然后开门出去。

  院中两个高大身影身穿黑色劲装蒙着脸面在回廊假山中几个起落,飞身跃过
了院墙,一群手执火把的护院匆匆追了过去。

  小星心道自己今日刚到,便有人夜袭,很大可能和如意楼有关。心神一动,
纵身而起,双足在院中假山上一踏借力,站到了院墙之上。但居高一望之下觉得
面前的院落和自己来的院落几乎一样,却又有哪里不同,不免转身细看,但这一
望才发现身在院墙之上看四下的院落竟越看越觉眩晕,难以辨明方向不说,甚至
几欲作呕。

  连忙从墙上跃下,烦闷之感才稍稍减弱,但一打量周遭,小星才发现这不是
自己刚才的那个院子,连忙沿着小道贴住墙边向拱门摸了出去,到门口一看竟又
是一间陌生院落。如此绕来绕去,竟然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足足小半个时辰后,正彷徨的小星听到熟悉的低沉酥柔声音,「南宫少侠,
晚上在伴月山庄还是不要独自乱转的好。」

  他转身,薛怜正在路的另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这边请,我带公子回
房。」

  小星尴尬地摸了摸头,跟着走了过去,说道:「我看到有两个劲装男子,便
想帮忙追一追,没想到让薛庄主见笑了。」

  薛怜掩口轻笑道:「那无知贼子已经被擒获,敝庄院子虽然不大,却是进来
容易,出去难。」

  说着,一双月牙眼笑瞇瞇的注视着小星的表情。

  小星笑道:「那再好不过了,最近有人总是与我们为难,有活口可以问个清
楚是再好不过了。」

  薛怜仍然微笑着,但弯弯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寒气,「没有活口。一个蒙
面女子远远的出现了一下,我过去她便不见了,然后这两个男子便咬碎了嘴里的
毒药自尽了。」

  「蒙面女子……」小星沉吟道,「薛庄主,你带我去素心房间。」

  薛怜哦了一声,笑道:「你这时候去找她,不怕夫人介意么?」

  「我始终觉得这女子出现的太过蹊跷,你随我去搜一搜便是。」

  薛怜虽然眼中露出不信之色,但还是带他来到了素心房门。她伸手要敲,却
被小星拦住。小星把手抵住房门,然后猛地用力推开。随着卡嚓的门闩断裂声,
小星和薛怜破门而入。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屋子边上的盆架上放着一盆水,而那素心手上拿着一条
湿巾,正惊讶地望着被打开的房门,粉颈下颤巍巍的淑乳还沾着水珠,微微分开
的修长双腿间,那一丛黑色毛发也是湿漉漉的。

  这粉嫩娇美的身子,竟然是完全赤裸的。

  的确……又有谁会在拴上房门擦洗自己饱受凌辱的身体的时候,还会穿着衣
服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呆立片刻,素心的脸色从苍白变得愈发红润,然后啊的尖
叫一声,蹲下去护住了身子。

  这一声尖叫在本已平静下来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而刺耳……


           《如意楼》第十八章  花絮


                (一)

  「就这么定,没有什么担不担的起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就好。」

  「唐夫人……我……我当然不敢嫌弃您。只是……咱们成亲的话,和小星的
备份要怎么算啊?」

  床边的叶飘零和陈悦蓉双双跌倒。


                (二)

  陈悦蓉和那冷冽的眸子一对,连忙低头道:「晚辈如果向人提起一字半句,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夫人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要提起很多字很多句么?」

  「……」


                (三)

  唐夫人瞇起眼睛,淡淡道:「待到你身上无事的时候,帮我去查那万凰宫的
贱妇,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

  「是,南方豹子均在云贵一带,到也好查。」

  「小叶,你该吃些猴脑补补了。」


                (四)

  小星阴沉着脸道:「我做了个很不愉快的梦。」

  冰儿看了看手里的扇子,想了想刚才两人做的事情,惊讶道:「相公梦见自
己马上风了么?」


                (五)

  小星自语一般说道,「我梦到兰儿……被巨大的凤凰啄瞎了双眼,还身上赤
裸裸的只盖着几片树叶,她双眼流着血,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

  「相公,梦都是反的,估计白姐姐伤风了,正捂得严严实实的在杀鸡。」


                (六)

  冰儿拿出密函,回头看了看小星,小星对她点了点头,她才把密函递给那老
人,脆声道:「老人家,我们是奉命来把这封信交给贵庄庄主的。还请您帮忙转
交一下。」

  老人厌恶的皱眉道:「庄主守寡多年,早就不收情书了。」

  「让我们送信的是个女人。」

  「女的写的情书也一样。」

  「……」


                (七)

  小星和冰儿大大方方走进去,素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踌躇着跟上。一个劲装
汉子过来牵过马韁,带往别处。

  那马儿喷着响鼻,却不愿离开冰儿身后。

  远远的一个马伕喊着:「庄主,有母马要配种了。」

  那马儿双耳一竖,牵着那汉子跑了过去……


                (八)

  薛怜垂首道:「徒儿只想侍奉在师父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想做。」

  何若曦一边走着,一边抬头望向远处刚刚升起的月亮,淡淡道:「你知道,
你已经不再是罗莉了。」

  「……是。徒儿知道了。徒儿明天就动身。」


                (九)

  薛怜虽然眼中露出不信之色,但还是带他来到了素心房门。她伸手要敲,却
被小星拦住。小星把手抵住房门,然后猛地用力推开。随着卡嚓的门闩断裂声,
小星和薛怜破门而入。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素心……正在刮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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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暖风骤远遗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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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都作房奴了,还要拿钱装修……悲剧阿!

  好好的城市拆迁干什么!好好的房子卖那么贵做什么!

  真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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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那尖叫一下子惊醒了小星,他连忙闪出门去,把房门带上。神色甚是尴尬。

  薛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南宫少侠,还是要进去搜么?」

  小星想了想道:「这女子来路不明,如果那蒙面女子确实离不开此庄的话,
毫无疑问就只能是她。她赤身裸体,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劳烦薛庄主代劳。」

  薛怜微微一笑,道:「好,那我进去看看便是了。那蒙面女子眼角有一颗泪
痣,辨认应该不难。」说罢她转身进屋。小星却是一愣,素心的脸虽然自己并未
仔细端详过,但白白净净的脸上绝对没有什么痣。

  莫不是……错怪了她不成?

  心中犹疑不定,暗下决心不管这个素心是什么来路,明日动身之后到的第一
个市镇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送出去。

  约摸一盏茶功夫,房门打开,薛怜走了出来,对着小星摇了摇头,便往廊下
走去。小星跟在后面谨慎地问道:「什么也没有查到?」

  薛怜说道:「下人来给他送衣服的时候,她在房内,她让下人打水给她的时
候,她也在,蒙面的那条灰巾没有找到,她眼角也没有那颗泪痣。我没办法再继
续怀疑她了。」

  「是这样么……」小星沉吟着,总觉得有些不对。

  「而且,我假借替你给她赔礼,用内力从她的手试探了一下,她……身上没
有武功。双手掌心细腻,也摸不出用药水处理过茧子的痕迹。倒是几根手指间有
些毛笔磨出的茧子,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那就怪了,难道那蒙面女子现在还在庄里么?」

  「这就不清楚了。」薛怜往院中看了一眼,道,「敝庄的眠月阵并不是什么
了不起的阵法,逃脱也是有可能的。」把小星带到他的客房附近,薛怜拱手道:
「不打扰南宫少侠和夫人了。请回。」

  小星回道:「给贵庄添麻烦了。」

  薛怜微笑道:「不碍的。」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小星知道她多半又要仔细搜查一遍,这庄子布局诡异,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
忙,便推门进屋,休息完了明日上路,相信就没有人再给伴月山庄添乱了。

  冰儿在床边坐着,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样子。

  小星微微一笑,进来把门闩上,走到桌边顺手灭了灯烛,轻轻把冰儿抱起,
小心地放到床上。

  动作甚轻但还是惊醒了冰儿,她睁开还有些迷茫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相公……你回来了?去了这么久,吓死冰儿了。」

  小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啪的一掌打在她的俏臀上,「是么,都把你吓得睡
着了么?」

  冰儿红着脸捂着屁股扭着身子笑道:「那又不怪冰儿……那……那是冰儿太
困了。」

  本来就已经半解的罗杉绸裙扭动中变得凌乱,片片玉肤香肌裸露出来她却浑
然不觉,仍然朦胧着惺忪睡眼帮小星脱着衣裳,想伺候他睡觉。

  柔滑的小手替他宽衣解带,不免蹭过他的肌肤,他眼前微恍,不久前素心那
惊讶而来不及掩饰的成熟裸体又莫名的出现在脑海里,柔软的腰肢,蜜桃般的屁
股,丰腴饱满的胸膛,在他眼前摇晃着。

  小星甩了甩头,对自己因此而燃起的欲望感到不屑,却被冰儿误会成对她的
不满。

  她眨着眼睛,一边继续半坐着帮他脱衣服,一边问道:「相公,怎么了?」

  才问出口,刚刚把他外衣迭好然后扶在床边等他脱下裤子的手臂就碰到了她
熟悉的隆起。

  「相……相公……你……你想……了么?」她抬起小脸,脸上露出偷腥的小
猫一样的微笑,双眼也变得水汪汪的。

  小星把注意力转回到冰儿身上,拍了拍她的肩,哑声道:「你不是很困么,
还是早些睡吧。」说完也不脱裤子,把冰儿的身子往里挪了挪,就躺到了床上。

  冰儿却双眼晶亮的笑瞇瞇的爬起来,轻轻用脸颊磨蹭着他的小腹,柔声道:
「看见相公这样,冰儿突然不困了呢。」冰儿心底想的却也是那个素心,不管小
星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子的存在却毫无疑问的激起了她心底的战斗意识。

  冰儿的俏脸一路往下磨着,最后那小下巴甚至搁在了被撑起的裤裆上,一边
用下巴后那处柔软的凹陷压在撑起的帐篷顶端上,一边向上抬眼望着小星,带着
低柔的喘息声轻轻道:「相公困了么?」

  小星瞇起眼,微笑着看着冰儿。她上半身趴在他腿上,两团绵软就那么压在
他大腿上,即使隔着衣物,那柔软的触感都异常清晰。她掍眭漱p脚丫还不老实
的贴住了他的脚,用她的足背磨蹭着他的脚心。

  「我要是真的困了呢?」小星笑道,然后故意打了个哈欠。

  冰儿抿唇而笑,说道:「那相公便闭上眼睡吧。冰儿帮你脱了裤子,睡起来
凉快。」说着玉手一伸,已经把那裤子褪下半截。

  小星也不说话,悠闲的把双手枕到脑后,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时候他还是不
得不认同他师兄曾经说过的话,「女人能帮助男人摆脱很多不适,不管心理上,
还是生理上。」不过,他和师兄不同的是,他比较在乎这个女人是谁。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人是会改变的。短短几个月前,冰儿对于他来说还只不过
是一个照顾他母亲起居的所属于他的侍女,因为曾经很冲动的把她光溜溜的送回
到楼主那里去,所以见到她时候甚至还会有些不好意思。那时他绝对想不到,会
有现在这样既不是燕儿也不是白若兰,而是冰儿悄生生的在他身边给他一个女人
所能给的全部的情况。对于燕儿……他甚至已经开始模糊了……

  不过显然冰儿并不是真的要让他睡觉,也没打算让他安静的思考下去,她垂
下小脸,用手扶正了那热乎乎的棒儿,先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后稍稍吐出舌尖,
在棒儿顶上那个小孔里轻轻点着。

  比起平日的乖巧体贴,骤然多了几分热情主动。小星被这灵巧的小舌头点的
阵阵舒泰,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声。

  用唇瓣抵住肉龟,用香舌推了些津唾上去,冰儿屈指握住肉茎,一边在根部
上下套弄着,一边用另一手的手指把那些津液在肉龟上抹匀开来。

  小星正闭目享受间,冰儿突然问道:「相公,你闭起眼睛,是在想素心姑娘
么?」

  小星皱眉反问道:「我想她做什么?」

  冰儿嘻嘻一笑,调转屁股坐在他胸口上,说道:「看见那样一个光溜溜的大
美人,是男人都会惦记着吧?」说着,那紧实的小屁股开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扭
来蹭去,臀尖压过他胸前,让他浑身一阵发热。

  刚才偶尔出现的素心的裸体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的全部注意力成功的
被这娇俏的小少妇吸引住,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双手罩上她的臀峰揉捏起来,
「我现在就惦记着……怎么让你变得光溜溜的。」说着双手向下一扯,那裙腰一
下被扯到了膝弯,白嫩浑圆的屁股在夜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冰儿呻吟着抬腿把裙子脱下,然后抛开小褂,只留下一件兜儿裹在胸前,接
着轻笑一声,伏下身子唔的一声,把那肉茎含进了小半根。

  小星只觉一阵温热,硬邦邦的阳根顶住了柔软滑嫩的舌头,那舌头贴心的沿
着肉茎上的青筋细细的舔弄着,香腮一收一放,好像膣内嫩肌一样夹挤着他,虽
然动作青涩牙齿不时会碰到他的肉茎,但这种青涩加上冰儿的认真反而给了他心
里十分的满足。

  他抬起上半身,冰儿分开的双腿尽头,那一丛柔顺的毛发似乎浓密了一些,
高高翘着的屁股紧紧并着,白嫩的耻丘中,仅能看见并拢的花瓣和诱人的嫣红一
线。

  他凑近了些,双手也向两边拉着她的臀肉,像蜜桃从中分开一般,已经带着
些水气的幽穴在昏暗的房间内模糊的暴露出来。

  察觉到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阴户上一般,冰儿含着棒儿扭动着屁股从鼻子里发
出唔唔的哼声,似是不情愿,但那被看着的穴口,却显然更加湿润了。

  小星微微笑了笑,伸出舌头在那还被嫩皮包裹的小巧阴核上轻轻一舔。冰儿
大腿猛地一绷,双臀骤然夹紧,但无奈那圆滚滚的小屁股正掌控在小星手中,纵
然那小蛮腰摆的再急,却也无法让幽穴离开小星唇畔。

  想到之前冰儿所说的那句「冰儿才不会叫」,他不禁玩心大起,把脸几乎埋
进冰儿的股间,用舌头一点点剥开阴核外的嫩皮,然后双唇夹住那充血凸起的小
小肉粒,用唇尖快速扫弄起来。


                (二)

  「相……相公……别……别用嘴……那里……那里不干净……」冰儿一下子
放开了嘴里的棒儿,仰着脖子弓起了背,双腿微微颤抖着,连话音都颤颤的带着
呻吟。

  小星深深地嗅着冰儿幽谷中的女儿香,冰儿较为爱洁,穿衣时,香囊从不离
身,每晚即使无法沐浴的时候也会简单擦洗一下,但今晚显然冰儿还没来得及打
理身子,那股带着淡淡体味的香气浓浓的充斥着他的鼻端,让他的小腹下燃烧起
来一样。

  「相公……真的不行……不行了……」冰儿第一次直接感受到蜜穴被口侵占
的感觉,阵阵鼻息直接喷在阴门之上,让她浑身酥软,而不停被舔弄得阴核,更
是让她的心尖都整个儿的酸了,这时她那里还记得自己说的不会叫之类的话,双
手攥着床单啊啊的呻吟起来。

  虽然让她叫了出来,但小星却也怕被巡夜的庄丁听见,便抬高臀部晃了晃被
冷落的阳根。

  冰儿喘息着低下头,用手扶住棒儿再次送进嘴中,刚刚含进去半截,就觉得
阴核处一阵酥麻直贯脊背,连颈子都软了,结果一下子把棒儿吞到了底。

  阳根前端挤进了嫩肉圈成的一个狭小所在,让小星一阵爽快,但还没有细细
体验,冰儿就咳嗽着抬起头,像被呛到一样,「呜……顶……顶到喉咙里了。」

  小星也连忙起身拍着她的脊背,笑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一张樱桃
小嘴,做什么如此贪吃,竟要整根吞下去么?」

  冰儿胀红了小脸,唔唔了半天才羞道:「都是相公不好,你……你舔……舔
的冰儿一下子浑身都没力气了。」

  「这样啊……那我要怎么补偿一下娘子你呢?」小星一边调笑,一边不着痕
迹的把身子拉了回来,半跪在小星身上的冰儿还在咳嗽着,注意到自己身下本来
该是小星的那根棒儿的地方却变成了小星的双腿时,不由得奇怪的唔了一声。

  那一声还没落下,就立时变成了酥软的呻吟,阴门一紧,冰儿的紧滑嫩腔一
下子就被小星的棒儿插的严丝合缝,肉龟狠狠顶住花心,当真是不留一丝缝隙。

  冰儿哀哀呻吟着,连叫声都听起来软弱无力。

  小星仔细享受着紧缩的腔肉包裹着肉茎的感觉,却不急着抽动,按着她的屁
股让她随着自己躺下坐下,感觉那棒儿又顶进几分,几乎要顶穿了花心一样。冰
儿捂着小腹,无力的向后仰倒,跪分的双腿间紧密结合的地方随着她的移动滋的
挤出几点浆液。

  小星双手绕过冰儿的腰,一手上滑到肚兜之中,把那汗津津的滑腻乳房大掌
握住,按揉挑逗着,一手下探到二人交合处,寻到那已经挺立凸起的小小阴核,
轻柔的拨弄起来。

  在小星手中不断变换形状的乳房又闷又胀,被满满的填充着的幽穴中更是憋
闷的让冰儿焦躁的扭动着,阴核处不断传来让她浑身酸软的麻痒。她舔着发干的
樱唇,哼着苦闷般的呻吟,自己开始拱挺着腰。

  因为被小星搂在怀里,无论怎么动作,冰儿都只能把屁股抬起一点,身子里
的棒儿也只能在她的动作下抽出寸许,抬高放下几次,这浅尝辄止的感觉反到让
她更加难受,尤其是那热乎乎的顶端只能不轻不重的点在花心上,让冰儿花心那
团嫩肉将酸未酸,欲麻不麻,直叫她汁水不断却无法痛痛快快地泄上一次。

  「相公……这样不动,你也会舒服么?」套弄了几下,冰儿穴中酸痒难耐,
终究忍不住开口,但女儿家的矜持还是让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小星笑道:「不碍事,你舒服就好。」说着双手的动作更进一步,一手按住
乳头,一手按住阴核,用指肚压住,不轻不重的画着圈子按揉起来。

  冰儿幽穴一紧,又是一股滑水儿冒了出来,她呻吟道:「可是……可是冰儿
不舒服啊……」

  小星暗自微笑,把腰挺起抬着她的屁股猛地向上耸了两耸,粗长的棒儿结结
实实的在冰儿幽穴中捣了两下,口中道:「那这样是不是就舒服了?」

  冰儿穴中被那肉茎畅快的一磨,花心被重重一顶,浑身一阵哆嗦,软声道:
「啊啊……好……唔唔……好舒服……」然后听见小星笑声,心中一阵害羞,嗔
道,「相公……你……你就知道取笑冰儿……」

  小星哈哈一笑,抱着冰儿坐起,让她紧耸的屁股坐在自己腰胯间,冰儿一阵
呻吟还没结束,小脸已被他扳了过来,小嘴被他从后面探头吻住,舌津纠缠的同
时,有力的双手也抱住她的双股,向上抬起放下,棒儿就随之在紧热湿滑的幽穴
之中抽插起来。

  小嘴被小星堵住,冰儿只有鼻子里哼出畅快无比的声音,跪坐的双腿早就伸
直,一条垂在床边,一条伸在床内,不断的抽动着。

  「哈阿……哈阿……」冰儿双颊憋得通红,猛地挣开小嘴大口大口地喘着,
「相公……轻……轻些……」

  抬起的时候肉茎抽离,蹭在嫩壁上让她浑身颤抖,落下的时候全赖她自身重
量,每一下都坐的实了,花心被推挤的都有些酸痛。

  小星却觉得棒儿偶尔刺的深了,挤进花心之中,那一团柔滑之中无比紧窄,
吮在肉龟上说不出的受用,只嫌无法次次深入,又怎么舍得就此轻些。冰儿那幽
穴本就生的浅窄,这一下下直捣穴心捣得她既胀痛又酥麻舒爽,口中的呻吟也混
乱了起来,「啊啊……相公……疼……但……不要……不要停……」

  背后抱着冰儿虽然姿势新奇,但动作不便,想要更加深入的阳根也碍于那丰
美臀峰相隔,小星心念一动,拔出阳根扶着冰儿让她躺倒。

  冰儿双颊酡红,眼看就要泄了身子却突然觉得下体一空,心头虚虚的登时没
了着落,不禁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小星,皱巴巴的肚兜下的双峰起伏的更急
了。

  小星半蹲在床上,抓住冰儿秀美的双足高高举起,然后向冰儿上身那边折了
过去。

  冰儿身子回弯,双腿不由得分开向两边,直弯到双膝几乎迭到了酥乳两侧,
抬高的屁股绷得紧紧地,中间鲜嫩的蜜穴斜对上空。冰儿娇喘道:「冰儿……这
样……要喘不上气了。」

  小星也不理会,径自趴在她身上,双臂架扛住她的双腿,让她身子无法伸直
了,阳根自上而下对准湿淋淋的肉缝,毫不费力的向下一压,噗滋一下,直插到
底。

  冰儿阿的一声仰头呻吟起来,血脉不畅之下,阴户里传来的每一阵感觉都那
么清晰明显。

  臀丘再也无法阻碍到小星的侵入,他追寻着幽穴尽头花心中的销魂感觉,一
下下更深更狠。

  冰儿穴内空虚被猛烈的填补,还未抽送几下,那一双小脚就猛地绷直,足心
蜷起美丽的波纹,剧烈的颤抖着,花心积蓄的酥麻一下子扩散到全身,好像身子
里有什么崩开一般。

  第一波尚未止歇,第二波就接踵而来,小星的棒儿真的刺穿了她身体内的什
么地方一样,让她的穴中再没有其它感觉,只剩下让她几乎无法承受的快乐源源
不断地传向已经麻痹的脑海。

  外翻的腔肉带出阵阵汁液,两人肌肤拍击得啪啪声也愈加响亮,小星运足腰
力,趁着冰儿的膣内正因为愉悦而推挤紧缩,快速的做着最后的冲刺,结实的脊
背上泛起一阵汗光。

  冰儿终于在那一阵美胜一阵的快感中绷紧了全身,双眼大大的睁开,红艳艳
的小嘴大大张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脑海一片空白,全身的感觉彷佛只剩
下被奸弄着的小穴,会阴处的嫩肌不受控制的剧烈收缩起来,尽管被小星压在身
下,却整个人要飘起来一样,花心彷佛不见了一般,一股股汁水随着膣内收缩尽
流而出,已然泄了阴精。

  小星本就到了最后关头,插在冰儿体内的阳根也是已经硬胀到极限,冰儿阴
精一出,在那火热的肉龟上一淋,再加上丢精中的女体肉紧异常,决计不是寻常
舒畅时候夹紧的阴户可比,精关不由得大开。

  小星浑身一颤,紧紧搂着冰儿娇美的身体,把浓浓的阳精尽数喷射进冰儿幽
穴深处……


                (三)

  尽管对于习武之人,只要不是练的童子功,一次尽情地交欢不会有太大影响
的,但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冰儿还是满脸倦容,伴月山庄的下人送来梳洗的
热水,她去开门的时候还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

  那下人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妈子,自然是知道年轻小夫妻早晨会如此困倦的原
因。

  看那下人想笑又不敢的表情,冰儿不由得大窘。

  昨晚看小星的那样子,再来个两次三次的,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她昨
晚实在不济了,小星也没再索欢,两人才安心睡下。醒来之后阴户到没再有胀痛
红肿,看来那柔嫩的幽穴已经逐渐适应了云雨之事。

  冰儿拧了巾子,递给小星,眼光一溜过小星抿着的嘴唇,不由得双颊一阵绯
红,脑海里又浮现昨晚那嘴在自己腿间的销魂感觉,双腿一软险些坐倒。

  小星拉了她一把,奇道:「真要是困成这样,你就再睡片刻。英雄大会还有
近半个月,咱们也不急着早这一时半刻的。」

  冰儿连忙道:「没事,冰儿……脚滑了一下而已。」

  两人收拾停当,便在屋中等人来领路,有了昨晚的经验,小星说什么也不会
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找不到路事小,让薛怜再看一次笑话,伤了小星那大
男子的自尊心就事大了。

  沏好的一壶茶说说笑笑间喝了大半,才有人来叫二人往内厅过去。

  到了那边,素心已经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中,怯怯的低着头。伴月山庄似乎是
没有早晨这一餐饭,小星也不好开口询问,便摸了摸肚子拉着冰儿坐下。

  端坐在当中的是何若曦,身边站着几个庄内弟子,却不见薛怜。

  小星本想再问问昨日何若曦的话究竟是什么用意,但将要开口又觉对方昨日
不说,今日自然也不会说,心中也不愿在此耽搁,便开口道:「庄主,在您这里
打扰的也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们就趁早出发了。」

  何若曦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竟没有听见一般。小星便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
遍,何若曦这才猛地抬头,说道:「你要走了……这样也好。」她思索片刻,继
续道,「昨晚的事情,说明你行踪已露,一路过去千万多加小心。我不知道风三
姐怎么安排的,但她应该没有多余的人手来保护你才对。」

  小星微笑道:「前辈多虑了,我虽然武功平平,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自信是好事。」何若曦笑道,「但自负就不是了。昨晚那两个男子身上的
东西有鸽子的标记,很可能是一组属于某个势力的杀手,那两人仅仅是来探查摸
点,武功就已经远在我伴月山庄大半弟子之上。」她似是有意地看了一眼低着头
的素心,沉声道,「江湖诡计陷阱,防不胜防,你历练不足身边又有娇妻在侧,
好自为之吧。」

  小星看了一眼冰儿,回道:「我知道了,多谢前辈教诲。」

  何若曦唤过下人,拿了些银票给他,小星知道她的身份,加上这一次时间漫
长,也不虚情假意的拒绝,痛快的接过放进怀中,躬身道了声谢。

  她瞥了眼素心,问道:「你们怎么动身?要不要多准备一匹马给你们?」

  小星踌躇了一下,冰儿不会骑马,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素心估计也不会骑
了,或者是会也,要装作不会,便开口道:「还请庄主准备一辆马车,至于那匹
马,就留在贵庄好了。」

  何若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弟子进来报告,马车已经
停在庄门外。

  小星与何若曦也没什么更多的话好说,便拱手道了声后会有期,带着冰儿素
心驾车离去。何若曦也不远送,马车行进林中小道,那伴月山庄的大门,就沉重
的关上,拖曳出长长的闷响,犹如蛰伏老迈的狼,垂死前低沉的叹息……

  车厢内,冰儿左顾右盼十分不安,蹙眉看着陪在她身边的小星,非常不解。

  时不时的想探出去到前面看看素心,却被小星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坐在车厢内的,是他夫妇二人。坐在前面赶车的,自然就是素心了。

  用了约摸半刻左右教会了素心怎么赶马车,之后小星就陪在冰儿身边再没出
去过。倒不是他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他心头的疑虑没有消除干净,始终不敢留她
和冰儿单独处在车厢里。

  还好那素心并未有什么怨言,而是任劳任怨的用那看起来提水桶都吃力的小
手拿着粗糙的马鞭做起了车夫。

  找个老实人家把她嫁了是个说起来感觉很容易的处理方式,但是真到了实行
的时候,难度却也不低。小星在车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如何对一个陌生的人开口
说媒。而且,如果这素心是个陷阱,那老实人自己前脚离去后脚就要倒霉,如果
不是,那这身世坎坷得可怜女子岂不是要被自己的怀疑耽搁一生?

  越想越心烦,搂着冰儿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勒的冰儿都有些不舒服
了,只好道:「相公,你是嫌冰儿胖么?」

  小星疑惑的阿了一声,冰儿的身段在天璧皇朝可以说是太过瘦小了,怎么会
胖。他这才注意自己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用得力道大了。

  「相公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小星叹口气,凑到冰儿耳边低声道:「这个素心,怎么才能把她摆脱掉?随
便嫁掉感觉不太好……」

  冰儿眼睛一亮,认真思考起来。帮夫君处理这种情况的时候,女人的脑子总
是好用一些的。

  「不如到湖阳城调查英雄大会的时候,介绍给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好了。真
要是背后有什么阴谋,那些人与咱们敌对,咱们也不用愧疚的,要是好人家的姑
娘,遭遇大劫后嫁给名门弟子,也不算委屈了吧。而且咱们去了免不了和他们打
交道,冰儿听说,江湖上的名门弟子们,对于这种身世凄楚貌美如花又没有不幸
失身的,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小星忍不住笑了出来,摸着她的头道:「好,就这么办好了。」

  冰儿斜眼望了望小星,笑道:「相公,你真的对那素心姑娘没有动过心?」

  小星愣了一下,拍了一下冰儿的屁股,笑道:「你难道真的当你夫君是淫贼
啊?」

  淫贼的称呼不免又让他想起白若兰,神色稍稍一黯。

  冰儿缩起屁股嗔道:「老是打冰儿这里,打扁了不好看相公可不许生气。」
小星嘻嘻笑着摸上她浑圆的臀峰,道:「有么?我摸起来,可是更丰腴了。」

  笑声中突然车子一震,像是轧倒了石头之类的东西。小星也没在意,伸手搂
紧冰儿,但马上察觉不对,便上前撩开马车的前帘,果然,驾车的那个位置空空
如也,素心竟然不见了!

  他连忙勒住马缰,马车缓缓停下。跳下车来向后看去,小路上安静如常,这
种大早本就偏僻的路上自然不见什么人影。

  果然江湖中人和马车这种东西犯冲,关在那么个大木盒子里,简直是在勾引
偷袭的人下手。

  小星叫冰儿从马车里出来,两人四下张望了一番,竟然见不到人影。看来被
掳去已经有段时间,要不是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子偏离路面,没人赶车的事情怕是
还不会被发现。

  能从小星眼皮子底下身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单从轻身功夫
来讲,就已经惊世骇俗了。

  虽然这马车行的不急,甚至算是迟缓,但素心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果不是
来人轻功极好小星都没有发现就瞬间把她制服带走,那就是素心本身就有问题。

  没有内功,手上没功夫,只有练毛笔的痕迹,要不是薛怜判断错误,那么如
果素心背后有阴谋的话,那个主使也足够大胆的了。不过为了什么?跟在自己身
边这么一天,能得到什么?小星越来越觉得奇怪。

  道路两边皆是野地,虽有长草覆盖,却也难藏下一个成人。看来素心已经不
在附近了。

  带着冰儿一起坐在驾车的位置,让冰儿掌着缰绳,小星开始凝神戒备四周,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这次真的要是被那些内奸的人盯上,隐瞒身份怕是难上加难,在湖阳城那正
道云集的地方,一旦被揭破很难全身而退。念及于此,小星心头不免又沉重了几
分。

  如果真的是总管级别的人反叛,为什么至今都还没有出现象样的狙杀?高手
不足?可是那天那个躲在棺材里的女人武功就已经不低,更何况柳长歌这种人都
只是马前卒,怎么会缺人手。

  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却一路平静,到了伴月山庄任务完成,却开始起了波
澜,小星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小路曲折向东北弯去,行了小半个时辰,仍然无事,就在小星紧绷的神经将
要放松下来的时候,一直专注地看着前方驾车的冰儿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小星望路前看去,就见一棵枯树上绑着一个女子,一身破烂的粉色衣裙看去
正是素心,小型连忙奔过去。就见素心身上衣裙被扯得稀烂,兜儿内衣根本不在
身上,只有破碎的布片说是蔽体不如说是仅仅挂在身上,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
内侧还布满斑斑血迹,双乳裸露出来,白嫩的胸口用不知是什么的血写着小字,
「滚回如意楼,否则就不仅仅是你老婆。」。

  「素心,素心。」

  听到小星的唤声,素心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无神,面无
表情的沙哑着声音道:「恩公……有人……买了人,要折磨冰儿……你……要小
心……」

  说完,便头一垂,晕了过去。


                (四)

  「妈的,竟然抓错人了!」小星正要解开捆着素心的绳子,就听见一个粗豪
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四个高壮汉子拿着大刀站在路边的野地里。

  「你他娘的还说你的粗,把别人老婆都能干出血来,原来便宜了你这王八蛋
了,让你破了个雏儿!」另一个汉子哈哈大笑道。

  一人淫笑道:「那又怎样?那小屁眼儿不还是被你拔了头筹。」

  接话的人望着冰儿道:「这男人的老婆不如这女人标致,这次就让你们先好
了。」

  小星皱起眉,心道凭这几个乌合之众不可能俏没声息的把人掳走才对。这时
一个听起来低沉悦耳的男子声音从小星身后的树上响起,「你们几个的本事也就
是对付对付女人,真要和这男人动手,你们还不够资格。我不知道那是个雏儿让
你们赚到了,心中不是很好受,你们若再多嘴,我就只好让你们安静了。」

  背后不远的树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容貌十分
俊秀,手上拿着一把短剑把玩着,剑上缀着七星装饰,衣着看起来很是华丽,加
上出口的话颇为轻浮,好像纨裤子弟一般。

  但小星看他眼中神气内敛,温润有光,决不是真正的浮滑之辈。

  那四人不满的嚷嚷道:「姓宁的,我们兄弟四个虽然当年名号没起好,在江
湖上不如你出名,可你也不要太小瞧我们。大家一样拿钱办事,你也不要惹毛了
老子!」

  那姓宁的跃下树来,也不看小星,径自走向那四人,笑道:「你们的名号可
响亮的很,说起太湖四霸江湖上可是个个都知道,只不过……叫太湖四霸的人太
多了,连一辈子没到过太湖的也敢起这个名号,怎么说不出名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四人面前,那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齐刷刷拔刀扑上,那四
人虽然看起来蠢头蠢脑,但四把大刀配合默契,身形起落间攻势凌厉,一看便知
也是久经江湖历练的。

  那姓宁的身子一扭,一边后退一边躲开四把大刀,口中犹有余暇道:「看来
大家都知道黑吃黑的道理,少一个人就多一份钱。我就喜欢这种懂事的搭档,省
了我很多愧疚。」

  小星在旁观战,几招下来就知道那四人已经死定,不免留神起那姓宁的男人
的武功,知道一会儿怕是要有一场恶战。

  「他娘的!这王八蛋脚底下有鬼么!」攻的大汗淋漓,那四人仍没有沾到姓
宁的一片衣角,一个性子躁些的已经忍不住一边挥刀一边大骂起来。

  那姓宁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下辈子如果还要闯江湖,选个好师父
吧。」说完转身便走向小星。

  小星轻声赞道:「好快的手。」他一直凝神看着那姓宁的,他说话同时拔出
短剑飞快地在四人每个人的咽喉上刺了一剑,那一句话说完,短剑收进鞘中,利
落无比。

  那并不是什么剑法,也看不出什么招式,就像不懂武功的人只是单纯的去刺
对方咽喉一样,只是比起不会武功的人来说……甚至比起很多江湖好手来说,都
快上很多。

  更可怕的是,他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杀气,就好像他杀的不过是一只鸡一样
那么自然。

  那四个人站在原地,手上还握着刀,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头已经有鲜血
飙了出来,他们抽搐着倒下的同时,小星拱手道:「敢问阁下和七星门宁三当家
的是什么关系?」

  那人微微一笑,抱拳道:「一个拿人收钱替人消灾的买卖人,说什么当家的
那么正经。区区不才,正是宁无行。」

  小星转了转眼珠,问道:「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七星门,要劳你大驾来对内
子下手。」

  宁无行笑道:「别人给钱,我又乐意,这个理由还不够好么?七星门神鹰堡
如意楼,不都是买卖人么。难道小哥你不是江湖人么?」

  听他说出如意楼,似乎不像是知道小星的身份的样子,小星一边把冰儿挡在
身后,一边道:「在下虽然初出茅庐,却也知道七星门的规矩,既然如此,动手
吧。」宁无行笑道:「你既然知道七星门的规矩,就该知道我要做雇主让做的事
情。既然那四个莽夫被我杀了,尊夫人就由我亲自出马好了。请放心,比起那四
个家伙,我要怜香惜玉的多。」

  小星冷笑一声,道:「不杀了我,休想。」

  冰儿握住腰间软剑的剑柄,羞恼道:「好不要脸,只会欺负女人么?」

  宁无行哈哈大笑,道:「我欺负的女人,最后没有不欢喜到求饶的,夫人不
想试试看么?」

  冰儿啐了一口道:「看你衣冠楚楚的,竟然如此下流。」

  宁无行说道:「你错了,脱了衣服,我就更下流了。哈哈。」笑声中,短剑
出鞘,却甩手扔了出去,钉在一边的树干上,「雇主说不能杀你,我只好委屈一
下先丢了兵器,不然收不住手,要影响我进腰包的银子。」

  话音未落,双拳一错已经攻了过来。

  小星怕波及身边,一个纵步迎上。七星门虽然势力不大,但仅靠杀手买卖也
能跻身七门之列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这人又是七星门的顶尖人物,自然是不敢托
大,出手便是风绝尘亲传的孤烟掌。

  当年风绝尘以独狼之名纵横江湖的时候大半所使的是幽冥九歌上的功夫,独
狼代代相传的孤烟掌反倒用得甚少。小星此刻施展出来,一来配合自己的独特内
功阴阳隔心决,二来不怕被宁无行认出自己的身份。

  唯一怕的倒是战的久了,阴阳隔心决运力过度,阳脉再次反噬而已。

  几招过去,小星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宁无行。

  他的拳和他的剑一样没有招式,每一拳看起来都是随意击出,但快准狠的程
度让小星应接不暇。加上小星虽然习武天赋甚高,但临敌经验不足,加上本性平
和,即使有风绝尘和骆严两人督促教导,练功时候也是能省则省,平日对付武功
远远不及自己的人还显不出什么,此刻对上宁无行才发现威力无穷的孤烟掌到了
他的手上竟只能疲于防守,左支右拙没有半分如烟缥缈的意境。

  若是风绝尘此刻看到,估计也要连连摇头了。

  冰儿观战越看越急,拔出腰间的软剑想要帮忙,但两人出手实在太快,拆架
格挡之间没有自己半分插手的余地。

  腰腹吃了两拳,连骨头都隐隐作痛,但并没有造成任何内伤,小星由此看出
了对方留手确实不想取自己性命,心头一宽掌法自如了许多,宁无行攻的急了的
时候小星也敢强行出掌对攻解围。

  宁无行自己也颇为错愕,他拳上虽然没运十足内功,却也抱着把对方打成重
伤的目的,哪知道拳击到对方身上,反倒被一股钢劲震的手腕发麻,另一拳打上
却好像打进了冰窖之中阴寒无比。这掌法仅仅是防守,在他眼中看来就已经招式
层出不穷繁复异常,只是看起来用得并不圆转如意才只能防守。

  小星的孤烟掌逐渐由生疏到熟练,阴脉阳脉之间也逐渐交割自如,三五招之
内,也能反攻两掌。宁无行本来只是随便动手,现在却不由得收起轻视之意,这
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内功却深厚的很,只是发挥有限,尽管如此那一阵阴冷一阵阳
刚的古怪掌力已经逐渐让他应付不来,他双拳一错,不敢轻敌,沉腰立马双拳封
出,虽然是再常见不过的长拳套路,却带上了十足劲道。

  这种寻常招式就是进过几天武馆的也能看破来路,小星双掌一扫,封住小腹
空门。不料宁无行拳到半途突然向上一抬,这威猛的一拳竟然只是虚招。

  若被这一拳封了面门,这一战也就不用再打了,小星双掌力道用老,无法回
救,百忙之中向上纵起半尺,胸口剧震,硬吃下了这拳。

  小星后退几步,擦去嘴角的血丝,正要上前,就听冰儿一声娇斥,挥舞软剑
攻了上去。

  冰儿剑法虽然得过冷星寒指点,却也仅仅是简单的点拨,并不比别的婢女多
学了多少,即使风绝尘传了内力给她,面对宁无行这种高手却也无计可施。

  宁无行轻浮的笑着却不还手,轻松躲避着悠然道:「小妇人的滋味我倒真还
没尝过,不过你剑法这么狠毒,在床上我可要加倍讨回来。」

  冰儿面色绯红,手中软剑舞得更急了。但剑锋却总是堪堪贴着宁无行的衣角
扫过,几招一过,更加焦躁,一剑刺出招式用老,被宁无行侧身轻松避过,伸指
在剑身上一弹,冰儿虎口发麻,痛呼一声软剑脱手。

  宁无行哈哈一笑,伸手便去擒冰儿肩头。


                (五)

  「拿开你的手!」

  手尚未摸到冰儿肩头,宁无行就觉身侧一阵疾风扫来,连忙回拳反攻向力道
来处,砰砰两声过去,宁无行肋侧中掌,小星肩头却也吃了他一拳。中掌处一阵
阴寒直透骨髓,宁无行神色一凛,一面暗暗运力消去中掌处的滞涩感,一面故作
若无其事地道:「年轻人内功能到这种地步果然了得,硬吃了我一拳还不痛不痒
的年轻人,你是第一个。」

  小星忍住肩头痛楚,笑道:「你这种花拳绣腿,再来几拳我也不怕。还不日
我家娘子撒娇力气大些。」

  宁无行也不理会小星的挑衅,径自走到树边,拔下了插在上面的短剑,轻轻
抚着剑身道:「你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激起我们这种人的冲动……」

  小星笑道:「怎么,终于要下杀手了么?」

  「终结一个将来的隐患和一万两银子比起来,明显重要的多。」宁无行微笑
着握住短剑,知道日后一旦这少年经验丰富了,自己再要取胜难度就非现时可比
了,立时起了杀心。

  生死关头,小星反倒平静了下来,他上前两步,双掌一上一下错开,左阴右
阳运足掌力,双目紧紧盯着宁无行手里的短剑。

  那短剑不过半尺左右,看起来华贵精致,更像是一件装饰品。

  但小星知道,这装饰品在宁无行手上,就是要人命的利器。

  小星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一遍孤烟掌的要诀,知道不管是自己的性命还是冰儿
的贞节都在此战,断不可败!此时他才有些后悔,自己平日不喜欢与人动手是个
多大的错误。

  「七星门的这位朋友,这里怎么说也算是伴月山庄的地界。你的买卖在这里
做,怎么也要卖我个面子吧?」

  紧绷的气氛被这句话骤然打断,小星看向来人,那正从一匹白马上翻身下来
的,正是伴月山庄庄主,月狼何若曦。

  宁无行却不认识,双眼一扫,淡淡道:「不知阁下是伴月山庄的哪位?」何
若曦微笑道:「见笑,正是伴月山庄庄主。不知阁下是七星门的哪位高人?」

  宁无行想了想,像是在从记忆中搜寻这么一号人物,片刻才恍然道:「原来
是庄主,我是宁无行……不知你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要为他出头呢?」

  作杀手的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更何况伴月山庄在江湖并不算很响亮
的招牌,自然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

  何若曦仍然微笑道:「原来是宁当家的,这位小兄弟是我伴月山庄的客人,
不知道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放他一马。」

  「哈哈,庄主好大面子。」宁无行不屑一笑,道,「我们拿钱办事,就算少
林武当都在此地,我至多也是换个时候下手罢了。」何若曦微微蹙眉,伸手握住
了腰间的刀柄,那是一把看起来很小巧的弯刀,像一个放大了的月亮一样,她叹
道:「既然如此,我只好用别的方法说服你了。」

  说到这句,她本来温和的眼睛骤然放出幽冷的光,彷佛冬夜悬在天空的清冷
明月一般。宁无行身子骤然绷紧,江湖上打滚多了的人,对于危险有着本能一样
的察觉,但这却让他的双眼更加兴奋。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打败一个武功高强的美女更加有吸引力了。

  「何庄主,我不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他舔了舔嘴唇,笑道,「不过你这样
的,我可以破例。」

  何若曦微微一笑,淡淡道:「这话,赢了我手里的刀,你再来说吧。」

  「好!我马上让你知道女人唯一应该待着的地方,就是床上!」宁无行说完
纵声长啸,啸声中冰儿痛苦的摀住双耳,躲到小星身后。小星也觉得胸中翻涌,
不由得运起内功压摄心脉。

  何若曦却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一手甚至还牵着马缰。

  啸声止,身形已动。宁无行有多高功夫并不容易看出来,但谁都看得出来在
杀人这件事情上,他一定是专家。言语的轻浮任谁也会觉得他要生擒何若曦,但
这一剑却毫无疑问的直指何若曦心口,身形变幻间正对她牵马缰的手侧,毫无疑
问选择的是最有利把她杀死的角度和位置。

  小星张口几乎呼喊出来,冰儿则直接惊呼出声。

  因为这一剑比刚才和小星缠斗时的出手快了太多,如果刚才直接这样一剑刺
过来,就算小星能勉强避开要害,也不免被这一剑废掉一半战力。

  但这一剑仅仅刺到了何若曦的袖口。

  她身子轻轻飘开,并未见多快,就好像是被这一剑的风吹开的棉絮一般。但
小星很清楚,这正是自己和师兄一直无法彻底掌握的狼影幻踪里的高深步法。

  一剑落空,显然宁无行有些惊讶,身子微微一顿,但马上剑锋转平疾向何若
曦跃开的方向斩去,同时展开身形,尽力去贴近何若曦。

  刀法往往大开大阖,不管那是怎么玲珑的一把刀,刀法的魂不会变。

  而近处,则是他手中短剑最有效的距离。

  宁无行的选择毫无疑问是最明智的。

  一连声短促快速的金铁交击声从两人身形间传出。

  宁无行刺出的每一剑竟然都被何若曦用刀鞘挡了下来。她出手并不很快,但
彷佛能够读心一般,每一下格挡都在等他送上门来一样。

  不过品口茶的功夫,宁无行已经狂风暴雨般攻了百余剑,而何若曦也紧锁眉
头挡下了百余剑。

  宁无行愈发焦躁,清啸一声剑交左手,出剑的节奏骤然一慢,但招招反手剑
都斩向极其诡异的方位,而且剑路虽慢不乱,反而更加狠辣。

  何若曦刀鞘握在左手,本来格挡宁无行的右手剑还算顺畅,剑交左手后刀鞘
顾及不到的方位一下子多了起来。想要施展步法远离,但短剑攻势太过凌厉,没
有十足把握也不敢贸然躲闪。

  小星和冰儿双手交握,贴着的手心全是冷汗。小星一阵惭愧,心道凭自己那
愈发生疏的功夫,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此刻的宁无行拚斗这许久。若是能逼他比拚
内力,恐怕才有获胜的希望。

  宁无行攻的过急,后力有些不继,咬牙又连刺数剑之后,飞起一腿踢向何若
曦,打算凭这一腿拉开距离好让自己换下胸中这一口浊气。

  就在这一剎那,何若曦的刀已经出鞘!

