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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情感] 【海天别墅】(1-5章) 作者:zlg0581{14/4/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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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别墅】(1-5章) 作者:zlg0581{14/4/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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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l666(2013-9-29 11:41): 标题,我给你改了,未完连载作品直接发多少章节就可以了,完结作品用全本。
                                  海天别墅

    作者:zlg0581
    字数:48524


    第一章往事难以回味

    1。已近深夜,我开车来到海边的秘密别墅。刚刚被暴雨冲洗过的路面泛着
一片水光,路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海水的咆哮声。我不习惯穿着拖鞋光着脚开
快车,银灰色的丰田好像一条发疯的鲨鱼向前冲刺,车轮溅起了一片片水花。如
果谁在旁边坐着足以让这样开车的我吓得胆战心惊。轿车猛拐弯,如同卡通片里
一匹莽撞的兽,夸张地急刹在别墅大门前。刺耳的刹车声一瞬间盖住了夜潮的喧
哗,阔叶树上积存的雨水哗地倒下来,浇得车顶水淋淋,好像有人在跟人开玩笑。
我从车里钻出来,肩上挎着皮包,手里提着鞋子,用力摔上车门。我聆听着自己
的赤脚拍打着水磨石的门前台阶发出的肉腻响声,跟着进入了秘密香巢。

    「高天,高天。你怎么啦?」我急急地冲了进去,大声地叫喊着,海天别墅
有五六个套间,我一间间地搜寻了,终于在三楼的一个套间里找到了他。眼前的
这个男人,坐到了地上身体趴在沙发,旁边东倒西歪地一堆酒瓶,还有一袋剩下
几粒的花生米,茶案上丢着几块牛肉干。他睁开眼,见到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终
于他露出了像小孩一样惊喜的笑。这笑有些讨好的味道。「林虹,你来了。」「
你半夜把我从家里叫来,就为了看你醉醺醺的样子?」我控制住面部表情问道。
他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眼睛变得混浊了,左手找到了一支还剩一半的酒,慢慢地
抓到嘴边,倒了一大口,一些酒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然后是猛烈的咳嗽。

    「林虹,出事了。」他咳嗽得更厉害,表情变得暴燥起来。「省厅来人调查
袁震保外出狱的事。」他说,我的一丝刚从心底升起来的柔情被他一下子打飞了,
我走过去,拿下他手上的酒瓶,他挣扎了一下,想了想,便没有反应。「本以为
这事干得天衣无缝,本来他们都应该出来担当一些,可是,这时候没有一个人出
来说话,都缩到他娘的裤裆里去了。」他又咳了起来,然后摇摇头,浮上一个麻
木的微笑。「这些没有良心的,都是些自私的鬼、坏东西。」他骂着,喝着酒,
咳嗽着。他处于一种酒精的幻觉中,开始朝我这儿扔酒瓶,做着古怪的表情,口
中念念有词。

    「别再喝了?」我尖厉地叫喊着,他一怔:「好,我不喝了,我不喝还能干
什么?我死了算了,林虹,真的,刚才我真的想过。」他说着缓慢地从茶案底下
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是一把精致的手枪,雕着繁缛的金色花纹,钢
制法兰处理、带有珍珠贝握把护板。我把手掩住了嘴巴,我发颤地说:「高天,
别吓我,高天,你先把枪放下。」「不。我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林虹,我老婆
去世得早,小丹年幼,这些年就是你一直伴着我,我很知足也很幸福。但是眼前
这道坎真的过不去,要不我怎舍得你们离去。家里存下的钱不少,还有那些珍贵
的珠宝字画,几处房产商铺的契证,还有几家大企业的股权证书。这些都藏在镶
进墙里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小丹的生日,记得,今后凡是要用我的密码就是这个
数字。」