  宁无行的眼前,骤然洒下一片月光一样的刀光,冰冷,清幽,无处可避,瞬
间,寒气就已及体。

  一声脆响,两人分开站定。

  何若曦摸着手中的刀,神色黯然道:「久不动武,果然生疏了。二十年前,
你这等功夫,断然接不下我一刀。」

  宁无行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他的短剑在最后的一瞬凭着野兽一样的本能去护
自己的咽喉,尽管如此,那一道长长的血痕仍然拖过了他的脖颈,直达胸腹,衣
衫尽裂,结实的胸膛上清晰的一条红线正在渗着鲜血。他哑声道:「这不是眠月
刀法。」何若曦淡淡道:「当然不是。这是我的刀法。它的名字很简单,就叫做
月光。」

  宁无行双眼骤然圆睁,然后缓缓恢复,他收回短剑,道:「原来是你……我
不是你的对手。你杀了我吧。能死在月狼手上,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话虽
如此,他的眼中却充满了不甘。

  何若曦叹道:「你去吧。不要再找我小兄弟的麻烦。我不是月狼,我只是伴
月山庄的庄主。如果你真的非要做这次买卖,那么你就会见到现在的月狼了。」

  宁无行沉声道:「让我走,你一定会后悔。七星门的人,睚眦必报。」

  何若曦不再看他,走向小星,淡淡道:「何若曦从不做后悔的事情,伴月山
庄里,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宁无行闭起双目哼了一声,飞身离去。

  冰儿惊魂稍定,连忙把绑在树上的素心接下来抱回马车。小星则被何若曦叫
到了一边。

  「我来是要给你送这封信。」

  「信?什么信?」小星心头尚且混乱,随口问道。

  「是你如意楼的密函,朗珲钱庄的管事送过来的。他们一大早收到的信鸽。
而且有三只,内容一模一样,可见发信的人很是紧急。」

  「是说什么?」小星连忙接过那个竹筒,同时问何若曦。

  何若曦笑着摇摇头,「你们如意楼的密信,我不方便看。倒是那管事看过,
所以只带来了一个。我没问内容。你自己看吧……已经送到你手上,我也要回去
了。」

  小星还没打开竹筒,便躬身道:「多谢何前辈出手相救,给您添麻烦了。」

  「不必如此客气。我也是帮风三姐而已。你路上多加小心。和怜儿会合后,
就安全多了。」说着何若曦已经纵身上马,马儿扬蹄飞奔,转眼绝尘而去。

  冰儿在车内照看素心,小星一边走向马车,一边打开手上的字条。然后双眼
圆睁,好像看见什么急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那字条正面是一些符号,表明写的人是他的师父骆严。

  而背面则是短短的一行字。「总管叛变,楼主遇袭失踪,岳玲登位,无论谁
召,勿归,奇峰镇分舵见。」


           《如意楼》第十九章  花絮


                (一)

  小星却是一愣,素心的脸虽然自己并未仔细端详过,但白白净净的脸上绝对
没有什么痣。

  莫不是……他有高丽那种水平的整容技术?


                (二)

  「而且,我假借替你给她赔礼,用内力从她的手试探了一下,她……身上没
有武功。双手掌心细腻,也摸不出用药水处理过茧子的痕迹。倒是几根手指间有
些毛笔磨出的茧子,更像是个大家闺秀。」

  「薛庄主……假借赔礼可以摸这么仔细的么?」

  薛怜忸怩道:「不是……是她抓着我的手不放。」


                (三)

  「相公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不是……我有点晕车……呕。」


                (四)

  笑声中突然车子一震,像是轧倒了石头之类的东西。小星也没在意,伸手搂
紧冰儿,但马上察觉不对,便上前撩开马车的前帘,果然,拉车的那个位置空空
如也,那马竟然不见了!

  远远的林中宁无行背着一匹马边跑边骂:「这女人真他娘的沉……」


                (五)

  看来被掳去已经有段时间,要不是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子偏离路面,没人赶车
的事情怕是还不会被发现。

  「相公你怎么一脸很遗憾的样子啊?」

  「要是能一直拉到下一个市镇,这匹马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六)

  「年轻人内功能到这种地步果然了得,硬吃了我一拳还不痛不痒的年轻人,
你是第一个。」

  「胡说八道,你一拳打在我笑腰穴上,快痒死我了。」


                (七)

  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打败一个武功高强的美女更加有吸引力了。

  「错!怎么会没有。」

  「是什么?」

  「打败两个武功高强的美女。」


                (八)

  宁无行有多高功夫并不容易看出来,但谁都看得出来在杀人这件事情上,他
一定是专家。

  「导演,宁无行不演了。」

  「啊?」

  「他说你骂他。还让我捎句话给你。」

  「什么?」

  「你才是专家,你全家都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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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紅顏餘恨,美玉微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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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身養性很重要,最近越來越浮躁了。

  因為一些事情,此章起謝絕轉載。聲明無效的話,以後我也只有依賴金幣和
威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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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看到密信,小星胸中热血上涌,几乎马上飞身上车驾回第二堂看个究竟。冰
儿用包袱里仅剩的衣裙帮素心打理好狼狈的裸躯,才注意到小星神情有异。

  小星心中犹豫不定,便把密信给冰儿看了。冰儿看到后花容失色,但无奈江
湖经验也并不丰富,要在短时间内对这种大事提出建议实在难上加难。

  两人面面相觑,小星咬牙道:「不行,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冰儿颤声道:「可是,何前辈说咱们不能回去,信上也说了岳……岳总管掌
了权,万一信上是真的,咱们……咱们不是很危险?」

  小星端详了一遍那信,骆严的标记决计错不了,但若是与骆严相熟的人伪造
倒也不难,翻过信纸看了看字迹,歪歪扭扭虽然是骆严的笔法但看起来像是受伤
后写的一般,道:「这信也可能是假的,若是引咱们去奇峰镇分舵,遇上陷阱不
是更加麻烦?」

  冰儿一时也没了主意,轻声道:「两边都按最坏的打算的话……至少奇峰镇
的危险小些。」

  小星皱着眉头坐到车前驾着马车继续赶路,知道冰儿的话并没有错,两边都
用最坏的情况考虑,奇峰镇相对是更安全些的目的地。加上这一路都未见那个幕
后势力的高手亲自出马,反倒是雇佣了七星门做打手,而且要逼自己回去,多半
他们可能真的对楼主群起而攻之得手了。

  那么师父的信八成就是真的。

  「好,咱们先去奇峰镇。」幸好过了偃城改道就可以直达奇峰镇,也不会太
耽搁行程,而且奇峰镇离英雄大会的湖阳城并不远。

  心下实在不安,也怕路上再被重金请来的什么杀手袭击,被杀横竖是一死,
但若是被擒冰儿免不了受尽羞辱,自己也很可能成为引楼主出现的人质。念及此
处,在到了一个小村庄后,小星让冰儿拿些银子去农户中买了几件农家衣物,又
把马车与人换了一驾板车,买了些农用杂物搁在车上。

  换了粗布麻衣,小星扣上了大草帽,冰儿换好布衣荆钗,弄了些尘土抹在脸
上,看起来倒也是像模象样的一个农家俏媳妇,给素心换好衣服,让仍在昏迷中
的她躺在板车上,杂物堆起边上的人倒也看不清她的样子,这样一来就算到了奇
峰镇,一时半刻也不会被认出来。

  如此驾车一路行去,果然没再出现波折。

  两日间,素心自醒后便沉默寡言,神色总是木然呆板,只有双眼会在对她说
话的时候偶尔回视,大多时候就像一个跟着两人的幽灵一般。冰儿觉她是代自己
受过,才会遭此凌辱,便处处对她照顾,小星也不好再说什么。

  加上他纵使想管,事到如今也无法开口。

  与宁无行那一战让小星阳脉每晚隐隐憋闷,虽然并不严重但经脉滞涩颇为不
畅。只是这两日赶路颇为匆忙,冰儿也要多照顾一个素心,每晚又大多借宿于民
家,小星也只有忍耐。

  除了阳脉的顽疾,这一战给小星带来的另一个变化,便是他开始借一切可能
的机会努力练功。

  如意楼风平浪静之时他还不觉得,现在风雨欲来,他才发现自己曾经以无争
平和的心态行走江湖有多么愚蠢。真正刻苦的那五年,竟还是为了早日出了内三
堂方便他去寻白若兰。

  他自嘲似的想,楼主无数次夸过他和师兄天赋极高,但习武之事,果然仅靠
天赋是毫无意义的,五年苦练和三年闲散,认真地和江湖高手过招,自然会落的
这个结果。若是师兄在……也许就不需要何前辈出手了。

  就在阳脉的鼓动已经影响到小星静修内功的第三天,那简陋缓慢的板车终于
抵达了奇峰镇。

  进去的路上有几个衙役,正在顺次检查过往的行人,手上拿着一迭画像,对
着过往的女子比比划划的。

  到了小星他们,先是对着冰儿比了比,之后摇摇头,衙役嘴里的「过去吧」
还没说完,他身后的一个人推了推他,然后那个衙役才发觉板车的杂物中间还躺
着一个女人。

  小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不想惹麻烦,便把素心叫起来让衙役们对
比。

  不料竟然有个衙役惊讶道:「嘿,和这张还挺像。」

  小星一愣,赔笑道:「官爷,这是我姐姐,您说和什么人像啊?」

  「你姐姐?」那衙役拉长声音斜眼看着小星道:「前几日南边几个小镇丢了
些姑娘,怕是给什么采花大盗掳去了……我看,你就很可疑。」

  小星连忙回身对素心道:「姐,告诉官爷,你弟弟可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素心怯怯的不敢抬头,低声道:「回官爷……奴家真的是他姐姐。」

  那衙役悻悻嘀咕两句,他身后一个衙役却挤上来笑道:「这么水灵的姑娘,
又和画像上的张小姐这么像,怎么会是农家女人,乖乖跟差爷走,让爷好好审审
你。」

  第一个衙役拉了拉他道:「别滋事,玉捕头在镇上,你不要命了?」

  那衙役撇了撇嘴,强辩道:「这女人说不定真是被掳去的女人呢。你看这小
子细皮嫩肉的,哪里像个农夫?他旁边那女人哪里像个农妇?」

  冰儿心念一动,抽出张银票递给小星,使了个眼色。

  小星会意,立刻拉过衙役的手把银票团起塞进他手心低声道:「小弟和妻子
是被人追杀,决不是采花大盗,贼人可能就在我们后面,这些银两官爷们拿去,
小弟的身家性命,还全赖官爷们保护了。」

  那衙役眉开眼笑,把银票收到怀里,大声道:「好了,你进去吧……兄弟们
后面查严点,维护本镇治安是咱们的职责,不能放一个贼人进来!」

  小星松了口气,驾着板车驶进镇内,到了衙役听不见的地方,才回头低声问
道:「你可是那被劫掳的张家小姐?」

  素心红着眼眶垂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的。」

  不愿再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小星也就不再追问。

  奇峰镇的分舵设在这里的一家古董行中,因为各堂早就下了召集令,有武功
的弟子都不在了,只剩下古董店的掌柜和他的家人,看起来就和寻常店铺没什么
两样。

  为了保险,小星先把板车停在了店铺后巷,这是前店后院的格局,后院应该
都是家眷什么的。

  让冰儿陪着素心,小星跃上房檐,环顾四周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一个下人在
收拾着院子,掌柜的小女儿正在院子里追逐着蝴蝶,她的母亲和姨娘在一边坐在
凉椅上带着微笑看着。一切如常。

  小星贴着屋后一路探头看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骆严,却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
人。

  他衡量了一下,翻墙出来,让冰儿和素心等在后门那边,自己绕到了前面店
中。

  那掌柜瞇着眼睛正在柜台后打着瞌睡,一个伙计拿着抹布看着小星不满道:
「干什么的?这里是古董店,不收你们的粮食,去去去,赶紧出去。」

  小星推了推草帽,那掌柜也仅仅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十足把握,
但还是走到柜台前,也不理会那伙计的叫嚷,低声唤道:「执事。」

  那掌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然后浑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冲还在喋喋不休
的伙计挥了挥手,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星,迟疑着问道:「这位……面生
得很……不知道是楼里哪位兄弟?」

  小星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是我,南宫星。」

  分舵不懂武功的弟子身份本就是秘密,那掌柜自然不会怀疑,惶恐道:「少
主……有外人在,属下无法施礼,少主见谅。」

  「不碍事,我和两个朋友要在这里等人……你看看能安排地方住下么……对
了,我师父骆严来过么?」

  那掌柜低声答道:「回少主,另两位执事走后,空出的两间卧房不知道够不
够您和朋友居住,不过因为对外说是给护院住的,房间稍微简陋了些……骆总管
没有来过,不过西三堂的徐副堂主来了封密函,说近日不管总堂有什么命令,都
叫我们先不要理会,这让属下十分惶恐。」

  「是徐霜玉?」

  「正是。」

  小星沉吟片刻,心道估计霜玉姐也收到了出事的消息,便道:「徐副堂主说
得没错,总堂那边出了点乱子,大家都要多加小心。」


                (二)

  冰儿还在等着,小星也不愿多说,掌柜把店铺交给伙计,便在伙计奇怪的眼
神注视下带着农夫打扮的小星走向了后院。打开后门,把板车拉进了院里,院子
那边的小姐太太们都惊讶地望着对着农夫显得甚至有些谦卑的老爷。

  小星也没心情在意这些人的眼光了,这里的院子还算大,侧院的两间卧房虽
然简陋,但器用俱全,至于那掌柜如何和他家人解释,他也懒得去管了。

  他交待给掌柜,除了骆严徐霜玉之外,任何人找过来,都不要说他在这里。

  那掌柜对这种事情也算颇有经验,说了句:「房间简陋,委屈少主了。」便
退下了。

  冰儿把房间整理好后,打来一盆井水,对着铜镜仔细的擦洗起来,她本就爱
洁,抹着灰土这么两天过来,她几乎恨不得用巾子搓下一层面皮来。

  小星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力疏导不断鼓动的阳脉,引导着阴脉内劲冲了几
冲,那股阳劲渐渐平复,但随之而来的那股阳气却让他整个下腹都憋胀了起来。

  又运了阵功,心中更加烦躁,便抬头看冰儿在做什么。

  却恰好看到冰儿正在铜镜前梳着湿漉漉的乌发,上身的麻布褂子脱在一边,
露出大片雪背和一双皓臂,仅有兜儿绳子绑在上面的裸背还沾着几点水珠,看的
小星下体骤然一阵火热,阳气一个控制不住,开始猛地在四肢百骸流窜起来。

  冰儿刚才看到小星在练功,不敢打扰他,便慢慢的梳着散开的头发,晾干里
面的湿气,怕弄湿了褂子,便脱下放在一边,想必也没人会进来看到自己半裸的
样子。

  突然背后一暖,却是被小星从背后搂住,她疑惑的回头,却看小星双眼灼灼
地盯着自己裸露的肌肤,不免笑道:「相公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说这还故意用手扯了扯绷在胸前的兜儿,让大半个粉白的乳房在小星眼前闪
了一闪。

  小星双手扶在她肩上,她才觉得不太对,担心道:「相公,你手心好热……
怎么了?」

  「冰儿……我……阳脉反噬,有些难受。」

  冰儿脸上一红,用手去摸他档下,确实硬胀胀的顶在裤子里,她心跳的愈发
急促起来,为难道:「可是……这青天白日的……」

  时间不过刚到中午,怎么往迟里说也不过刚到未时,要说午睡倒是合适。

  可是这时候要她行周公之礼,一时还无法适应,便娇声道:「相公……晚上
不行么?」

  小星努力克制着自己顺着冰儿那清凉滑腻的肩头一路摸下去的冲动,勉强笑
道:「也不是不可以等到晚上……就怕阳气冲得急了,让我像上次那样失神。」

  冰儿浑身一颤,上次那回忆可是多少次愉悦的行房也难以抹去的。

  小星见她仍在迟疑,强笑道:「只是可能而已,也许没事的……万一……你
承受不住,让素……」小星话说出口,便自更改,「让掌柜去寻青楼女子,只要
你不介意,也是无妨。」

  知道小星刚才险些说出口的正是素心,虽然明知他是随口说说,但冰儿还是
咬住下唇认真思量了起来,片刻后,满面绯红地走到窗户边,伸手拿下撑窗的棍
子关上窗户,还不忘扒着缝隙看看院中有没有人。然后才迟疑着弓背抬腿宽衣解
带起来。

  「相公,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一来就是好几次吧?」虽然已经是妇人身
心,但照那种样子弄上两三个时辰,冰儿估计自己怕是下不来床的。

  小星的双眼死死盯着从她大腿卷下的裙边,那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肤在半透明
的衬裙中若隐若现,他觉得喉咙干渴,燥热难以压抑,一时竟没听清,便含糊的
回了句:「嗯。」

  冰儿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加快的心跳,把裙子迭好放下,然后走到门
边,检查一下门闩时候否真的闩好了。用手拨了拨那门闩,又拉了拉门,确定进
不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正要转身,却觉得双臂一紧,身子已经被小星搂住,一口口热气直接喷在冰
儿颈后,喘息的甚是剧烈。

  「相公……冰儿衣服还没脱好……你……你别这么急啊。」冰儿向后摸去的
手惊讶地发现小星已经脱掉了下裳,火热的肉龟恰好顶在她手心,更让她惊讶的
是,是那棒儿竟比平时还要粗上一圈,长上几分。

  「别……别!让冰儿先润润身子。」小星突然撩起她的衬裙,把她上身向下
压去,一条火热棒儿在她股间乱顶着,她连忙低叫,同时用手摀住阴门,那棒儿
若是就这么直插进去,非把膣内媚肉磨破一层嫩皮不可。

  小星虽然有些恍惚,倒还没有失神,他勉强停住动作,被他内息导向阳根出
的阳气几乎要把他撑裂一样。

  上次因为失神,阳气在体内乱窜,冰儿和白若兰徒费了半夜功夫,才把阳气
耗了个七七八八,这次小星心神尚在,所以,把反噬的阳气尽数引向了发泄的地
方,虽然可以一次成功,却也让那棒儿变得和运起阳脉行房一般威武异常。

  冰儿趁小星动作停下,连忙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但看到那昂扬的阳根暴着青
筋看起来有些可怖的样子,不免担心地问:「相公……会不会涨的很难受?」

  小星勉强笑了笑,哑声道:「没事,还好。」

  冰儿叹了口气,奈何下身确实尚干,无法硬迎阳根入户,只好蹲下身子,一
手捞进衬裙,抖索着寻到平日小星挑逗的几个地方,生涩的自己按揉起来,一手
握住棒儿送进小嘴之中,润湿了肉茎,便紧紧握住,用滑腻的掌心套弄起来,同
时双唇夹住肉龟,舌尖也卖力的在光滑的前端舔着。

  虽然不若膣内软嫩挤夹那般妥帖舒爽,但也聊胜于无,让小星胀痛的阳根略
微好受了一些。

  用嘴唇包上那根棒儿,冰儿才发现以前能吞吸到只留一小截在外面的阳根,
此时已经顶到喉咙了却也还剩下一小半在外面,也不知那窄浅阴户最后究竟能不
能把这棒儿纳进体内。

  手指的动作,加上想到这粗长巨物就要进入到自己体内,冰儿喉中发出一阵
酥软的哼声,一直在柔软花瓣间努力的手指终于感觉到一片温润,浸湿了指尖。

  冰儿抬眼望了望小星,看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忍耐的样子,心中不安,用小舌
仔细的把整根棒儿舔了一遍,让整条肉茎都沾满口水后,便站起身,声若蚊鸣,
羞道:「相公……冰儿……可以了……」

  小星睁开眼,一把搂住冰儿的身子,伸手到她股间摸了一下,确实摸到了那
一小片温润滑腻,若有若无的舒了口气,然后就这么把冰儿的身子压在桌边,衬
裙撩到腰间,扶住阳根便顶进冰儿的臀股之间。

  冰儿半身被压在桌上,一双淑乳被压得扁扁的,有些气闷,加上桌子就在窗
下。

  虽然窗纸并不是透明的,但却让她担心无比,急急低声道:「相公,别……
床……去床那边好……么……唔唔……嗯阿!」

  话音最后险些变成高亢的喘息,冰儿连忙把手指咬在嘴里,仰着脖子唔唔的
闷哼着。

  尽管润滑并不充分,那棒儿还是毫不停滞的直插到底,尽管外面还剩下一小
截,但膣内却毫无疑问被肉茎完全的充满,一阵胀痛和充实中,冰儿甚至觉得花
心都被顶的向里移了位。

  因为身子娇小,小星又进入的甚猛,冰儿的身子都向前冲了寸许,大腿硌在
桌边,硬硬的好不难受。

  她忍着体内火热的胀痛,挺臀缩腰想把身子往后挪挪,结果臀尖一热,被小
星的大手按住,嫩腔紧紧包裹的棒儿猛地抽出,肉棱刮的冰儿浑身一个哆嗦,力
气都失了几分,还没缓过那阵酥麻轻痛,下身像被桩子夯了一下一样,直夯的她
一阵胀痛一阵擦痛,却不争气的腰后又酸又软,说不出难受还是愉悦。

  「啪啪啪啪……」的响声越来越密,像是孩童拍掌一般。

  冰儿蹙眉瞇眼,咬着口中那根手指,下身一阵阵快感和些许的痛楚让她的手
指越来越痛,她却不敢松口,她知道只要自己小口一张,自己都不知道会叫那一
墙之隔的素心听去多少。

  阳根胀大,相对那幽穴自然更是紧窄,阴门被磨的充血肿胀,紧紧夹住出入
的阳根,显的整个阴户愈靠外愈加紧缩,抽出颇为费力,插入也紧涩难行。

  内腔的嫩肉被肉茎撑展,几乎没了褶皱,冰儿明明觉得那小穴几乎要被撑裂
一般,却偏偏心酥身软,粉汗直冒,不但不再在意那痛楚,甚至觉得这掺杂着痛
楚的粗暴奸弄,让她体会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百余抽后,阳气更加凝聚,棒儿也火热了几分,小星愈加烦躁,双手更加大
力的捏着掌心下因为汗水而有些滑腻的臀瓣,被向两边扯开的臀肉中间,那紧缩
着的臀缝都随之展开,紧闭着的淡褐菊蕾也展露在小星眼前,连上面细小的绒毛
都清晰可辨。


                (三)

  冰儿双腿微微颤抖着,小脚高高地踮着,绣鞋早已松脱,宽松的布袜缩在脚
跟,露出一截纤秀的足踝,猛地,那秀足又踮高了几分,本来颤抖的双腿绷得笔
直。

  小星仍然在快速的进出,那小穴紧缩了几分对他来说已经是察觉不到的事情
了,只有滴落到地面的那点点水渍,和冰儿紧绷僵直的娇躯表明着她已然不支,
花心酥醉,阵阵淫汁开始汩汩流出。

  小星动作并没放缓,反而更急,因为汁水润滑,抽插更加省力,入的狠了,
整根棒儿几乎尽根。

  冰儿趴在桌上,衣服早已汗湿,硬硬的乳头因为挤压陷在乳肉中,顶着桌面
随着身体的摇动磨来擦去,光裸的屁股在小星的揉弄中变幻着形状,股间已经失
了其余感觉,仅剩下花心处一点酥麻不断冲击着她。

  那酥软不断积蓄,似乎在等待着猛烈的冲击让它在临界后释放。突然,冰儿
觉得臀缝一紧,竟是小星的一根手指刺进了臀眼之中。

  谷道一阵奇异的感觉传来,让冰儿会阴一酸,弓腰挺臀畅快的丢了阴精。

  她想要告诉小星那里不可以,想要告诉小星那里脏,但松开了手指的小口却
发不出声音,在臀缝里扣摸的指尖也不知刺激了哪处,配合着阴穴内持续进出的
棒儿让她攀在丢精的巅峰之上无法下来。

  也不知泄了几次身子,但小星却偏偏还是没有一点要到最后的征兆。

  阳气充盈的阳根对女子本就颇为得利,加上冰儿又连日燕好不断,身子正是
敏感柔嫩之时,直被小星奸弄的几欲昏死过去。

  小星听她口中压抑的闷哼渐渐微弱,硬生生忍住了小腹聚集在一处的火热憋
胀,抱起她瘫软的身子,放到床上,踌躇着皱眉看着。

  冰儿撑开双眼,双颊似火目光如醉,虚软的语声也尽是愉悦后的娇媚,「相
公……怎么了?」

  「我……怕你受不住了。」小星有些尴尬地握着还一柱擎天的阳根,表情尽
是压抑的焦躁。

  冰儿蹙眉道:「相公,燕儿……她受的住么?」

  小星皱眉道:「她……跟我久些,恐怕……适应了也说不定。」

  冰儿转了转乌黑的眼珠,撑起身子挪到床边,上半身躺回床内,把一双雪白
柔滑的腿垂在床外,腻声道:「冰儿没事……相公尽管做吧,其实……其实除了
开始有点痛,一直都很舒服的。」

  小星笑道:「太过舒服,有时候也受不住的。」

  冰儿轻轻扭了下屁股,娇声道:「相公,冰儿……冰儿喜欢这样的舒服。」

  看她脸一路红到颈侧,明明已经一幅满足的样子,却为了他犹自做出扭腰摆
臀挑逗他的媚态,小星再也按捺不住,心下暗道反正女子少有因欢而死的事例,
自己应该不用如此多虑。便不再犹豫,举起冰儿垂下的双腿架在肩头,顺手扯掉
碍事的布袜,在裸露出来的小脚上吻了一吻,再次把阳根插进冰儿穴中。

  膣内余韵尚在,说不出的紧滑柔嫩。

  冰儿连忙伸手掩住小口,却不敢咬住,忍着一波波冲击不敢呻吟,一脸的憋
闷。

  小星身子前倾,直把她双腿折了回去,一边在水淋淋的肉缝中快速进出,一
边伸手拉开冰儿小手,把自己的拇指进她口中。

  冰儿差点便叫出声来,连忙收紧牙关,却又怕咬痛了小星,情急之下只好拼
命吮住那根手指,又舔又吸只怕一个不小心收不住几乎到了嘴边的呻吟。

  这无声的交合平添些许刺激,小星用空闲的手拉开冰儿衣服,把肚兜向下一
扯,紧绷的兜儿上沿把弹出来的乳丘向上,推挤成粉柔柔的两团,他按住其中一
团,合着下身的动作揉弄起来。

  本来穴中就余韵未去,再加上乳首口中的多方感受,冰儿不几下,便花心一
紧,再次陷进愉悦的洪流之中。昏昏沉沉的甚至在想,这反噬,其实难道莫非原
本难不成是一件好事么……

  小星把憋在阳根的阳气再催了催,感觉腰后阵阵酸麻,看来即将到达极限,
心中一喜,动作又快了几分,那肩头上的一双小腿,摆得更急了,摇动的秀足上
纤长的足趾紧紧蜷着,酥红的足心因而皱起,看起来分外诱人。

  随着小星阳气催动,丝丝热气探进冰儿花心,在上面游走着,彷佛一个软软
的爪子在花心上不轻不重的搔挠着。棒儿刺进,在花心重重一顶,棒儿抽出,膣
内被美美的一磨不算,留下的热气还搔在冰儿穴心痒处,冰儿再也忍受不住,猛
地松开小星的手指,抓过被单一角塞进嘴里死死咬住,压抑着仅鼻后发出令男人
骨酥的唔唔声。

  小星的阳根终于被那紧致嫩腔吮到了极限,他粗喘一声,放开冰儿双腿趴在
了她的身上,精关一松,埋在她体内的阳根跳动着喷射出股股阳精,夹带着那憋
闷了许久的阳气,一股脑射在酥软的花心上。

  冰儿耳边轰的一声,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舒展开来,最敏感的幽穴深
处像是有什么一连串的炸开了一样,脑海一片空白,被角不知不觉从嘴里滑脱,
她张着小口,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叫出来了没有。

  而同一时刻,在远远的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间阴暗的石屋中,少女的惨叫
却毫无压抑的回荡在斗室中。

  屋子的一边是一间囚牢,里面四散着几个面色或茫然或惶恐或无神的少女。

  她们偶尔对牢笼外那个被再次带来的少女投出一瞥,却也没有任何感情的波
动。

  羞辱和蹂躏,早已让她们麻木。

  而第一次接受到直接的奸淫的那个少女,却还在惨叫。

  很多人喜欢的,是女人在兴奋时候无法抑制的发出的呻吟。但也有不少人,
喜欢女人痛苦的哀鸣。

  宁无行明显是后者。

  他精赤着上身,胸前那道血痕还清晰可辨,可以预见今后会成为无法磨灭的
一道伤疤。他阴郁着脸,本来儒雅俊秀的面孔扭曲而狰狞,手下的那些男人也被
他吓到,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观看淫行,趁他心情好还能分一杯羹,而只能去门外
侯着。

  宁无行喜欢身下少女发出的惨叫,更喜欢少女股间因他而流出的鲜血。

  少女面色苍白,身上被剥的一丝不挂,柔软的乳房被攥在宁无行手中,捏得
几乎要爆开一般,被绑在桌腿上的修长双腿丝毫动弹不得,只有大大的打开,任
男人的阳物在她处子的体内冲撞。

  被抓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贞操不保,事已至此她唯一的念头,就仅仅
是能留下残躯回家,照顾自己再无其它儿女的父母。

  所以她仅仅是因为疼痛而哀鸣,自由的双手却仅仅是扒住桌边,而不敢丝毫
反抗。

  宁无行毫不联系的大幅抽插着,他需要发泄,发泄这次失败的郁结,而这个
女人,这个和他此刻的雇主一模一样的脸很好的让他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他深深的刺进去,再在深处娇嫩的地方狠狠的搅动,磨擦出更多的鲜血,再
靠这鲜血的润滑更顺利地重复着。那少女几乎已经要昏死过去,却还微弱的想确
认自己的命运,「……奴家……奴家替你们做到了……请……请放过奴家一条生
路吧……」

  宁无行掐住柔软的乳头,狠狠一捏,柔软的娇躯因疼痛扭动颤抖着,阴户也
缩紧了几分,他道:「我们已经履行了诺言了。」

  「哪……哪有?」

  少女惊慌地盯着宁无行,然后花心被狠狠一撞,又啊的一声仰起了头,喘息
道,「你……你们明明说过……事成之后,予我自由……怎……怎么可以……」

  宁无行看着她惊讶愤怒绝望掺杂在一起的脸,无比兴奋,他猛的挺了几下,
然后把阳精射进初破瓜的阴户之中,俯下身子,一边喘息着揉着她的乳房,一边
低声道:「你现在的确是自由的,不过……并不是这里的你。」

  少女颤抖着身子,不敢相信的瞪着双眼,脑海滑过的,是那张不知道用什么
手段而变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看着绝望成为她脸上的主导,宁无行满意的抽离了身子,他掏出一块锦帕,
在她下身抹了一抹,然后从阴户上的毛发间揪下一绺,仔细地包在染血的帕子里
面,心情好了很多,愉悦道:「其实你本就应该知道,江湖中人事成之后,做得
最多的不是信守承诺,而是杀人灭口。」

  「你们……你们无耻!」

  宁无行毫不在意的提上裤子拍了拍手,一群在外面听声音听的双目赤红的男
人立刻冲了进来。

  他淡淡地说道:「这女人你们要用的尽快。用完,她就该消失了。」

  男人欢呼着扑向了桌子,桌子上的少女绝望的惨呼起来。

  惨呼声中,宁无行悠然走出房门,抚摸着胸前的刀疤,低声自语:「一万两
银子,一道疤。我……看来闲逸太久了呢。」


                (四)

  在房内用完了晚餐,小星运了一遍功,气息已然通顺无阻。冰儿仍在床上甜
甜的睡着,看来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转。

  刚才去看了看素心,她沉默地坐在屋子里,就像是房间里的一件装饰一样。

  让她遭了如此变故,小星心里也有些愧疚,嘘寒问暖了一下,素心并不怎么
热心接话,也只好悻悻然回到房中。

  小星练了两个时辰内功,眼看月上枝头,夜色渐浓,帮冰儿把蹬下的被单拉
好,换上一身劲装,取一条灰巾蒙上半边脸孔,把头发束到脑后,对着铜镜照了
照,便推门出去,翻身越过了院墙,落在古董铺的后巷。

  虽然这分舵内没有任何异常,但小星还是担心城内其它地方会有陷阱,趁着
夜晚把城内暗哨打探一边,确定无事的话,自己也放心许多。

  奇峰镇并不是一个比较大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分舵在此,本来两个暗哨便足
够了。不过尽管如此,这里也不过只有三处暗哨。现在暗哨弟子应该都不在了。

  迅速绕了半个镇子,两处暗哨确实无人。向第三处去的时候,小星突然发现
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应该是个经验很丰富的盯梢者,如果不是小星因为路边一株野兰情不自禁
的回了回头,根本不会发现有个身影一直在远远的地方跟着自己,也不知道已经
跟了多久。

  看那身影修长健美,像是女子。小星心中一动,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便改
换目标,不再往第三处暗哨去,而是在交错的民房中绕起了圈子。

  转了几圈,发现身后的女子并没有别人随行。小星看了看稍微空旷一些的地
方都还有些百姓店铺正在打烊,不便动手。只好一路往镇外荒凉处走去。

  幸好那女子并未起疑,依然若即若离的跟着。

  行到空旷的一片草地,百步之内无法遁形,小星微微一笑,转过了身,大声
道:「城内你还可以说是顺路,一路跟到这边,难道打算对我图谋不轨么?」

  那女子知道行迹败露,闪身出来,让小星颇为意外的,这女子并未蒙面,身
上也非劲装,穿着的是黑底白纹的官差服饰,竟然是六道门的人。

  更让小星惊讶的,是随着这女子走近而越发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的美丽。

  经常看着母亲那样的绝代美女,使小星一直对美貌不甚在意,母亲的绝世风
华也确实让他觉得没有女子可以比的上。

  但见眼前这个女人,他才不得不感叹,母亲虽然美丽,却终究是年纪大了,
不相上下的绝世容颜,平白败了几分青春。

  那不是江南美人的模子能铸就的芳容,因为黛眉下的黑亮双眸,满是逼人的
英气。嫩红的菱形小口紧紧的抿着,却不减她半分动人。这添之一分则长,减之
一分则短的丽颜上,唯一的缺憾,就是肌肤并不如寻常美人那般水嫩,看起来常
经风霜洗礼,尖俏的小下巴上,甚至能隐隐看到反白的一道细小伤疤。

  「你……你是谁?」虽然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但小星还是不相信那个人
会跟踪自己。那女子低声开口,语声全无娇嫩婉转,却一如她的人一样,美玉般
清冷,「我姓玉,是奉命办事的捕头。」

  小星暗道一声,果然是她,便扯下面巾,拱手道:「玉捕头,小民并未违背
王法,不知道为何要跟着小民?」

  对江湖逸闻稍有兴趣的人,玉若嫣这个名字都会耳熟能详。

  男人酒足饭饱后的话题往往离不开女人,尤其是美女。好事之徒每隔四五年
评出的江湖四绝色虽然不能说绝对公正,但她们确实代表了当时常在江湖行走的
未婚女子中,最为美丽的那些。

  玉若嫣的名字,就在现今的四绝色之列。

  但很令人哭笑不得的,她不但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江湖人,还可以说是很多
江湖人的死敌。因为她是一个捕头。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捕头。

  镇南王府藏龙卧虎,历数南方英豪,不知有多少投身其中,但那些武功也许
很高的人,名头却远不如玉若嫣响亮。那张绝世容颜,自然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是没有人打过她的主意,色胆包天敢在镇南王府头上动土的人不是没有,
但那些人的下场毫无疑问都是消失。