    「高天,别这样,如今还不到山穷水尽无路可退的地步,你听我说——」我
带着哭腔正欲上前,他大声地说:「别过来!袁震是什么人?他是重大的走私团
伙首犯,又身负人命案,公安部批示省厅督办的重案犯,缉拿他花了多大力、动
用了多少警力物力。就这样,让我放虎归山,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我自己清楚
后果。」眼看着一个瞬那间他就要扣动板机了,他的额间开始大滴地流汗,那张
平日看似温和的脸变得极其狰狞可怖。我进退不是,情急之中我突发奇想,我解
脱了衬衫上的钮扣,一颗、两颗,我的胸前一片雪白,天蓝色的乳罩,依稀可见
一抹细嫩的乳沟。我直视着他,他顽强地跟我对视着。我背过手把筒裙的拉链拉
脱,我抖动臀部让它顺着两腿掉到厚实的地毯子上,我拉落天蓝色的内裤,我浓
密的阴毛像万道毫光晃得他眼花缭乱,他跟我对视的眼光移往了别处。

    我把上衣脱了,露出粉嫩的肩颈肌肤。我把乳罩脱了,徐徐地抚摸着自己的
乳房,我的指尖在奶头上流连,并且挑逗它们,使得奶头因兴奋而变得尖硬。他
的眼睛被我一身雪白的肌肤晃得不知该定向哪里,他的喉咙里有一声难听咕嘟声,
我看见他的双眼涌出了泪水。我赤裸着的双乳在他的巡视下,我试着用眼神拉近
他,但他只静坐着,坐在那遥远的一角,无言的看着我。我抛弃了自尊,羞怯和
无奈,让自己的性欲兴奋起来,我犹疑着往上移动双手,对着他的视线让他随着
我手的动作来到圆球般的乳房下沿,双手托起两团雪肌──他唇角微扬两眼冒火。
我的手掌上滑,覆上双峰,感觉流淌指间的乳房凝脂,指尖擦过奶头时,在他的
注视下这样淫荡的抚摸自己。尽管令我羞愧欲死、无地自容,但我不能让他眼里
刚蹿起的火苗熄灭。我的双手揉挤奶头时我脸红耳赤,让软软肉的从指间鼓起,
奶头向他直挺——尖硬而又突出。然后微松抓握,像摇篮般轻托起双乳,感觉它
的圆润、绵软。

    突然,他把手枪一扔膝跪着在地毯滑行,他过来抱住了我的两条雪白大腿放
声痛哭。我抚摸着他的脑袋,我轻声柔情地说:「哭吧,哭吧,哭出来了就好。」
得到我的鼓励,他放下了大男人的架子,放下了做为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的尊贵,
突然大放悲声。「好了,好了,哭够了。」我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宽慰着他。
他激动的情绪好像安定了,他的手在我的大腿抚摸着,捂到了厚实的阴毛上,一
根手指动弹着磨擦着寻找那一处裂隙,我稍微张开两腿。手指就触到了光滑鲜嫩
的阴唇,如同挖掘奇珍异宝一样,他的手指在阴唇肆意狂乱地揉搓着。

    他用劲地扳开我的两腿,脸贴在大腿的内侧并伸出舌头舔底着大腿根部,越
来越靠近了那已经湿濡了的阴唇了。我惊讶的发现,那舌尖的暖暖触碰不但没激
起我新的恐慌,反带出奇异的舒适感觉。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轻微叹息让他以
为得到了赞赏,他的舌尖很快就搅动到了阴唇的顶端。从前他也这样要求过,但
我没答应他。我未曾像现在这样,自愿的双腿大张地裸呈在他面前。他从下往上
仰起了脸,舌尖像是羽毛轻拂一般在湿漉漉了的阴唇上来回扫弄。更要命的是他
的手指已挖掘到了那冒尖的肉蕾,并挤压着拭擦着拨弄着。我已不能再这样站立
着,我把一只脚抬起放到了茶案上,如同是身上那处开关让他打开了,神经『啪
』的一声轻响,灼热电流直劈腹下,情潮泉涌。我渴望着他继续轻柔的抚弄,让
那舌头升起、收紧,松开、下滑。

    我看着他,双眼里那由于恐惧愤怒而闪烁的火苗熄灭了,代带而的是柔情蜜
意的挑逗。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淡淡的,等着我展现更炽热的欲望。我
要诱惑他,真真切切的诱惑,把他从绝望的悬崖中解救出来,把他那激昂偏执的
情绪稳定下来。我的手抚摸着他的一头短发,我的嘴里发出了愉悦的呻吟。我退
到了床上,双腿屈起大张着,我把那沾霜带露的肉穴呈现在他跟前。我得到了我
想要的效果,他瞳孔收缩,眼敛成线,露出一脸的迷茫。也许是我从末在他的面
前表现出如此的淫荡,或是他根本就还没从恐怖无助中解脱出来。在他还没有从
沉醉清醒过来时,我要彻底的诱惑他,给他以女人的温情,慰藉他那迷乱了的心。
我迎着他的凝注手在自己的阴毛磨荡,撩拨着那微启着的阴唇,手往下滑,快要
触上肉蕾时,我用两根手指把嫣红的肉瓣扳开,为他展露玫色的湿濡。一只手指
为他描摹下体雪白外唇的轮廓以及内侧那深粉色的折缝,每个细节都做得仔细到
位,这使我的肉穴潋滟着水光潋滟。我一边摩擦肉蕾,让自己兴奋起来,一边张
开红唇发出诱人的低哦。我用眼神恳求他,恳求他我要了。「求你了,嗯──啊,
快──快点。」我想要他的靠近,想要他的插入,想要他给我快乐颠狂。

    薄弱的理智包不住熊熊的欲火,他脱除身上的衣服像个性急的小孩子,他扑
到我的身上热切地亲吻,同时,他那根肉棒已经剑拔弩张地顶撞在我的大腿内侧。
已是十分湿濡的肉穴让他轻而易举插了进去,粗硬的肉柱坚抵着那儿,撑开了,
填满了。感觉他那粗硬的肉棒在我眼里渐渐地消失,让我吞陷到了肉穴里面──
感觉太棒了。我开始扭腰荡臀,一只手爬行在他厚实的胸前,另一只手抚弄着他
大腿的内侧。肉棒饱满滑行在湿濡的阴道里,挤压着微突的肉蕾,他开始疯狂的
抽插,狂暴带着的阵阵快感像潮水般袭来,汹猛而又浩荡。那硕大的龟头上的棱
肉拓碾着我的阴道壁,扯裂着里面娇嫩的媚肉,填满整个幽深地方的空虚,我平
稳的脉博随之澎湖地加速。我想尖叫,但声音在近嘴唇时凝结住了,没能哼出半
声,只有喉咙深处那一声声呻吟。我软瘫在他身下,肺脏里全是他给我的热量,
肉穴的深处有他粗暴的进出。我看着他贴近我脸颊那张可怜巴巴的侧脸,大嘴微
张,汗水流进他的嘴里,但他无遐吐出。我浑身上下,只剩呼吸的力气。任由那
股席卷而来的快意自心田源源涌出,淹没着我、撑爆着我、吞嚼着我……我尖叫
着撑起半个身,湿发紧贴额前,腿间震颤犹在持续,我扭摆着身体,臀部饥渴的
舞动,上上下下,让肉棒滑出,再挺凑小腹把它旋入。他继续驰骋着,我绝望的
把身体平滩下去。我娇弱无力的样子让他感觉了,他放慢了节奏,用湿漉漉的肉
棒轻轻地磨擦。这又很快地撩拨了我的欲望,我的肉蕾尖硬地浮现,在他的肉棱
拭擦研磨下我很快地到达了高潮。带着灼热的淫水淹没了他的肉棒,他再也忍不
住了,把身体压落覆盖在我的身上,感觉那肉棒肆意地疯长膨大,又深入了一点,
再一点,每一微米的没入都扩张着肉穴,肉穴被贯满,已有些微痛。他的身体上
移一点,再下滑几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我快散架了,可我想要,我
啜泣着似是哭喊一般地厉叫,我想要他快点射精。我盘旋臀部从下而上凑动,好
让那肉棒再深入些。哦,天!我的子宫终于触到他的肉棒了。我低声嘀咕,然后
疯狂的颠簸身体,我的动作细碎、狂乱又绝望。下身吞吐着那肉棒的圆柱,感觉
阴唇上的甜蜜磨擦,快到了,快到那一点了,我开始自己抚弄奶头,当着他的脸,
无声的哀求他,请求他快些把那滚烫的精液射出来──当我在他如狂风骤雨般的
喷射下达到高潮时,我挤压着着自己的乳房,求他舔吮我的奶头。但他的唇没有
降下,他的舌没有扯咬啃嚼。我把双脚擂打着床垫抗议他的沉默,一面追寻欢愉,
一面羞涩娇吟。乳房抵着他的下巴挤碾蹭动,狠捻奶头,用最平滑的肌肤感觉他
下巴胡茬的刺利,感受他那渐渐引退的肉棒在肉穴捎带而出的汪汪淫液。终于,
我高声尖呼,那是达高潮时揉合着痛苦与兴奋的啼叫,肉穴收缩,裹着深入体内
的那根肉棒不住痉挛,连续抽搐……2。简单地把身子洗了,他就疲惫地睡过去
了,睡着的时候他的手捂在我的乳房上,生怕我离开似的紧裹着。而我却睡不着,
看着他沉沉入睡的样子,也许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或是体内酒精的麻醉,
他睡得挺踏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安静而又慈祥,紧抿着的嘴唇丰厚饱满,挺直
的鼻梁鼻翅随着呼吸张开闲合。高天,曾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也是我初恋的情人。
当年他在中学生运动会高高跃起投篮的英姿搅动着多少女生的心,我也不例外,
跟着他们校队每场球必看,跺着脚喊哑了嗓门。还没来得及让他说声我爱你,我
们就毕业各分东西,我上大学他当兵去了,据说是一个舰队看中他,特招他打篮
球。