  就像他们从未出现在江湖过一样。

  以她的功勋,早已不必继续当一个捕头,但时间不断流逝,她却依然是一个
捕头。

  站在小星面前的这个美女,自然毫无疑问便是她。

  对于小星的话,玉若嫣并未回答,只是浅浅的勾起唇角,虽然轻蔑却依然妩
媚的一笑,然后看着他那一身夜行装束。

  小星尴尬一笑,摸了摸后脑,说道:「玉捕头,小民这身装束确实会让你有
点误会,不过……小民遇上了一些麻烦,实属不得已才这么行动,绝没有触犯王
法的意思。」

  玉若嫣冷笑道:「你鬼鬼祟祟地看了两户无人民宅,这像是遇上麻烦的人该
做的事情么?民女失踪案我几日未有头绪,没想到在这不相干的小镇遇见了可疑
人物。」

  小星连忙摇手道:「玉捕头,小民虽然是江湖中人,但绝没有做那采花盗色
之事,下午入城时候,官差大哥也查验过了,小民绝没有一点可疑。」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小民……」小星一时语塞,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和行动,一时又
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不用多说了,跟我去和那些民女家人对质,你若是无辜的,我保证还你清
白。」

  玉若嫣口中说着,铮的一声已经拔出了腰间长剑,「你若是不肯束手就擒,
就休怪我剑下无情。」

  玉若嫣眉宇间颇为焦躁,看起来这个案子全无头绪让她十分困扰。

  小星自然不能和她进官府,虽然是江湖中人,却也知道官字两个口的常识,
他一介草民,如意楼少主的名号吓不住九品门房,一被抓进去当作嫌疑人,碰上
个懒得费劲的傻官爷,自己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反正这玉若嫣仗着镇南王府行走,自己未必有什么真功夫,真动起手来,小
星自然不怕,便笑道:「玉捕头,小民的麻烦挺大,没闲功夫去官府参观。恕难
从命。」

  那命字刚说出口,小星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一道寒光扑面而来,眨眼间就到
了面前寸许,小星猛地错身踏步,剑刃几乎擦着他的脖颈刺过,稍慢一分,便要
被架在颈侧,动弹不得。

  小星登时收起轻视之心,双掌一错反攻对方侧腹。

  那一剑并未冲着小星要害,小星自然也不好痛下杀手。

  玉若嫣剑锋回转,疾削小星手腕,招式老练简直像出娘胎便在习武一般。小
星招式尚未用老,回腕一拨,拍开剑身的同时,另一掌已使出孤烟掌中的招式,
三实七虚的拍向她肩头。

  玉若嫣轻赞一声,飘飘然退开两步,长剑一圈护住身前。小星赤手空拳,自
然不可能让对方轻易把距离拉开,右掌运起阳脉虚拍三掌,身子随着那股阳刚掌
力前移,阴脉催动,左掌无声无息的向玉若嫣腰侧拍去。

  一股劲风及体,玉若嫣自然而然用剑反刺力道来处,但见到小星右掌只为掩
护左掌之后,竟在出招半途把剑一偏,向自己腰前斩落。小星一声低喝,掌势骤
然加快,本来如青烟缥缈的掌风猛地凝成一股,剑势方到一半,掌力已经沾上了
她的衣襟。

  但因为凝力着实不小,小星在最后关头微一迟疑,电光火石间,那柔弱无骨
的纤腰一拧,掌心所向空空落落,已经无处着力。

  而那斩落的一剑也在空中稍稍一顿,小星连忙沉肘撤掌,虽然身形踉跄有些
狼狈,却也躲开了这一剑。

  这几招过后,玉若嫣借势飘开,两人相距五步之遥,她长剑斜指地面,森然
不动,想要再度逼近明显不能。小星站在原地,双掌错开前后,双足踏着狼影幻
踪的起始,却也让玉若嫣不敢妄动。

  方纔的短暂交手,双方均有轻敌,此刻自然不敢再次大意。

  小星并不愿和玉若嫣死战到底,一来自己并未犯案,二来对这样一个女子实
在无法使出全力,真若一个不小心伤了她的性命,不仅平添镇南王府一个大敌,
自己怕是也要得罪不知道多少仰慕她的男子。

  但此刻又无法转身逃脱,玉若嫣的架势明显是在等待出手的机会,那并不是
防守的架势,一旦小星出手不慎,怕是反倒要被她拿了自己性命。

  如此僵持了片刻,两人额上都有些许汗光,小星依然神态自若,玉若嫣却有
些沉不住气,剑尖开始细微的抖了起来。

  小星经与宁无行一战之后信心受挫,反倒沉着了许多,仍然耐心的等待玉若
嫣的出手。

  「我本不想伤你性命……看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我回去了。」

  玉若嫣缓缓开口道,接着剑尖扬起,突然向左右斜劈两下,一个旋身,剑光
直取小星胸腹。

  小星双臂一振,一招「御风而行」,向着闪着寒光的长剑迎了上去。


                (五)

  两人斗了片刻,玉若嫣的长剑几次险险扫过小星衣襟,小星的掌风也数次逼
的玉若嫣气息憋闷。

  百余招过后,仅有三十一式的孤烟掌在小星手上愈加纯熟,而玉若嫣的剑路
也渐渐被小星摸清。

  玉若嫣看起来所学甚杂,最初使的是当年六大剑派中华山一系剑法,剑招含
而不露蕴而不吐,但攻势不够凌厉,便换上了西南品剑门的入门剑法,虽然剑招
简单但在她手上锋芒毕显,小星打起十分精神才尽数挡下。

  玉若嫣看似不愿久战,在被小星再度一掌逼开数步后,清吟一声,竟然使出
了一套小星全没见过的剑法。

  那剑招大开大阖招招紧逼,全然放弃了小巧精妙处的变化,若是由功力高深
的男子施展出来,小星用双掌只有躲避的份。玉若嫣施展出来未能显出这套剑法
的威力,小星的孤烟掌招式她已经看了三遍有余,却就是无法寻到破绽斩到小星
身上。

  尽管玉若嫣剑法中已经有了足够让他脱身的破绽,但小星此刻竟有点舍不得
转身逃掉了,练武单练招式对小星来说是很无趣的事情,能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
子,与自己功力相若又稍逊一筹,当作练武也是美事一桩。

  玉若嫣抢攻了几剑,心中愈发焦躁,横下心来亮出肋下空门,拚着挨上一掌
也要把小星拿下。但小星却当没看到一样仍然一味与她剑招拆解。

  她本就心性甚高,此时不免气恼,长剑急刺竟不再防守,这一下到把小星给
攻了个手忙脚乱。

  小星正打算脱身之际,却听一声破空轻响,一个小球滴溜溜落在两人身边,
砰的一声,方圆数尺立刻布满淡淡的烟雾。

  小星掩住口鼻远远退开,去听雾里玉若嫣的声音叫道:「就是这种烟,原来
是你!」小星一怔,旋即看见雾中两个纤细的身影交上了手,却看不清哪个是玉
若嫣。

  几声脆响之后,一个劲装打扮的女子远远逃进林中,玉若嫣一手捂着口鼻一
手持剑冲出烟雾,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小星犹豫一下,觉得那个逃走的女子身影看起来十分眼熟,灵光一闪突然想
起,这便是当时躲在棺材中的那个女子!当下向那边纵身追了过去。

  追进林中,失了两人踪影,小星静心想要听到什么动静,却只能听见虫鸣鸟
啼。四下转了一圈,也未能找到两人去向,转念又想此时不宜多生枝节,便一路
回了镇子。检查了一下第三处暗哨确实没有人,便回了古董铺的后巷,仔细检查
了一遍没有被人盯梢,才翻过院墙回到侧院。

  走到素心门前,小星心念一动,伸手敲了敲门,屋内并无声响。

  小星皱眉又用力敲了敲,这次却听到素心的声音在屋内应道:「哪位?奴家
睡下了,可有事么?」

  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刚睡醒一般。

  小星松了口气,答道:「是我,没什么事,刚才有人出去了,我以为是你罢
了。」

  「谢恩公关心。奴家守在屋中……不会再给恩公添麻烦了。」

  「那……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恩公慢行,恕奴家衣衫不整,不便迎门。」

  小星笑道:「不碍的。」

  回到房中,冰儿还在酣睡,半裸着身子抱着被单,不是发出满足的低吟睡得
十分香甜,小星也不愿吵醒她,盖灭了灯火,脱衣躺倒睡下。

  让小星意外的是,第二天正午,几个衙役大大咧咧的进了内院。而玉若嫣,
则是领头的人。知道无法藏住了,小型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拱手道:「玉捕
头,小民在此。」

  而这时,玉若嫣竟然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掌柜说道:「劳烦掌柜请这
里所有女眷都出来。」

  小星诧异道:「玉捕头你不是找我?」

  玉若嫣神色有些古怪,低声道:「昨晚我错怪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便是。我现在办案,你不要捣乱。」

  看来那个女子才是玉若嫣要找的人。小星恍然大悟,回侧院把冰儿和素心引
到内院,「玉捕头,这是内子和我一个同伴。想必不是您要找的人吧?」

  玉若嫣看了一遍掌柜战战兢兢的家中女眷,又仔细看看冰儿和素心,然后皱
着眉头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完便带着一干衙役离去。小星侧头看了看素心,素心依然木然无语,倒是
冰儿惊叹的拉着小星衣角,不停问玉若嫣是谁,并感叹着自愧不如。

  小星被冰儿沮丧的小脸逗笑,捏了捏她水嫩的脸颊,笑道:「怎么?怕相公
嫌弃你不成?」

  冰儿却少见的回应了一句:「有人比冰儿怕。」

  见小星神色一黯,冰儿连忙笑道:「相公别生气,冰儿开玩笑的……冰儿是
觉得等在这里,白姐姐……要等的着急了。」

  小星自然知道,白若兰还在等着自己去找她。但师父那封信却让他不得不等
下去。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天。

  这天,小星仍像往常一样练功完便去街上闲晃,希望能看到师父出现,冰儿
一如既往乐于陪着他东转转西转转。因为确定了镇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武林人士,
连玉若嫣也早就离开,两人也就仅仅简单乔装了一下。

  正在一个杂货摊贩的小车前陪着冰儿挑些容易带着的胭脂水粉的时候,小星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身,便看到了徐霜玉勉强微笑着但心事重重
的容颜。跟着徐霜玉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普通民房,进去后徐霜玉对着里屋指了
一下,沉声道:「骆总管就在里面。」

  撩开布帘,走进屋内的小星就听到了那他熟悉的包含沧桑的声音。

  「小星,你来了……」

  床上的那个面色苍白微有胡须的中年男子,便是小星的师父骆严。他倚在床
边,双唇没有一点血色,眼中也没有丝毫神采,一幅身受重伤的样子。小星冲到
床边,惊讶地看着骆严,颤声道:「师父……谁?谁把你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什
么事了?」

  骆严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为师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上次见到你,还
是你和白若兰重逢的时候,现在看来,你也成长了很多。为师……咳咳,已经不
必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照看着你了……」

  「师父,先别说这些了,你告诉我,谁伤了你!我……我一定替你报仇!」
小星握着骆严的腕脉,那脉象虚弱像是被人用重手打伤,但这内伤的感觉……却
莫名的十分熟悉。

  骆严摇了摇头,说道:「为师来,是要告诉你如意楼现在发生了什么。你听
了,便知道……为师的仇,你不能报。」

  小星站在床边,急道:「师父,我……我先帮你疗伤!」

  骆严摇头道:「不必,为师不会死。那人没下杀手,已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
了。」

  小星还想说什么,但被骆严用手势制止了,他继续道:「现在,如意楼的楼
主,已经是岳玲了。」

  小星浑身一颤,但知道师父就要把事情仔细到来,只有听着。

  「那天,岳玲带着我们其余三个总管,去找楼主,说关于这次反叛的内奸,
已经清查清楚……」

  风绝尘坐在椅中,淡淡的扫视着站成一排的四个总管,她并不相信刚才岳玲
的话,她看着郭四小姐,等着从她口中听到她为自己辩解的话。

  但郭四小姐只是沉默,一向豪迈的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镇定地看着风绝
尘,她不屑辩白。

  风绝尘摇了摇头,走下座位,拉着郭四小姐的手,低声说了什么。郭四小姐
的表情并没有变,但谁都看得出,她的眼眶已经发红。

  孟飞走上前,垂手像是在劝说着什么,不时地指点一下岳玲。郭四小姐终于
发起了脾气,她径直走到岳玲面前,正要说什么,孟飞的双掌,就印上了她的后
背。

  风绝尘神色一变,飞身一掌逼退孟飞,回足一拨震开了逼上来的岳玲……

  「孟飞和岳玲……难道都是叛徒?」小星不敢相信地问道,但风绝尘若是真
的失踪,决计不是岳玲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骆严却并未回答,而是继续讲述道:「……我在这时候,退到了楼主身边,
楼主看了我一眼,便要把郭四小姐交托给我。」

  说到此处,骆严闭上了双眼,胸膛起伏看起来十分激动,半晌才缓缓地一字
一句道:「我便趁着这个机会,打了楼主一掌。」


           《如意楼》第二十章  花絮


                (一)

  如此驾车一路行去,果然没再出现波折。

  若说有点不足,就是农家货买的尽是萝卜,顺气效果颇为明显,一路下来声
音味道都很令人尴尬罢了。


                (二)

  小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不想惹麻烦,便把素心叫起来,让衙役们对
比。

  不料竟然有个衙役惊讶道:「嘿,和这张还挺像。」

  小星凑过去一看,惊讶道:「官爷,这是我姐姐不是潘金莲,你拿金瓶梅的
画本这是要抓谁啊?」


                (三)

  打开后门,把板车拉进了院里,院子那边的小姐太太们都惊讶地望着对着农
夫显得甚至有些谦卑的老爷。

  一个小妾悲怆的掩面低呼,「老爷越来越过分了,现在……连农民都不放过
了!」


                (四)

  小星对着铜镜照了照,便推门出去,翻身越过了院墙,落在古董铺的后巷。

  却发现后巷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蒙面打扮得人,有男有女。

  「喂喂,让让你踩我的脚了!」

  「真他娘的,这年头怎么都喜欢晚上行动啊!」

  「废话,要不是夜行比较讨女孩子喜欢,你以为我一个书生愿意来做这种事
啊!」

  「你们男的不还是一样,就喜欢对着紧身衣想入非非,害的老娘大半夜还要
来小巷子里面角色扮演!」

  「……」


                (五)

  看那身影修长健美,像是女子。小星心中一动,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便改
换目标,不再往第三处暗哨去,而是在交错的民房中绕起了圈子。

  转了几圈,小星环顾了一下四周,沮丧的回头道:「盯梢的……帮个忙,我
迷路了。」


                (六)

  对于小星的话,玉若嫣并未回答,只是浅浅的勾起唇角,虽然轻蔑却依然妩
媚的一笑,然后看着他那一身夜行装束。

  小星尴尬地摸了摸头,笑道:「您知道……现在运动装比较流行。」


                (七)

  追进林中,失了两人踪影,小星静心想要听到什么动静,去听见林中隐秘处
不断传来的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语声。

  「姑娘……你中了春药,恕在下无理了……」

  「嗯嗯……啊啊……」

  「张郎,你偷偷出来,不怕你家夫人吃醋么?」

  「怕什么,那母老虎现在正和书僮耍的正欢呢。」

  「媚儿……几日不见,你那小洞,又紧了许多啊……」

  「啊啊……官……官人,你进错林子了……我……我不是媚儿。」

  「……」


                (八)

  正在一个杂货摊贩的小车前陪着冰儿挑些容易带着的胭脂水粉的时候,小星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身,便看到了一个邋遢的叫花子。

  「哇,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嘛,年纪轻轻
的就有一身横练的筋骨,简直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
二脉,你还不飞龙上天,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警恶惩奸,维护世界
和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嘛?」

  「对不起,我不想学如来神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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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痴情总为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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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绝转载,多谢合作全文圈起,暂不收费,暂不设威望。

  九月很忙,无暇上网,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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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师父……什么时候了,你……你不要开玩笑!」

  小星圆睁双目,摇晃着头,喃喃道,「你……你怎么会打楼主一掌!」

  骆严面色惨白,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我知道
对你来说……可能无法接受,但是事实上……除了郭四小姐坚持不与岳玲合作之
外,那天晚上的我和孟飞,都是岳玲一方的人。」

  小星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冰儿只觉得被他攥住的小手被握的生疼,心中担
忧,忍着手上的疼柔声劝道:「相公,也许……也许骆总管,他有什么苦衷的。
你……你不要这样。」

  「小星,其实……岳玲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原谅过,她一直……一直都恨着所
有和狼魂有关的人。」

  小星忍耐着胸中的愤懑和疑惑,知道骆严已经打算从头说起。

  「我所知有限,大半也是听闻而已,据说当年南宫熙因为成为了狼魂中的银
狼,而与自己的大哥南宫悠反目,直到很久之后才因为一个对南宫熙来说很重要
的女人从中调解,才和好如初。」

  「岳玲岳珑姐妹二人,那时都是南宫悠的仰慕者,他们三人的恩怨纠葛我并
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岳珑成为了南宫夫人,而岳玲则远走他乡隐姓埋
名,再出江湖之时,已经是江湖人闻名丧胆的峨嵋天绝师太。」

  「而后的事情,当年的人大都知道,在与蜀中的狼魂余党周旋的时候,岳玲
重遇南宫悠,心神不定下,被南宫熙打成重伤。任谁都觉得,岳玲必死无疑,但
谁也没想到,南宫熙出手救了她。」

  「当时南宫熙身边有绝色名医赎魂玉手华沐贞相伴,大家也便都道是因为兄
长的缘故南宫熙才求华沐贞出手救了垂死的岳玲。楼主也一直觉得,岳玲之后对
狼魂的亲密和还俗后成为如意楼的中坚力量,也是因为这救命之恩。」

  「但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南宫熙是为了报复他的哥哥,而故意用玉阳
锁魂丹救下了岳玲。南宫悠当时并不在川内,我也不知道岳玲最终活下来,是被
哪个男人所救,但那个男人,一定不是岳玲需要的南宫悠。那七天里岳玲所遭遇
的事情,她也最终都没有向我提起,但我看地出来,那些即使是恨的原因,也绝
对不是最重要的。」

  小星忍不住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更让她难以释怀的事情么?」

  「我思来想去,便也只有最后一个原因,那便是南宫悠夫妇的死……我不知
道南宫悠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谁也没寻到南宫夫人殉情时留下的遗书,所以
那死因想必,只有岳玲清楚,因为她是第一个发现她妹妹尸体的人。楼主知道岳
玲和南宫悠生有一个私生子,也知道她对南宫悠情谊颇深,便承诺了早日查出元
凶,为南宫悠报仇。」

  小星颤声道:「那……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反叛楼主!」

  「岳玲告诉我,南宫悠……是被狼魂的人杀死的,因为他并不是真的要和南
宫熙和好,而是要借机打探出狼魂其它人的情报。狼魂中人最恨叛徒,也有仇必
报,所以不知是谁出手杀死了南宫悠。从岳玲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筹
划报复。而直到她找上我的那一刻,我竟然才察觉,岳玲的势力,已经庞大的可
怕……」

  小星不理解的摇了摇头,悲哀地说:「于是师父你就与她同流合污么?」

  骆严摇了摇头,道:「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只是在一起喝了一晚的
酒,我觉得她有话要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在临走的时候,突然对我说,『骆
严,你痴痴得等上一百年,那个女人的心,也不会变化分毫的。』」

  「那个女人?」小星虽然知道是指谁,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自然是指楼主,风绝尘。」

  提到这个名字,骆严灰暗的眼中闪现了一丝稍瞬即逝的光彩,「那句话当时
我并未在意,一笑了之。但……那就像一颗种子,当我一个人坐在窗边自斟自饮
的时候,那种子便开始发芽。我回想着自己这些年默默为她所做的事情,然后非
常不甘的想着,即使是我不求回报,难道她就真的不往心里去了么?」

  「我所谓的等待如果只是徒劳,那又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难道我骗自己骗
的还不够么!她……她心中到现在,也只有那个只把她当作妾室的书呆子!我哪
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肯正眼看我!」骆严越说越显激动,双颊也
有些泛红,大声地咳嗽起来。

  小星第一次看到温文的师父如此失态,惊的呆了。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十分清瘦憔悴的青衣妇人走了进来,神色悲哀地走到
床边,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喂他喝下一碗药汤,柔声道:「师哥,你伤的厉害,
别这么激动了,好么?」

  骆严面带歉意地点了点头,那妇人才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他继续
道:「岳玲第二次找我喝酒的时候,却再也不提那天说到的话。但是……我却被
心魔所制,喝得烂醉不说,还反复的问她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女人总归是比较
了解女人的,但没想到,她并没有回答,只是说,『过些日子,去西三堂玩玩,
也该由我做东请你一回了。』」

  我并没想到岳玲能对我怎样,所以,虽然我觉得她近些日子的表现并不寻常
了,但我还是抽空去了。我们在川中一处幽静的所在喝了半天的酒,岳玲显得十
分兴奋,远不若她平日的阴沉少言。我还道她有了什么可喜的事情,便也不好再
问她。

  到了晚上,我回到了客房,骆严的神情突然带了些许忸怩,在他这个年纪的
沧桑面容上显得甚为滑稽。出乎意料之外的,我的屋中,有一个女人……

  那一晚的屋内,烛火昏黄,染出了一室暧昧。并不舒适的简单木床边上,却
坐着一个苗条的少女,看到他进来,她便抬起了头,美丽清雅的面容上,带着几
丝病弱,除了一双眼睛显得还带有几分稚气之外,眉宇之间依稀竟七分神似风绝
尘的青春容颜,就连那左眼角下,也带着一道淡红色的伤疤,恍若血泪。

  那少女并没有说话,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像会说话一般。修长的粉颈下,
曲线玲珑的娇躯上,除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再没有一丝一毫遮蔽。而那层薄
纱与其说是遮蔽,不如说是增加了几分视觉上的刺激。

  他吞了口口水,却仍觉得喉咙一阵发干,他并不是没有过女人来解决需要,
只是很少有女人能勾起他除了发泄以外的更深层的欲望。

  他走到那少女身边,那少女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拉着他倒在床上。他只是
轻轻一扯,那具裸体便已经纤毫毕现。

  他盯着她的脸,那张娇颜上没有任何变化,刻意而为,一样维持着平静与冷
漠。

  「……那虽然是故意做出的表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我还是克制不住
自己因此而产生的激动,我脱掉了自己的衣裳,我已经忍耐不住想要占有她,但
那女孩子,却开始挣扎起来。」

  骆严看了看冰儿有些不自在的脸,尴尬的咳了咳,继续道,「我也不知道究
竟是那神似的脸,还是那天我喝的酒所引起的兽性,我就在那简陋的木床上,把
那个女孩子……强暴了……」

  当他从激情中平复,才发现那个缩在床角嘤嘤哭泣的少女已经丢了贞节,正
因为他的粗暴而颤抖着,点点血迹沾染在床单上,看着醒目无比……

  「……但那时,我却没有一点后悔,仅仅是神似的一个女子,却让我得到了
莫大的满足。第二天,岳玲和我在用饭时提起那个少女,问我是否满意。但我在
想要回答的时候,却觉得说不出的空虚。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不是那个少女。这
时,岳玲突然说,『我知道。你不会满意的。其实你也知道,你一天得不到那个
女人,你一天都不会真正满足。』」

  小星惊讶地盯着骆严,迟疑着说道:「师父……你……难道……」

  骆严稍稍抬起头,面上充满痛苦之色,维持着平静继续道:「我那时已然入
了魔一般,不停的说我想得到,非常的想,我口口声声地只要守在她身边就满足
了,那些全是骗人的。在我的内心深处,没有一刻不想把楼主搂在怀里,像我对
待那个女孩子一样真正的去占有她。」骆严的语调突然拔高,「我告诉岳玲,我
想要楼主!我想要风绝尘!」


                (二)

  「师父……你疯了……」

  「也许……我是疯了,从我决定在明知风绝尘不会回心转意的情况下为她做
这些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骆严渐渐平静下来,「我对岳玲说这些失态的话
的时候,她只是很虚伪的安慰了我一下,然后让我放心,说她绝对不会让楼主知
道的。当时我觉察到岳玲背地里在做着些什么,但我没想到……她的目标会是楼
主。」

  「……她表露她的目的的时候,孟飞已经被她收拢,郭四小姐尽管与岳玲话
不投机,但北三堂三个堂主两人投靠了岳玲,我手下的三个堂主,也有一人已经
叛变。岳玲手上,不知不觉便已经掌握了半个如意楼。而更可怕的是,她身边不
知怎么网罗到了很多隐姓埋名已久的高手,有些是和狼魂有仇迁怒如意楼的,而
还有一大部分,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出他们的来历。」

  「我听到她的计划之后,很是吃惊,我说我要考虑一下。她也并不忌惮,反
而很悠闲的说她可以等。临走时后她告诉我:『打败风绝尘,是我唯一得到她的
机会。』」

  小星有些疲惫地坐到椅子上,冰儿在他身后站定,他把头枕在冰儿胸腹,闭
着双眼,痛苦道:「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你就向一直信任你的楼主出手了
么?」

  骆严却惨然一笑道:「风绝尘从没信任过我,这个如意楼内,她从没信任过
谁!她是独狼,她怎么会相信人!」

  骆严又笑了几声,凄楚道,「这次调查内奸,我和郭四小姐都在等她下令,
但直到最后,我们也没有等到。反而是岳玲告诉我的,狼魂的那群人,又一个个
地出现了。小星……我和郭四小姐都是与何若曦一道,开创如意楼的人啊!到最
后……却还是不如她那些早就归隐的同伴们么……」

  小星冷声道:「师父,你这算是什么借口……难道楼主相信了你,你就不会
打那一掌了么!你能打那一掌,正是说明楼主那一刻是相信你的!」

  「也许吧……与岳玲去找搂主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出手了,能得偿所愿,
什么名声责任,我便全不要了。于是楼主要把受伤的郭四小姐交给我的时候,我
得手了。那一掌打得很重,但我感觉得到楼主是有警觉的,尽管那一掌我用了十
成力气,但她仍然有余力顺势拉开郭四小姐,同时反印向我肩头一掌……」

  风绝尘应变奇速,或说心头本就有备,被骆严一掌击中仍能反手还击一掌,
她拉着郭四小姐一起退后,站定原地,一幅并未受伤的样子。

  骆严反而面如金纸,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岳玲与孟飞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抢上,孟飞从背后掏出三截枪身,双
手一抖挺成一杆长枪,枪尖抖处数百点银花,招招逼向风绝尘与郭四小姐之间。

  岳玲未拿兵刃,使出峨嵋金丝缠绵手,却一径往郭四小姐身上攻去。

  风绝尘虽然身中一掌在先,但孟飞仍然沾不到她半片衣角,只是不时要出手
救一下郭四小姐,倒也腾不手来还击。郭四小姐双眼越睁越圆,最后突然狂吼一
声,飞身扑向孟飞和风绝尘之间。

  孟飞碎魂枪招招凶险却无法得手,心下焦躁使出绝招锁梦碎魂,枪身一荡一
甩突然回身反刺,枪尖借这一环身之力闪电般刺出,双手贯阴劲与枪身,对手不
管如何躲避,他的后招都能从容追击,是为锁梦,对方一避之力将竭之时,他的
最后一击就将直击对方要害,是为碎魂。

  这中间连续三段进击是孟飞毕生功力所凝,但没想到第一枪刺出,便扎进了
郭四小姐的腹中……

  「……我在旁看着郭四小姐双手紧握住那杆枪,强撑着笑道。」风绝尘,我
不需要你救,我说过……我要救你。「这时候,我听到了楼主的一声长啸,那是
自从楼主嫁人以后,我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那恍若月夜之狼一般的啸声令孟飞和岳玲面色均是一变,孟飞奋力抽枪,却
不知是否被郭四小姐气势所迫,一抽竟未抽动,只是拖出了血淋淋的一截枪杆,
他还要再抽,就觉劲风扑面,风绝尘竟已经鬼魅般的飘到他身前,一掌毫不留情
的拍向孟飞天灵。

  孟飞躲避不及,撒开枪杆双手向上一托,运力硬接下这一掌,就见他面色通
红,醉酒般退后几步,口鼻中登时喷出一口血雾。

  岳玲从风绝尘背后攻上,想让孟飞缓下这一下重击,哪知道,风绝尘头也不
回,一招幽冥爪反手硬格住岳玲的金丝缠绵手,接着一掌拍向孟飞头顶。

  孟飞毫无躲避能力,再次举起双手一托,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出来。

  岳玲面色大变,从腰间抽出软剑,使出了她在峨嵋时候从峨嵋剑法脱胎新创
出的天绝地灭诛仙剑,这三十六招剑法提炼了数种剑法的攻招精华,却毫无自救
防守招式,若不是武功胜出太多,交手起来就会好像同归于尽一般。

  岳玲此刻施展出来无非是要逼风绝尘回手,哪知道,风绝尘竟然仅仅是一扭
腰,让剑从她腹侧对穿而过,然后被她一掌拍断,而另一手,再次一掌拍向孟飞
顶门。

  「……我看着楼主一掌掌欲取孟飞性命,心中骤然醒觉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便飞身出掌替孟飞格下了这一掌。孟飞得了空隙,吐出喉头鲜血,我们三人前后
夹攻,与楼主斗在一起。」

  「我们三人都没有兵器在手,岳玲武功本就高强倒还算好,我和孟飞赤手武
功加在一起,却仍不敌楼主一只左掌。斗了半个时辰,孟飞又中了一掌在胸口,
我也被楼主一招幽冥爪废掉了左腕,只有岳玲勉强还能招架得住。这时,从堂外
飞进了李思奇的尸体……」

  李思奇飞进厅内之时尚未断气,他挣扎着想对风绝尘说什么,但还未开口一
把长剑就远远飞进来钉在了他的后颈上。跟着纵身进了堂内的,是男男女女将近
十五六人,其中有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为首是两个白发
苍须的老人,一人瘦削高大,手持珠光宝气的一把华丽长剑,一人矮小精悍,拿
着一对玄铁峨嵋刺。

  风绝尘翻身凌空和岳玲对了一掌,退后几步坐回椅上,淡漠的扫视着堂下的
众人。岳玲被那一掌打的气息翻涌,踉跄着退后几步险些坐倒,勉强稳住身形,
却也面色惨白……

  「……我并不知道那些年轻人和中年人都是什么来历,但那两个老人一报上
名号,我便知道楼主那晚已经在劫难逃了,被心魔所困的我,竟然还感到一丝欣
喜。」

  小星皱眉问道:「那两个老人是什么人?」

  「算起来他们应该是第一代狼魂中人的同辈,一个是锦绣乾坤剑钱尘安,一
个是双尾蝎莫正。无论如何,这多年前一正一邪的两个成名人物,是不可能为岳
玲所收买的。来的那些人一部分对岳玲甚是恭敬,而剩下的那些,却丝毫没把岳
玲放在眼里。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岳玲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真正的黑手,而那
只手的力量,已经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小星焦急地问道:「这些我不管,楼主……楼主她怎么样了?」

  「钱尘安自持身份,不愿与人一拥而上。莫正当年本就是贪花好色之辈,等
待不及便独自出手。他是四十年前便成名的打穴高手,坏在他手上的好女子也不
知有多少,我看他出手心中大乱,此时再想帮楼主逃走,却已经晚了。我抱着一
线希望,走过去拔下了李思奇颈后的长剑,万不得已之时,我自然要保护楼主脱
身,楼主若是落到莫正手上,定然生不如死……」

  莫正看到风绝尘清丽脱俗的艳容,一张老脸红光焕发,双刺一交纵身而出。
风绝尘肃容起身,却并不离开座位之前,一双妙目走神一样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李
思奇和郭四小姐。

  莫正挺笔攻上,玄铁刺尖弯成蝎尾一样的利钩,只要沾到衣角,便能撕下一
大块衣料。风绝尘回神出手格开,衣袖却被刺尖勾住,嘶啦一声被撕下一大块衣
袖,露出一条雪白晶莹的臂膀。

  莫正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踩在座位前的阶上兴奋的向着风绝尘身上衣物连
连出手。

  风绝尘冷笑一声,双目寒光暴射,裸臂疾舒,一掌硬劈进舞成一团黑光的峨
嵋刺中。竟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臂被那峨嵋刺绞住一般。

  骆严惊呼出声的同时,只听一声巨响,竟是莫正一连倒退了十几步,峨嵋刺
仍在手上,但虎口可见血迹,竟被风绝尘一掌震裂。


                (三)

  「……我知道楼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我没想到会高到这等地步。莫正恼羞
成怒,命令众人一拥而上。只有钱尘安没有出手,持剑退到了一边。」

  「楼主等的应该就是这一刻,她冲进人群之中,专寻武功不高的人下手,顷
刻间就击倒了两人。她把这两人交替前抛,借着人群散开的一霎,身形已经到了
大门处。我心中知道楼主这一去,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鬼迷心窍的我仍然想
着如何得到楼主,便持剑抢上,使出了我的生平绝学……」

  骆严以痴情剑中一式「情断愁肠」成名江湖,此刻施展出来了直扑风绝尘背
后,风绝尘如若硬向外冲,她一跃之势已衰,骆严一剑之威正盛,定然会血溅当
场。

  风绝尘不敢怠慢,回身双手凝力连拍,以孤烟掌变幻莫测的招式边退边化去
骆严这飞身一剑。

  两人交手分开后,风绝尘的脸色愈发苍白,唇角也垂下血丝,骆严打在她身
上的那一掌到了现今,她再也压抑不住了。

  就在风绝尘噗的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的同时,钱尘安清啸一声,宝剑出鞘。风
绝尘强打精神左手幽冥爪右手孤烟掌,与钱尘安斗在一处。风绝尘重伤之下略显
败象,被钱尘安连连逼退,格挡招架间,突然她背对的门外出现两人,一人出拳
一人出爪,同时击在无力防备的风绝尘背心上……

  「……那两人一个是幽冥爪韩绝念,算起来,还是楼主曾经的师弟。另一个
叫方默,看武功用的却是西域异龙道的邪教功夫。楼主吃了一记幽冥爪还中了方
默的天魔手,勉强还要再战,却突然浑身发抖,面上尽是寒气。」

  小星惊道:「难道……难道楼主的阴脉反噬了?」

  骆严点了点头,继续道:「钱尘安和方默并没有再出手,而韩绝念和莫正则
趁这个机会双双攻上。楼主勉强闪身躲过两招,然后在门前胸口中爪,不仅衣衫
被撕下一块,还被莫正一脚踢中小腹,口喷鲜血飞出门外。」

  小星面色惨白,脑海中浮现风绝尘憔悴的容颜,胸中热血几乎喷出喉头,他
哑声追问:「楼主……到底怎么样了?」信上说楼主失踪,应该是并未丧命,但
受了如此重伤又在强敌环伺下,要怎样才能脱身?

  「……我一马当先冲出门外,抱着抢到楼主逃走的念头,刻意在门前顿了一
顿,后面的人被我一挡,慢了一刻,楼主站起身子退到院墙边,翻身逃走。众人
追到院中欲追,我正在矛盾的时候,院墙上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我看过去,那
是楼主当年的同伴之一,影狼杜远冉……」

  众人看着墙上的杜远冉,这么多高手竟没人注意他何时出现的。一个年轻女
子怕风绝尘逃远,急急跃起一剑去削杜远冉下盘,杜远冉面色森寒,出手抓住那
女子领口,身子向后一飘,竟然带着她跌下了墙后。

  众人还没来得及过去,就听见墙那边发出女子长而凄厉的惨叫,接着那女子
的身子飞过院墙摔在地上,长剑反插在自己胯下,剑柄犹握在自己手中,一双长
腿不停的乱蹬着,鲜血混着尿液从她胯下喷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她双腿间那一
片。

  那女子一时不得断气,不停的惨叫着,叫的众人心中发毛。其余人再看向院
墙上的杜远冉的时候,年轻些的人都不敢再贸然出手了。莫正和韩绝念互相使了
个眼色,一左一右飞身而上,杜远冉退下院墙,墙那边传来阵阵呼喝,可见已经
打在一起……

  「……岳玲这时下了命令,除了钱尘安和方默留下对付杜远冉之外,我和其
余那些人纷纷四散追击楼主而去。」

  小星面色沉痛,低声道:「师父……你到底……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骆严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眼角却流下一颗眼泪,说道:「我在她身边守了
二十年……我最有价值的二十年,献给了她,而她,给了我什么?现在……我自
然明白那不是她的错,我自己的痴情,怨的了谁。但那时……我心中想的,那各
种各样的方法,全是如何才能得到她。」

  「我追出去的时候,甚至在想,我找到楼主后,便废掉她的武功,与她一起
寻一个无人知道的所在,我用我一辈子去补偿她,照顾她。我知道我可以做到,
这些人里我最了解她,如果她真的逃不远,那第一个找到她的,一定是我。」

  小星抿唇不语,冰儿却担心的追问道:「骆……骆总管,那你……找到楼主
了么。」

  「不出我所料,那一路滴进林中的血迹是楼主故意所为,她逃向了我们追来
的方向,藏身于庄后一处看田地的窝棚之中。那窝棚大开着口,里面摆着简单的
一张竹床,我走过去,楼主就蜷缩在床下,浑身颤抖着,像昏过去了一样。我看
着此时显得柔弱无助的她,脑中闪过的尽是那晚那个女孩子在我的身下痛哭求饶
的样子。于是我抱出楼主,一路往僻静的地方去了……」

  骆严把风绝尘放在树边,伸手拨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容
颜。他在那脸上轻轻抚摸着,眼眶渐渐湿润。他一把把风绝尘冰冷的柔躯搂进怀
里,激动的浑身颤抖,他摸她的颈子,摸她的锁骨,迟疑着,伸进衣服罩住了她
的乳房。

  那乳房柔软,冰凉,汗湿,充实了他的掌心,让他的喉头上下滚动起来。他
兴奋得几乎要爆炸,他扯开她的衣襟,一头扎在那柔软的胸脯上,张嘴咬住那殷
红的乳头,像孩子一样拚命吸吮着。那乳头在他的舌尖上缓缓变硬,让他再也忍
耐不住,站起身来便去解自己的腰带。

  就在他双手抓着裤子还未褪下的时候,风绝尘突然睁开了双眼,一直软垂在
一边的手闪电般拍向骆严前胸……

  「……那一掌并不快。我本能轻松的躲过。但我双手扶在裤带上,滑稽的无
法移动分毫。那一掌正中我的心口,数条经脉被震断,我跪倒在楼主面前,动弹
不得。楼主举起右手,但迟疑了片刻,最终也没有拍下来。她叹了口气,整理好
了自己的衣服,踉跄着离去了。」

  小星连忙问:「楼主走掉了?她……她没有怎么样吧?」

  骆严咳了几声,点头道:「楼主没有落在岳玲手上。那一晚追出去的人,全
都没有带回楼主的消息。我努力掩饰着自己重伤的事实,躲回了房里。第二天,
趁岳玲他们还在忙碌的时候,我带了几只信鸽,偷偷摸出庄子,逃离了那里。」

  「追杀我的人追上我的时候,恰好让我遇到了回来的徐霜玉和郝一刀夫妇,
才侥幸逃脱。之后,徐霜玉带着我来这里和你回合,郝一刀夫妻俩则去百花阁那
边找你师兄去了……这……就是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小星坐在椅上,心中乱成了一锅粥,师父所言自然不假,让他不得不信,师
父伤重如此,却是咎由自取的,楼主生死未卜,现下又处处强敌,白若兰怀了身
孕,英雄大会即将召开,一时间千头万绪让他的头几乎要炸开一样。

  冰儿扶着小星的头,在他额角轻轻揉着。

  骆严看着小星痛苦的神情,自责道:「小星,这次为师犯下滔天大错,本不
该苟活于世,只是为了让你了解事情始末,才拖着残躯前来见你一面。现在,你
如果要替楼主清理门户,就尽管出手吧。」

  小星蓦然起身,双拳紧握,一步走到床边,死死盯着骆严。骆严看着他,却
解脱一样闭上了双眼。

  冰儿慌忙拉住小星的手臂,急道:「不可以!楼主也放过了骆总管……说明
她知道,骆总管不是坏人……」冰儿知道骆严若是死在小星手上,最后小星又怎
么会不伤心。

  小星颤着手臂站在床边半晌,最后好像浑身失了力气一般坐回到椅子上,双
手抱头道:「师父……我不杀你……你是……我的师父,不论如何,我也不能杀
你……」

  冰儿退到小星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脑,心痛不已。她问骆严道:「骆总管,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骆严痛苦的睁开双目,颤抖着双唇缓缓道:「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你们不用
管我了。我在这里等着楼主,来收我欠她的债。我师妹会照顾我,你们……该做
什么,就尽管去吧。」

  骆严沉默片刻,继续道:「小星,师父直到最后也没有真正做到一个师父的
样子。很是对不起你。我那包袱中的剑,跟了我三十多年,你走的时候,便把它
带上吧。」

  小星抬起头,决定了什么一样沉声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在
属于楼主的如意楼中,亲自向她道歉。」

  骆严苦涩的微笑道:「小星……楼主给你消息之前,你切莫回去。那些上一
代的恩恩怨怨,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我的错,不用你来还。」