    再次相遇他已是我们这城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而我又是名花有主有了个读初
中了的儿子。那次是袁震组织的聚会,还有方中平、江海阳和王小雅,其他几位
我都不记得了。地点就在丽晶大酒店,袁震的大手笔众所周知,在任何场合那个
圈子每年都要搞出一二个动静出来。这丽晶的宴会厅果然有点情调,装潢是古典
的风格,门口跨着一拱小桥,桥下水池,流水潺潺,桥尾迎面还有一座假山,山
顶闪着一盏小青灯。里面收拾得窗明几净,冷气细细地凉着。四周墙上镶着扇形
的壁灯,晶红的灯光,朦朦胧胧,几个女服务生穿着高领无袖旗袍的笑靥上,都
好象涂着一层毛毛的红晕一般。一踏进里面,便听到了有人在演奏春江花月夜,
琴声悠悠扬起。

    我故意迟到半个钟头,一位女服务生迎上来,把我带上了二楼,楼上是隔间
雅座,女服务生揭开第二间的珠帘,海阳及小雅,还有以前班里的几位人物已经
坐在里面了。袁震穿得正正经经,一件浅灰色的麻质西装上衣,一身粽子一般,
箍出了圆滚滚的几节肉来,还系着根宽领带,一头一脸的热汗,白衬衫早沁得透
湿。小雅穿了一件水绿真丝连衣裙子,大开的领口挤出胸前半边的圆球,裙裾刚
刚及膝。一头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好象刚吹过风,一副头干脸净的模样。那天
的我穿一身湖蓝色的套装裙,围着一条白云似的长纱巾,白皮鞋白手袋衬托着我
低垂的目光,白色很是高贵。我的迟到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整个厢房里刷的
静了下来,人们都向我行注目礼,然后交头接耳,被袁震隆重的推荐给大家。

    海阳热烈地握住我的手:「林虹,大家看看,当年的校花变没变样?」他的
手久久没有放开,我的耳根一热,却见小雅微张着嘴的惊讶。「没变,真的没变。
不但没变比当年更有风韵,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间开得粉雕玉琢,流霞溢
艳。」中平还不改那阴阳怪气的腔调,他从海阳手里夺过我的手,握手的时候他
抓起我的手并把它伸长开来,故弄玄虚一般似乎把它当成珍奇的艺术品,研究了
好一会儿。我一眼就览见静坐一角的高天,轮到跟他握手时他淡淡地说:「你好。」
便把我凉在那了,弄得我进退两难的。袁震上来:「你怎么才来呀,大家一直在
议论你。」我想解释塞车什么的,显然他也不要听,以为他会夸奖自己优雅的服
饰,袁震根本就没有完整的打量过我。