  小星起身道:「别搞错了,我不是为了你。我是如意楼的少主。这是我的身
分,也是我的责任!」

  骆严闭上眼,苦笑道:「我没猜错的话,岳玲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这次的英
雄大会。你若是想要行动,就在哪里以逸待劳吧。你师兄应该也在准备过去那边
了……也许,你是对的,江湖,应该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四)

  离开骆严的房间,厅内徐霜玉和骆严的师妹正坐在那边。见他们出来,骆严
的师妹便起身走了进去,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小星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生
出一股由衷的同情。

  看她虽然年纪不小,却仍然是闺中打扮,猜测到她与骆严可能的关系,冰儿
不禁为之叹息。

  痴情,有时候反而是一种罪。

  三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徐霜玉也随他们一起去了那家分舵。告诉那掌柜不要
走漏消息的同时,也叮嘱他尽可能的收集总堂现今的情报。

  到了小星屋中,徐霜玉缓缓讲述了她所经历的部分。

  相对骆严徐霜玉并未遇上什么波折。在送白若兰回去后的归途上,她了解倒
了岳玲有很大可能是背叛者。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她的同党,徐霜玉并没有直
接通知楼主,而是拚命向回赶去。但行到半路,就遇上了重伤的骆严,这才知道
事态已经不可收拾。

  一路上徐霜玉用各种方法通知尽可能多的分舵总堂生变,但人微言轻,想必
成效不大。若不是骆严的师妹住在这奇峰镇上,徐霜玉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安
顿。

  提到骆严的出手,徐霜玉却意外地并没有生气,反而很理解地说道:「你师
父这么多年下来心里并不好过,闹成这个样子,楼主不能说没有责任。」

  小星无心讨论这个,低声道:「没想到,如意楼竟然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
究竟是什么人,要帮助岳玲这样做?」

  徐霜玉托着额头蹙眉道:「如果知道就好了,我本来以为岳玲就是这次事件
的元凶了,但按你师父的说法,她没那么大的本事笼络这么多人才对。」

  小星哼了一声道:「既然已经这样了,相信马上那个躲在后面的势力,就会
露出狐狸尾巴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楼主会特地交待我没有她的命令不许
我回去。」

  徐霜玉惊讶道:「难道楼主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么?听你师父说,大半年轻弟
子和内三堂的那群人都在出事的前些天,不知道领了什么任务离开了。若不是那
样,岳玲估计还不敢贸然出手。」

  小星神情一振,猜测道:「可能楼主是为了引出暗处的敌人,故意这样做的
么?」

  徐霜玉点头道:「很可能,只是楼主可能也没有估计到敌人的势力超出了她
的想象,才导致身陷险境。」

  小星沉吟道:「看来这里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岳玲既然控制了各堂,不多久
就会查找到咱们所在。」

  徐霜玉冷笑道:「她来多少,咱们杀多少便是。」

  小星摇头道:「七星门也被他们收买,追杀咱们的力量不会太小。何庄主那
天和宁无行一战也伤到了元气,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现下保证了咱们自身的
安全,就是对楼主最大的帮助了。」

  徐霜玉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那咱们往湖阳城去吧,早日和你师兄
汇合也是好的。至少他在咱们中武功最高的,有他在会安全许多。」小星嗯了一
声,对冰儿道:「你去通知素心姑娘,收拾东西,咱们尽快动身。」

  冰儿应声而去,小星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凌乱的心绪。

  小星他们一行乔装打扮披星戴月赶路离开奇峰镇的时候,叶飘零正躺在柔软
的床上,闭目养神。

  这里离他的目的地江幽城已经不过半天行程,明日正午,便可以把杨心梅和
陈悦蓉送到百花阁中。虽然嘴上一直当两女是个麻烦,但真要离开的时候,心中
还是有些不舍。尤其是柔顺乖巧的陈悦蓉,这一路过来女儿家的活计学的到比雨
儿还要快上几分,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与人打斗,怕是会把她错当成江南水乡的
贤妻良母了。

  玉阳锁魂丹的药性去了之后,陈悦蓉面嫩,不好意思再和叶飘零同房,最后
这几日便又恢复了叶飘零独处一室三女在另一间屋子挤成一团的住法。陈悦蓉下
面的小嘴连日吃得饱饱的,自然不会半夜溜来,雨儿却也不知怎的也像是忽略了
他一样,杨心梅就更不用指望了,叶飘零摸了摸鼻子,突然开始有些怀念前些日
子夜夜温香软玉在怀的生活了。

  他起身喝了口凉茶,平复一下心中的烦躁,也不知是白若兰和小星的事情他
还没放下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近日总是莫名的心神不宁。

  替雨儿报了仇,自己还是尽快回楼主那边一趟吧。

  至于燕逐雪……应该是放弃了自己这边了吧,这几日都没有出现。虽说感觉
上少了个麻烦,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最让他不安的,还是那些冒充如意楼名号的人,最近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如
果柳长歌那种程度的高手也只是马前卒的话,他们理应会有更大的动作才对。

  他盘膝坐回床上开始每日的吐纳,心下暗自决定从百花阁出来后,定要从雨
儿身上好好泄掉这一身的烦闷。

  虽然他和师弟同是骆严指导的弟子,但实际上两人均未从骆严那里继承多少
武功,师弟大半武功师承自楼主本人,而他的看家功夫,基本全部得自血狼冷星
寒。

  虽然冷星寒从没直接提过要自己继承血狼名号的事情,但他内心深处一直是
以血狼弟子自居的。

  而对于那个有时看起来痴痴呆呆的师父,他反倒不那么在意。

  运了一遍功,趁着这股淡淡的疲倦,他打算就此睡下。这时却听见窗子啪的
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

  叶飘零马上起身,伸手握住剑柄,一个翻身贴在窗边,缓缓将窗户拉开一条
缝隙,向外看去。

  他们借宿在一处告老还乡的京官府邸,地处郊外十分幽静,院中布置也十分
清雅,主人是和杨心梅认识,倒也爽快地让他们住下。按说不应该会被人追踪至
此。

  打量了片刻,仍然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正要把窗户放下关好,就见到远处的
花坛后,一个婀娜的身影拎着一个小包,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向叶飘零这边望
了一眼,接着悄没声息的溜出了院门。

  借着月光,那个女人的脸看的一清二楚。那看起来颇为美艳,又带着几分俏
辣的容颜,赫然竟是杨心梅。

  这么晚了,她这是要去哪里?叶飘零不免起了疑心,寻思一下,抓起长剑佩
在腰间,翻窗而出,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杨心梅一路走得也不着急,悠悠闲闲也不像有什么事情一样。浑圆的屁股在
紧薄的衫裙之下随着步子轻轻摇晃着,弹动着诱人的弧度。

  一路走到了林间的一块草坡,她顺着草坡小跑了下去,草坡上没有什么可供
藏身,只有坡边一株还算高大的树木勉强可以让他看清坡下的情景。

  叶飘零左右环顾了一下,提气纵身隐入那并不算茂密的枝叶间。拨开树枝向
坡下望去,水光粼粼竟然是一泓碧潭。水面映着月色星光到确是美景天成,可杨
心梅在这将近子时的深夜到这潭边来做什么?

  沐浴?可是寄宿的人家有水的阿。正自疑惑的时候,却见坡下杨心梅把包袱
摊开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包里装着一小坛酒和几个油纸包。她端详了一遍,笑
瞇瞇的甚是满意,然后回过身子,对着叶飘零藏身的树娇声唤道:「叶公子,你
可千万别是藏在那棵树上啊,这附近的女孩子们可都知道,那是偷看大姑娘洗澡
的树。」

  叶飘零脸上一阵发热,的确若是在这里洗澡,这棵树上可谓纤毫尽收眼底。

  他随即坦然一笑,跃下树来,走向杨心梅道:「杨姑娘这么好兴致,大半夜
出来喝酒么?」

  杨心梅微微一笑,道:「我可不行,我酒量不成,被你灌几杯下肚。」她说
到这里微微一顿,粉颊微侧媚眼斜斜一瞥,才继续道,「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就算被你强奸了……」

  叶飘零听她故意不说下去,不免笑道:「那便怎样?」

  她悠然道:「就算被你强奸了,也享受不到,那便太遗憾了。」

  叶飘零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问道:「那你拿这些酒来……是要做什么
的?」

  杨心梅并不直接回答,微笑道:「这潭在附近还颇有且名气,人们都叫它送
子潭。想旺夫家的姑娘来这里洗澡,潭里的婆婆就会保佑她们早生贵子。」

  叶飘零哦了一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大姑娘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她媚眼如丝瞥了他一下,说道,
「我想来这里洗个身子,可又怕荒郊野岭的,遇上猛兽歹人,你说,那可如何是
好?」

  叶飘零笑道:「难不成你还要找个保镖啊?」

  杨心梅笑吟吟地拿出一个酒杯放在叶飘零面前,举起坛子到满了酒,然后打
开油纸包,露出里面包着的下酒菜,腻声道:「保镖大人慢用,小女子下去沐浴
了。」


                (五)

  他端起酒杯,却无法放到嘴边。只因那杨心梅已经径自走到潭边,宽衣解带
起来。丝带一拉,大红的罗裙便堆栈在她的脚下,她蹲下身子把拔下来的钗簪首
饰细心收拢,才不紧不慢的从肩头褪下罗衫。衣边卷动,粉嫩的肩窝一点点暴露
出来,蓦得一扯,突地露出半边洁白肩头,在月光下真如美玉雕成一般。

  杨心梅把外衣抱在胸前,却突然回过头来,咯咯笑道:「叶公子,你专心吃
喝便是,你这样盯着我,我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了。」

  叶飘零尴尬的笑笑,应了句是,便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酒的滋味好坏,倒也
尝不出来了。

  努力不去看她,可她弯下身子去脱那纤巧绣鞋放在一边的时候,他的目光还
是又转向了这边。这样赏心悦目的光景,他没有不看的道理。他笑了笑,索性放
下酒杯,撑住下巴坐在草坡上专心观看了起来。

  杨心梅回眸一笑,也不再说他,把绣鞋摆放端正,双手向后脱下中衣,露出
骨肉均匀的背脊,她半侧着身子看着叶飘零,腋下隐约可以看到紧绷的肚兜包裹
不住的乳侧美肌。她故意缓缓地伸出手在肚兜绳结上勾了一勾,然后并不解开,
反而沿着自己的腰侧抚摸一样的下滑,顺势把最后的衬裙脱下,让修长白嫩的双
腿也裸露了出来。

  叶飘零笑着端起酒杯,浅浅一抿,酒香满口,目光在她身上游弋,等待最后
那一块绸布离体。

  杨心梅勾着肚兜的结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潭边,她媚笑着把那细绳拉开,
却紧接着一个纵身向后跃起,白生生的娇躯在空中一翻,肚兜落在岸边的时候,
她的身子也扎进了潭里。

  叶飘零笑着摇了摇头,夜还很长,他并不是心急的男人。

  哗啦一阵水响,杨心梅的头已经从潭心冒了出来,看她轻松自如的样子,水
性应该不错。这一点叶飘零倒是自愧不如,若是让他进了比身子高的水里,他就
真要人如其名,如叶飘零了。

  杨心梅鱼儿一般在潭心游了个来回,才回到岸边水浅处,站定了身子,轻轻
撩着水擦洗起来。睡眠刚好遮过她胸前最高耸的那一点嫣红,让柔软的粉嫩乳尖
仅在水波荡漾的时候才惊鸿一现。

  几杯酒下肚,那边杨心梅双手已经隐到水面之下,只能看到水面一动一动,
却不知她在洗何处。但她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双颊红润许多,微蹙秀眉看起
来十分苦闷一样。

  洗澡也会洗的春情勃发么?叶飘零不免怀疑的看向水面,下面那双纤纤玉手
此刻莫非……

  杨心梅在水里笑道:「你……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难道你要看我的手
在洗什么地方么?」

  叶飘零也笑着说道:「是,我还真是想看看你在洗什么。不知道洗得是否干
净?」

  杨心梅腻声道:「这里的水要洗到关键处才能起到作用,这里叫送子潭,那
你说……我在洗哪里?」

  叶飘零一滞,眼前彷佛出现一幅画面,水光中那两根玉指正用力撑开紧闭的
肥美阴阜,被分开的粉嫩裂隙中,一根修长的指头正贴着布满嫩褶的阴门进出擦
洗着,不时还忍不住去逗弄一下已经兴奋挺立的阴核。

  杨心梅娇喘道:「至于洗得干净不干净,不如一会儿便由叶公子亲自检查如
何?」

  叶飘零道:「好,等你上来我便一寸寸的仔细检查。」

  杨心梅在水里又洗了一阵,然后双臂舒展拨开水面,向潭心游去。远远的只
见水面下修长洁白的身子推开层层轻波,虽然赤裸却丝毫不显淫猥。游到潭心,
一双赤裸的长腿在水面上突的一摆,扑通一个水花溅起,她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知道杨心梅又潜下了潭中,叶飘零自然不以为意,但时间过去良久,仍不见
她冒出水面,他这才有些紧张起来。他走到潭边唤了两声,水面依然平静。潭的
另一边通向一个岩洞中,难道她游去那边了?

  叶飘零也只好脱去靴子外衣外裤,仅穿着贴身衣物挽起裤脚趟着水走进了潭
中。但没走多远,水面就淹过了他的腰,他皱起眉头,怎么也不愿再往里行一步
半步,但又怕杨心梅真的淹死在里面,只好向着那岩洞中又唤了几声。

  这时突然听见背后水花作响,水中的双脚也感到一股暗流,他心道一声不好
了,被这妮子耍了。果不其然,背后一股大力扑来,咯咯娇笑声中,叶飘零已经
被扑进了更靠里的深处。

  他不识水性,在水中一下子慌了神,屏住一口气双手急向四处摸索,猛地抓
到一团柔软的凸起,虽然滑不溜手,却也顾不得这许多,用力抓住把身子拉起。

  双足踏到潭底,这才发现此处潭水不过齐颈,他这才定下心来,大口大口的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喘了几口,才听到身边杨心梅似嗔似笑的声音:「叶公子,你没能把我这奶
儿揪下来,好像挺不甘心呢。」

  他这才发现紧紧攥着的那团柔软事物,最顶端还有一个硬硬的颗粒磨蹭着自
己的掌心,竟是杨心梅的一边乳房。看她脸色都有些发白,可见刚才拽的这一下
着实不轻。叶飘零并不放开,只是稍稍松开力道,托着那沉甸甸的湿滑乳房,按
摩一样轻轻揉了起来,「我错手拉痛了你,现下给你揉揉,会不会好些?」

  「你拉得那般重手,怎么现在揉得这么无力?」

  听她似笑非笑的这么说,叶飘零立刻加重了力道,杨心梅身材虽然在女子中
较为修长,但也不过到了叶飘零下巴,此刻站在叶飘零身边他可以站着而她是浮
在水中,水面下那大手一阵揉弄,让她整个人都在水里一阵乱晃,粉桃儿一般的
乳房更是在水面下若隐若现的晃来荡去。

  她瞇着眼睛享受了一阵,然后双腿一划绕到了叶飘零身后,从后边抱着他娇
声道:「叶公子,可不能再揉了,我……我被你揉的水儿都出来了,到时候双腿
无力,做了水鬼岂不冤枉。不如……让我来服侍你吧。」

  嘴上说着,一双纤纤玉手却毫不客气的已经伸进他的衣服之中,在他的胸膛
上抚摸着。

  感受到颈后她炽热的吐息,知道她已经动情,心下却也对她今晚的行为感到
奇怪,不免问道:「杨姑娘,你今晚是怎么了么?」

  杨心梅伸出舌尖在他颈子后面猫儿般一舔,笑道:「杨姑娘杨姑娘的,明日
我便要回阁里了,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么?」

  叶飘零反手到背后搂住她的腰,柔声道:「心梅,你心中有事么?」

  杨心梅拨了拨贴在额前的湿发,把脸贴在了他后颈,低声吟道:「来日逢君
时,已为他人妇,唏嘘不能语,唯有情如故……这是我们以前的一个师姐省亲时
候写下的,我们不知道她是写给谁的,但一定不是她嫁的那个人……飘零,我回
去后,多半便要嫁人了。琅玡阁那名弟子人很老实,也很体贴,这些日子,想必
阁主应该已经接受了他的提亲了。」

  叶飘零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她扳过脸去,用柔软的嘴唇封住。两人吻了一会
儿,杨心梅面色酡红的松开小嘴,娇喘嘘嘘地笑道:「飘零,今夜我在这送子潭
中,可是在打你的孩儿的主意。」

  叶飘零一怔间,水中一只柔软的小手已经拉着他的手向后摸去,正贴在那光
洁无毛,软嫩销魂的阴户之外,耳边听她吐气如兰道:「生孩子,光靠送子娘娘
保佑,可是生不出来的……还要……靠你帮忙才行。」

  潭水虽凉,但两人的身子俱已火热。

  叶飘零刚刚转过身子,就听杨心梅哎呀一声,笑道:「看来,想要个孩儿的
可不止我呢。」

  他疑惑的转头,就看见陈悦蓉正蹲在岸边,双手托腮,似笑非笑地望着水里
的两人。


           《如意楼》第二十一章 花絮


                (一)

  「师父……什么时候了,你……你不要开玩笑!」小星圆睁了双目,摇晃着
头,喃喃道,「你……你怎么会打楼主一掌!」

  「因为……有一只好大的蚊子……」

  「相公,他脑子坏掉了。」


                (二)

  岳玲与孟飞交换了一个眼色,一左一右抢上,孟飞从背后掏出三截枪身,然
后坐在地上拿出几根铁链忙活起来。

  岳玲和风绝尘都不禁呆了。

  他把三节枪身穿在一起后,一边舞动一边唱起来:「哼哼哈兮!快使用双节
棍……」

  「怎么这种关键时刻……他穿越了……」


                (三)

  小星皱眉问道:「那两个老人是什么人?」

  「那两人,一人叫翻天覆地大灭世手李阿辉,一人叫贪天吞地大嗜魂手陈阿
扁。」

  小星沮丧道:「难怪楼主会败……」


                (四)

  杜远冉面色森寒,出手抓住那女子领口,身子向后一飘,竟然带着她跌下了
墙后。

  只见衣衫的碎片四散飞起,接着传来那女子半是难受半是愉悦的呻吟。

  接着就见远远的杜远冉落荒而逃:「他娘的,被剑插进去都会爽到,太猎奇
了!」


                (五)

  骆严沉默片刻,继续道:「小星,师父直到最后也没有真正做到一个师父的
样子。很是对不起你。我那包袱中的剑,跟了我三十多年,你走的时候,便把它
带上吧。」

  「师父,五文钱三把的剑还已经用了三十多年了,你送得出手么。」


                (六)

  徐霜玉冷笑道:「她来多少,咱们上多少便是。」

  「啊?上?男的归你女的归我?」

  徐霜玉脸红道:「我官话说得不好,不要笑我。」


                (七)

  她端详了一遍,笑瞇瞇的甚是满意,然后回过身子,对着叶飘零藏身的树娇
声唤道:「叶公子,你可千万别是藏在那棵树上啊,这附近的女孩子们可都知道
了,那是附近龙阳之癖的男人幽会的树。」

  「……我说怎么一股臭味……滚!谁摸我屁股!」


                (八)

  关于送子潭的秘密报告:「唯一的利于偷窥的树已经太过明显,还因为偷看
的人过多倒了一次,因此不少水性好的男人便潜到了潭边的岩洞中,在那里看着
女人们沐浴。但相信大家都知道男人看女人洗澡的时候一般还会进行一些什么事
情。天长日久,潭水的成分便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在这里洗澡的姑娘经常会
有刚嫁人便宣告有喜的吉利征兆,这便是送子潭的由来。」

  尾注:据悉也存在未婚女子洗浴后珠胎暗结的事情。但除了一个叫马丽雅的
姑娘把孩子生了下来之外,其余大多被隐瞒了下来。

  尾注二:马丽雅生子的时候身在马厩之中,婴儿的擦拭全是靠草叶完成,便
给孩子起名叫叶素。取意纯洁的叶子之意。关于这个孩子的传奇经历,请参见某
西域传奇江湖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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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春有百花夏有月


                (一)

  陈悦蓉勾着樱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叶飘零和杨心梅,也不知是否在生气。

  叶飘零摸了摸鼻子,想着该说点什麼才好,但解释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和杨心
梅是偷情一般,真要说起,自己和杨心梅有肌肤之亲到更早一些。还没想好要说
什麼,杨心梅已经轻笑一声,身子往水裡一钻,向着陈悦蓉游了过去。

  陈悦蓉故意哼了一声,别过脸说道:「杨姐姐,你这大半夜的,是在帮叶郎
洗澡麼。」

  杨心梅湿淋淋地站了起来,浑不在意自己娇美的裸体一下子离开了水面的掩
护,她甩了甩风情万种的长髮,低下头在陈悦蓉耳边说了什麼。但是因为声音极
轻,叶飘零却听不到了。

  陈悦蓉脸上一红,嗔道:「我就知道,杨姐姐,你肯定早就和叶郎……那个
了。」她接着想到什麼一样吃吃笑了起来,伸手去摸杨心梅的乳头,「你忍了这
麼久,真是难为你了。」

  杨心梅啐了一口,笑着去解她的衣服,口中道:「你这丫头,什麼叫难为我
了,说得我好像是个小淫妇一样。」

  叶飘零听了个大概,又见两人笑闹起来,心中一宽,笑着向两人走过去。让
他一个人在这齐颈深的水裡站着,心下还真有些忐忑。

  那边陈悦蓉笑着躲避,却还是不如杨心梅身手敏捷,没几下,便被按倒在岸
边,裙子被脱下,外衣也被扔在一边,杨心梅笑道:「你来这送子潭是为了什麼
姐姐清楚,姐姐这就帮你。」

  陈悦蓉扭动着身子挣扎着,笑道:「杨姐姐你都已经光溜溜的了,还帮我做
什麼……还不赶快去勾引了你的心上人。」说着还反手在杨心梅白嫩的耻丘上摸
了一把。

  杨心梅被摸的唔了一声,浑身一颤险些让陈悦蓉挣开,她立刻反击,双腿缠
住陈悦蓉身子,一双玉手一上一下,同时抚摸起那浑圆的乳房和股间的嫩肌。

  这两女肢体纠缠呻吟不断的淫戏看的叶飘零喉头一紧,冰凉的潭水中阳根火
热的扬起了头。

  陈悦蓉被杨心梅弄的无力的娇喘起来,一双白腿在草坡上蹬踏着。杨心梅笑
道:「到了送子潭,不洗洗怎麼行。」说着缠着她的身子一滚,扑通一声两女一
起跌进潭中。

  正想爬上岸去的叶飘零一怔,回头望着潭面不知该上去还是留在潭裡,正犹
豫间,水面下两个白生生的影子游了过来,然后就觉双手一紧,在一串娇笑中又
被拉下了水。

  这次他冷静了许多,屏着气息双足摸索着踏到潭底,站直了身子。抹去了脸
上的潭水,四下望了望才发现另一边陈悦蓉也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掛,杨心梅正在
她身后吻着她的耳垂,双手揉着她的乳房,弄的她双颊潮红,咿咿呜呜的哼着。

  他笑道:「看样子似乎没我加入的餘地了。」

  杨心梅斜眼望了他一眼,突然放开陈悦蓉,身子向下一潜,一个水花便不见
了人影。陈悦蓉正沉醉中突然中断,睁眼一望却看到叶飘零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
身子,一阵害羞竟也潜了下去。

  叶飘零不由得笑了起来,在这潭中看来到真没有自己发挥的餘地。正在水面
上向下望着想寻找两人踪跡,身后一阵温热绵软,不知是谁的身子搂住了他的双
腿,一双小手大胆的拉住他的裤腰向下脱着。

  他正要转身拉起那人,却见身前水面也游来一个白影,那影子似乎是蹲在了
他的腿间,胯下的阳根一阵温暖,被一隻小手握住,就那麼在水下套弄了起来。

  这下到叫他猜不出前后哪个是谁了,因为他一向觉得杨心梅较为大胆一些。

  身后水花四溅,冒出头的是陈悦蓉,她拿着脱下来的他的裤子往岸边游去,
然后丢在岸上。这时叶飘零的阳根突然觉得更加温暖,肉茎感到一条柔嫩的物事
在那温暖的腔子裡贴着棒身磨来蹭去,想必是被含进了小嘴之中。

  他瞇起眼睛享受之餘也不免担心,憋了这麼久,也不怕溺死麼?陈悦蓉返身
游回,看到叶飘零享受的表情,笑道:「叶郎,今日可便宜你了。」说完身子一
沉,潜到水下。

  叶飘零正在疑惑,身前的小嘴突然放开,然后阳根一热,又被含进了嘴中,
接着一阵水花,这次钻上来的却是杨心梅。她甩了甩湿发,笑道:「飘零,不知
我姐妹二人的嘴儿,哪个舒服一些呢?」

  叶飘零笑着回答:「一时半刻体会不出,再轮个叁回五回,大概就分出高下
了。」

  杨心梅红着脸啐了一口,「帮你暖暖身子也就罢了,还要轮个叁回五回的,
难道要我在这送子潭中把你的子子孙孙吃到肚裡麼?」

  叶飘零笑道:「你这般小看我麼,你们这样就算轮个十回八回,也最多喝一
肚子潭水。」

  杨心梅哼了一声,笑道:「好,陈妹妹上来你便告诉她不用替我了。」说罢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钻进水裡。陈悦蓉探出头来,迷惑的眨着大眼,问道:「怎
麼了?这麼短便下去替我。」

  叶飘零笑了笑,把她搂到身侧,在那湿淋淋的柔软裸体上,上下其手起来,
「你杨姐姐的意思是下面她负责了,你照看好我上面便可以。」

  陈悦蓉啊了一声,小脸满是疑惑,「上面,我要上面做什麼?」

  叶飘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水下拧了她的屁股一把,笑骂:「难道我就只
有那一根棒儿有用麼。」

  陈悦蓉涨红了脸连连摇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难得到了送子潭……人家……人家自然想要那个了……」

  叶飘零笑着搂过她吻住她的嘴,捏着她的嫩乳笑道:「有什麼难得的。以后
空閒时想来便来。」

  陈悦蓉听到以后二字眼中一亮,甜甜笑了起来,搂住他的手臂一面用双乳磨
着,一面动情地靠在他肩侧吻着他的肩头。

  水面下杨心梅卖力的舔吸吮吻着,只是小口技术确实有限,冒上来换了几次
气,一次比一次喘息的急促,那硬翘的棒儿却丝毫没有要发射的跡象。每次上来
看到都是二人在那边耳鬢廝磨,上下了几次,杨心梅不禁笑道:「不行,不来了
不来了,我在下面下巴酸得要死,你们却在上面享受,心裡还笑我傻瓜。我不来
了。」

  叶飘零道:「不行便是不行,输了便是输了。」

  杨心梅掩口笑道:「输便输了,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叶飘零笑道:「不错,那我便吃了你。」说罢伸手便去抓杨心梅的手腕。

  杨心梅虽然本意便是献身,但陈悦蓉出现后心中便有些不愿,只想着那二人
欢好便是,自己让了又何妨,身子一退便要游走,娇笑道:「你要吃,就吃陈妹
妹去吧,她连皮带骨都是你的。」

  但还没展开身子,就觉得双臂一紧,却是陈悦蓉游到了她身后搂住了她。

  她哎哟一声,再想挣开却已经来不及,叶飘零已经抓住了她的双脚,拉开缠
到了自己腰上。陈悦蓉笑嘻嘻的对着她柔声道:「杨姐姐,我可不是那麼小气的
人,叶郎只吃我一人,我还怕消受不了呢。」

  火热的肉龟已经顶到了她的阴户外,激的她浑身一缩,娇喘道:「这是你害
我的……可……可不是我要抢你的男人……啊啊……好……好热!」

  说话间,早就不耐烦的叶飘零已经抓着她柔软的腰,用力一顶,棒儿在水中
顶开花瓣阴门,顺畅的直插到底,塞满了膣内每一处空隙。

  那棒儿又热又硬,杨心梅本就许久未在接触过,加上身在凉水中,凉热反差
感觉更加明显,一下子直捣的她那白嫩阴户中酸软不堪,口中大声呻吟起来。

  陈悦蓉听着她的叫声不免情动,觉得热热的东西从体内深处,流进潭裡。

  水中动作无法加快,一抽一送都缓慢许多,这缓慢的研磨对男人刺激不大,
对女子却颇为受用,杨心梅张开双臂搂住叶飘零颈子,愉悦的哼着,「唔唔……
飘……飘零……我……我那裡……好热……」

  陈悦蓉感同身受,只觉得膣内愈发酸痒,不由得拉过叶飘零一隻手,放在自
己股间,双眼水汪汪地看着他。

  他会意的一笑,分开她的花瓣,把手指插进她的阴门中,随着阳根抽送的节
奏在她的下身如阳根般搅动抽插起来。

  登时叁人所处之处水花四溅,春光无限。


                (二)

  因为身在水中,叶飘零欲加速而不得,便在每一次插到深处的时候,停住动
作,用腰画着圈子,让肉龟顶在花心上研磨着,享受柔软的花心对肉龟的阵阵刺
激。

  但这同时也刺激了本就已经酥软的花心,不几下,杨心梅的呻吟就变得急促
起来,夹着棒儿的肥美阴户也一阵紧过一阵,「不……我不行了……被你……啊
啊……被你磨的魂儿都要飞了……好人……别……别磨了……」

  叶飘零微微一笑,把她的身子向上一托,让那丰满的双乳房浮在水面之上,
然后挺腰耸动的同时低头吻着她的乳尖。

  乳首的酥麻更加加快了她溃败的速度,嫩膣花心终於不支,她忘情地叫着,
甜美的呻吟在水面上迴响。

  「啊啊……来……来了……要……要出来了……好……好舒服……啊……啊
啊!」

  被他肉龟研磨的花心猛地一鬆,一股精水喷射出来,清凉淋漓。他细细体味
着她膣内那一阵阵紧缩带给阳根的快感,也舒畅的喘息着。

  陈悦蓉咬着嘴唇拉了拉他,细声问道:「杨姐姐……她好了麼?」

  叶飘零笑道:「多半是不行了。其实她再坚持一下,我也就投降了。这潭水
中行云雨之时,还真是和一般时候大不相同。」

  陈悦蓉好奇地问道:「怎……怎麼个不同法?」

  叶飘零抚摸着杨心梅让她放鬆下来,看她点了点头,满足的放开他的身子,
这才回手把陈悦蓉揽到身前,笑道:「怎麼个不同,你体会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悦蓉啊了一声,还没明白过来,就觉得双腿被叶飘零一把拉开,一根又粗
又热又硬的棒儿轻车熟路的找到她的红嫩阴门,一下子插了进去。

  「嗯嗯……」她连忙忍住险些破口而出的呻吟,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闭着双
眼半开着小嘴嗯嗯啊啊的扭着腰迎合着。

  杨心梅回过了精神,缓缓游到叶飘零身后,娇哼一声趴在了他背上。背后两
团滑腻柔软的肉团擦来擦去,顶端还有两颗嫩尖,刮蹭的叶飘零心神一荡。

  他看着陈悦蓉春情荡漾享受的表情,回头对杨心梅笑道:「你陈妹妹年纪比
你小,可比你强的多了。」

  陈悦蓉已经饱经雨露滋润,虽然年纪不大但身子早已经适应叶飘零的侵佔,
而杨心梅算起来这不过是第二次行房,自然尚显生涩。

  杨心梅不甘的咬着下唇,双眼一转,游去了陈悦蓉身后,变成和叶飘零一起
把她夹在中间的姿势。

  陈悦蓉正在享受膣内被磨弄的酥软快感,突然觉得股间多了一隻手,那手指
摸索一阵,竟然望她后庭的紧缩肛穴而去。

  「杨……杨姐姐你做什麼……啊……啊……别……别扣我那裡……不要……
呜呜……」

  叶飘零突然觉得本来缓慢蠕动收缩的阴户猛地收紧,阴门紧紧勒住肉茎,层
层嫩肉更是想要把他吸进去一样。心念一动,伸手绕到陈悦蓉股后,果然杨心梅
的一隻玉手正在大肆玩弄着陈悦蓉的紧小屁眼。

  「不要麼?可是……你听起来明明很舒服啊……」杨心梅也娇喘起来,双乳
在陈悦蓉背后磨蹭起来,手指却伸的更向裡了。

  陈悦蓉酥酥柔柔的悦耳声音带上了哭腔,受不了一般哀求着:「杨姐姐……
啊啊……别……别扣了……我……好涨……好像……好像要上茅房一样……」

  杨心梅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曲起伸进去的纤长手指,在娇嫩的肛壁上,扣摸
着。

  陈悦蓉再也承受不住,恰好叶飘零配合似的用力顶着她的花心,在上面狠狠
的磨着,她弓起腰背,双腿在水中乱摆着。

  叶飘零快要到达紧要关头,心中却想着刚才杨心梅的话,正好陈悦蓉丢了身
子,他便拔出阳根,绕到了杨心梅身后。杨心梅犹自在陈悦蓉的后庭玩得不亦乐
乎,搂着她的身子瞇着眼睛竟没注意叶飘零已经到了身后。

  直到双腿被把尿一般从身后捞起,杨心梅才醒过神来,但是还没作出任何反
应,棒儿已经尽根而入。她这边一被插入,便也顾不得再对陈悦蓉做些什麼。

  陈悦蓉在水裡回了会儿神,回身对着杨心梅报復似地笑了笑,把脸凑上杨心
梅的胸前,一口吻住了她硬挺的乳头。

  本来下身膣内酥麻的餘韵就还未散去,棒儿一入,就已经入得杨心梅浑身发
软,再加上乳头被湿热的舌头舔来拨去,直酸的股根抽搐,恨不得让那棒儿顶穿
了心肺。

  陈悦蓉还嫌不够,另一手摸到两人的交合处,摸着丰美湿润的蚌肉用手心感
受了一会儿那出入的棒儿,接着向上找到那颗红嫩蚌珠,轻轻一压嫩皮,那小肉
粒便探出了头。

  杨心梅酸痒难忍,生怕自己再次败下阵来,连忙求饶道:「陈妹妹,我知错
了,别……别摸那边……」

  陈悦蓉呵呵一笑,牙关一合把唇舌间的乳头咬得扁扁的,同时手指捻住那颗
蚌珠,用指肚压住画着圈子。

  而这时恰好叶飘零腰后一酸,精关大开,阳根深深插进杨心梅花心之中,弹
动着注入火热的阳精。

  叁处同时传来强烈的感觉,每一处都足以令她到达巔峰,她蹙着眉头,伸长
了粉颈,被抬起的双腿绷得笔直,秀美的裸足都露出了水面,在水面上兴奋的颤
抖着。

  「好……好美……」她呻吟着,远远的倒进陈悦蓉怀裡。

  叶飘零不识水性,两女又都已经被他弄得浑身无力,杨心梅更是昏昏沉沉酥
软了四肢,要不是陈悦蓉搂着几乎要沉进水裡。

  叁人慢慢挪着到了岸边,杨心梅瘫到在草坡上,身子仍然在微微颤抖,还不
忘记伸出一手掩住那无毛肉洞,生怕裡面的阳精逆流出来一样。陈悦蓉虽然也身
酥骨软,却还只洩了一次身子,方才又被勾起了春情,加上那一发阳精射在了杨
心梅体内,让她也略有不甘,便靠在叶飘零怀裡,一边轻轻哼着一边伸手握住那
软软的阳根轻轻揉着。

  倒了岸上叶飘零轻鬆了许多,不再像在水裡时那样畏首畏尾,这几日一直没
能好好发洩一下,只来一次自己也确实不够尽兴,大手一张,罩住陈悦蓉一边嫩
乳,两人搂在一起互相抚摸起来。

  他把陈悦蓉身上的沟壑起伏尽数摸了个遍,沾着些潭水的冰凉肌肤在夏夜裡
摸起来滑凉柔腻,爽手无比。陈悦蓉被他摸的浑身酥软,那狭小肉缝裡一阵痒过
一阵,花心涌出的股股春水把大腿根上的潭水都冲了个乾净。

  陈悦蓉下身愈发狠痒,但手中握着的棒儿却偏偏仍然半软不硬的,她又套弄
了几下,索性一缩身子趴伏在他胯下,小口一张便把棒儿吞了进去。

  方纔在水中虽然感觉奇特,但终究少了几分视觉刺激,现在他低下头,看过
去,陈悦蓉红着脸颊鼓起香腮的春意模样尽收眼底,红艷艷的两瓣嘴唇紧紧夹着
肉茎,丁香小舌在肉龟上一寸寸仔细的舔着。感到口中棒儿涨大了几分,陈悦蓉
更加卖力,转着头又舔又吸,津液沾满了肉茎,看起来闪闪发亮。

  「衝你这张小嘴,姐姐也不敢和你抢男人。」突然传来杨心梅的笑语,她已
然醒过神来,一手支着头笑吟吟地看着陈悦蓉服侍着叶飘零的棒儿,脸上说不出
是羡慕还是什麼。

  陈悦蓉看那棒儿已经重振雄风,笑着吐出口道:「叶郎这次先去弄她,免得
我被你弄丢了魂儿,又……又被她捡了便宜。」

  杨心梅立时张开双腿,用手拨开红嫩的阴门,腻声道:「我生怕那子子孙孙
进得不够深,有根棒儿捣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叶飘零平日不喜被女人主导,但今夜这般由她们指挥倒也无妨。他翻身
压在杨心梅身上,往那还带着不少淫汁的膣内一插到底。温暖的嫩腔登时收紧,
温柔的把肉茎裹在当中。

  两女确实谁也不比谁强上多少,一般的容易满足,叶飘零插在膣内不过搅了
几搅,还没在花心上磨弄一番,就觉得膣内腻汁横流,温润非常。洩过一次的棒
儿威风凛凛,在那幽穴之中前突后冲左磨右蹭,把销魂洞中的每一寸嫩肉尽数享
受了个遍,把杨心梅奸弄的哀叫连连,光洁的耻丘上清晰可见被推挤出来的浪液
抹溅了满沟满谷。

  「呜呜……不……不行了……飘零……放过我吧,我……我裡面好像要翻出
来了……啊啊……」一阵大声的呻吟过后,杨心梅四肢软软的摊开,大张着粉腿
任凭股间那粗壮肉茎随意进出,酥胸不断起伏着,乳沟间儘是汗水,显然已经着
实又美了一次。

  这次叶飘零却不收手,存心要在她身上奸到自己来了感觉,好在陈悦蓉那小
肉洞中发射一回。不仅没有抽身而出,凡而加快了速度和力道,红嫩的花唇被带
的翻进翻出,淫汁被搅成白色泡沫,流个不停。

  杨心梅哼哼哎哎的求饶起来,却也无力挣开,只有腻声呻吟着,尽力缩紧阴
户,盼能早些吮出叶飘零的感觉。

  叶飘零微微一笑,伸手掏向她的股后,一边大力抽送,一边把手指刺进了她
的臀眼之中。


                (三)

  陈悦蓉在一旁也没閒着,她卧在两人身边,揉着自己的乳房缓解着胸中的火
热和幽穴内的酸痒,不时还伸出手放在杨心梅的胸前,像是比较一样用手捏捏,
用手指拨弄一下乳头,再按住揉上一揉。

  杨心梅已经浑身瘫软,也无力去阻止她,胸口这麼被玩弄片刻,竟也被玩出
了几股水儿。

  看杨心梅确实已经受不住了,脸色潮红泪眼盈盈,红唇中已经不知在喊些什
麼,陈悦蓉恰好也到了狠痒难耐的时候,膣内空虚的阵阵抽痛,滑腻的腔子正待
着什麼东西来填满。

  叶飘零在杨心梅的幽穴之中狂风暴雨般抽插了这数百下,肉茎一阵阵酸麻,
也做好了準备。便轻轻拍了拍陈悦蓉的臀尖。

  陈悦蓉羞红了脸啐了一口,却还是柔顺的翻身爬卧在草坡上,跪伏着双腿把
一个洁白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嫩缝儿湿淋淋的高高抬着,迫不及待一样左右微
微摇摆着。

  叶飘零退出身子,肉龟拔出之际,那充血肿胀的兴奋花唇犹自紧紧吸着他的
头儿,扑的一声拔了出来,肉稜刮出一摊浆液,尽数流在她叉开的股间,抹出一
片汁水淋漓。

  挺着棒儿蹲在了陈悦蓉背后,那氾滥成灾的阴户自然不需要再多做什麼,他
直接按着那两瓣紧实弹手的臀瓣,照着股间空隙用力便是一刺。

  「啊啊……好疼……叶郎……你……错了……错了!」没想到一插之下陈悦
蓉登时痛呼起来,一双秀足上下摇摆着拍在草地上,白生生的屁股,不住地颤抖
着。

  叶飘零只觉得肉龟上一阵紧绷,刺进了一个炽热的紧小肉洞之中,火热的腔
壁比起膣内少了些许褶皱摩擦,也少了不少润滑,但那远非阴户可比的收缩紧夹
别有一番滋味,让他虽然明知自己错採了后庭花,却还是将错就错的把臀瓣向两
边扯开又是用力一捅。

  之前的淫戏良久让后庭肛穴处也不知道积聚了多少滑汁腻液,叶飘零决心硬
闯倒也不缺润滑,陈悦蓉的哎哟声中,整条棒儿叁五下便塞了进去。「叶郎……
不行……那裡不行!我……我屁股裡好涨……要裂开了啊啊……」陈悦蓉痛的眼
泪都流了下来,双手往臀后捂着,却正好摸到露在肛穴外的毛茸茸的根部。

  叶飘零尽根而入仍然顶不到尽头,初尝到后庭滋味的他不禁乐在其中,抽送
来往紧涩难行,肛口的肌肉更是想要把他夹断一般。虽然听着陈悦蓉的哀吟心下
也有些不忍,但还是想享受一下再说。

  叶飘零一开始小幅的抽弄,肠内被火热的肉茎一磨,那奇怪的感觉混合着胀
痛直传向陈悦蓉全身。她知道叶飘零似乎打算把她那处玩弄到底了,念及身中玉
阳锁魂丹时候自己不支以后他大都忍下慾望任她安睡,也就不再哀鸣,而是忍着
那混合着胀痛的羞人便意,努力放鬆着股间的肌肉,好让肛穴中的不适稍微减轻
一些。

  紧夹着的肉壁压力稍微放鬆,叶飘零心中一喜,挺起阳根扶着嫩臀大肆抽送
起来。

  肠内被磨得狠了,竟让陈悦蓉前面的肉洞也开始冒出水儿来,她被这陌生的
感觉弄得肉紧无比,每次磨弄都让她弓起腰背,泛起细密的小疙瘩。

  叶飘零插了一会儿,肛穴中的新鲜刺激让他受用得很,不多时就精关阵阵酸
麻,阳根也涨到了最大,他倒也没忘了该做的事情,恋恋不捨的从紧小谷道裡抽
出,趁着餘韵尚在一股脑的塞进了湿淋淋的阴户之中。

  陈悦蓉本就被肛穴中的插弄搞的到了最后关头,只是幽穴中空虚无比,迟迟
无法到达最后,待得被这粗长棒儿结结实实的一插,彷彿按下了体内的机关,花
心登时缩成一团,这时那大肉龟跳了一跳,猛地把热乎乎的阳精射在花心之上,
让她浑身一个哆嗦,呻吟着狂洩起来。

  叶飘零痛快地来了两次,心满意足地抽出阳根,躺在两女中间满足的瞇起了
眼睛。

  杨心梅也养回了神,笑吟吟的起身拿那块包袱皮去潭中洗了洗,擦拭起叁人
身上的狼藉。

  擦到陈悦蓉还有些红肿的肛穴口的时候,不禁笑道:「这下你倒真是连皮带
骨都是他的了,连这裡都……」

  陈悦蓉有些哀怨地揉着后庭,但还是柔声道:「反正人都是他的,他爱用哪
裡,就用哪裡吧。开始有点痛……后面……后面……」她却不再说下去,捂着嘴
偷腥的猫儿一样吃吃笑了起来,「杨姐姐不妨有机会试试看。」

  杨心梅心有餘悸地摸着自己的臀缝,笑骂:「去你的,我可没你那麼贤良。
那个姓梁的要是敢动我这裡,我就把他踢下床去。」

  陈悦蓉拉下小脸,低声问道:「杨姐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人?」

  杨心梅瞥了一眼叶飘零,压低声音笑道:「难道你希望我和你抢男人麼?那
个雨儿就够你喝一壶的了,我可不去添乱。」

  陈悦蓉黯然垂首道:「我……我没事的……不如,不如我去和我姐姐说,让
她去求阁主好不好?能和你做姐妹……我……我也很高兴的。」

  杨心梅轻轻笑了笑,看了叶飘零一眼,说道:「这样的男人,我这性子怕是
消受不起的。能和他有这些日子的缘分,不至於让我今后的人生没有什麼可回忆
的,也就足够了。陈妹妹……」

  她凑近陈悦蓉的耳朵,低声道,「我若是跟了他,以后他再有个别的女人,
我怕是要扰得他鸡犬不寧。你就不同了,要是他得到了别的女子,你多半燉个鸡
汤什麼的,说不定还会替他推推屁股。」

  陈悦蓉一下面红过耳,挥拳便去捶她,「你就会取笑我,呸呸呸!」

  叶飘零也不知听见了多少,他睁开眼睛,从杨心梅手上接过湿布,把衣服拧
干穿在身上,淡淡道:「好了,你们再聊下去明日统统都要病倒。回房你们再慢
慢耳语吧。」

  陈悦蓉不愿穿湿衣,仅把干着的两件穿在身上,杨心梅穿好衣服,把外袍披
在陈悦蓉身上。那酒和小菜也懒得收拾,便丢在潭边,叁人就这麼离去。

  回到房中,叶飘零才露出悵然若失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叁女住的房间,自嘲
般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当没有听见好了。」

  次日一早,叶飘零便令叁女收拾好东西,悠閒的上路。

  雨儿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麼,只是奇怪地看着腿间似乎有什麼不便的陈悦
蓉,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杨心梅吃吃的笑着,不时取笑似的做势要去摸陈悦蓉臀缝。陈悦蓉一觉醒来
只觉得肠内热辣辣的,肛穴也有些红肿,双腿走起路来,臀肉交磨时还会稍感疼
痛,又被杨心梅取笑,羞红了双颊的同时还不忘哀怨地瞪了叶飘零一眼。江幽城
已将近南北方交界之处,所处甚为偏僻,算是江湖上难得的安静之所。百花阁便
坐落於此。

  虽然位列叁阁之中,但百花阁武功并未见有多强,论武之时也往往不会把它
和暮剑阁琅玡阁相提并论。除了惊才绝艷的琉璃花仙曾因高强的武功和绝世的美
貌成了一段江湖传奇,位列南海叁仙之外,百花阁再没有其餘可在武功上称道的
人物。

  这并不代表百花阁软弱可欺,事实上江南强大的势力纵横交错,明争暗斗数
十年,却基本未曾对百花阁有过任何染指之心。

  接任琉璃花仙的阁主虽然未能延续武功上的辉煌,却让百花阁成为了江湖上
最奇特的帮派之一。在现今的江湖,向百花阁出手的人,基本就等同於得罪了各
门各派的许多青年才俊,甚至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什麼大人物。

  不知名的年轻弟子姑且不论,单说江湖闻名的人物,与百花阁能攀上关係的
就不下数十人,就连昔年铁面无情的硃笔判官郑扬,也在五十大寿的时候迎娶了
百花阁的娇美弟子,大享艷福。

  那些出嫁的女弟子无不把百花阁当作自己的娘家,那麼一个有这麼多好女婿
的帮派,又有什麼人愿意得罪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世人谈起百花阁的时候,总会露出曖昧的一笑,相对谈及
天女门的羡慕,万凰宫的恐惧,百花阁无形要亲近得多。江幽城也因为百花阁而
闻名江湖,成了单身才俊趋之若鶩的所在。

  天气愈发燥热,远远望见一个茶摊,叶飘零看看日头,向车内道:「咱们在
前面喝口茶吧。」

  眾女并无意见。於是停住马车,要了四碗凉茶,便在此处暂歇。


                (四)

  因为是往江幽城的必经之路,凉茶虽然没有什麼滋味,但生意依然不错。那
二十多岁的小妇人忙裡忙外的跑着,还不时抽空替丈夫擦擦额头的汗,红扑扑的
脸上流满汗水,却掛着幸福地笑。

  一起歇脚的,还有几个贩夫走卒,一个带着随从的英俊公子,和几个赤着上
身的苦力。远远的桌子还坐着叁个秀才,一面摇头晃脑一面对着这边坐下的叁女
指指点点。

  那小妇人端茶过来的时候,陈悦蓉竟然笑着向她招呼道:「胡姐姐,近来生
意可好?」

  那小妇人擦擦汗,笑道:「托妹妹的福,养家餬口什麼的,勉强过得去。」

  等那人走开了,叶飘零不免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她?」

  杨心梅撇撇嘴,低声道:「那是我们的一位师姐。阁主向她提了几门亲事她
都不允,最后喜欢上了一个寻常百姓,欢天喜地的让阁主把她嫁了出去。结果现
在在这边卖凉茶,还乐在其中。」

  叶飘零抿了口茶,看着那小妇人忙碌间和丈夫偶尔相视一笑,无比温馨的样
子,微笑道:「这样的生活比起咱们,确实幸福安稳得多。」

  杨心梅眨了眨眼,无法赞同的样子。陈悦蓉却微微一笑,雨儿则望着那忙碌
的小夫妻,竟似痴了。

  「冒昧向姑娘打听一下,前面是否就要到江幽城了?」那英俊公子突然走到
了四人桌边,向陈悦蓉一抱拳微笑问道。

  陈悦蓉只觉鼻端一阵淡淡的香气,是衣服上的薰香味道,想必是什麼世家子
弟,或是达官贵人,便微微垂下头,柔声道:「嗯,前面便是江幽城。」

  那公子点了点头,说了声多谢,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杨心梅低声笑道:「我
真不懂,这种英俊公子做什麼也要来百花阁,到江湖上追求那些四大美人或是天
女门弟子不是更好。」

  叶飘零压低声音道:「喜欢刺激的自然会那麼做,想要有个安稳婚事或是想
找个贤内助的,多半就不会打江湖上那些女人的主意了。」

  杨心梅哼了一声道:「你这意思,我们百花阁就是给你们男人培养老婆的地
方麼,还是我们就不算江湖人了。」

  叶飘零笑而不答,任杨心梅在那边瞪眼。

  百花阁最出名的地方,便是门下的女弟子对成亲这件事远不如其他江湖女子
那般抗拒,与江湖侠女谈情说爱,等到能举案齐眉生儿育女的时候,怕是这边追
求百花阁弟子的男人的儿子都已经会揪女孩儿的小辫子了。

  眾人嬉笑了一阵,叶飘零也喝足了茶水,便继续上路。

  那英俊公子带着随从,不紧不慢的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竟像把他们当作了向
导一样,叶飘零看了看那些随从虽然身强体壮但不像有什麼高深武功的人,这公
子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些,动起手来倒也不怕,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公子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麼一样。这倒让叶飘零心下不安起来,现在他
可不想再惹到一星半点的麻烦。

  不过意外的是一路无事,半个时辰不到,依山傍水的江幽城便已经到了。进
了城门,那英俊公子向叶飘零感激的一笑,率着随从策马奔进了城内。

  在陈悦蓉的指点下,叶飘零驾着马车从另一端的城门驶出,转进山道之中,
行不多远,一座青底红花的门楼便映入他眼帘,门楼下两个妙龄女子身着劲装持
剑站在两侧,面貌秀美又带着一股英气,红色束带上还绣着金线小花,门楼上的
牌匾上写着叁个娟秀端正的大字:「百花阁」。

  杨心梅娇笑一声道:「终於到了。也不知道堂裡的姐妹们有没有想我。」说
着便跳出了车子。陈悦蓉虽然不似她那般激动,却也兴奋得脸都红了,努力不跑
起来的步子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叶飘零看两女逕自走到门前的两个女弟子那边,笑着说着什麼,杨心梅还回
头笑着边说边对着他指点着。他虽然脸皮不薄,被这样四个女子一起看着,却也
脸上一阵燥热。

  杨心梅笑着走过来叫下来了雨儿,对叶飘零说道:「马车交给师妹们就是,
咱们上山去了。」

  叶飘零点了点头,拿起长剑佩在腰上,随着她走进了门楼中。

  四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石径,便看见了半山腰那属於百花阁的庄院水红色的大
门。门口的守卫弟子远远看到陈悦蓉,先是愣了愣,看清楚之后兴奋的挥手又跳
又叫起来,「快去通知少阁主,悦蓉回来了!」

  待到四人走到门口,十几个女子已经嘰嘰喳喳地迎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看起
来比起陈悦蓉大个一两岁的样子,长相颇为神似,但眉宇间少了几分柔顺多了几
分英气,她先是紧紧抱住陈悦蓉,激动地说道:「妹妹,你这一去这麼久,担心
死我了。」然后才转向叶飘零问道,「阁下是?」

  陈悦蓉脸上一红,拉着那女子走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那女子脸
上神情先是担心然后生气最后变成宠溺的无奈。

  她走回叶飘零面前,拱手道:「感谢叶公子对舍妹照顾,小女子陈莲月。」

  叶飘零笑道:「小事何足掛齿。」

  陈莲月笑道:「我妹妹的命在公子不算大事,在我这边可是。」她四下看了
看,侧身伸手道,「既然来了,请让小女子略尽地主之谊。裡面请。」

  虽然很想就这麼离开,但知道,陈悦蓉定然已经把自己和她的事情向姐姐说
了,不给百花阁一个交待,也确实不太合适,便随着陈莲月一行人走了进去。

  庄院内甚为宽广,走过花园和宽阔的练武场,才算进了议事厅之类的地方。
杨心梅也不知被那些女弟子拉去了哪裡,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其餘人也在路
上散去,走到厅中,便只剩下了陈家姐妹和雨儿还在叶飘零身边。

  一路过来未见一个男人,路上遇到的女子看向叶飘零的眼光令他这样的男人
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可以算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在这样一个女人的地盘,会
收到那样的眼光倒也不奇怪。

  一个女弟子给叶飘零和雨儿上了茶,陈莲月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带悦
蓉向阁主报告一下,劳驾叶公子在这裡稍待了。如果觉得无聊,后庭有几个女弟
子,公子可以叫她们来聊聊。」

  叶飘零尷尬的笑笑,道:「不必了,我等着便是。陈姑娘请。」

  陈莲月微笑頷首,带着陈悦蓉从一个小门离去。叶飘零舒了一口气,不管怎
样,自己把这两个女子完好无损的送到了百花阁,也算了了一桩事情。他摸了摸
头,说是完好无损似乎也不恰当……

  大厅的装潢比较简单,但细小处佈局颇花心思,四下点缀着鲜花和一些精巧
装饰,很符合百花阁给人的感觉。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雨
儿身上,这些日子,自己倒是忽略了她许多,看她秀美的脸又清瘦了许多。眉间
的愁容,怕是要报了家裡的血海深仇,才会消失的吧。

  大概两刻左右功夫,陈莲月出现了,但陈悦蓉并没有跟着回来。

  陈莲月坐到叶飘零旁边的椅子上,微笑问道:「叶公子,不知你对舍妹有何
看法?」

  叶飘零一怔,垂目喝了口茶,淡淡道:「嗯,是个好女人。」

  陈莲月轻笑一声,道:「那麼,叶公子可有娶我妹妹的意思?」

  叶飘零抬起头,慢慢的放下茶杯,沉吟着并不说话。

  陈莲月瞥了雨儿一眼,淡淡道:「当然,想必公子也知道我妹妹的性格,她
不会介意……你的很多事情的。」

  叶飘零也看了雨儿一眼,雨儿却垂下了头,不愿和他的眼光接触。

  他咳了咳,沉声道:「同样的话,我也对悦蓉说过,我不会那麼早成家。」

  陈莲月逼视着他道:「若是你终会有成家的一天呢,你会娶我妹妹麼?」

  他坦然一笑道:「为什麼不?他会是个很好的妻子。」这倒并非虚应,想到
那个娇怯怯的温柔身影会陪伴着他,洗净铅华洗手作羹汤的场景,他就会由衷的
觉得心间一阵温暖。但,不是现在,「只是,我这样的江湖浪子,不知何时才会
有定下来的一天。」

  陈莲月笑笑,说道:「这一点公子不必担心,我不是来催你与我妹妹成亲。
我只是确定……」话说到这裡,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我妹妹等下去会
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而已。」

  叶飘零微笑着看着她,先是在回应她的审视,「那陈姑娘觉得,在下算是可
以相信的麼?」

  陈莲月与他对视片刻,突然站起身,一边走出去一边道:「叶公子稍待,我
已经吩咐人备下了午饭,一会儿我便与悦蓉陪二位就餐。」


                (五)

  等了片刻,两个女弟子笑吟吟的来把叶飘零和雨儿带到了偏厅,饭桌上已经
摆好了酒饭,嗅到食物的香气,两人都食指大动起来。

  但主人不到,两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开动。

  坐了不多久,叶飘零就觉身侧的屏风后,一阵香风袭来,清脆的环珮叮噹声
中,两个柔美的女子互相挽着手臂莲步轻摇走了进来,正是陈家姐妹。

  陈莲月换了一身月白衫裙,淡淡上了些脂粉,平添了几许亮色。

  陈悦蓉却是精心打扮过了一番,水汪汪的双眼被妆点得更加勾人,两颊上了
些腮红,晶莹肌肤显得更加白裡透红,樱唇饱满丰润,引得人只想咬上一口,额
前刘海梳到两边分开,额心点上了京城小姐流行的一点朱红,乌黑的秀髮在脑后
挽成双环望仙髻,却在鬢角垂下两缕。

  白皙修长的脖颈下露出一片白嫩的胸口肌肤,仅用粉红的纱衣披在一件束腰
兜衣之外,一双玉臂若隐若现。本就玲瓏有致的娇美身段在刻意妆扮之后更加明
艷动人,加上柔情似水的双眸痴痴地望着叶飘零,竟让他一时呆住。

  「悦蓉非要打扮一下,让叶公子久等了,真是抱歉。」

  陈莲月拉着妹妹坐下,巧笑倩兮的端起一杯酒,揽在袖中一饮而尽,然后亮
出杯底笑道,「我罚一杯酒,算是向叶公子赔罪。」

  叶飘零微笑道:「不碍的。」

  陈悦蓉羞涩的陪坐在姐姐身边,不时望向叶飘零,却不说话。

  陈莲月举杯道:「一会儿,阁主会来和咱们一起用餐,莲月先陪公子喝上几
杯。」然后转向雨儿道,「这位妹妹喝酒麼?」

  雨儿低头摇了摇。陈悦蓉笑道:「雨儿妹妹很怕生的。」

  陈莲月推了推陈悦蓉,陈悦蓉便起身坐到了雨儿身边,拉着她的手低声交谈
起来。

  叶飘零不好推辞,便端起酒杯,说道:「感谢如此丰盛的招待。」

  两人喝了叁杯,正在谈笑间,一个女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了叶飘零一
眼,走到陈莲月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陈莲月皱起眉头,说道:「叶公子不是外人,既然拦他不住,让他过来便是
了。」

  叶飘零一挑眉,笑道:「来了什麼仇家麼?」

  陈莲月微微一笑,道:「哪裡,我百花阁人少式微又儘是弱女子,哪裡得罪
得起仇家。」

  不多时,那两个方才守山门的女弟子面红耳赤地跑了进来,站在了陈莲月身
后,四隻眼睛却忍不住向门外瞄着,口中道:「少阁主,那人好强,我们……我
们拦不住。」一面说,一面红着脸伸手护住了胸前,竟像是被人摸了一把一样。

  「两位妹妹过奖了,小可武功低微,只是两位妹妹手下留情而已。」带着笑
意的声音中,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竟是叶飘零路上见到的那个英俊少年。

  一个女弟子红着脸细声道:「谁……谁会对你留情啊。」

  陈莲月起身拱手道:「敢问少侠高姓大名,来我百花阁所为何事?」

  那少年有样学样般一拱手,笑道:「我高姓邱,大名护花。既然叫护花,怎
麼能不来百花阁看看呢?」

  陈莲月笑道:「那邱公子是来寻觅心中的红粉佳人了?」

  邱护花哈哈一笑,点头道:「不错,我是来找我看上的红顏知己来的。」

  陈莲月的俏脸却骤然一寒,冷冷道:「我百花阁不是窑子,阁下走错门了。
春芳楼便在江幽城东北,恕不远送。」

  邱护花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逕自坐在座位上,道:「我又不是嫖妓宿娼,
我可是真心诚意为了一个女人来的。可能是唐突了些,这裡给姑娘你,赔个不是
了。」

  叶飘零皱起眉头,这少年的脸皮倒真是要得。就是不知他看上的是谁了。

  陈莲月果然问道:「阁下究竟看上了我们这裡的哪个姑娘。」问话间瞥了身
后的两女一眼,那两个女弟子都连忙摆手,表示不认识这个人,但眼中还是有一
丝遗憾。看来若是邱护花伸手指向她们二人,她们立时就会去收拾嫁妆了。

  邱护花笑吟吟地看了一圈,然后突然伸出手,指向雨儿身边的陈悦蓉,「我
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还请大家成全。」

  叶飘零的手下意识的握到了剑柄之上,陈悦蓉则张口结舌,完全惊呆了。

  陈莲月道:「邱公子,这个怕是我们无法成全你了。」

  邱护花道:「怎麼了?」

  陈莲月往叶飘零哪裡一指,笑道:「我那妹妹,已经连皮带骨都是这位叶公
子的了。」

  陈悦蓉哎呀一声,红着脸低下了头。但这却无疑是默认了。

  邱护花却毫不在意似的摇了摇手,笑道:「没事,小可决计不会嫌弃她的。
而且我也并非纯洁男子,虽然尚未婚配,到也风流过。」

  陈莲月道:「你当真不介意?」说着眼角瞥向了叶飘一。

  叶飘零的面色已经森冷了许多。

  邱护花却还兴致勃勃地继续道:「只要这位姑娘之后能一心对我,我不介意
她之前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好好待她。」

  叶飘零冷冷道:「可惜,有人介意。」

  邱护花哦了一声,问道:「是哪位介意这种郎才女貌的美满姻缘呢?」

  叶飘零道:「我。」

  邱护花笑了笑,道:「只要你不介意,就不会有人在说什麼了吧?」

  叶飘零道:「不错。」

  邱护花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向着院中一伸手,道:「请赐教。」说话间,
眼中那些轻浮神气尽数敛去,目光登时变得刀光一样锐利。

  叶飘零知道他的意思,虽然不愿意在此动手,但心中对这少年确实说不出的
厌恶,加上他的表现很可能是为了别的目的而来,便也不敢怠慢,起身持剑走了
出去,道:「领教邱公子高招。」

  百花阁应该是经常见到这种争斗,女弟子们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顷刻就
聚了一堆人,围在迴廊转角嘰嘰喳喳的观看着。

  叶飘零不太明白怎麼就突然变成这样,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这时就听邱护花
说了句小心,瞬间劲风扑面,邱护花竟赤手空拳攻了上来。

  叶飘零放开剑柄,格档着退了几步,邱护花似乎不想露出本身功夫,使得是
武林广为流传的叁十二式小擒拿手。但他出手极快,平平无奇的小擒拿手到了他
的手上却咄咄逼人,叶飘零一个大意险些被他擒住腕脉,全靠临机应变险险躲了
过去,惹的陈悦蓉和雨儿那边同时发出两声惊呼。

  不愿与他久斗,叶飘零清啸一声拔剑在手,剑光一闪划向邱护花的双腕。因
为不愿伤他性命,便没有把血狼亲传的剑法全力施展,而是剑下留了餘地。

  儘管如此,这一剑的剑气还是逼住了邱护花所有可能的退路,随时可以变招
刺向他身上其他部位。

  邱护花脸色一变,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并不躲避,而是极巧妙的反手
短剑斜,指叶飘零的小腹毒蛇般刺出,像是看出了叶飘零要刺的只是他的手腕一
般。

  叶飘零心下生疑,长剑迴圈磕开短剑,谨慎的採取守势打算观望邱护花的短
剑上的功夫。

  邱护花却笑了出来,退后了两步,道:「真是让小可大吃一惊,竟然是冷先
生的高足。」

  叶飘零心中大惊,面上却毫无变化,道:「阁下年纪轻轻,见识到不错。」

  邱护花沉吟道:「小可与冷先生也算有些渊源,本不该再向你出手的。可惜
情非得以,叶兄见谅。」

  叶飘零疑惑道:「你当真是一见钟情了麼?」

  邱护花双眼一亮,说了句不错便再度抢上,叶飘零展开剑法与他斗在一团,
交了几招后竟发现者邱护花用的身法竟也是狼影幻踪,而且明显比自己要高深许
多。

  看年纪他决计不是上一辈的狼魂中人,看来想必是哪位的弟子。

  叶飘零正苦恼无法停下这场决斗之时,院墙上白影闪动,一个苗条的身影突
然出现,长剑清风般吹进两人之间,叮叮两声已经把两人的兵器架开,站在了两
人当中。

  白衣如雪,玉顏含霜,竟是久未出现的燕逐雪。

  邱护花竟然满意地笑了出来,对燕逐雪道:「你终於出现了。」

  燕逐雪神色颇为无奈,冷声道:「你竟然寻到他下手。」

  邱护花呵呵一笑,道:「不这样,怎麼逼的出你。」

  燕逐雪哼了一声,回剑入鞘,道:「你找错人了。」

  邱护花笑道:「我本就对姑娘一见钟情,怎麼会是找错人了。」

  叶飘零这才明白,这少年看上的,本就是燕逐雪。虽然自己和燕逐雪并无什
麼瓜葛,但还是心中微酸。

  燕逐雪苍白的双颊因羞恼而泛起一阵红晕,但旋即隐没,冷声道:「师命在
身。无心男女之事。」叶飘零看那邱护花盯着燕逐雪的炽热目光,和他腰间的那
柄短剑,心念一动,脑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银狼!


           《如意楼》第二十二章 花絮


                (一)

  这下到叫他猜不出前后哪个是谁了,因为他一向觉得杨心梅较为大胆一些。

  身后水花四溅,冒出头的竟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子,脸蛋红扑扑的赤裸着
身子春情勃发的样子。

  那女惊讶地说道:「啊哟,你是谁?我家相公呢?」

  远处陈悦蓉和杨心梅也搂着一个陌生男子露出了水面。

  「我就知道出名的地方会有麻烦……」


                (二)

  回到房中,杨心梅凑到陈悦蓉耳边问道:「飘零他……他弄你后面的时候,
是什麼感觉啊?」

  陈悦蓉沉吟道:「就好像……上茅房的时候该出来的东西不出来,反而往裡
走一样,不过更粗一些,更热一些,而且……夹不断也排不出……杨姐姐,你去
哪儿?」

  「……茅房。」


                (三)

  天气愈发燥热,远远望见一个茶摊,茶摊边儿上掛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
「百花阁徵婚领号处,喝茶累计一两银子以上的会员可优先。」

  数十个年轻男子正排在那边等待喝茶中。

  「本想喝口茶的……还是算了吧。」


                (四)

  陈悦蓉只觉鼻端一阵淡淡的香气,是衣服上的薰香味道,想必是什麼世家子
弟,或是达官贵人,便微微垂下头,柔声道:「嗯,前面便是江幽城。」

  那公子哈哈一笑,拍手道:「太好了,我就不信,这裡还买不到上好的酱油
了。」

  「公子……不是酱油城……」


                (五)

  陈莲月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我带悦蓉向阁主报告一下,劳驾叶公子在这
裡稍待。如果觉得无聊,后庭的话有几个女弟子。」

  叶飘零尷尬的笑笑,打断道:「不必了,我也不能谁的后庭都要……」

  「……」


                (六)

  坐了不多久,叶飘零就觉身侧的屏风后,一阵香风袭来,清脆的环珮叮噹声
中,两个柔美的女子互相挽着手臂脸部轻摇走了进来,正是陈家姐妹。

  「等等……脸部轻摇是什麼?」

  「额……摇头丸?」


                (七)

  百花阁应该是经常见到这种争斗,女弟子们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顷刻就
聚了一堆人,围在迴廊转角嘰嘰喳喳的观看着。

  「我买叶公子,五十两。」

  「我买邱公子,二搏一!」

  「好好,下注了下注了。」


                (八)

  叶飘零看那邱护花,盯着燕逐雪的炽热目光,和他腰间的那柄短剑,心念一
动,脑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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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秋有红叶冬有雪


                (一)

  「银狼南宫熙是你什麼人?」

  无心於邱护花与燕逐雪间的事情,反正大概也能猜出来无非是邱护花迷恋上
了燕逐雪而已,相对这个叶飘零更关心这个少年的来路,便凑近他低声问道。

  邱护花颇为遗憾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可真的不希望和你是自己人……
但看来偏偏是的。南宫熙,正是家师。看来你似乎就是冷先生在如意楼指导的几
人之一了。」提到南宫熙,邱护花一直略带顽劣的轻浮表情登时变得严肃,语气
也恭敬了许多,但说到冷星寒的时候,又带上了笑容。

  叶飘零对他的敌意顿时小了许多,頷首道:「在下叶飘零,有幸从冷先生那
裡学到了些皮毛。」

  邱护花对这些并不关心的样子,他笑着指着远远站在陈悦蓉身边的燕逐雪,
问道:「那位燕姑娘是否和你有什麼关係?」

  叶飘零皱起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向燕逐雪,燕逐雪的眼中难得地
露出了求救的表情,似乎对这个邱护花已经十分困扰。

  邱护花看他不答,自顾自追问道:「可是你的情人?」

  叶飘零连忙摇头。

  「那是你的好朋友?」

  叶飘零想了想,点头道:「燕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能不要让她觉得为
难。」

  邱护花哈哈一笑,摇头道:「为难?男欢女爱,是人间乐事,怎麼算是为难
的。」

  「不过燕姑娘并不这麼认为。」

  邱护花自信的一笑道:「那是因为她还缩在自己的壳裡,我迟早会把她从壳
裡拖出来的。」

  叶飘零敏锐地发现燕逐雪听到这话后浑身不易察觉的一抖,心下不免暗笑,
若是这邱护花能让燕逐雪摘掉这面具一样的表情,倒也是大功一件。

  陈莲月远远的唤起了他们,「阁主到了,请大家进来用饭吧。远来是客,都
请不用客气。」难得的,燕逐雪竟跟在陈悦蓉后面坐到了饭桌边,并没像往常那
样飞身而去。

  叶飘零端详着她努力维持的漠然面孔,发现带了些许波动的这张绝世容顏,
赏心悦目了许多。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的话,燕逐雪这就算是遇上劫数了。

  可惜,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她。

  这一餐饭吃得甚为古怪,因为那个阁主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身边跟着
个拉长了脸的沉默僕妇不说,整整一顿饭下来都显得心事重重的,叶飘零和邱护
花向她敬酒,她都要陈莲月提醒才好像之前没听到一样端起了酒杯。

  如果阁主是这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傢伙,叶飘零很怀疑这一代的百花阁为
什麼还没垮。

  用过了饭,燕逐雪似乎没信心再自己独处,一直站在陈悦蓉身边,陈悦蓉被
她救过性命,自然待她无比亲热,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裡。

  邱护花客套了几句,知道今日是没机会亲近佳人了,便乾脆利落的告辞,临
行前那双桃花眼还不忘飞了送他的弟子两眼,把那弟子看得粉面羞红一幅春心萌
动的样子。

  叶飘零回到分给他的客房,雨儿和负责的女弟子张罗着收拾房间,他则坐在
椅子上,静静地等待陈莲月到来。送阁主回去的时候,陈莲月意味深长地回头看
了他一眼,想必有什麼话要说。

  果然没等多久,门外就响起了有礼的敲门声,「叶公子,方便进去谈些事情
麼?」

  雨儿过去打开门,陈莲月走进来坐下,挥手让那弟子退下,然后谨慎的开口
道:「叶公子,其实有些事情,本不应该麻烦你,但是此时除了你,我实在是找
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叶飘零心念一动,问道:「是否是和阁主有关的事情?」

  陈莲月叹了口气,低声道:「想必公子也能看得出来,我们阁主近些日子非
常反常。本来今天妹妹回来,阁主还高兴了一下,答应了和咱们一起用餐,我还
以为没事了,哪知道等她出来,又变成了前几日的样子。」

  叶飘零问道:「也许……只是阁主身体不适?」

  陈莲月摇头道:「阁主几日前离开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那一个僕
妇,阁主说是她家的亲戚,在这裡做些事情讨个生计,但从那人出现之后,阁主
就反常了许多。」

  「比如?」

  「每日的早课阁主以前从不缺席,这几日不仅数次未到,到的那几次指点弟
子武功时候也心不在焉。这些日常小事姑且不提,最奇怪的是往常出嫁的弟子的
信息和互通的书信,一向是由我和一些师姐妹负责,前日峨嵋刘师姐写信过来,
我去存放的时候才发现,百花阁的大半资料,竟然被人翻动过了。」

  「那裡面有什麼?」叶飘零并不觉得百花阁有什麼值得人窃取的信息才对。

  陈莲月考虑了一下,才犹犹豫豫的慢慢道:「既然有求於公子,我也不方便
隐瞒。其实……百花阁这裡掌握着不少门派的内部情报,倒并不是我们嫁出去的
弟子会打探什麼,而是有些事情,身在那裡自然而然便会知道,但外人往往就不
清楚了。」

  「甚至有些女弟子察觉到可能会导致杀人灭口的消息,为了自保而传回给阁
内,阁主就会出面作出保守秘密的承诺保住我们门下弟子的性命。长此以来,百
花阁内掌握的消息,虽然不能说最多,但至少在一些细节上远不是有些门派的情
报组织可以打探的到的。」

  陈莲月压低声音,继续道,「一旦有些事情败露出去,不仅那些门派之间会
生出很多波折,百花阁恐怕也要在难以立足於江湖之上。」

  叶飘零心中一惊,百花阁这些女人倒并非看起来那麼单纯软弱,江南武林风
波从未波及到此,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按你所说,又有什麼人会打这些东西
的主意呢?毕竟这些东西一个处理失当,就会导致一场大风波。」

  陈莲月忧心忡忡地道:「这正是我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了,我仔细考虑过很
久,没有牵涉到我们的情报中的门派,很大部分都没有挑起风波的动机,也不具
备在这动乱中获得利益的能力。」

  「甚至如果武林大乱,第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们。另一部分,虽然实力很
强,就像你们如意楼,但也没有强到可以能够统一某一个地区的地步。」

  「这些被翻看过的信息可以用来做什麼?」叶飘零还是不认为百花阁掌握的
东西能够造成多大影响,如意楼就从来都没有重视过这个各方面都没有所长的门
派。

  陈莲月笑了笑,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缓缓道:「我知道我们这种小地方如意
楼自然不会看在眼裡,但我心裡总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不祥的事情正在发生,
而且绝对不仅仅是我们百花阁。当然,说这些有些离题,我只想请叶公子施以援
手,帮百花阁一个忙。」

  叶飘零微笑道:「在下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麼?不过,若是真像你说得那
样,背后有什麼隐藏的秘密,仅靠我也不能做什麼吧?」

  陈莲月起身施了一礼,道:「若能查清事实,或是能证明,阁主其实没有出
事,百花阁上下都会感激不尽。我会去拜託燕逐雪姑娘帮忙的,你们二人武功高
强,必要时,我们全部弟子也会出手,我也不惜动用我们保留下来的所有裙带关
係。若再不成,也只能说百花阁在劫难逃了。」

  叶飘零笑笑道:「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麼严重,说不定,阁主只是身体不
舒服而已。」

  陈莲月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微微一笑起身,道:「那麼不打扰公子午
休了。」她看了雨儿一眼,意有所指地道,「雨儿妹妹的房间就在隔壁,与公子
的客房相通。我今晚会带公子去需要帮忙探查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公
子今晚可以等我。」她笑了笑,接着道,「我一个姑娘家,不太希望看到一些太
令我尷尬的场景,只好委屈公子一夜了。」

  叶飘零尷尬的笑笑,陈莲月将要出门的时候,他状做无意地问道:「对了,
杨心梅杨姑娘呢?」

  陈莲月顿住步子,斜开了目光不与他直视,缓缓道:「杨姐姐的夫家催了几
次婚期了,她这次回来我们不敢再耽搁,方才咱们用饭的时候,她已经和负责这
次婚事的弟子们收拾停当上路了。公子很想见她麼?」最后一句,却带上了几分
试探的语气。

  叶飘零露出了一个平常的微笑,掩饰住了心中的悵然若失,淡淡道:「没,
我只是随便问问。」

  心中却不免再次想到了昨晚她轻声吟的那似诗非诗的句子。

  「来日逢君时,已为他人妇,唏嘘不能语,唯有情如故。」


                (二)

  「你答应了?」叶飘零虽然觉得陈莲月不简单,但实在没想到燕逐雪竟然真
的答应了帮忙,而且和陈莲月一起进了他的房中商议。

  燕逐雪点了点头,道:「我可能要住在这裡,我不愿欠人情。」

  叶飘零玩味地看着她冷漠的表情,不免猜测邱护花是怎样的君子好逑把这燕
逐雪弄得竟然不再住野外了。以前偶尔见到她休息的时候,总是半坐着或是靠在
什麼隐蔽的角落裡或是树枝上,瞇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让他一直怀
疑她是怎麼让自己的衣裙保持洁白一尘不染的。

  陈莲月道:「不管怎样,两位肯帮我的忙,我实在感激不尽。」她把一张简
单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图画道,「这裡是你们住的客房,阁主近日一直
住在离这裡很远的拂蕊居,路上的暗卡只有五道,都是我可以调动的,因为我不
想这件事洩露出来,所以今晚我会把暗卡的弟子调动开,然后带着你们到达拂蕊
居的外门。」

  她指着一处院门,院裡却什麼也没有画。

  「这裡面是空的麼?」叶飘零问道。

  陈莲月摇摇头,道:「不,本来有叁处巡哨,因为那裡是歷代阁主存放武功
心法和练功打坐的地方,可能还有一些机关。只是那叁处巡哨是阁主亲自负责,
而机关什麼的我也完全不清楚,所以我什麼也没有画。我也只能送你们到门外,
至於裡面是什麼情况,全靠二位随机应变了。」

  叶飘零盯着她的眼睛,玩笑般笑道:「若是我们被擒呢?」

  陈莲月笑了笑,道:「以二位的武功,相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燕逐雪突然道:「若是发生呢?」

  陈莲月敛起笑容,肃容道:「打草惊蛇的时候,如果阁主确实出了事,我会
出来主持大局,我保证会尽百花阁上下之力,保二位平安。如果此事只是一场误
会,阁主确实没有什麼,那麼我自然会替二位解释。」

  燕逐雪点头不再说话,叶飘零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没想到该问什麼。

  陈莲月等了片刻,继续道:「因为事关重大,希望二位能把拂蕊居中探查的
事情无论鉅细,都详细告诉我,而且……除了咱们叁人,希望暂时不会有别人知
道。」

  燕逐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叶飘零,叶飘零看了看天色,道:「那麼,我还
有最后一个要求。」

  陈莲月笑道:「公子儘管开口,就算没有这事,看在我妹妹份上也本应有求
必应的。」

  叶飘零道:「不管最后探查的结果如何,事情一了,我就走。」

  陈莲月蹙眉道:「那……悦蓉她?」

  「如果她可以跟我走,我自然会带上她。」

  陈莲月玩笑道:「看来,叶公子不怎麼喜欢我们百花阁呢。」

  叶飘零垂目淡淡道:「不,我还有事在身而已。」

  「对了……」陈莲月想到什麼一样,但旋即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没说下去。

  叶飘零不免追问,陈莲月才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叶公子,阁主……阁主
她一直十分寂寞……如果,如果最后发现是因为那种……那种事情阁主才会如此
的话。」她皱着纤细的眉毛,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表达方式,「那就请你权当什麼
也没有发生过吧。」

  「怎麼这麼说?」叶飘零诧异地问,燕逐雪也扭头看着陈莲月。

  陈莲月叹了口气,低声道:「因为那个和阁主形影不离的僕妇,我怀疑是个
男人。他不仅手脚粗大,也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话,我偷偷的瞄过,他的领子总
是束得很高,像是故意挡着喉结一样。」

  叶飘零笑道:「陈姑娘应该是多虑了,百花阁的阁主,也会寂寞如斯麼?」

  陈莲月眼中笼上了一层轻愁,淡淡道:「叶公子有所不知,百花阁中上下数
百名女子,人人皆有对未来夫君遐想和期盼的权利,但只有阁主不可以。」

  「为什麼?」

  她展顏一笑,看起来却惹人生怜:「琉璃花仙定下的规矩,百花阁阁主,是
不能与人婚配的。被人发现与男子有关係,都是要受刑堂处罚的。」叶飘零凝视
着她,试探着道:「阁主这位子,似乎不是坐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陈莲月的眼中发出了异样的光彩,充满着自信,她微笑道:「有些事情必须
去做并不是因为会给自己带来什麼,而是因为别人做不到。」叶飘零看着她的眼
睛,心想,不知多少年后,当这个姑娘接掌百花阁的时候,江湖会是怎麼一番光
景。

  商议结束后,陈莲月便去处理阁内事务,燕逐雪坐了一会儿,静静地和他一
起喝了杯茶,便自回房去了。

  叶飘零本想问邱护花的事情,但想到对方是燕逐雪,就放弃了……看她的样
子,问那邱护花是什麼人,得到的答案不会超过十个字……

  「就这样?没了?」陈悦蓉不甘心地看着燕逐雪,她真得很好奇那个邱护花
是什麼人物,问了半天,结果,燕逐雪只说了一句,「不认识,缠了我很久。很
烦。」

  「没了。」燕逐雪答道,好像说这些已经用尽她的耐心了一样。

  人们常说叁个女人一台戏,但是陈悦蓉现在才知道凡事皆有例外。她一个人
无聊,杨心梅又已经走了,在百花阁中又不好意思叫叶飘零进房,便把雨儿燕逐
雪都拉到了自己屋裡。

  陈悦蓉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算是文静了,结果半个多时辰过去,另外两人说的
话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个人说的话多。她又不好意思拋下两人自己去找师姐妹们聊
天,雨儿有很不愉快的回忆,她不知道如何找话题,於是只好努力想让燕逐雪多
说一些。

  「燕姐姐,你的功夫真的很厉害,你师父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燕逐雪脑海中立刻浮现了自己的师父,那个纤细美丽的女人,那个寂寞无助
的女人,那个想在生命的最后见自己思念的男人一面的女人,那真是名动江湖的
谢烟雨麼……她低声道:「我不知道。」

  陈悦蓉摸了摸头,疑惑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啊?」

  燕逐雪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陈悦蓉只好换了个问题:「燕姐姐是要
让叶郎帮你的忙才一直跟着我们的麼?可是姐姐你的功夫这麼高,有什麼事情非
要叶郎不可呢?」她并不知道燕逐雪的目的,加上女子总是觉得自己的情郎是十
分优秀的,不免心下惴惴是不是燕逐雪或是她的什麼人看上了叶飘一。

  「找人。」燕逐雪只说了两个字。

  「找谁啊?清风烟雨楼这麼了不起,会有找不到的人麼?」并非挑衅,而是
真正的好奇。

  燕逐雪轻叹了口气,面上破天荒地浮现了一丝无助,「冷星寒。」

  「冷先生?你找他做什麼?」那个人应该已经中年了吧,难道燕姑娘喜欢成
熟些的男人麼?陈悦蓉惊讶的摀住小口,她深陷情爱之中,便觉得天下人的行为
皆是为情所至一般。

  「为了师父。」燕逐雪似乎觉得说的话已经够多,她偏过头,虽然没有说出
来,但明确的表示了不想再说下去的意思。

  雨儿不忍见陈悦蓉尷尬地坐在那裡,轻轻咳了咳,小声道:「陈姐姐,不如
你给我们讲些百花阁的趣事吧。我虽然不太擅长说话,但很喜欢听故事呢。」

  陈悦蓉嗯了一声,两个娇小的少女互相靠近了些,勉强攀谈起来,聊了几句
愈发投机,自然就不再和燕逐雪说话。燕逐雪侧头看了偶尔会心微笑的两女,心
下突然有些羡慕,想必……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日子的……至於相夫
教子,伺候男人,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想到那个邱护花,那用尽心机讨好自己
的行为,却只让她一阵发冷。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让傍晚的清风吹上自己的秀面。其实,她是知道自己
为什麼会这样的,师父的事情,她其实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的。

  与人交心,一旦无所回报,必定会黯然神伤。

  若时时刻刻都只是自己,便不会有那一天了。

  那样才是对自己好,不是麼?

  燕逐雪静静地想着,但最后的反问,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几分疑惑。


                (三)

  陈莲月办事的效率让叶飘零有些敬佩。

  大家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她和妹妹想好好聊聊天,几个女子便围坐在桌边,
一直谈了两叁个时辰,叶飘零陪坐在房内,没有什麼可插话的地方,又不如雨儿
燕逐雪般有耐心,等得几乎要忍耐不住的时候,陈莲月终於起身告辞。

  叶飘零知道她是去準备了,也起身回房,燕逐雪把剑佩好,在雨儿和陈悦蓉
疑惑的目光中跟了出去。

  一盏茶时间,陈莲月就过来让叶飘零二人跟她过去。

  叁人一起穿过幽深的花园小径,曲曲折折的绕了几绕,最后来到一个幽静的
院落外,巨大的铜门紧闭着,门首高悬一块小匾,上面是与大门处同样娟秀的叁
个大字:「拂蕊居」。

  「我只能送二位到此,剩下的就拜託给你们了。」陈莲月一拱手,匆匆往花
丛隐去了身形,临行低声嘱咐道,「二位事成之后不必去找我,等我来找你们便
是。」

  叶飘零和燕逐雪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分开向两边分头行动,有所发现之后
再在院门处匯合。

  小心翼翼的展开身形,叶飘零谨慎的攀住墙沿,微微探出双目观察着自己这
边院墙内的情况,只听另一边一阵细微带风声,燕逐雪竟直接纵身翻了进去,也
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江湖经验不足。

  他看了看院中并无异状,才小心翼翼的翻下,踏足之处是鬆软的泥土,为了
不留下脚印,叶飘零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神敛气施展出轻身功夫,缓缓向深
处摸去。

  行出数丈,景观树木已经到了尽头,丈餘外是一栋二层小楼,红瓦白漆,修
饰颇为朴素,上面并无灯火,不知是无人还是已经睡熟。与藏身之处相隔一块空
地,虽然空无一物但叶飘零仍然谨慎的四处张望着,一路过来一个巡哨也没有看
到,实在是可疑的很。

  观察了一番确实无人,叶飘零才迅速穿过那块空地,贴住楼边在砖缝上一借
力,身子向上轻轻飘高数尺,抓住窗沿壁虎般贴在了窗外的墙上。

  他仔细听了片刻,屋内并没有任何呼吸声,才轻轻用剑挑开窗閂,开窗跃了
进去。

  刚一着地就听喀的一声轻响,一股劲风从背后的位置急射向他的背心,他就
地向前一滚,回剑一削,叮的一声不知是什麼暗器被打断。他拿出火折子用袖挡
住晃着,拢着微光照过去,是一根寸许长的短箭,箭尖淬毒一样碧幽幽的。他吐
出一口气,用袖子挡住手掌把短箭收进袋中,以免留下痕跡。

  因为不能点燃灯烛,叶飘零只有用火折子的微光检视着屋子,走了一圈,也
并无其他机关,屋内有屏风绣床,看起来像是女子闺房,想必应该是阁主起居的
地方,可是为什麼没人?

  他再仔细检查了一圈,然后沿着楼梯潜到一楼,却仍然什麼也没有发现。桌
面甚至已经蒙了薄尘,好像几日没有人来过一样。

  难道阁主的住处不是这裡?叶飘零疑惑的离开小楼,兜了一圈,仍然未见巡
哨,自然大胆了许多,但这边唯一的建筑就是这间小楼,若是有什麼机关暗道,
一时半刻也不容易发现,看来阁主并未在此,叶飘零遗憾的往会合地点去了,除
了一根毒箭一无所获。

  另一边燕逐雪比他则大胆许多,或者说是鲁莽许多。她根本未把巡哨的人放
在眼裡,就那麼一袭白衣的沿着青石小径缓缓踱了进去。

  但一路也并未见到巡视的人,路的尽头是一间大屋,靠东侧的窗户,燃着灯
烛,另一边则一片漆黑。燕逐雪轻步移到无人房门外,挑开门閂走了进去,虽然
在黑暗之中,但她双眼毫无影响,一切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放着几排书架和一些檀木箱,想必是收藏重要书籍和物品的地方,另一
边还摆着一张小床,勉强能容下二人的样子,估计是给值守的弟子休息所用。

  在无人的房间没有发现什麼,燕逐雪挑着门閂出门关上,然后一落剑,让门
閂从裡面拴上。

  她看了一眼那边燃着灯烛的房间,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躬下身子,猫腰轻
步挪了过去,到得窗边,隐约能看到屋内的两个人影,再往前势必要蹲的更低,
燕逐雪微微皱眉,不再往前,贴住窗角凝神仔细听着屋内的人的话。

  阁主的话音在午饭时候曾经听过,她轻易的辨认了出来,但此刻那柔和的声
音竟然带着古怪的低喘,还彷彿很难受一样带着哭腔。

  「我……我已经如此了……你……你还要怎样?」

  接着,房内竟然响起了一个男子声音,那声音低沉粗糙,彷彿刻意逼的沙哑
一般,「你说呢,我要怎样难道还用问麼?」语气下流淫秽,还带着压抑不住的
兴奋。

  「你……你……」阁主连说了两个你,却无法继续说下去,接着,房内就传
来了细细簌簌的脱衣声,和男人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燕逐雪不免疑惑,百花阁阁主苏凌霄虽然不是什麼江湖传奇人物,却好歹是
一派宗主,难道真的耐不住寂寞在这裡和男人幽会麼?

  她忍不住轻手轻脚的在窗角一拨,另一半窗户因为炎热大开着,这一半自然
也没有闭锁,她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向裡张望着。

  屋内是和刚才的房间一般的陈设,但是小床上坐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赤着上
身,下身也仅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裤襠间高高隆起,淫秽的眼神正满意的
扫着床边的女人。

  那女人侧脸对着这边,但水盈盈的双眼和丰润的红唇,黛眉微锁双颊生晕,
却正是苏凌霄。她身上已经脱的仅剩一件兜儿,白嫩的大腿臂膀尽数露在外面,
一双小脚踩在地上,双手掩着羞处,似窘非窘的样子。

  燕逐雪连忙放下窗子,闪到一边,说什麼也不敢再看多一眼,她匆匆离开,
还听到窗内那男人大笑道:「还不上来,等我请你麼?」

  燕逐雪一路飞奔,武功有成以来,她还很少这麼狼狈,脸上有些发烧,和那
日看到峨嵋弟子调情时候相若,幸好被夜风吹拂,清爽了许多,到达会合处的时
候,心道应该不会被看出什麼,才放缓步子走了过去。

  叶飘零直接问燕逐雪:「你那边什麼情况?我这边什麼也没发现。」

  燕逐雪转开脸,犹豫了一阵,还是冷冷道:「苏凌霄藏了个男人。」

  叶飘零一怔,马上追问了下去,虽然燕逐雪生性沉默又羞於啟齿,还是被他
问出了个大概,他心中疑竇丛生,便要往那边去看个究竟。

  「你要去?」燕逐雪看着他,眼中带上了淡淡的鄙夷。

  叶飘零微微一笑,道:「你若是阁主,会不会不在自己的卧房与人偷情?会
不会偷个男人还要撤掉自己的心腹巡哨?会不会因为藏了个男人而在弟子面前如
此失常?」

  燕逐雪双眼亮了起来,但实在不愿跟去,即使是无知少女,也知道那屋子要
发生什麼,便只道:「你去,我等你。」

  叶飘零不再耽搁,放开手脚飞身赶到那间屋子外,他不像燕逐雪那般顾忌,
反而带着些许看好戏的心态,便藏身於暗处,离开窗格稍远,保持着刚好能听见
屋内声响的距离从打开的窗子往裡直接观看着。

  此时苏凌霄已经身在床上,一双长腿跪在床边,上身仍然穿着大红肚兜,但
绳子被拉开,鬆鬆的被她双臂揽在胸前,自然遮挡不住那对丰满的乳房,两个羊
脂白玉般的丰腴肉球大半被挤压在胸侧,因为上身趴在床上,从床单边挤出柔软
的一团白肉。

  这跪的像野犬一样的姿势,使得浑圆丰挺的雪白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那两
瓣雪酥酥的肉丘中间,红肿的肉裂鲜嫩的不像是她这个年纪会有,那阴户之中满
是水光,油黑的毛髮都被打湿成綹,滴滴答答流满股间。

  叶飘零不免心中惊疑,若是苏凌霄真的是如此淫妇的话,藏一个男人费这许
多功夫倒是可以解释了。

  那男人站在床边,坐在一把椅子上,悠閒地看着面前的成熟女人丰美裸体,
胯下的阳具冲天而起,却像在等待什麼一样并不起身插入。

  苏凌霄的屁股一直微微抖着,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忍不住,轻轻摇晃了起
来,埋在床枕间的双唇发出含糊的呻吟,哀求道:「求……求求你……别……别
折磨我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不听话,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叶飘林一叹,心道果然是淫妇而已,正要离去,就听那男人说道:「看来你
果然带了它一天。你该知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已经等了你五日了,这裡到隐龙
山庄,信差不管怎麼慢,叁日也必能来回了,何况,江幽城的信使一向用的是好
马。说!你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样?今天来的那叁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是不是你
请来的救兵?」

  说完,那男人竟然吹起了口哨,口哨声尖锐刺耳,若是有巡哨的人,想不听
见都难。

  叶飘零心中一惊,连忙回到了原地继续窥探着。

  苏凌霄的白嫩裸体上一直泛着粉红的光泽,哨声一响那色泽骤然变得更深,
让她整个美体都染上一层红晕。

  那个蜜桃一样的翘臀,抖的更加剧烈,柔滑的腰绷的死紧,白生生的脚足趾
蜷起,连足心都微微抽搐,嘴裡更是忍不住叫道:「别……求你别这样!好……
好难受……」


                (四)

  口哨是绝对不可能有催情的作用的,可苏凌霄的反应的确像是被人灌下了春
药一样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摇摆着屁股,发出像要哭出来一样的呻吟。叶飘零仔细
一看,才发现她紧闭的阴户中竟像是有什麼东西在裡面一样蠕动着,红嫩的花唇
不时吐出一丝丝晶亮的粘液。

  「那……那两个年轻人真的不是我找来的!隐龙山庄的信明天一定会到的!
求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拿出来吧……」苏凌霄崩溃一样挺起了
腰,身上的红潮更加明显,因为半身抬起而摇晃的雪乳顶端,乳头已经胀得好像
小葡萄一般。

  「拿出来也可以,不过要让我拿出来,就要求我放进去点什麼才可以。」那
男人悠閒的站起身,走到苏凌霄臀后,伸手得意地抚摸着那高翘雪白的臀峰。

  苏凌霄涨红了脸,咬着红润的嘴唇迟疑着,但似乎阴户中的东西颇为古怪,
让她难以忍受。

  她终於豁出去一样闭上双眼,双手伸向后面掰开自己的花唇,呻吟道:「求
你……求你把阳具放进我的阴户中……把……把那东西拿出去吧……」

  这带着羞涩又十分淫荡的话让窗外的叶飘零都忍不住小腹一热,男人更是十
分受用,大笑着伸指刺进她湿淋淋的肉洞之中。那手动来动去,像是在穴中抠摸
着,苏凌霄咬住被单,呜呜的向后迎着手指。

  那男人抠了一阵,脸上一亮,嘬唇嘘溜溜吹了声哨,苏凌霄骤然仰起修长的
颈子,啊啊地叫了起来:「出……出来了……啊啊——!」

  那男人抽出手指,拿过一边的小皮袋,把手指伸了进去。仅仅一下,但叶飘
零还是清楚地看到那男人手指上攀着一条奇形怪状的小虫,小虫沾满淫汁,还在
得意地摇头晃脑。

  苏凌霄摊倒在床上,大汗淋漓彷彿终於解脱一样重重喘息着。

  那男人收好小虫,有些不满地道:「怎麼?这就像死狗一样了麼?是不是忘
了点什麼?」

  苏凌霄一颤,又拖着软软的身子爬了起来,下床跪到男人面前,脸上带着不
甘和屈辱,伸出双手捧住了男人的阳根,皱着秀眉一幅为难的样子。

  那男人挺了挺腰,紫红的肉龟撞在她的红唇上,「快点,还是你想接着享受
我的炼娇蛊?」

  苏凌霄恐惧的摇了摇头,这叁十多岁的女人竟对那一条小虫害怕万分,她张
开嘴,不再犹豫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在肉龟头上仔细的舔起来。

  那舌头舔完肉龟,又一路向裡把肉茎侧裡尽数舔了一遍,整条阳根上佈满了
她晶亮的津唾,整条棒儿润湿之后。

  她双唇收拢吻住棒头,对着那马眼吸了几口,然后红唇渐张,缓缓把整个肉
龟含进了嘴裡,粉腮中一团凸起在口侧移动,想必是那舌头正在口中伺候着那条
棒儿。

  那男人笑道:「前几日强姦你的时候还是个处女,还非要寻死觅活的,现在
伺候男人的手段,已经学了个十足十了。」

  苏凌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但口中没有丝毫怠慢,双唇蠕动,竟将那粗长棒
儿含下了大半根。

  「你放心,我们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也不想要你们百花阁弟子的命,只要你
乖乖听话,像现在这样伺候好我,事情办完我们就会离开,你仍然可以继续做你
的百花阁阁主,没人会知道你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跪在男人面前吸男人的阳具被男
人干得死去活来。」那男人越说越兴奋,双手抱住她的头,摇摆着腰挺着阳根在
她嘴中抽插起来。

  那棒儿顶到深处,粗硬的毛髮扎在她唇间,肉龟甚至挤进了喉头软肉之中,
呛得她涕泪横流,双手本能的放在男人腿上想要推开,但不敢使力。

  男人在她嘴中进出了几十下,满意地退了出来,任她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

  肚兜掉落在床上,苏凌霄此刻那一双丰满的乳丘完全裸露着,那男人抬起脚
在她乳峰上揉着,淫笑道:「还不快趴好,爷爷给你止痒。」

  她厌恶的别开脸,不愿嗅那大脚上的臭气,但还是不得不顺从的爬回床上,
有些不安地道:「……能不能……不要从后面来……」

  那男人笑道:「不行。我上母狗的时候,从来都是从后面。」

  苏凌霄屈辱的低下头,但还是慢慢的张开双腿翘起屁股,那绣床并不大,剩
下的地方刚够男人躋身而已。

  那男人扶着她的臀尖挺着棒儿在她股间湿淋淋的肉缝外蹭了几蹭,然后嘿的
一声,把那巨大的肉龟挤进了紧闭的花唇中。

  苏凌霄唔唔的含糊哼了两声,屁股轻轻晃着。那男人俯身把那一对丰乳握在
手裡,双手抓紧挺动着身子,喘息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熟透了的女人,这对奶
子比外面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不知强上多少倍。」

  苏凌霄闭上嘴,这羞辱的话语让她满面羞红,但那男人还在继续说着,他喘
着粗气道:「这小肉洞又紧水又多,以后爷爷我一定还找你这年纪的美人处女来
破了身子,又懂风韵还没被人玩烂,简直是尤物啊。」

  苏凌霄俏脸越胀越红,但紧闭的红唇裡那阵阵闷哼还是愉悦的声响,熟透了
的女人知晓了闺中乐趣,加上有经验的男人刻意玩弄,想要忍耐那销魂得快美实
在是难如登天。

  那男人毫无疑问很有经验,他狂抽猛插了一阵,看苏凌霄浑身微颤哼声愈发
酥柔,反而把那根棒儿放缓了下来,一手放开乳房,任她上身跌落到床上,摸到
阴户交合处,轻车熟路的找到那颗红肿阴核,按揉挑拨起来。

  阴核被搔弄片刻,苏凌霄的身子便难耐的扭动起来,肥美的屁股也开始向后
迎送着,忍受不了那轻缓的抽送一般。

  那男人仍然悠閒的玩弄着这成熟美艷的裸体,在等待着什麼一样。苏凌霄终
於忍不住张口道:「你……你就不能快些麼……」

  「我爱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就似乎把你玩上一夜,你也没话好说。」那男
人开心地笑着,能让这样的女人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他鱼肉,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
情。

  苏凌霄委屈的垂下脸,高翘的屁股也失望的停止了摇动,她几乎忍不住要出
生哀求,但无法出口。

  那男人缓抽慢送了片刻,退身把棒儿拔了出来,那棒儿沾满汁液,耀武扬威
的衝着她的屁股挺起。

  「怎……怎麼了?」苏凌霄惊慌失望地说道。

  「没什麼,我突然不高兴了。我想快一点,大力一点,可惜没人求我。」

  苏凌霄趴在那裡怔怔的呆了一下,肉洞中仍然春水潺潺,红嫩阴门还呼吸般
张合着,骤然的空虚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呆了一会儿,双眼愈发迷茫,终於,她背过双手分开了自己的臀峰,扯开
红肿的花唇,张开着羞耻的肉裂颤声道:「求你……求你用力的……用力的……
用力的插我!」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但同时那收缩的穴口却留下了更
多的泪,润湿着即将被侵入的地方。

  那男人大笑着把她股间的淫汁浪液胡乱涂抹开来,抹得她肛穴也闪闪发亮起
来,他回到原位,沉腰用力一顶,紫红的肉龟强硬的进入,却并非前面肉洞,而
是刺进了紧闭的肛穴之中。

  苏凌霄的后庭竟似不是第一次被奸弄,她先是惊叫了一声,但马上就蹙眉抿
唇,既难受又快乐的趴在床上任那男人在她后庭中进出。

  那肛穴被粗大棒儿入的红肉外翻,那一圈肛肌撑开到极限,随时都会裂开似
的,但苏凌霄不仅痛苦之色渐少,反倒渐入佳境,那男人在肛穴中几下重插,竟
把她弄到大声呻吟起来,绷紧身子洩了身子。


                (五)

  虽然苏凌霄已经洩得浑身酥软,汗津津趴卧在床上,但那男人并未满足,他
挺着坚硬如铁的棒儿,抱着她的腰臀在后庭前门间来回交换,一会儿破肛而入,
一会儿穿阴而进,直到苏凌霄被姦淫得死去活来香汗淋漓,连挪动手指的力气也
没有了,那男人才紧紧攥住她的乳丘在她的肠内射了精浆。

  苏凌霄死人一样趴在床上,只有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白浊的精浆从肛穴
流出,在她股间拖出长长的白丝。

  那男人在她的臀肉上擦乾净阳根,坐到椅子上悠然道:「苏阁主,若是明日
再没有隐龙山庄的消息,我可就不再往你的肠子裡浪费我的子孙了。」

  苏凌霄浑身一抖,肛穴被淫戏虽然耻辱,但至少不用担心怀上身孕,但若是
往她阴户中来上几次,却是后患无穷,「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嫁往隐龙山庄
的那个弟子是龙五爷的小妾,她平日本就很少和我们联繫的,隐龙山庄是什麼地
方,你……你又不是不清楚。」

  叶飘零暗自思忖,看来不仅如意楼被人盯上,隐龙山庄也在被人设计中。

  那男人缓缓道:「在南方有影响力的大帮派,丐帮峨嵋玄空堡和品剑门已经
是我们掌中之物,如意楼也在前日被我们拿下,一旦隐龙山庄这边顺利展开,南
方将不再有人能与我们对抗。」

  苏凌霄瑟缩了一下,叶飘零却惊的险些从树上掉落,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关心
如意楼内的事情,难道如意楼真的已遭不测?

  那男人志得意满的躺在她身边,意犹未尽的摸捏着她丰腴绵软的乳房,缓缓
道:「到时候只要你伺候的爷爷舒服了,你便把这阁主什麼的位子交出去,给爷
爷做个小妾,哈哈。」

  苏凌霄不敢反抗他,只有任他在自己胸前轻薄,轻声道:「你……你们到底
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那男人眼中闪过一阵寒芒,笑道:「我只是一个苗人,一个很幸运没有死在
排夷扶汉中的苗人而已……」

  「你……到底何时才会放过我姐弟二人……」

  苏凌霄眼中已经开始有些绝望。

  那男人又来了兴致,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笑道:「只要我活着,你弟弟就不
会怎样,我一日传消息下去,他们就一日不会动手……事了之后,就没你们的事
了。只怕到时候……你会耐不住寂寞主动来寻我了,哈哈……」

  叶飘零无心再听下去,他已经知道了足够多的事情,对这两人接下来的事情
他也失去了看下去的耐心,相比百花阁和隐龙山庄,他更关心如意楼究竟发生了
什麼。

  他悄无声息的退到院中,找到等候的燕逐雪,回了自己屋中。

  燕逐雪离开后,叶飘零忐忑不安的匆匆睡下。

  第二日陈莲月一早便找来,叶飘零便把昨晚的事情大概与她说了一遍,她的
脸色先是羞红,然后渐渐凝重起来,最后道:「阁主的弟弟如果真的落在敌人手
上,便当真棘手了许多。不过听那男人最后的话,想必他们的据点便在这江幽城
中。不知叶公子能否帮忙查探一下,如果能救出阁主的弟弟,便再好不过了。」

  叶飘零不愿说出如意楼的事情,便道:「我和燕姑娘两人力量有限,我想先
去附近的如意楼分舵看看能不找到帮手,之后便帮你这个忙。」

  陈莲月感激道:「叶公子对百花阁的大恩,小女子铭记在心。既然事情紧急
了,公子就尽快动身吧。」叶飘零本就焦急,自然不用她催,说道:「悦蓉和雨
儿就拜託陈姑娘你了。」

  「叶公子哪裡的话,我妹妹和我妹妹的朋友,我本就应该照顾得好好的不是
麼。」

  叶飘零不再耽搁,去旁边屋子叫上燕逐雪,趁着天色已经大亮,便匆匆离开
了百花阁。

  百花阁的危机很明显与如意楼的事情相关,可是楼主已经下令各处暗哨分舵
的弟子撤离,应该只有关键地区的大分舵才留有秘密的弟子值守才对。江幽城中
并无分舵所在,叶飘零寻了一遍,暗哨中确实没有弟子。

  幸好最近的分舵就在不远处的小镇中,骑马很快即可到达,燕逐雪很不喜欢
骑马的样子,说了声她自己能到,便纵身隐入林中。

  叶飘零纵马狂奔,到达小镇的时候,燕逐雪果然已经坐在镇外凉亭内,像是
已经休息了片刻一样。

  两人走入镇中,叶飘零才来得及向燕逐雪解释此行的目的。

  燕逐雪听着他讲述整理出来的昨晚情况,加上一些叶飘零的推断,神色也凝
重了许多。

  清风烟雨楼虽然处在北方,但是若有人的野心触及到整个南方,下一步自然
就会是向北,唇亡齿寒,人的野心总是无穷无尽的。就像现在的天下,永安帝新
皇登基不过叁年,根基未稳,谁又敢说那些分封四处的王侯不会起了二心呢。

  再平和的盛世,也掩盖不了一些人永不厌倦的贪婪……

  本来还在寻找分舵的秘密弟子,没想到二人刚刚走到一家酒楼门口,一个高
高瘦瘦的男子就面带惊讶之色走了过来,叶飘零微笑着迎了过去。

  那男人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粗声道:「叶兄弟,今天这是吹得什麼风,
把你吹到我这裡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燕逐雪,挤挤眼睛笑道,「还带着这样一个大美人,是想来
刺激哥哥我麼?」

  叶飘零也顾不上把两人互相介绍,急急问道:「张大哥,楼主不是让弟子们
撤回去了麼,怎麼你们还在这裡?」那男子叫张皓,正是这裡分舵的执事,他笑
道:「楼主有命令让我们撤回去,自然就会有命令再让我们回来啊。难道这些个
分舵暗哨,还能尽数不要了不成。」

  叶飘零稍稍宽心,问道:「那些冒充咱们如意楼的人……可否查出来,是谁
了?」

  张皓四下看了看,低声道:「这裡说话不方便,到分舵去,老哥我请你喝酒
去,咱们边喝边谈。」

  叁人一行来到分舵,这裡的掩护是一家妓院,燕逐雪的出现难免引起裡面的
客人一阵怪异的嬉笑。张皓歉意地笑笑,引二人进了最裡面的清雅密室,便去准
备酒菜。

  「这便是如意楼?」燕逐雪环顾四周,突兀地说道。这句倒并非轻蔑,能隐
於市井,并且不露痕跡,的确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叶飘零竟然渐渐能明白她话裡的含义,笑道:「不错,这便是如意楼。」看
起来分舵一切如常,叶飘零自然也宽心许多。

  片刻酒菜便摆满了整整一桌,张皓起身到了一杯酒,端向燕逐雪笑道:「我
敬姑娘一杯。」

  燕逐雪摇摇头,淡淡道:「我只喝清水。」

  张皓一愣,便把酒放在叶飘零面前,起身道:「那我给姑娘到些水来。」

  叶飘零端起酒杯笑道:「张大哥别忙了,不碍的。先给我说说那些冒充咱们
的人抓住了没有。」

  张皓从外面端了杯水进来,放到燕逐雪面前,才笑道:「那些人被楼主一网
打尽了,咱们大获全胜。那种鼠辈自然不是咱们对手。」

  燕逐雪端起水杯,静静地听着。

  叶飘零把酒杯就在唇间,却想到什麼一样放下杯子问道:「楼主身体近来还
好麼?」

  张皓笑道:「楼主的身体这几日应该比以前好了很多,几天前哥哥我动身往
这裡来的时候,看楼主气色相当不错。」

  燕逐雪对这对话没什麼兴趣,便端起了水杯,静静地看着杯子裡的水面。

  叶飘零又问道:「那那个叛徒捉到了麼?」

  「叛徒?什麼叛徒?」张皓竟然一愣,满脸疑惑。

  叶飘零忙道:「我一路上推测出,咱们的总管中一定有人和冒充如意楼的人
是一伙的,只是是岳玲还是郭四小姐我不太确认。」

  张皓惊讶道:「不会吧……兄弟你先喝酒,我出去问问其他兄弟,我来得匆
忙,可能漏了些消息也说不定。」

  叶飘零点了点头。

  张皓离开后,他端起了酒杯,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叛徒若是还没有抓出
来,自己就必然要回去一次,提醒楼主总管中出了问题。他想得出神,拿着酒杯
却忘记喝下。

  燕逐雪似乎有些渴了,张皓又不在屋中,她便端起水杯凑到了嘴边,张口欲
喝。

  叶飘零看她要喝水,也想起自己应该喝酒,便笑着也把酒杯端起。

  这时却听叮的一声,叶飘零手上的酒杯已经碎成了很多片。

  他惊讶的看向燕逐雪,燕逐雪手上拿着一根簪子,水杯却放在了桌上,就是
那簪子点碎了他的酒杯。

  他惊讶地笑道:「燕姑娘难道自己不喝酒,也不许我喝麼?」

  「这酒不能喝。」

  叶飘零还没问出为什麼,就收住了嘴和脸上的笑容。

  桌上一阵腐烂的臭气升起,那洒在桌上的透明酒液,竟然见风变色,变成了
墨绿的一滩。

  「有毒!」


           《如意楼》第二十三章 花絮


                (一)

  邱护花哈哈一笑,摇头道:「为难?男欢女爱,是人间乐事,怎麼算是为难
的。」

  「不过燕姑娘并不这麼认为。」

  邱护花自信的一笑道:「她认为女欢女爱才是乐事也不要紧,我不介意她找
女人给我戴绿帽子。」


                (二)

  这一餐饭吃得甚为古怪,因为那个阁主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不仅不停
的夹裡自己最远的菜,沿路掉下许多汤水渣滓,吃饭时还不停的咂嘴,甚至在自
己吃完别人还没结束的时候,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挖起了鼻屎,搓成球,玩了起
来。

  那僕妇惨叫一声,却是男人的声音,「我受不了了!」便衝出了门……


                (三)

  雨儿过去打开门,陈莲月走进来坐下,挥手让那弟子退下,然后谨慎的开口
道:「叶公子,其实有些事情,本不应该麻烦你,但是此时除了你,我实在是找
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叶飘零心念一动,问道:「是否是蛾皇女英那样的困扰?」

  「我还是找别人吧。」


                (四)

  燕逐雪突然道:「若是发生呢?」

  陈莲月敛起笑容,肃容道:「男的可能会被卖去作矿工,女的多半会被卖去
春芳楼。不过二位放心,我凑够钱便会把你们二位赎回来的。」


                (五)

  「就这样?没了?」陈悦蓉不甘心地看着燕逐雪,她真得很好奇那个邱护花
是什麼人物,问了半天,结果,燕逐雪只说了一句,「不认识,缠了我很久。很
烦。」

  「没了。刚好十个字,和前面呼应了。」


                (六)

  她忍不住轻手轻脚的在窗角一拨,另一半窗户因为炎热大开着,这一半自然
也没有闭锁,她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向裡张望着。

  屋内是和刚才的房间一般的陈设,但是小床上坐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赤着上
身,下身也仅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裤襠间,高高隆起,正兴奋的低吼着:
「快,用鞭子打我,用力些!」


                (七)

  那男人抠了一阵,脸上一亮,嘬唇嘘溜溜吹了声哨,苏凌霄骤然仰起修长的
颈子,啊啊地叫了起来:「出……出来了……啊啊——!」

  然后她便尿了。

  「他娘的,老子吹得又不是把尿哨!」


                (八)

  「这酒不能喝。」

  叶飘零还没问出为什麼,就收住了嘴和脸上的笑容。

  那透明的酒液到了桌上才看出竟然微微泛黄,发出刺鼻的腥臊。

  「马尿……张大哥,你们最近经费是不是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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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易主


                (一)

  门帘撩开,张皓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看着打碎在桌上的酒杯,眼中满是惋
惜。

  「张大哥,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麼?」

  叶飘零右手按住剑柄,蓄势待发。

  如意楼生了什麼变故他可以预料,但他还是料不到竟然惊变如斯。

  张皓颇为遗憾的半垂着头低声道:「你若是喝下那杯酒就好了,那是咱们如
意楼的如意追魂散,能让你毫无痛苦的死……」

  「到底发生了什麼?」叶飘零拔出长剑,冷冷地问。

  张皓面带痛苦之色,缓缓道:「楼主要你的命。」

  「你……你在胡说什麼!」叶飘零脸色变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和白若
兰的事情难道被小星知道了?

  但张皓接着沉重道:「的确是楼主让我们杀你,只不过……不是风楼主。」
叶飘零手不自觉地握紧,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这话什麼意思?」

  张皓惨笑着拿出一朵银芙蓉,甩手钉在一边墙上,道:「风楼主痼疾严重,
已经把搂主之位传给岳玲总管,岳楼主的命令,我没有办法违背!叶兄弟,我上
有老下有小,你不要怪我!」

  话音落处张皓双掌一振,已经扑了过来,他练的是一双铁砂掌,也算浸淫了
十几年。但叶飘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也不愿意拔剑,倒不是多看重两人交
情,而是实在有太多事情要问。错步拧身险险躲过几掌,杯盘狼藉桌子也被击飞
在一边,屋中凌乱不堪让叶飘零躲避之时更加费力。

  张皓连出几掌,口中呼喝连连,但叶飘零却奇怪的发现张皓武功好像大不如
前一样举手投足儘是破绽。以前自己也许还要和他斗上十几回合,现在却只要一
剑就可以将他立毙。

  交手之间,叶飘零发现张皓眼神飘忽,不停往另一边的窗子使着眼色,他一
剑逼退张皓一步,电光火石的一瞥,那个窗子正通向后巷。

  难道他是要自己从那裡逃走?叶飘零不屑的一笑,就凭这分舵中的人,想要
让自己逃跑只怕还不够份量,更何况自己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只是他对自己的剑十分瞭解,实在没有信心能在解除张皓战力的同时不伤其
性命。血狼只懂杀人的剑,也只会教人杀人。叶飘零之前与柳长歌交手时本就不
想把他杀死,但血狼剑法一出连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

  正踌躇间突然身旁微风轻拂,燕逐雪已经一步踏出,呛得一声,声若龙吟,
剑光登时笼罩住整个斗室,张皓面色大变,他也没想到这个罕见的美人出手如此
凌厉,剑势轻柔却无孔不入,隐约竟是清风烟雨楼传自谢家先祖的清风十叁式的
路数!

  张皓勉强抬掌护住胸喉,然后就觉双腕一痛,接着一阵寒气就到了自己的喉
头,他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这架在自己颈上的剑。

  燕逐雪持剑架住张皓,淡淡对叶飘零道:「你问吧。」叶飘零感激的一笑,
正要开口就听隔壁的房间传来一个柔和的男人声音:「他什麼也不会说的。」

  叶飘零和燕逐雪对看一眼,架着张皓走到了隔壁。

  隔壁是一间豪华的居室,柔软的波斯长毛地毯铺满了地板,上好红木桌子上
摆着琥珀色的美酒,数颗夜明珠摆在四周的架子上,让这没有一扇窗户的屋子却
如同白昼的街道一样明亮。

  这些东西毫无疑问不是属於如意楼的,如意楼不管什麼时候,也不会拿出这
麼多奢侈的东西来。

  同样被装饰的华贵耀眼的大床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他看起来叁十
多岁,洁白的脸上鬍鬚刮得乾乾净净,明亮的眼睛,整洁的衣服,丹红的薄唇,
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也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男人。

  因为他身边足足有叁个女人。

  一个女人爬在她的脚边,一件柔软光滑的丝袍包裹着她成熟丰腴的身体,除
了那丝袍遮蔽的地方,任何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是她身上与丝袍一样柔软光滑的
肌肤,丝袍胸前那凸起的两点,更是告诉别人这丝袍下的身体,正婴儿一样赤裸
着。

  这女人的五官并不十分精緻,但双唇丰润而多肉,双眼朦朧,像颗熟透了的
蜜桃,散发着浓浓的诱惑,她并不是仅仅爬在那裡,而是正认真地用一根绣花针
在那男人的裤脚绣着什麼。

  另一个女人躺在床内,被单盖住了她一半娇躯,露出半个圆润的雪臀和紧实
结实的一条长腿,她面向裡睡着,身上带着极度兴奋后的晕红,任何有经验的男
人都能看出她刚刚经歷的是怎样的快乐,因为她双腿边的床单上能清楚地看见一
摊水渍。

  最后一个女人,严格说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正像小猫一样蜷在男人的膝
上,她的身上是完全赤裸的,每一寸青春细緻的肌肤,都毫不在乎的暴露在空气
中,而那春葱一样的纤细手指,正认真地用一柄缀着七星的短刀替那男人修着指
甲。

  叶飘零有些担心的看向燕逐雪,这样的情景对一个未识人事的姑娘来说,影
响绝不会小,但燕逐雪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好像这香艷的一幕完全没有进入她
的眼睛一样,她晶亮的双眸正紧紧盯着那把七星短刀。

  叶飘零疑惑的看向张皓,张皓面带恐惧之色,低声道:「这……便是七星门
的五当家。段和。」那男人微笑着点头道:「我本就不该相信这个人,他杀人的
功夫实在太差了。」

  他说话间,爬在他脚边的女人站了起来,柔顺的退在一边,他腿上的女孩子
也微笑着退到另一边。那男人站起身,从腰间抽出雪亮的长剑,沉声道:「我本
不愿人的血弄脏我重金买来的地毯,但如果是你这样的高手,和她那样的美人,
那我便不介意了。」

  他看向燕逐雪的眼神明显和看向叶飘零的明显不同,即使是纯洁的少女也看
得出来他想要燕逐雪流的,是什麼样的血。

  燕逐雪厌恶的皱了皱眉,一指点住张皓肩头穴道,收回长剑斜指地面,双眸
却仍然盯着那边那少女手中的七星短刀。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这句话不用问,也不需要问,如意楼的资金请七星
门杀个人并不是难事,但叶飘零还是问了出来,他想要一个不是如意楼的人亲口
说出来,来确认岳玲这个叛徒已经掌控如意楼的事实。

  那男人讥誚地笑了笑,带着几分古怪的自嘲,淡淡道:「你觉得,我这样的
身份,能说什麼?」

  屋子并不大,加上那摆着美酒的上好桌子,并不是适合打斗的好地方,但却
适合杀人,只要杀人的人经验足够丰富,任何杂乱的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武器。

  杀手从不比武,他们只杀人。七星门的人,全是杀手。

  所以叶飘零握紧了剑,他的剑是杀人的剑,对付杀人的人,任何人都不会留
情。

  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剑光出现,叶飘零的眼前只出现了一阵红色,那张红木
桌子已经飞向了他,琥珀色的酒浆四下飞散。

  叶飘零在剑上凝聚的真力如果劈在这桌子上,这一剑之威至少散去叁成,所
以他左掌一拨,剑尖却在桌子飞出视线的瞬间刺向段和。

  但这一剑却偏了。

  并不是叶飘零刺得不准,他与人交手的经验比起他的师弟要高出很多,他一
剑出手,攻向的正是段和一定会在的地方。因为段和要杀他,就一定要在那裡才
最有利出手。

  但段和没有在那裡,他的人竟然在桌子正后方,就像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
子一样,没人会在那种看不到桌后情形的地方去杀桌子对面的人,除非他对自己
的剑有绝对的信心。

  但段和偏偏站在那裡,手上的剑刚刚举起,想要把桌子和叶飘零一起劈成两
半一般。於是叶飘零的剑就刺进了他的肋下,如果段和站在正确的位置,这一剑
对準的本该是他的喉头。

  叶飘零并没有想到这麼轻易便击中了对方,这时,被剑从肋下对穿而过的段
和,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与此同时,一旁那穿丝袍的女人骤然出手,手上的绣
花针疾刺向燕逐雪眉心,而那个拿着七星短刀的少女,刀锋也瞬间便到了叶飘零
心口!


                (二)

  叶飘零并不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会出手,所以他对段和那一剑的同时本就防
着她们,但没想到剑被段和夹在肋中,而这少女手中短刀狠辣老练,加上自己已
经失了先机,若是撤剑恐怕更是危险无比。

  心念急转间,心口微微刺痛,竟是刀尖破风的气流已经触到肌肤!

  卡嚓一声,木屑飞散,却是叶飘零左足一挑让那尚未落地的红木桌子飞起挡
在身前,那少女的短刀割纸一般破桌而过,但一刀之威已衰。借这一缓,叶飘零
在刀锋即将及体之前猛地抽出了长剑,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的同时,叶飘零
的身形已经向后飘开两步,少女的这一刀再也无法够到。

  而那边胜负已分,燕逐雪静静地站在那裡,剑尖上还在滴着血。没人能用绣
花针挑战她的剑。

  那个女人的长袍上已经满是鲜血,柔滑的身体也已经因为痛苦而痉挛,燕逐
雪的剑穿过了她丰满的左乳,穿透了她的心房,她只觉得身体渐渐冰冷,但到死
她也没想出那一剑是如何穿透了她。

  她以为自己的针就要刺中燕逐雪眉心的时候,心口一痛,接着浑身都失去了
力气,就好像十六岁的时候情人温柔的刺穿她的贞洁的时候一样,那麼突然,那
麼令她无奈。

  那少女拿着手裡的刀,娇媚的眼波变得锐利如同刀锋。

  叶飘零道:「你才是段和?」

  那少女看着地上痛苦扭动呻吟的那男人,哼了一声道:「这种只有床上功夫
还行的男人,也配做七星门的五当家麼?」

  燕逐雪走到叶飘零身边,那边穿长袍的女人柔软的身躯已经彻底冰冷。

  两人一旦出手,段和也马上便会变和那女人一样。她们有这样的信心。

  段和似乎也看了出来,她讥誚地笑道:「我不明白,如意楼不该有这样一个
女人陪在你身边的。」

  燕逐雪淡淡道:「清风烟雨楼,燕逐雪。」

  段和惨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无论如何也不是你二人的对手了。」

  叶飘零道:「如果你告诉我是谁买通了七星门,我便保证不伤你的性命。」

  段和突然笑了笑,道:「你知道任务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麼吗?」说到意味
二字时,她突然纵身而起,手中短刀脱手而出,刀光一闪飞了出去。

  叶飘零和燕逐雪凝神提防,这一刀虽快却既无準头也无技巧,两人一怔,接
着就听一声闷嚎,叶飘零暗叫一声不好,回头看时,果然那短刀已经从张皓的喉
咙对穿而过。

  「你……」叶飘零愤怒的回身,却见段和冷冷的笑着,本来粉嫩的娇躯此刻
竟已变得泛黑,发紫的唇角一丝黑血流了下来。

  杀手通常会在齿缝间存着见血封喉的毒药,看来,段和也不例外。

  叶飘零气恼地走到一边,握着手上的剑,却不知道该刺向谁。现在唯一知道
的就是如意楼内部生变,岳玲夺得了楼主之位。但从昨晚那苗人所说的话来看,
岳玲背后一定还有一股更加庞大的势力才对。

  燕逐雪收起长剑,走到床边,用剑鞘轻轻推了推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瑟缩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可怜兮兮的脸上还带着一些
泪光,看来并不是真的睡着了。「没事了,你走吧。」燕逐雪不知道如何安慰这
个受惊的女人,她并不擅长说话。那女人眼睛转动着看向那边倒在地上的少女,
轻轻问:「她……她死了麼……」

  燕逐雪点了点头。

  那女人舒了口气,楚楚可怜的眼睛又泛起了泪光,她挪到床边把赤着的小脚
穿进绣花鞋裡,拢着被单遮着身子,怯怯的又问:「她……真的死了麼?」

  「真的。」燕逐雪走到那女人身边,安抚她一样摸着她的长髮。

  那女人绽出一个微笑,我见犹怜的脸上也精神了许多,她柔声道:「这……
这女孩子,真的好可怕。」

  人从害怕时候放鬆,总会想要说些话,燕逐雪也只有静静地听。

  「我本来以为是来服侍那位大爷,哪知道,那位大爷把我剥的精光之后,就
坐到桌边喝酒去了。然后这女孩子便脱的光光的,爬上了床。我……我没经歷过
这种事情,有些害怕,就不停的挣扎,结果……结果那女孩子在我……我乳头下
面一点,我就全身麻麻的动弹不得,然后她就用舌头舔我的那裡,还用手揉。」

  「我被她弄得又酸又痒,然后她又点了一下,我又能动了,她便让我舔她的
那裡,还……还逼我和她……和她磨来磨去,我那时候着了魔一样,竟然……竟
然觉得很开心。」

  燕逐雪有些尷尬的微微侧头,对这些话显得无所适从。

  那女人轻轻靠在燕逐雪肩上,细声道:「那女孩子一直玩弄了我一个时辰,
我才昏死过去……我……我本来是喜欢男人的,可是……可是现在姑娘你站在我
身边,我竟然会觉得很兴奋……我……我是不是变成了很奇怪的女人?」

  燕逐雪尷尬的想要甩手走开,敷衍道:「不……不会。」

  那女人低头垂泪道:「可是……可是我一兴奋的时候……就会……」

  最后的叁个字声若蚊鸣含糊不清,燕逐雪不禁凑近了些问道:「什麼?」

  那女人突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柔弱无骨的小手猛屈成爪,一把抓向燕
逐雪喉头,同时道:「……想杀人!」

  燕逐雪并不是毫无防备,但是这女人的手上功夫竟比刚才的叁人都要高出一
截,她轻敌之下心知无法避过,长剑又在鞘中无法出手,本能的双掌一推抱定了
同归於尽的想法击向对方。

  「滚开!」怒喝中,剑气直衝两人中间,那女人知道讨不到好,柔软的细腰
一扭鱼儿般滑开数尺,身上的被单飘在原地,已经被叶飘零的长剑洞穿。

  燕逐雪退后一步,白玉一样的颈间渗出一些血丝,那一抓还是伤到了她,叶
飘零晚到半分,伤口深上一点,自己那同归於尽的双掌是决计无法拍到对手身上
的了。

  「段和?」叶飘零凝视着那女人,虽然不敢相信这楚楚可怜的女人就是七星
门五当家,但还是问了出来。

  那女人嫵媚的一笑,修长的腿突然高高踢起,浑不在意自己腿根毛绒绒的耻
丘纤毫毕现。落在地上的酒杯被她一脚踢起,在空中碎成碎片,她一掌推出,碎
片飞散,却是飞向四周架子上的夜明珠。

  砰的几声巨响,那些夜明珠竟然在碎片撞击下猛地炸开!屋内登时,一片黑
暗,一个女人的声音娇笑着越去越远,「今天本姑娘玩得很开心,下次,你们就
不会有这种好运了。以后,不要再认错了哦。段和,就是我。」

  火光闪动了两下,叶飘零打着了一个火折子,恨声道:「她走了。」

  燕逐雪站起身,黑暗中的事情她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叶飘零刚才站在自
己面前挥剑挡开那些碎片。

  「我不能让她就这麼走了!」叶飘零藉着火光看着地上张皓的尸体,但燕逐
雪却看着他肩头被碎片打中的那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叶飘零并没有黑暗中见物
的能力,对这种细小的碎片,听风辨向终究是会出错的。幸好那血看起来鲜红,
并不是有毒的样子。

  「咱们追。」叶飘零不再犹豫,飞身衝了出去,燕逐雪紧紧跟在他身后。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青天白日下离去,无论如何都会很吸引人注意的。果
然到了门口,就见到妓院的龟公客人正张口结舌地看着西街,「老子在妓院干了
十年了,第一次看见这麼大胆的女人。」

  「一定是想钱想疯了吧。」

  「我看是被嫖客干出毛病来了,一天没男人就受不了。」

  「西街那边可是丐帮的地盘,那女人不会想找叫花子爽一爽吧?」

  眾人证讨论的热烈,一阵劲风掠过,又是一男一女往西面去了。

  急奔间,燕逐雪突然道:「我有夜眼。」

  叶飘零一愣,道:「那又怎样?」

  「所以我能看见那些碎片。」燕逐雪的口气有些淡淡的焦躁,「你本不必多
事的。」

  叶飘零笑了笑,道:「你看不看的见是你的事情,我挡不挡是我的事。」

  燕逐雪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她逼视着叶飘零,冷声道:「为什麼?」

  叶飘零一笑然后肃容道:「因为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三)

  二人追到一片破落旧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
个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邱护花。

  他悠然地坐在一棵枯树枝头,指着破屋中最大的一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
追谁,不过有个很不错的女人跑进那裡面去了。」

  叶飘零皱眉道:「你不会看错?」

  邱护花笑道:「我这样的男人,也许会看错你这样的男人,但绝不会看错她
那样的女人,我对光溜溜的女人,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燕逐雪不愿在这裡多呆一样,转身衝进了那间屋子。叶飘零只有一拱手说了
句多谢,匆匆跟了进去。

  邱护花皱着眉笑了笑,看这燕逐雪的苗条背影惋惜自语道:「别谢我,若不
是你是如意楼的人,我本该和你好好一较高下的。」

  燕逐雪衝进屋子的一剎那,就已经后悔了。

  屋子裡四处都是破烂的草蓆布袋,中央的空地坐着一圈乞丐,身负四五个布
袋,他们有几个正拿这些剩饭剩菜往嘴裡送这,而剩下的大部分却目不转睛地看
着圈子中间。

  圈子中间摆着一个女孩子,一个看起来很清秀很可爱的女孩子,她很白,身
上的肌肤看起来也很细腻,每一处都很细腻。每一处都看得很清楚,因为这女孩
子身上没有一丝一缕可以蔽体。

  她被剥得像一隻白羊,结结实实的捆绑着,不禁双腕被绑在背后,膝弯也被
麻绳牢牢绑住,与颈上的绳圈连在一起,这绳子让她的双腿只有大大地分开,只
要双腿一扯脖子上的绳子就会勒进她纤细的脖子裡。

  她浑身佈满了白浊晶亮的液体,娇嫩的身躯也东一块西一块青青紫紫,她也
许想要痛呼,但是嘴裡塞着一块打满补丁的男人短裤,只能发出呜咽一样的呜呜
声。

  一个乞丐正提着破烂的裤子,从她的双腿间撤出来,而另一个乞丐本来正在
脱着裤子,却因为燕逐雪突然衝进来而待在了原地,然后兴奋的喊:「兄弟们,
看。」

  一眾乞丐登时回头,一双双污浊的眼睛油刷子一样,在燕逐雪的身上刷了起
来,「段姑娘果然没说错,这个娘们确实比城东的头牌花魁还漂亮!」

  「这麼好看的娘们怎麼送到咱们兄弟手上了。」

  「肯定是发骚了!就像这小娘们,开始要死要活的,现在还不是一干就水淋
淋的!哈哈。」

  两个乞丐兴奋的眼冒红光,起身拿着打狗棒便走向燕逐雪,一个还伸手道:
「来,让老子先验货。」

  叶飘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燕逐雪拔剑。寒光仅仅是一闪就收回了鞘中,
快到那两个乞丐甚至没有看到。其中一个还接着把手往前伸着,但下一刻,他的
那隻手就掉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断腕,惨叫着一步步退后,大叫着:
「这娘们好毒的剑!」

  眾乞丐立刻叫骂着逼了上来,丐帮本原本一直是江南第一大帮,治下甚严,
但自从二十年前帮主萧秋鹏被天狼独孤郁双掌震伤不治之后就日渐衰落,帮中弟
子缺乏管束,大多回归了乞丐本性。

  而有武功的叫花子,是让任何人都头疼的。知道燕逐雪剑的威力,逼上来的
乞丐敲打着手中的竹棒踏着诡异的步法散开,要布下什麼阵势一般。

  叶飘零只想抓住那段和,不愿和这些乞丐多做纠缠,而且知道丐帮已经被那
幕后势力支配,心中更无留情,拔剑在手二话不说便杀了过去。燕逐雪不愿和他
一起出手,便扶着剑柄站在一边观望。

  那些乞丐却并不与叶飘零直接交手,纷纷一触即退,试探着攻了几招之后,
叶飘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围进了一个圈子之中。

  他冷笑一声,纵身跃起,想从乞丐们的头上跃出去,但马上那些乞丐的竹棒
就及有默契的两叁根向上挥击另两叁根同时扫向他的下盘。叶飘零人在空中无从
借力,只得长剑在竹棒上一点双足一缩翻身回到圈中。

  落地的同时叶飘零反手一剑刺向身后,同时身形也向后飘出,空中不行他便
从地面突出,在这圈子中腹背受敌实在施展不开。

  那边的乞丐一挥竹棒封在面前,左右乞丐双帮齐出又快又準的点向叶飘零肋
侧要穴。叶飘零只有回剑格开,转身回到原位。眾丐口中呼喝,敲着竹棒缩小着
圈子,渐渐逼近他。

  燕逐雪微微蹙眉,刷的一声把剑拔在手中,立刻有叁个乞丐面对着她护在圈
子前面,叁根竹棒互成犄角摆成守势,让她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叶飘
零哼了一声,握剑的手紧了一紧,他侧目看到了那被绑缚的少女的惨状,顿时生
出一股杀气。

  血狼的剑法本就与杀气相辅相成,因此骆严很多次提醒过他此剑法没有极强
的定力绝对不能频繁使用,冷星寒都曾因为失控而铸成过大错,所以叶飘零一直
十分小心,但当他想杀人的时候,这剑法就会自然而然的在心中浮现。

  那些乞丐逼的更紧,敲打在身前的竹棒几乎快要敲在叶飘零的身上。随着圈
子缩小,乞丐也分成了两层。

  突然内圈的乞丐蹲下了身子,一起挺棒向叶飘零下盘扫去,而后圈的乞丐同
时扬起竹棒,从上劈下。

  燕逐雪身形一晃,便要出手,但这时,叶飘零的剑已经挥了出去。

  他的剑极其简单,没有繁复的变化,也没有花巧的招式,就像七星门的人的
武功一样,剑所指向的地方,就是能杀掉你的地方。

  竹棒杀人并不容易,所以叶飘零用手臂硬接下了劈下的竹棒,身子反跃而起
避开了缠向他双足的乱棒,同时手中长剑闪电般划过了叁个乞丐的脖颈。

  两个中剑乞丐双手捂着喉头痛苦的软倒,而另一个则惨呼着向后奔出四五步
才倒在地上。

  奔出的那乞丐惨呼声中,叶飘零的长剑由上而下大力斜劈,那叁人身边的乞
丐一个慌神,被一剑破腹。

  顷刻间击到四人,本就只有十几个人的圈子顿时出现了缺口,眾乞丐混乱之
中,叶飘零已经逃出了圈子,剑光一闪,背对着他面对燕逐雪的叁丐立刻死於当
下。

  杀气渐浓,叶飘零再度回身,眾乞丐已经胆寒,有几个甚至吓得连裤子都尿
湿了,踉蹌着向后门处逃去。

  「一个也休想离开!」叶飘零低喝一声,脚踏狼影幻踪步法抢上数步,剑光
混着血光伴随着乞丐们的惨叫飞起。

  燕逐雪冷冷地看着,并没有出手阻止。她也不愿阻止,这些人死不足惜。

  所有乞丐都死在了屋中,叶飘零握着剑,站在那十几具尸体边,深深的吸着
气,压抑着胸中浓重的杀意。平復了片刻,才走到屋中,用剑挑开了绑着那少女
的绳子。燕逐雪似乎还记着段和的偷袭,远远地站着没有过去。

  那少女已经十分虚弱,她费力的拉开嘴裡塞着的破短裤,哀声道:「救……
救救……苏公子……」苏公子?叶飘零心念一动,莫不是苏凌霄的弟弟?连忙问
道:「他在哪儿?」

  窗外传来邱护花带着笑意的声音,「这位姑娘,你还是光着屁股的时候好看
一些。」

  接着传来一声冷哼,和兵器破风的声音。

  叶飘零起身便要出去的时候,窗户砰的一声被撞得粉碎,一个粉衣黄裙的女
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晕迷少年破窗而入,一把短刀架在少年颈上。那女人偽装
的楚楚可怜的神情现在早已不见,变的冷静而镇定,正是段和。

  邱护花微笑着跳了进来,站在窗户的破口前,双眼直直地看着燕逐雪,不再
理会段和。

  段和环视一圈,然后看向叶飘零道:「一命换一命,如何?」

  那少女看见那少年,挣扎着起身,哀叫道:「求求你……放过我家公子,求
求你……」

  叶飘零冷声道:「放了他,你走?」

  段和道:「不错。」

  叶飘零冷笑道:「这少年难道还比得上你七星门五当家的命值钱麼?」

  段和道:「当然,我不过是个五当家,这少年的姐姐却是一派之主。」

  看来,这少年果然便是苏凌霄的弟弟。

  叶飘零考虑了一下,知道从她口中想必是问不出什麼,不如换来苏凌霄的弟
弟,也算解决了百花阁的难题,便点头道:「好,他留下,你走。」

  段和收起了短刀,一把把那少年推向了叶飘零,笑道:「相信叶公子不是言
而无信之人,我这便走了。」

  叶飘零不再看她,接住那少年替他检查着伤势。燕逐雪冷冷地看着段和走过
自己身边,突然呛得一声拔出剑来,一剑斩向段和后颈,段和猝不及防,狼狈的
向前一滚,但颈后一痛,已经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燕逐雪冷冷道:「这是我还你的。」

  段和摸着后颈的伤口,眼中带着怨毒勉强笑道:「好剑法,将来有机会,一
定向你好好讨教。」说罢她飞身离去,远远道:「你最好不要落入我的手中,否
则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得太快!」


                (四)

  带着苏公子和那少女在家客栈临时要了间房间住下,因为苏公子身上受了重
手法的掌力,无法马上便动身返回江幽城,邱护花和燕逐雪攀谈了几句,但燕逐
雪一直沉默不语,他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在多耽,告辞而去。

  那少女是苏公子的侍妾,与他一同被擒,先是被段和玩弄,之后的日子饱受
眾乞丐的凌辱,实在虚弱不堪,但她草草吃了些饭菜便强打起精神伺候起那个苏
公子。

  叶飘零用内功帮他疗了伤势之后,到了掌灯时分,那苏公子的面色终於红润
了起来。

  那少女一直陪在床边,看苏公子似乎并无大碍了之后,才泪眼婆娑的向叶飘
零和燕逐雪磕了几个头。

  第二天叶飘零来看的时候,苏公子还未醒来,那少女却已经不见了,桌上留
了一张字条,写着:「残躯无顏存於世间,公子醒来,请告诉他琴儿已死,勿再
掛怀。」

  那苏公子到午饭时分才悠悠醒转,醒来便声声呼唤琴儿,叶飘零不愿费心再
向他解释,直接把字条丢给了他,然后告诉他他姐姐现在十分危险,要他马上一
同回江幽城。

  苏公子虽然满面悲伤,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口中喃喃的念着琴儿的名字,
泪流满面。

  叶飘零不愿再耽误一时半刻,与燕逐雪商议后约定在江幽城碰面,买了另一
匹好马让苏公子骑上,两人两马匆匆往江幽城赶去。

  因为苏公子身体虚弱,路上行的慢了些,到江幽城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叶飘
零与燕逐雪会合后找了家客栈,让燕逐雪看护着苏公子住在店中,自己则往百花
阁準备与陈莲月碰头。

  不料还没走到城外,就见到远远的街上缓缓走过来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看
起来叁十多岁的年纪,成熟美丽但双眼茫然全无神采,竟是苏凌霄。

  叶飘零连忙迎上去,问道:「苏阁主,你怎麼在这裡?」

  苏凌霄惨然一笑,整个人都好像恍惚了一样,缓缓道:「不要叫我阁主,我
已经不是什麼阁主了。阁主……现下已经姓陈了。」

  叶飘零吃了一惊,百花阁难道也出了问题?但事有先后,还是先把苏凌霄带
到了客栈中与苏公子见了面,姐弟二人见面后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等二人平
静下来,商议着一起回南面老家,叶飘零才来得及问百花阁发生了什麼。

  但苏凌霄似乎不愿多说,她带着弟弟只想离开令她伤心无奈的地方,她只对
叶飘零说道:「你救了我弟弟,我很感谢你。真的很感谢。至於百花阁……那裡
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係了。」

  送二人出了城,满腹疑竇的叶飘零连忙和燕逐雪一起回到了百花阁。

  这次出迎的人比起上次少了很多,只有七八人,陈莲月走在最前,她脸上带
着神秘而愉悦的微笑,志得意满。陈悦蓉和雨儿跟在她左右,他们身后跟着的则
是四五个佩着长剑的中年女子,陈莲月微笑道:「叶公子好快的动作,这麼快便
把事情办完了。」

  叶飘零四下看了看,点头道:「我办好了,但似乎这裡发生了什麼。」

  陈莲月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昨晚我和我们百花阁的
长老们,不巧捉姦在床了而已。」

  后面一个中年女人愤愤道:「那苏凌霄平日装出一幅圣洁不可侵犯的样子,
没想到在床上竟然那般淫荡!」

  陈莲月看着叶飘零道:「这件事情事关我们百花阁的体面,现下说出来,是
因为我们都相信叶公子的人品。」

  叶飘零只觉得嘴裡一阵发苦,但也只能道:「陈姑娘放心,我……自然什麼
也不会说的。」而且……他又能说什麼?苏凌霄确实违反了百花阁的规矩,陈莲
月所作所为没有人能质疑什麼,那些中年女人感激地看着他,像是感谢自己查出
了这麼一个大秘密,只有叶飘零自己知道,自己被实实在在的利用了一把。

  陈莲月根本没有要救出楼主的意思,她只是希望他能替她证明楼主身边确实
有个男人而已,她一开始想的,就是自己如何当上阁主罢了。现在再说苏凌霄的
弟弟被挟持之类的话,已经无济於事了。而且这是陈悦蓉的姐姐,不管怎样,他
都不该做什麼的。

  但叶飘零很难受,他不喜欢被利用。

  陈莲月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什麼,她柔声道:「叶公子和燕姑娘一路辛苦
了,请在阁内休息一晚,别的事情明日再说怎麼样?」

  叶飘零心下不满,但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陈悦蓉镇担忧地望着自己,便还是
点了点头。燕逐雪却淡淡道:「不便打扰贵处。」说完飘然而去,毫不犹豫。

  虽然那语音还如平常般漠然无波,但一起经歷过生死危机的叶飘零却清晰的
感觉到了她的不悦,只有苦笑道:「燕姑娘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请陈阁主见
谅。」阁主二字他特地咬的极重,彷彿讽刺一样。

  陈莲月若无其事的侧身伸手道:「叶公子请。」

  叶飘零和陈莲月之间诡异的气氛虽然并不明显,但陈悦蓉和雨儿都是心思细
腻的人,雨儿替他铺好床铺后没有离去,陈悦蓉也从门外进来,把门閂上,担心
地坐到桌边,两人一起看着叶飘一。叶飘零沉吟片刻,问陈悦蓉:「悦蓉,你告
诉我我不在这两天发生了什麼事?」

  陈悦蓉点了点头,柔声道:「姐姐本来只说你去替百花阁办些事情,当天也
没发生什麼,但到了晚上,姐姐突然邀齐了百花阁的所有长老,说发现了本阁的
一个大秘密。然后我们就都跟着她去了拂蕊居,然后,在拂蕊居的藏书房裡,我
们……我们看见……」陈悦蓉虽然并非处子,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那晚看到
的香艷场面描述出来。

  叶飘零点头道:「我知道了。」她才接着说下去,「然后……然后那个男人
逃掉了,他武功不低,姐姐拦他不住,还有两个弟子被他抓去了,苏阁主什麼也
不愿说,也甘愿让出阁主之位给姐姐,之后长老本要处罚她,但她不愿再在百花
阁中,便……边没有罚她,她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陈悦蓉眼圈有些发红,悲伤道,「我们姐妹自小孤苦无依,阁主待我们就像
母亲一样,我不明白……为什麼阁主会做出这种事情……」

  叶飘零知道事到如今说出更多事情也是徒然,说不定还会破坏她姐妹感情,
苏凌霄与自己非亲非故,自己也不必替她维护些什麼,便只道:「苏阁主既然做
出这种事情,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太过往心裡去。」

  陈悦蓉扬起头,道:「可是,叶郎,我感觉……你在生姐姐的气。」

  雨儿在一边赞同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少爷,你真得很不开心。」

  叶飘零心中一阵温暖,微笑道:「没什麼,你们别多想了。」他想到这次的
事情,心中颇有些不安,沉吟道:「悦蓉,我明天便要往胡阳城去。」

  「好,我和你去。」她很乾脆的接道。

  叶飘零摇了摇头,简略的把自己瞭解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尽量隐去了和苏凌
霄有关的事情,只说自己是在苏凌霄房外无意听见的。

  陈悦蓉越听脸色愈加凝重,担忧道:「那……那岂不是很危险?连风楼主那
麼厉害的人都……」

  叶飘零点头道:「所以,我想你能留在这裡,雨儿能在百花阁裡我也比较放
心一些,虽然现在那些血洗卧虎山庄的人已经不需要杀她灭口,但我不能带着她
分心。」雨儿张了张嘴想说什麼,但还是忍了下来,低声道:「雨儿任凭少爷安
排。」

  陈悦蓉却颇不情愿道:「我……我有武功,我可以跟你去的。」

  叶飘零想了想,突然伸手袭向陈悦蓉面门,陈悦蓉一怔还未及反应,鼻子已
经被捏了一捏。

  「这次的敌人已经不是偷袭你们的那些叁脚猫货色可以比较的了。其实你们
这裡也未见得安全,所以你们呆在这裡也要多注意风声,一旦有什麼不对,立刻
想办法躲起来,我会回来找你们的。」叶飘零很严肃地说,这次的事情不同於以
往那些任务,他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陈悦蓉眼中含着泪,但心知自己去了不仅会成为拖累,还有可能遭遇不测,
只好忍痛道:「我……我知道了,你……你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雨儿,我这次去很可能会遇上你的仇人,你还记得他们的特徵麼。」

  雨儿想了想,浑身微微颤抖起来,颤声道:「我……我只记得领头的那个,
他的胸前,有一个难看的狗头纹身,而且……而且我……我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
口。」

  叶飘零抚着她的头髮,歉然道:「对不起,又让你想起这些了,安心在这裡
休养,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

  雨儿和陈悦蓉一起点头道:「嗯,我们等你。」


                (五)

  知道明日即将分别,两女自然不愿在这最后一晚离去,雨儿也不是第一次和
陈悦蓉一起,虽然还有些羞涩,但仍然主动留了下来。陈悦蓉却大胆了许多,不
仅帮叶飘零除去了身上衣物,还强笑着把雨儿脱了个光光溜溜。

  叶飘零本来没有什麼心情,但不忍推拒二女的心意,还是任她们和自己一起
躺在了床上。那床并不大,赤裸裸的叁人只有紧紧的拥在一起,左右俱是软玉温
香,陈悦蓉主动用手口去服侍他的阳根,而雨儿则侧趴在他胸前,带着羞意用一
双淑乳在他胸膛上磨蹭着。

  不过几下,叶飘零的兴致便被撩拨了起来,他明天一早便打算出发,便抖擞
精神打算迅速安抚今夜这一场主动的两个女人。

  陈悦蓉比雨儿容易满足的多,叶飘零让她跪在身前,从身后捏住她的臀峰入
了进去,在那浅窄膣内深入浅出,连搅带磨,加上雨儿在一旁舔吻着她的嫩红乳
尖,不过一刻工夫,就让陈悦蓉香汗淋漓的瘫倒在床上,媚眼如丝无力再战了。

  雨儿接过战局,与叶飘零面对面搂在一起,缓缓坐下主动把硬挺的棒儿纳入
体内,叶飘零楼在她臀后的手指轻轻刺入她股缝之内,一面扣摸一面大起大落的
耸腰抽送,前后夹攻之下,雨儿很快到达顶峰,膣内嫩肉随着她的愉悦层层叠叠
的包裹上来,也把叶飘零的兴致带到了最高。

  在雨儿体内尽情的宣洩出来之后,两女都满足的轻轻喘息着,依依不捨地看
着他,他搂住两女,多餘的言语,此刻都已经不需要了。听着彼此的心跳,他们
静静的躺在床上,在混合着悲伤的愉悦中渐渐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天色尚黑,两女一左一右睡得正熟,叶飘零轻手轻脚的起身穿
好衣物,那起长剑,在两女颊上轻轻抚了一下,走出门来。

  门外夜色中,陈莲月竟然站在那裡,看见叶飘零出来,她微笑道:「叶公子
艷福齐天,竟然还起得这麼早。」

  叶飘零道:「我有事在身,要走了。」

  「叶公子可有什麼要对我说的?」

  他看着陈莲月道:「我希望你能记住,只要不伤及如意楼和我身边的人,任
何事情都和我无关。」

  陈莲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我也希望叶公子明白,只要雨儿妹妹和我
妹妹在一起,我百花阁会全力保她二人平安。将来如意楼需要,百花阁也将成为
你们最可靠的盟友。」

  叶飘零有些厌倦道:「多谢。」便匆匆离去。他只希望尽快解决所有事情,
然后把雨儿和陈悦蓉接走。他匆匆赶到山脚下,燕逐雪静静站在了树下,见他过
来,淡淡道:「去哪裡?」

  他知道有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楼主的,他也知道楼内生变,那个人
也一定不会还在如意楼中。他有种感觉,去英雄大会,便能找到那人。

  他对燕逐雪道:「走,咱们去湖阳城,找我的师弟。」

  燕逐雪点了点头,一灰一白两条身影,就这样在黎明前的淡淡黑暗中飞身离
去。

  此时,飞瀑直落的一汪深潭边,一座朴素的庄院裡,并不大的客厅中挤了七
八个人。

  这些人都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有男有女,有的衣着华贵看起来养尊处优,有
的风尘僕僕看起来隐士一样落魄,有的看起来清瘦苗条,有的丰腴娇美风韵不减
当年。他们正一起望着床上躺着的憔悴女子,脸上大半带着愤怒。

  其中一个高大男子再也忍耐不住一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却并没有发出很响
的声音,桌面也并无异常,但整个桌子竟突然矮了一截,桌腿竟嵌入到青石地面
中。

  他沉声道:「风叁姐,咱们兄弟姐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都找到传人,
就算全死在这次事情上,狼魂也不会就此消灭。六弟虽然不能来,但他托他那个
苗人老婆带来话了,为了叁姐你,他可以破誓!叁姐你只要说句话,除了独孤老
大年纪太大不知道这事,剩下的人一定帮你报这个仇!那什麼岳玲,我一手就把
她拧成十段八段!」

  床上的女子正是风绝尘,她面色苍白,但眼中目光温润如玉,显然内伤已癒
了。她淡淡道:「这次引蛇出洞的事情,的确是我失算了,我没想到会有这麼多
高手出现,多年未直接在江湖走动,我也迟钝了许多。」

  一个面色有些发红的精瘦男子哼了一声道:「风叁姐,咱们虽然当初答应了
不再寻仇,可不代表咱们能被人欺负到头上不还手,就凭双尾蝎和锦绣乾坤剑,
怕是还不够咱们兄弟下酒。」

  这是何若曦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穿过人群走到床边,低声道:「叁姐,小杜
传来信了,他已经发现了小星的踪跡,这两天就能找到他。」

  风绝尘欣慰地点了点头,转向眾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
家业,有的也已经很久不问江湖中事,这次的事情背后的人野心和势力都十分强
大,江湖势必要再度混乱起来。但我并不想参与到这次的混乱中。」

  一个看起来清雅温柔的妇人柔声问道:「为什麼?」

  风绝尘有些厌倦的皱了皱眉,淡淡道:「江湖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我只想拿回我辛苦建立的基业,好继续去实行师父传下来的宗旨。不要忘了,咱
们狼魂本就不是为了锄强,咱们唯一要做的,只是扶弱。」

  何若曦回身补充道:「风叁姐的意思就是她只想夺回如意楼,这个目的并不
需要大家一起动手,而且这次的波及很大,咱们兄弟中有人建立的基业恐怕也要
受到影响,像我夫家的伴月山庄就很可能成为对手的目标。」

  「风叁姐希望大家能守好自己的基业,那些退隐江湖的兄弟姐妹,也请到那
几个帮派中暂住,以防不测。至於如意楼,风叁姐,小杜,冷四哥,我和我伴月
山庄的人力,再加上如意楼中忠於风叁姐的那批人,已经足够。」

  那个面色赤红的男人皱眉道:「风叁姐,你变了好多……以前的你绝对不会
错过这种大事的。」

  风绝尘淡淡道:「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解决咱们这一代
的恩怨纠缠,江湖……是属於年轻人的。」

  那清雅妇人微笑道:「风叁姐,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老……你的意思我们大
概明白了,我们不会一起做什麼。但是,我们个人想做些什麼的话,风叁姐你可
不能阻止吧?」

  风绝尘微微一笑,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事情,不希望有人插手。独狼
这次叫了帮手,已经是破例,你们还想让我更加难堪麼。」

  那清雅妇人笑道:「风叁姐,我们可没说帮你收復如意楼,妹妹知道你的性
子,但是,那个不知道是什麼鬼东西的傢伙得罪了咱们,想这麼轻鬆的统一南方
武林,却是想也别想。」

  风绝尘闭上双目,淡淡道:「你在江湖也算呆了这麼多年,还没有厌倦也真
是难为你了。」

  那妇人咯咯娇笑道:「有些人对刺激的事情是永远也不会厌倦的。」

  风绝尘微微点头,道:「不错,为了当年我们叁人与他们做下的那个约定,
你们的确忍耐了太久……好吧,我只有几句话希望你们记住。」

  眾人低声道:「风叁姐请说便是。」

  「不要辱没狼魂名声,不要用旧情逼不愿出手的兄弟再入江湖,不要插手我
的事情。最后。」她扫视了一遍眾人,有些悲伤的继续道,「不要忘记咱们的初
衷,不要忘记咱们,本就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才闯荡江湖,不要忘记二哥是怎麼死
的。」

  眾人默然片刻,沉声道:「是。」

  眾人缓缓离去之后,只有何若曦还留在风绝尘身边。

  「我只希望,明年相聚的时候,大家都在。」风绝尘微睁双目,有些苍凉地
说。

  何若曦微笑道:「叁姐,你应该多想想开心的事情。马上就是早晨了,黑夜
已经过去了。」

  「下一个黑夜,总会来的。」

  「同样,我们也有很多个早晨不是麼。小星会成为很好的接班人,小杜的徒
弟也很争气,你不是也说,江湖是属於年轻人的麼。」

  风绝尘沉默半晌,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是的。」

  窗外,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


           《如意楼》第二十四章 花絮


                (一)

  门帘撩开,张皓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看着打碎在桌上的酒杯,眼中满是惋
惜。

  「张大哥,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麼?」

  「好,关於酒杯被玉簪打碎,其中的物理原因是这样的……」

  「……」


                (二)

  同样被装饰的华贵耀眼的大床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他看起来叁十
多岁,洁白的脸上鬍鬚刮得乾乾净净,明亮的眼睛,整洁的衣服,丹红的薄唇,
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也是一个很懂得受的男人。

  「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一个享字意思差了好多?」

  「没事,把身边给他换成叁个男人,就圆上了。」


                (三)

  一声闷响,没有任何剑光出现,叶飘零的眼前只出现了一阵红色,一条月经
带,染满血的月经带!

  燕逐雪轻拍着叶飘零的背,道:「好了,你吐够了没有。」


                (四)

  燕逐雪站起身,黑暗中的事情她一样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叶飘零刚才站在自
己身后缩成一团。

  「燕姑娘,你怎麼不说话?」

  「再见。」

  「……」


                (五)

  段和环视一圈,然后看向叶飘零道:「一命换一命,如何?」

  叶飘零看了看那少年,点头道:「好,他走,你留下。」

  「不是应该我走他留下麼……」

  「你当我性向有问题麼。」


                (六)

  陈悦蓉扬起头,道:「可是,叶郎,我感觉……你在生姐姐的气。」

  叶飘零点了点头,遗憾道:「我当然生气了,抓奸这麼有趣但事情竟然不叫
我。」


                (七)

  叶飘零道:「我有事在身,要走了。」

  「叶公子可有什麼要对我说的?」

  「清晨露水中,小心妇科病。」

  「……」

  (蛇足)

  「又到了发佈主题曲的时间了呢。」

  「这次的似乎有些过於现代了吧,不太符合武侠的古典意境吧?」

  「那又怎样?你没看到现代武侠剧连摇滚rap都可以用的麼。」

  「你这次选的歌繁体观眾会不会很陌生啊?」

  「啊……会麼?我觉得这首歌应该很出名啊……算了,下一季,再注意一些
吧。」

  同床的你

  词:snow_xefd

  曲:高晓松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丢的内衣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那敏感的你

  老闆们都已想不起

  经常来租房的你

  我也是偶然看A片

  才想起同床的你

  谁娶了水性杨花的你

  谁拍了你的AV

  谁把你的长裙盘起

  谁脱下你的内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避孕做得很彻底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被一射到底

  那时候天总是很晚

  你说我做得太慢

  你总说高潮遥遥无期

  转眼就一败涂地

  谁遇到水性杨花的你

  谁安慰兴奋的你

  谁用了我给你买的套

  用完后丢在风裡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A片

  给她讲同床的你

  谁娶了水性杨花的你

  谁安慰兴奋的你

  谁把你的长裙盘起

  谁脱下你的内衣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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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私刑


                (一)

  不管什麼人,都不会喜欢完全的黑暗。

  岳玲也不例外。

  但此刻她正处在这样一种黑暗之中。她的眼前被蒙上了厚实的黑巾,耳朵裡
塞上了轻软的棉花,虽然不能完全隔音,但她能听见的也只不过是自己有些急促
的心跳。

  她安排好了大部分事情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南下,去见那个人。所以她必须
忍耐这种黑暗,因为这是见到那个人必要的过程。她知道身边的两个妙龄少女并
不仅仅是扶着她,只要自己有什麼不轨的举动,那两双春葱一样的玉手就会毫不
留情的捏碎自己的骨头。

  扶进一间屋子,岳玲被那两个女子脱下了身上的所有衣物,一丝不掛,然后
一间轻软的长袍披在了她的身上,一间藏不住任何武器的长袍。

  接着,她的双眼就恢復了光明。

  她摘下耳中的棉花,轻车熟路的打开裡面的门,走进了那长而安静的通道。

  当她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个人。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精緻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极为英俊,但带着几分讥誚
和嘲弄的眸子让他显得并不那麼容易亲近。事实上,他也确实高高在上地坐在阶
梯上的椅子中,儘管已经是夏天,椅子上仍然铺着厚厚的虎皮。他赤着双脚,脚
背能隐约看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的青筋。

  一个看起来叁十多岁的女子正温柔的托着他的脚,为他修剪趾甲。他的背后
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就像一个影子,如果不刻意去看,儘管是这
不过四人的屋子,也会让人注意不到。

  那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端着茶杯,半闭着眼睛嗅着茶香。

  岳玲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阶梯前,静静地站在那裡。她要等到那男子说
话,因为她已经不想再主动。

  那男子有超乎年龄的耐心,他慢慢的抿了口茶,然后靠回椅背,轻轻抚摸着
身前女人的髮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说了声:「你下去吧。」

  那当然不是对岳玲说的。

  下去的是那个女人。然后他才完全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丝带着讥誚的微笑,
道:「岳尊主,现下,我应该改称呼你为岳楼主了吧。」

  岳玲垂下视线,不愿与他的目光接触,淡淡道:「我想知道你为什麼突然这
麼急。」

  他抿了口茶,然后皱着眉把茶杯放下,道:「你要知道,茶最适合入口的时
间,只有那麼短短的一刻,你若不去把握,便没有机会。」

  「我知道那是个机会,但这样直接影响了之前的计划。」岳玲有些莫名的焦
躁,语声也不如往常那般低沉,「湖阳城那些门派已经即将结集完毕,一旦两方
真正动上手,风绝尘的亲信至少会消耗掉一半以上,那时候我再出手,会省去很
多麻烦。」

  他嘲弄地笑了笑,道:「岳楼主,你太看得起那些人了。他们不够资格消耗
风绝尘的实力。一个半月,唐门仍然没有到达,北方武林更是响应寥寥。过於看
重自己,是江湖匹夫的通病。」

  岳玲瞇起眼睛,抬头打量着他,道:「但现在,我的人已经成了那些人的目
标,他们不会知道如意楼已经易主,我搬起的石头,就要砸了自己的脚。」

  他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不会。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块大石头,你要砸的,
是唐门和暮剑阁的脚。」

  「这话什麼意思?」他淡淡道:「峨嵋本就等於是你的下属,而玄空堡,已
经是另一个如意楼了。白家若是识相,你就和他们一起砸了唐门的脚,若是不识
相,你就把他们一併砸了。我保证,腹背受敌的人的脚,砸起来是非常愉快。」

  岳玲皱眉道:「我人手不够。现在追杀风绝尘和提防她的人反扑就已经用掉
我大半人力。而她的资金来源我还没有得手,无法全力运转。」

  他笑了笑,轻轻敲了敲桌面,侧面的一个暗门打开,一个矮小精瘦的中年人
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他指着岳玲道:「上次她留的笔跡你见过了?」

  「是,小的见过了。」

  「那好,以后凡是她的笔跡在大兴钱庄支取的款项,有求必应。数目记下即
可。」

  「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岳玲舒了口气,问道:「云南马家大兴钱庄?」

  他微笑道:「不错,任何一个分号,你都可以取用。但是,当你找到如意楼
的来源,我会记得要你还上的。」

  「我明白。但,我的人手还是不够。风绝尘已经招出了狼魂中人,我能找到
的高手数量不够与他们对抗。」

  「够。」

  「够?」

  「够,因为你要对付的,最多也不过是五匹狼。独狼风绝尘这辈子从不喜欢
欠人情分,她最多只会找那些欠她情的人来还债,而这些人除了月狼何若曦尚且
有几分脑子,其餘都是些江湖匹夫,不足为惧。」

  岳玲心中暗惊,这人的年纪,实在不像是能够对狼魂瞭如指掌的人,他一贯
对江湖人的态度都很平淡漠然,没想到竟会对狼魂如此熟悉,但她并没有问他的
真正身份,因为那毫无意义,「但就是他们,已经让我的鹰组全部牺牲,虎组仅
剩下几个人还活着,我紧急从西面调来的雀组,也在平凉城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干
净净。除了自由行动的鸽组,其餘组都有很大损伤。」

  他微微一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我给你的支援已经足够。你当初需要,
我已经给了二倍有餘,如果不能成功,你便把如意楼交给我好了。因为在我的计
算中,那些人力,已经太多。虽然狼魂的人可能与一般的匹夫不同,但也不过是
些厉害些的匹夫。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在你们这些人身上费太多工夫。」

  岳玲沉默了片刻,低头道:「我知道了。」

  他微笑道:「很好,我可以给你些提示。第一,如意楼的钱,你可以注意朗
琿钱庄。第二,风绝尘可能召唤的旧人是血狼影狼月狼炎狼和雪狼,但最可能的
是前叁个。其中血狼是最可能出手的。第叁,我给你的那些人,你可以用,但不
要问,最好连猜都不要猜,否则结果你应该清楚。」

  「最后,希望你记得你当初的承诺,我给你时间,但当我需要的时候,你最
好不要让我失望。一块不能帮我砸人的石头,我是没必要放在自己院子裡的。」

  岳玲静静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隐龙山庄是不是才是你的
目标?」

  他的手突然一顿,然后讥誚地笑,好像她说了一个怎样大的笑话一样,「不
要因为你在井底,便以为我看中了那摊烂泥。」

  他淡淡道,「不妨让你知道,我有一个师父。如果不是这个师父让我觉得你
们这口大井裡还有些可用的东西,我是决计不会往你们的井口中看上一眼的。」

  岳玲终於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微笑道:「你已问过这个问题,我的答案不会有变化……你是不是奇怪我
为什麼对狼魂的事情如此清楚?」他收起了笑容,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但你猜
错了,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被我重视,而仅仅是因为我身边有一个老人,
而老人往往喜欢嘮叨。」

  岳玲知道没什麼可说的了,便点了点头道:「看来没什麼事情的话,我已经
可以走了。」

  他微笑道:「你本就不该来。质疑我本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以为你是
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逼我改变对你的印象。」

  岳玲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当那铁门关上的时候,他的脸骤然变得无比厌倦,他躺回到椅背上,轻轻摇
了摇椅子边的银铃,侧门打开,那个叁十多岁的女人又走了进来,伏在他脚边,
继续温柔的替他修着趾甲。

  「主子。」那女子轻柔地问道,「您为什麼不自己去试试看呢,在江湖中出
名,不是也很风光麼。」儘管已经成熟,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对江湖那种地
方,总是会忍不住憧憬一下的。

  他却厌倦的撇了撇嘴角,淡淡道:「阴沟裡的老鼠有时候也会坏了大事,但
对付它们却不需要自己也跳进阴沟裡。用老鼠对付老鼠,已经足够。」

  女人并不理解他的话,但她不是多话的女人,她不再说什麼,静静的专心自
己手上的事情,替他修趾甲在此刻就好像是一个神圣的使命一样。

  他很满意她,舒服的闭上了眼,这时那个影子一样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苍
老而沙哑,「你刚才承认他是你师父了。」口气竟然带这些淡淡的不满。

  他点了点头,「不错,虽然你们都是些匹夫,但他比你还要强上那麼一点。
而他教我的东西,也确实比你要强。」

  「我会证明你错了。」

  他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但口气仍然很平淡,「我一直知道你很怀念那个
阴沟,我不介意你去裡面再摸爬滚打。你能解决那群觉得自己是狼的老鼠们,我
就承认你比他强。」

  「好。」

  一个字说完,那个人已经影子一样消失了。

  他微笑着喝了口茶,带着淡淡的厌倦自语道:「他们都应该庆幸,我并不想
成为江湖人。」


                (二)

  湖阳城从来没有像最近这麼热闹过,但城裡的百姓却没有几个高兴的。虽然
那些佩刀弄剑的人们看起来还是和和气气的,但大家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刀剑无
眼,被这些人砍死会为自己出头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因为他们是正道中人,砍死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罪无可赦,儘管可能你仅
仅是偷了一隻鸡。

  并不仅仅是老百姓不喜欢这些人,白若萍也不喜欢。她不喜欢陌生的环境和
陌生的人,离开暮剑阁这麼远对她来说是第一次,跟着哥哥跑来湖阳城违背了父
亲的意思也是第一次。

  她最喜欢白若兰这个姐姐,所以她不得不来。他们在姐姐失踪的地方搜索了
叁天,除了万凰宫人嚣张的留言什麼也没有找到。她和哥哥好不容易寻到了李清
儿的踪跡,却发现她们几个万凰宫的弟子尽数到了湖阳城。

  虽然白天御明确说了不许白若云过来,但那边留下的人没有一个能管束他。

  所以他还是来了。

  幸好父亲虽然很不开心,但还是没说什麼。

  白若萍觉得父亲心裡有事,像是在担忧着什麼,但是,她却猜不出是为了什
麼。如意楼的血案近一个半月都没有再犯,英雄大会虽然还没正式召开就已经有
了成效,大家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不仅她父亲,玄空堡的少主也是愁容满面,只
有峨嵋的清心道长一如既往。

  唐门的人这几日便会到达,比预计迟了半个月,来的人是谁也没有知会,据
说清心道长向少林武当都发出了邀请,但至今都没有回音。

  白若萍有时候都觉得好笑,这些人拖拖拉拉光是聚集在一起就要一个半月,
等商量出什麼对付如意楼的对策,怕是都要回家乡準备腊肉了。除了白若兰下落
不明外,大事基本平静,但一些家事却让白家上下鸡犬不寧。

  其实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情了,就是她哥哥要娶凝珠。但问题在於,不是纳
妾,而是娶妻。

  今天一样在这件事上争执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凝珠在那边站着实在是为难
到了极点,白若萍索性拉着她跑去了街上,陪她稍微逛逛。打从见到她她就一直
陪着白若云,几乎他挥挥手她就能立刻出现在他需要的地方,让白若萍看着都有
些难受。

  不过两人都不是健谈的人,一路走着聊了几句,便也冷了场。

  街上来来去去的江湖人物确实不少,虽然大门大派不给面子,那些身无所属
的浪子游侠却不会错过这个扬名立腕的机会,只是鱼龙混杂之下,也有不少面带
邪气的傢伙不时出现。

  偶尔有几个登徒子,看着白若萍腰上带剑身穿精干裤装倒也不敢冒犯,但色
迷迷的眼睛,却不会放过本就美艷加上成长烟花之地的举手投足间娇媚无比的凝
珠。

  走了没几个街口,凝珠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恰好路边是家看起来清静些的茶
馆,凝珠便道:「白姑娘……咱们在这边歇歇吧。」

  白若萍也不知道该带着凝珠去哪儿,便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茶馆,寻了
个靠窗位子坐下,白若萍百无聊赖地看着店裡,凝珠则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桌上
的茶杯。

  茶馆裡人并不多,稀稀拉拉只坐了两叁桌,盛世之人多浮躁,能静下心在这
安静的地方喝上一杯茶的人,着实不多了。

  掌柜是个有些髮肤的中年人,但身材还算结实,身上衣料颇为华贵,手上还
带着一个巨大的翠玉扳指,不像是仅仅做这茶馆生意的人。从凝珠一进门,他那
双眼睛就不老实地盯了上来,让白若萍一阵皱眉。幸好那人也只是看看而已。

  跑堂的小二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还带着些稚气,脸上带着很和气的
微笑,忙碌的时候也不忘记回头看看一边忙碌的账房。账房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小
姑娘,俏生生的却已经作了妇人打扮,看样子竟是那小二的老婆。

  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圈,那小二走过来给她们桌子上茶,没想到,他看到白若
萍的那一刻突然好像鬼上身一样僵直了身子,手上的铜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茶水溅上她鞋面裤脚,热热湿湿的好不难受。

  她皱起眉,接过凝珠递过来的帕子擦着裤脚,然后叹了口气,柔声说:「小
二今后可要小心些,你这样毛躁换做别人,可是要出麻烦的。」

  那小二刚才还看起来机灵的很,现在却张口结舌傻了一样,那个账房姑娘碎
步跑了过来,扶着他的肩膀还没问出来就瞪大了眼睛,指着白若萍见了鬼一样。

  白若萍不禁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柔声问:「二位怎麼了?我脸上有什麼
麼?」

  「没……没什麼……我们认错人了,太不好意思了。」那账房姑娘反应了过
来,一边道歉一边拉着那小二就走。

  白若萍疑惑的微笑了下,唤道:「小二,发完呆,可要记得给我们上茶。」

  说起来,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也只有姐姐白若兰了。念及於此,她突然
想到难道这两人见过自己姐姐?

  心随意动,白若萍起身便要去仔细询问,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登徒子的嬉
笑,回头看去,竟有叁四个普通打扮的年轻男子隔着窗子衝着凝珠起哄,有的还
笑道:「哟,这不是邻镇最出名的窑姐儿麼,怎麼这麼好兴致来这裡喝茶了?」

  凝珠面色发红垂下头去,却不知该说什麼。白若萍心头气恼,不愿和这些人
一般见识,心裡还记掛着那个小二和自己姐姐的事情,便低声道:「咱们换个座
位吧。」

  凝珠点了点头,侧着脸低头和她往一边走去,这时,白若萍耳边传来破风之
声,她脑子虽慢但长年习武身体本能的反应,剑鞘向后一扫,只听叮叮两声,不
知是什麼暗器掉在了地上。

  看向窗外,那几个登徒子脸上儘是疑惑,他们身后,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小
贩唿哨一声,纷纷亮出了兵器。

  白若萍压下心中惊疑,挡在凝珠身前问道:「请问外面是什麼人,为何要寻
我暮剑阁晦气。」

  一个扮作菜贩的男人怪笑了一声,道:「兄弟们可不认识什麼暮剑阁,有人
给钱,兄弟们就赚点零花,反正湖阳城中,少一个两个娘们,也不会有人管。」

  那掌柜的皱着眉头走了上来,大声问道:「你们是城东老於的人麼?怎麼跑
到我城西作怪来了?」

  那菜贩子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地头蛇,吃的就是这行饭,刘掌柜的您
就当没看见,我们於大哥改日请您喝酒。」

  刘掌柜神色有些发窘,眼裡有些害怕,但那害怕却彷彿是对着那小二的,他
偷偷瞄了眼那小二,确定他们小夫妻正在嘀咕着什麼没有注意这边,才朗声道:
「既然是於兄弟的买卖,兄弟也不好驳他面子。」说罢转身对着白若萍道,「这
位姑娘,小店还要做生意,请您移步到外面去吧。」

  白若萍一怔,看那掌柜眼神竟然已经把自己看作死人一般,心头一阵纷乱,
听来人的架势好像是湖阳城本地的恶霸,自己孤身一人倒还能全身而退,但凝珠
若是有个叁长两短,自己可没脸去见哥哥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小二走了过来,笑嘻嘻的一拍了刘掌柜的肩
膀,冲外面说道:「所谓远来是客,大家一起进来喝杯茶就是了,干什麼打打杀
杀的。能和这麼漂亮的姑娘一起喝杯茶,是你们的福分……你说是麼刘掌柜?这
样的姑娘,你怎麼可以请他们出去呢。他们的茶我还没来得及上呢。」

  外面的菜贩奇怪道:「你什麼身份?轮的到你说话麼。」但刘掌柜额上竟冒
出了冷汗,点头道:「是是是。说的是,於老大的兄弟们,你们还是进来喝杯茶
吧。」

  外面屋簷上一个女声道:「你们这些窝囊废胆小鬼,我给於老大的银子算是
打了水漂了,师姐说的对,指望你们这些井底之蛙,我真是瞎了眼了。」

  这个声音,白若萍倒是不会忘记,正是她和哥哥一路追踪过来的李清儿!


                (三)

  李清儿的话一激,那几个拿着兵器的小贩叫嚷着衝进了茶馆,本就不多的客
人,更是一下子走了个乾乾净净,那小二笑嘻嘻地说道:「刘掌柜,今天生意不
好,你可不要扣我银子。找那什麼鱼老大虾老大螃蟹老大去要吧。」

  领头的菜贩打扮的汉子一斜眼,冷笑道:「这位小哥面生的很,一会儿兄弟
们做完买卖,可要讨教讨教。」

  那小二连连摇手,脸上仍然掛着微笑,但是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道:「不
必,你们专心作你们的生意。」

  刘掌柜哼了一声,回到柜后,道:「你们弄坏我多少东西,於老大就要陪我
多少银子。」

  那菜贩狞笑道:「不用,打完了我们把这两个妞儿赔给你,想必刘掌柜更高
兴吧。」

  刘掌柜瞇着眼睛看了看凝珠和白若萍,舔了舔嘴唇道:「好,你们随便动手
吧。」

  白若萍握着剑柄,苦思脱身之法,但是看向窗户李清儿已经悠然地坐在窗沿
上,桃红的裙脚随着晃动的秀足一摇一摆,断不会让她带着凝珠从那裡脱身。而
她一旦和这几个人打起来,李清儿不管要对付她们中的谁,都会轻而易举。

  她本就不是果断的性子,这下更是没了注意,那些小贩装扮的汉子自然不会
等她再考虑下去,散开到四周,呼喝一声,几件兵器一起向中间的两个女子招呼
了过来。

  白若萍只有迎战,无法顾及李清儿是否会出手,那些小贩用的皆是些不入流
的武功,挡架并不困难,只是这些人经常在一起出手,彼此间的默契却让她无法
还击,加上要照应不会武功的凝珠,不免左支右絀起来。

  李清儿看着白若萍在那边困难的格挡眾人的攻击,微微一笑抄起一隻茶杯,
甩手掷了过去,直击白若萍的背心。算準了她要架开前面斩下的刀,若是避开就
会打中凝珠,怎麼也不会落空。

  但偏偏这一茶杯就落空了。

  啪的一声,那茶杯在空中碎成了好几片,四散的碎片反倒打中了两个汉子的
脸,顿时血流满面,狼狈不堪。

  李清儿凛然站起娇喝道:「什麼人?」

  那小二搂着小妻子在那边看着,不像是有出过手的样子,但除了他们二人屋
内也没有别人有可能出手。李清儿跳下窗子,盯着那小二的双手,又是一茶杯丢
向了凝珠,白若萍若不出手相救,这一击必然要伤到凝珠的后脑。

  这时窗外飞进一个圆圆的东西,不仅撞开了那茶杯,还正中了一名汉子的额
角,竟把他撞昏了过去。李清儿又问了声什麼人,这次却有了一个有些沙哑但仍
然十分清亮的男子声音回答道:「是我。」

  李清儿的脸色立刻变了。

  门外缓缓走进一个白衣青年,长剑别在腰侧,虽然神色憔悴,但面容仍然颇
为英俊。

  白若萍身边少了叁人进攻,挥剑逼开剩下的两人,拉着凝珠退到了那青年身
边,欣喜道:「哥哥,你来了。」

  白若云看着妹妹额头冒汗神色惶恐的样子,心头气恼,瞪了李清儿一眼,冷
冷道:「李清儿,我知道原本是我对你不住,可你一而再再而叁的向我身边的人
下手,你不要怪我无情。」

  李清儿瞇起眼睛,恨恨道:「怪你无情?我才不会那麼蠢,去怪一个无情无
义的畜牲无情!」

  那几个受伤的汉子看势头不对,偷偷和刘掌柜作了几个手势,悄悄从柜后跑
了。堂内只剩下了白家兄妹凝珠对着窗边的李清儿,那小二夫妻两人缩在远远的
墙角看戏一样出神的观望着。

  「你告诉我,若兰现在在哪儿,我今天就放你走。」

  白若云把剑缓缓拔出来,沉声问道。这时那边那个小二浑身一颤,像听到了
什麼要紧的事情一样。

  李清儿嘲弄般一笑,道:「我若是不说,你能拿我怎麼样?白二公子,我倒
要看看凭你的斤两怎麼今日把我拦下!」说罢娇喝一声一腿踢出,茶桌打着旋飞
起拦在两边中间,接着她纵身一跃,就要穿窗而出。

  但身形刚到窗外,一阵森森寒气就扑面而来,她的心中一凛,双掌在窗沿一
拍,翻身回到屋中,窗外两个灰衣中年男子挺剑而立稳如泰山,正是暮剑阁的剑
奴。

  「白二公子好大架子啊,来抓我这麼个弱女子,竟然还动用了四剑奴中的两
个。」

  李清儿冷笑着退到堂中,讥刺地说道。

  白若云冷然道:「你若不说出我妹妹下落,就算得罪整个万凰宫,我也不会
让你活着离开。」

  李清儿面露些许怯意,后退了两步,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的样子。

  白若云哼了一声,持剑走上两步,双眼紧盯住她的双手,提防她再玩什麼花
样。

  李清儿软绵绵地说道:「白二公子,小女子不是您的对手,我说便是……白
若兰她……她已经死了……」

  「什麼!」白若云浑身巨震,白若萍和凝珠也呆住了,甚至连那小二夫妇也
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时李清儿突然抬腿踢起,足尖一探,叁根细针从她的鞋底飞出,疾射向白
若云面门,白若云心神不定之际仍然应变神速,左足飞起向着面前的桌子一踢,
身子在空中一横,叁根细针几乎贴着他的面门飞过,怕伤到自己妹妹和凝珠,百
忙之中还挥剑将飞过的细针击落。

  但这一个变化之间,李清儿已经飞深翻进柜后,撩开了蓝花布帘,一头钻进
了那小门之中。

  白若云正要追进去,就听裡面一声惨叫,李清儿修长的身子穿帘而出摔在外
面的桌子上,噗的一口鲜血喷在身上。一个青布长袍的老道悠然走了出来,却是
峨嵋清心道长。

  「万凰宫的妖女,你以为今日还能逃脱麼?」清心悠然坐在一张椅子上,看
着李清儿在桌上痛苦的扭曲翻滚,这一掌攻其不备,正中她肋下,至少也断了叁
根肋骨。

  李清儿犹自笑道:「本姑娘落在你们手上,我认栽,但……」

  她又吐出一口鲜血,继续道,「但你们若动我一根汗毛,谁也别想逃了去!
我万凰宫的师姐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清心笑着走过去,一把把她提了起来,故意提在她的伤处,让她大声痛呼了
起来,悠然道:「老道我虽然不是茅山出身,但捉个妖女还不算什麼,万凰宫的
妖女有多少来多少便是。今日你落在老道手上,乖巧的就把知道得都说出来,否
则,老道可不是真正吃斋念佛的出家人。」

  清心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李清儿往后院走去,堂中各人也跟了过去,小二夫
妇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跟了过去。

  院后,刘掌柜领着眾人到了一间大屋之中,闭好门窗,把小二夫妇关在了门
外,对着清心恭敬道:「道长,小的把这地方借给您,完事了小的来收拾便是。
我手下弟兄冒犯了贵派弟子的事情,道长大人有大量,就别再放在心上了。」

  清心摇头道:「不成,今日只是赶巧了用你的地方,这样一笔勾销可不成。
你还要帮我做一件事。」

  刘掌柜脸色有些难看,擦着汗道:「不知道长需要小的作什麼?小的一定尽
心尽力。」

  清心一脚踏在地上的李清儿肋骨处,疼得她剧烈的扭动着惨叫起来,「我知
道你在这湖阳城也是个人物,想必对付女人要比我们这些人在行吧。」

  刘掌柜的双眼放出了光,兴奋的点头笑道:「道长,只要那女人有口气在,
我一定让她有什麼说什麼。」

  清心满意的微笑道:「那我在这裡问话,你就负责让她说吧。」

  白若云立刻道:「快说,我妹妹是不是在你们手上?」

  李清儿挣扎道:「不错!你若是敢让他们伤到我,我师姐就把你妹妹一块一
块还给你!」

  白若云刷的一声拔剑顶住她的胸口,沉声道:「说,我妹妹在哪儿?」

  刘掌柜看了看凝珠和白若萍脸上的不忍之色,拱手道:「白公子,不如你们
叁位先去堂内喝茶,我和道长替你们问话,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何?」

  白若云看了看凝珠,已经脸色十分苍白,白若萍也一脸的不忍,便点头道:
「那就劳烦清心道长帮忙了。晚辈先送舍妹和未婚妻回去,今晚在暮剑阁落脚的
地方恭候道长佳音。」

  清心道长微笑道:「哪裡的话,若不是那场意外,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婿,
何必如此见外。」

  白若云面上闪过一阵痛楚,但扭头面对凝珠的时候,已经恢復了镇定,他拉
起凝珠的手,柔声道:「咱们走。」

  凝珠的脸上泛起了苦涩的一丝甜蜜,顺从的跟着他走了。

  白若萍回身道:「道长,请你……不要伤了她性命才好。」

  看清心点了点头,才追着哥哥去了。

  屋中只剩下叁个人的时候,清心的脸上浮现了得意的微笑,他一掌摑在李清
儿的脸上,问道:「说,你们万凰宫这次一共来了中原多少人?都去了哪裡?要
做什麼?」


                (四)

  离茶馆后院不远的小巷子裡,刚才的小二夫妇二人匆匆走进了一间民房,房
内一个面色苍白木然的少女正在桌边缝补衣服,一个一身红衣的高挑女子站在窗
边拿着长剑望向剑锋出神,听到门口的响动,回头看着那小二道:「怎麼这麼早
就和冰儿一起回来了?茶馆那边出事了?」

  那小二自然便是小星,他焦急道:「详细的让冰儿跟你们说,我要回那院子
探听消息。」说完便匆匆推门出去。

  冰儿惊疑不定地坐在桌边,颤声道:「霜玉姐,好像……白姐姐出事了。」

  一边缝补的素心不易察觉的抬眼看了冰儿一眼,低头继续手裡的活计。

  这边冰儿向徐霜玉讲述着茶馆裡发生的事情的同时,小星已经摘掉了小二的
帽子,用毛巾蒙住了半边面孔,轻手轻脚的找到了李清儿被关的房间,寻了个隐
秘的角落扒着窗缝向裡看着。

  他用武功胁迫刘掌柜安排他隐藏起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人虽然是城裡的一个
土豪,却是个好色怕死的傢伙,而这样的男人,在对付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尤
其是好看的女人的时候,总是非常熟练的。

  刘掌柜的动作也确实很快,这麼片刻工夫,屋内的房樑上已经穿过了一条粗
长的麻绳,绑着李清儿的双手把她吊起,只有足尖勉强能够到地面。而周围的地
上也拉拉杂杂的摆了一大堆让李清儿脸色发白的东西。

  清心有些恼怒地坐在远远的椅子上,胸前那一块血痰正被他用力的用抹布擦
着。

  很少有男人在逼问女人的时候会不动歪念头,刘掌柜自然也不例外,李清儿
的衣服说是被脱掉却也不恰当,只是被他用剪刀很仔细的从前襟袖筒和裙侧各剪
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上衣自然裂开到两边,衣袖滑落在腰侧,桃红色的裙子倒
是还维持着原样,只是轻轻一拨就能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

  紧绷的肚兜上被剪出了两个豁口,沿着滑腻的乳峰滑进乳沟中变成勒紧的布
条,两个白桃一样的乳球挺立在两边,裂开的上衣刚好遮盖住红嫩的乳头,但也
仅仅能遮盖住乳头而已。

  这样没有一件衣服被脱下的情况,却比完全赤裸差不了多少。

  刘掌柜得意的用剪刀撩拨着剪开的上衣,让衣襟一下下摆开,兴奋道:「这
位姑娘,要知道,你不说,最高兴的就是我了。我那叁个小妾,没有一个像你这
麼标緻……」他讚叹的伸手去摸她结实纤细的腰,嘖嘖讚道,「瞧这又软又滑又
弹手的小蛮腰,扭起来一定很够味。」

  李清儿脸色有些发红,但倒也不是很惊慌,对於这种满肚子兽慾的男人,她
一点也不害怕。她瞪着那边的清心,咬牙道:「你这死牛鼻子!你不是要问我白
若兰的下落麼,我说便是。你问我其他师姐做什麼?」

  清心哼了一声,笑道:「白若兰的下落自然要问,但你万凰宫的去向,我更
加关心罢了。」刘掌柜啪的一声在李清儿屁股上扇了一掌,淫笑道:「怎麼样,
打算说麼?」

  李清儿双眼水汪汪地看着刘掌柜,轻轻摇摆着被扇了一掌的屁股,喘息道:
「掌柜的,难道你只会用手麼……」她吃吃笑着,轻哼道,「你用其他的方来审
我,我说不定一下子就投降了……嗯,要试试看麼?」

  刘掌柜兴奋的双眼通红,大手一张掐住了她柔软的胸膛,用力攥着,裤襠高
高隆起。

  清心的喘息也有些急促起来,但还是说道:「刘掌柜,不要被她魅惑了,万
凰宫的妖女只要真气不散,护体锁阴功就能让男人在最爽快的时候做了太监。」

  刘掌柜已经放在裤带上的手也缩了回来,李清儿面上却变了顏色,惊讶道:
「死牛鼻子,你怎麼会知道的?」

  清心站起走近她,冷笑了两声,突然一掌拍在她的琵琶骨上,喀嚓一声,李
清儿面色惨白立时便要惨叫,清心的手闪电般撕下一块她身上衣服,一把塞进了
她的嘴裡,悠然道:「刘掌柜,锁阴功发动之处离丹田太近,用药或是用点穴都
难免会在激动时出了岔子。你要是真的想玩了这个婊子,我可以给你个提示。」

  刘掌柜兴奋道:「是什麼?」

  清心冷冷道:「弄到她筋疲力尽,折磨到她半死不活的,那时候她要是不肯
说,你就随便怎麼强姦她都可以。」

  李清儿呜呜地叫了两声,但甩不脱嘴裡的布团,只有用娇媚柔弱的哀求眼神
看着刘掌柜。刘掌柜哼了一声,从地上拾起一条蛇皮鞭子,刷的一鞭抽在李清儿
腰侧。

  李清儿闷哼一声,浑身剧烈的一抽,腰侧肌肤立刻突起一道血红的印子。刘
掌柜眼睛几乎要突出来一样的瞪着那印子,喘着粗气刷刷刷又是叁鞭,李清儿上
衣绽开,小腹和乳沿多出了叁条蛇一样的血痕。

  李清儿扭着身子呜呜的呻吟着想要说话,清心却冷冷道:「我对妖女的话能
相信的时候,只有我确定她不敢说谎的时候。刘掌柜儘管动手,该停的时候我自
然会开口。」

  李清儿瞪大双眼,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刘掌柜嘿嘿一笑,退后了几步,一扯鞭子,笑道:「道长,今天让你看看我
的鞭术。」

  话音落处,长鞭在空中一卷,鞭梢毒蛇一样疾伸向李清儿挺立的乳房顶端,
啪的一声,盖着乳头的衣料被抽得粉碎,嫣红的乳头上,清晰地出现了血红的印
痕,周围的乳晕马上渗出了细小的血珠。李清儿的身子猛地抽紧,头向后仰起,
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被绑在头顶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绳子。

  刘掌柜毫不留情的又是一鞭,这次抽在另一边乳首之上,李清儿抽搐着双腿
乱蹬起来,双眼都有些翻白。

  刘掌柜挥着鞭子抽了几鞭在她腰上,桃红裙子和衬裙一起顺着笔挺的双腿滑
落,露出了不停抽搐的雪白玉股。

  清心的眼睛也有些泛红,他催促道:「不错,好鞭法,再来呢?」

  刘掌柜嘿嘿一笑,发觉这峨嵋的掌门实际上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眼神,不免有
些得意,他指着李清儿併拢的双腿间那一片毛髮道:「道长,接着你看我如何把
这妞儿抽成一个白虎。」

  李清儿本来低垂的头立刻抬起,慌忙把身子向一边扭去,但马上一鞭落在她
翘挺的屁股上,她惨哼一声,双腿无力,身子缓缓转了回来。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空中几缕毛髮飞散,那蛇皮长鞭竟生生把李清儿的耻毛
扯下一小片。李清儿的半裸娇躯剧烈的缩起,双足离开地面,在空中抽搐着蜷成
一团,被塞着的嘴角口水留成了一条晶亮的线。

  刘掌柜伸手抚摸着鞭子,静静地看着蜷成一团的李清儿。她紧缩的身子渐渐
失去了力气,修长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舒展,被捆着的双腕已经勒出了一圈淤
青,她知道放开身子意味着什麼,但是全身的肌肉都渐渐酸软,肋骨的疼痛也消
耗着她的精力。

  她终於认命的闭起双眼,双腿无力的垂回地面。

  刘掌柜的脸上浮现了胜利的微笑,手腕一振,长鞭呼啸着抽了过去……


                (五)

  等到刘掌柜把手上的长鞭放下的时候,李清儿紧并的双腿已经无力的分开到
了两边,红肿的耻丘上果然再看不见一根毛髮,只剩下红肿的一片,腿根的肌肉
不断抽动着,疼痛仍在那裡徘徊。

  李清儿虚弱的双眼看着清心,眼裡已经儘是哀求。但清心仍只是看着手裡的
茶杯,悠然不语。

  刘掌柜拿着一罐冰绿色的药膏走到李清儿身边,用手挖了一大块抹在她的私
处,均匀的涂开。李清儿先是痛的浑身一缩,然后无力的任由他炮製。

  刘掌柜把那一大块药膏尽数涂抹开了,淫笑着退后两步,说道:「光靠疼消
耗的体力还是有限,给你上点药,一会儿我用起来也爽利几分。」

  李清儿这才感觉到那药膏并不是替她疗伤的,因为那本来因疼痛而麻痺的阴
户羞处,内裡竟生出了一股轻轻地骚痒,一注意到那股痒,那感觉立刻越来越明
显,顷刻就变成了一把火燎烧在她的小腹之间,脑海中立刻闪过了当初自己给白
若兰下的药的效用,浑身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登时变成了冷汗。

  「这淫药当初我不过给我的那婢女抹了一勺,她被我捆起来奸了一个时辰之
后,刚刚被开了苞的娘们竟然还忍不住自己扣了半天。」刘掌柜得意的把药膏收
起来,「要不是怕药量过大弄疯了你问不出话来,我真想试试全给你用上是什麼
结果。」

  李清儿已经注意不到他说的那些话了,她股间方寸之地已经让她一片混乱,
膣内的嫩肉疯狂的抽搐着,空虚狠痒到开始抽痛,汩汩的淫液大片大片的从红肿
的花唇中泌出,她受不住穴内骚痒火热,双腿情不自禁的想要交叠,但被鞭打的
耻丘被双腿一蹭便疼痛无比,她的一双长腿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淫汁浪液越来越
多,股内的白嫩肌肤上已然湿淋淋的一片。

  刘掌柜在她股间扣摸起来,笑道:「一碰就是滋的一股骚汁,看来是已经想
男人的不行了。」他说着却拿出了一根绣花针,兴奋地看着针尖,「可惜我怕被
你夹成太监,只好用别的方法来满足你了。」

  李清儿本来已经因情慾和疼痛而迷茫的双眼看见那针尖向着自己的胸前挪过
来后骤然瞪大,拚命的摇着头,嘴裡发出呜呜的闷声。

  刘掌柜哈哈一笑,一把握住她一边丰乳,捏紧乳肉让那乳首从虎口挤出,然
后慢慢的把针刺进那红肿不堪的乳头中,一寸寸推进,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乳头另
一边的肌肤逐渐凸起,然后随着一颗血珠冒出一段针尖。

  这疼痛却让李清儿下体绞紧的慾念一下子宣洩了一股,她竟在这难以忍受的
痛苦中洩了身子,洩身的愉悦夹杂着疼痛瞬间把她的脑海撞击的一阵麻木。

  另一边乳头被绣花针穿过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分不出快乐和痛苦哪个更多,
娇嫩的乳房在疼痛中抽搐,空虚的淫穴却在药物裡迷醉。

  她脱力的垂下了头,眼泪和鼻涕混着汗水让她前所未有的狼狈。

  刘掌柜却还没玩够,他把绣花针从她胸前拔出,突然开口问道:「道长,不
知道那锁阴功,练不练的到后庭花上啊?」

  清心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老道不知道,不过想必是不能的,那个地方,
女人一般是不知道的。」

  刘掌柜迫不及待得脱下裤子,绕到李清儿背后,从后面架高李清儿无力的双
腿,挖了块药膏抹在她肛穴口上。

  李清儿迷茫的睁大无神的眼睛,但当火热的阳根顶住了她的臀缝的时候,她
才意识到要发生什麼,但身子被吊在空中,毫无挣扎之力,后庭一阵胀痛,那粗
大棒儿已经缓缓刺进了她的体内。

  她抗拒的扭着身体,但那细腰左摇右摆徒给刘掌柜增加兴致而已。也不管哪
窄小肠腔容不容的下他的粗大棒儿,也不顾那后庭柔花被他的强采而破出了一丝
鲜血,他只管在那裡发洩着自己积蓄的慾火,撞的李清儿闷声哀叫不断,但奈何
淫穴之中药性太旺,后庭的撕裂痛楚依然让她不断的酥软洩身,几乎要把整个花
心都洩了出来。

  红肿的花唇间那一颗娇嫩肉粒已经因兴奋而肿胀如豆,刘掌柜在那臀缝之中
狂抽猛干了一盏茶功夫,精关不济,托着她的屁股向她肠内一阵喷射的同时,手
上的绣花针一闪,就刺进了那颗娇嫩的肉芽之中……

  「唔……唔唔——!」李清儿发出几乎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汗水淋漓的身
子虾一样的前后弹动着,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儿开始在并不大
的屋中瀰漫。

  清心站起身子,走到李清儿面前,把茶泼在她的私处,撩起长袍,把裤子拉
开,露出宝刀不老的阳根,得意地笑道:「练过万凰宫功夫的女人,滋味都销魂
的很,老道可不想错过。」

  李清儿无力的抬起头,抽泣着看着清心抬起自己的双腿,一挺腰插进自己的
阴户之中。

  练过护体锁阴功的膣内嫩肌紧密地包裹住了插进来的棒儿,用力的勒着,但
无奈李清儿本身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穴腔之中与普通女子的不同之处反到成了
清心所享受的,让她气苦无比。

  清心一边恣意抽送着,一边讚道:「果然紧的很,紧的很。」

  刘掌柜在一旁看着活春宫,吞了几口口水,阳根又昂扬起来,索性从李清儿
背后贴了上去,顺着清心的动作一送腰桿,把棒儿再度插进了红肿的后庭之中。

  李清儿被夹在两人中间,心中苦不堪言,但药性持续不断,穴中却是淫乐无
比,清心老而弥坚,棒儿填的她穴中充实无比,若是这时候嘴裡布团被扯开,她
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叫出怎样的声音。

  两根棒儿隔着一层薄软的嫩肌在她体内进出,两处穴腔同时被磨弄的感觉混
着药性让她浑身抽搐,被两人夹着分开的双腿微微颤抖着,穴心一股股的阴精毫
不吝惜的流着,她痛苦的呻吟着,生怕自己就这麼被这两人奸死。

  幸好她的膣内比一般女子销魂许多,清心勉力支持了片刻,已然不支,奸到
酣处,低吼一声从那浓汁四溢的肉穴裡拔出阳根,一抖一抖的把一股浓精射在了
李清儿的肚皮上。

  刘掌柜嘿嘿一笑,从李清儿后庭抽出接替着清心插进她的膣内,层层嫩肌阵
阵柔褶密密缠绕上来,当真销魂无比,就着浓厚的淫汁抽送了几十下,精关阵阵
麻软,他低笑道:「将来生下孩子,可要记得姓刘!」话声中,阳精已经注入到
李清儿体内深处。

  李清儿已经放弃了挣扎之类的行为,软软垂着头吊在那裡,粘糊糊的浆液从
她狼藉的腿间垂落,一滴滴跌在地上。

  清心整理好衣物,微笑着扯下那布团,悠然道:「怎麼样?你可愿意说点什
麼了?」

  李清儿点点头,眼中已经没有了初时的神采,她的双颊还带着红晕,想必药
性还未退去。

  清心有些遗憾地说道:「这就不行了麼,老道还希望你能再坚持一阵子呢,
我相信刘掌柜还有很多手段没使出来呢。」

  刘掌柜嘿嘿笑着搓着手,说道:「只要道长问出来话就好,小人可以找小妾
婢女什麼的洩火。」

  清心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便说吧。你们万凰宫究竟来做什麼?」李清儿
痛苦的皱着眉头,双腿磨蹭着忍耐一波波的甜美麻痒,泣声道:「叁宫主听说南
方武林有异动,担心和本宫有关,便派人前来查探,我与暮剑阁有仇,便和关係
密切的师姐顺道来寻暮剑阁晦气。哪知道……哪知道……」

  清心微微一笑,道:「就是这些麼?」

  李清儿点头道:「就是这些。拢共只来了两组人,另一组寻到了阴绝逸,已
经回宫裡去了。我们……我们耽搁了些时日……」

  清心看了看她的脸,突然道:「其实你想报仇倒也不难,老道我看暮剑阁,
也不顺眼很久了。」

  李清儿诧异的抬起头,颤声道:「真的麼?」

  清心微微一笑,突然一掌反切向刘掌柜喉头,刘掌柜猝不及防,被他掌沿一
切,圆睁着双目捂着喉咙缓缓倒下,清心道:「我这裡有颗药丸,你服下后每七
天找我要一次解药,不然我信不过你。」李清儿瞇起双眼,心道反正现在自己已
经是这副样子,便阿的一声张开了嘴。

  清心得意的把一颗红色药丸弹进她嘴裡,看她吞下,然后解开了她的绳子,
搂着她坐到椅子上,说道:「七日无解药,你会由内向外痒倒毙命为止,但只要
你听话,老道保证你会有一个很不错的将来。」

  李清儿低头不语,半晌才恨声道:「你说要我怎麼做便是。」

  清心看她强忍着药性的娇媚模样,加上身上伤痕纍纍,着实能激起男人的兽
性,不免上下其手抚摸起来,笑道:「你先告诉我,白若兰究竟在哪儿?」

  李清儿微微喘息起来,撇了撇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日我给他下了叁倍
份量的迷春酒,本来是要把她丢进白若云的房裡,谁知道被斜刺裡杀出的程咬金
捡了现成便宜。白若兰被那人带走了,我盯了一天,结果被清风烟雨楼的险些一
剑刺死,只好放弃。」

  清心皱眉道:「那人是什麼人?」

  李清儿不安的扭着屁股,有些疼,又不捨得离开,咬牙伸手去摸上了清心的
裤襠,敷衍道:「反正是如意楼的人,偷听他们说话时候好像是姓叶,叫什麼零
的。白若兰被他捡了现成便宜,我……我现在也要被你捡了现成便宜了。」

  屋内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屋外,小星他惊讶的背靠着墙,双手紧紧地摀住了
几乎惊叫出来的嘴。

  叁倍份量的迷春酒……现成便宜……如意楼……姓叶……

  他痛苦的低下头,埋在膝间,心中浮现了他熟悉的名字和那张熟悉的脸。

  他的师兄,叶飘零!


           《如意楼》第二十五章 花絮


                (一)

  不管什麼人,都不会喜欢完全的黑暗。

  长得黑的女人例外。


                (二)

  他微笑道:「不错,任何一个分号,你都可以取用。但是,当你找到如意楼
的来源,我会记得要你还上的。」

  岳玲沉声道:「我若是还不上呢?」

  他淡淡道:「那你就赶快去生个女儿,然后给她起名叫喜儿吧。」


                (三)

  「够,因为你要对付的,最多也不过是七匹狼。而七匹狼虽然是名牌,广告
也做得好,但是归根到底只是个卖衣服的,不足为惧。」

  「老兄……我知道你是七匹狼的代言,但现在不是广告时间。」


                (四)

  街上来来去去的江湖人物确实不少,虽然大门大派不给面子,那些身无所属
的浪子游侠却不会错过这个扬名立腕的机会,只是鱼龙混杂之下,也有不少面带
邪气的傢伙不时出现,突然拉住某个少侠低声道:「哥们,要春宫麼?东瀛的西
域的半裸的全裸的都有。价格保您满意。」


                (五)

  屋中只剩下叁个人的时候,清心的脸上浮现了得意的微笑,他一掌摑在李清
儿的脸上,问道:「说,你今年多大,叁围多少,有没有婚配,是不是处女?」

  「你……你是人贩子麼……」


                (六)

  那小二自然便是小星,他焦急道:「详细的让冰儿跟你们说,我要回那院子
探听消息。」说完便匆匆推门出去。

  冰儿惊疑不定地坐在桌边,颤声道:「霜玉姐,小星最近越来越喜欢偷看人
审女人了,我好害怕……」


                (七)

  刘掌柜兴奋的双眼通红,大手一张掐住了她柔软的胸膛,用力攥着,裤襠高
高隆起。

  清心的喘息也有些急促起来,但还是说道:「刘掌柜,不要被她魅惑了。」

  刘掌柜愣了一下道:「魅惑?那可是七级法术啊,我得赶紧去喝抗体药水才
行。」

  「没事,不行紧急时候我咏唱沉默咒文就是了。」

  「剧务!把这群串场的傢伙给我用火球术轰下去!」


                (八)

  刘掌柜却还没玩够,他把绣花针从她胸前拔出,突然开口问道:「道长,不
知道那锁阴功,练不练的到后庭花上啊?」

  清心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老道不知道,不过如果这女人大便不畅,那那
裡的力气可就大的很了,不逊色於锁阴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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