    「林虹,今夜你真的是光彩照人。」小雅和我搂了一下,她的手搭在我丰腴
的臀上。「真不愧是市长夫人,说话都拿着官腔。」我拍下她的手,这么些年小
雅恶习难解,总是在我身上捻一下捏一下。小雅也笑道:「多少年了,还是这么
装模作样的,你忘了小时候你当值日生,检查我们作业时,脸板的像小板凳似的。」
「别怪高天,他老婆去世没多久。」她小声地我耳边说,我从她的肩膀过去用眼
狠狠地剜了高天一下。袁震招呼着大家入座,海阳当仁不让地坐到主位置,其他
人犹如众星捧月围在他身旁。海阳拍着左边高天的肩、又搂着右边中平的肩膀说
:「左公安右电台,一文一武堪称左膀右臂。」我正往左高天旁边的空位过去,
中平拍拍他旁边的空位对我说:「美女,这边来陪哥哥。」这么一说,高天旁边
的位置就让小雅占住了。「什么左膀右臂,顶多是江市跟前的牛头马面。」高天
说,海阳拦住他:「今天这里只有同学,没有市长局长台长,谁破了这个规矩就
罚酒三杯。」

    「好好,海阳说的是,反正我们都是他翅下的鸟,保着我们老同学步步高升。」
袁震说,女服务生拿来一瓶轩尼诗洋酒来,一只高玻璃杯里盛着冰块,她要替我
们斟酒,袁震却赶忙接了过去道:「不必了,让我来。」女服务生应着走了出去,
他把酒浸到装冰块的桶里,浸渍片刻,先替海阳斟上一杯,又把别人的酒杯都注
满了,才立起身来,双手捧起酒杯。「今天我做东,把各位老同学请来了,海阳
更是赏脸,携夫人一同出席,让我感激万分,这杯酒我先干了。」仰起脖子就把
酒先干了。「老袁,别弄得像开工典礼一样,今天是同学聚会,都别客气。」中
平说着拿起酒杯跟袁震对饮。又拿着酒杯走过那边,跟高天干杯,袁震也缠着高
天干杯。

    时光流逝了这么多年,他们的模样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他们的眼睛没发
生变化,袁震还是瞪着两只阴森森的说不清是匪气还是豪气的眼睛,中平还是眯
着那两只说不好是狡猾还是机灵的小眼睛。「高天,来,我们喝一杯。」小雅拿
着高天跟前的酒杯递给了他,又把自己手中的酒一口气咕嘟咕嘟饮尽了,一张脸
顿时鲜红起来,一双飞挑的眼睛,眼皮也泛了桃花。袁震还笑着说:「你们两个
是想把他灌醉。」小雅笑得花枝招展的,穿着低陷的衣领肆意地敞了开来,胸前
呈现出一抹雪白,还有一道深邃的乳沟,中平的目光总是轻易地掉进去,十分吃
力地拔出来,让我这旁观者捏汗,还为小雅感到十分地羞愧。转眼之间,桌子上
就摆满了美酒佳肴。

    当年小雅追求高天是众所周知的,她写给高天的情书不知让谁看见了,流传
了出来,一时成为当年轰动一时的笑话。「要不是海阳捷足先登,我一定成为高
夫人了。」小雅这大言不惭没头没尾的话一说,在场的人都震憾,再看海阳却脸
不改色地喝酒吃菜。中平说:「幸亏你没成为高夫人,不然,在这同学堆里就找
不出一对堪称楷模的夫妻了。」

    倒是高天的脸一凛,险些把杯里的酒洒了。海阳微笑不语。高天又习惯地搔
搔脖子,说:我忘了……中平举起酒杯,说:老同学们,来,为了对过去的遗忘,
干杯!他说着,浅浅地呷了一口,大家起哄让我也敬一杯,我喘着杯子一饮而尺,
喝得猛了,便咳嗽了一下。「慢来、慢来,别呛着了。」海阳赶紧伸出手制止道。
「我从来不喝急酒的。」我笑道,「今晚实在高兴,所以放肆了!」「啧、啧,」
海阳砸嘴道:「林虹不知当初就能还是当了行长才能喝。」「是让老袁调教出来
的吧?。」中平阴阳怪气地说,有些少许的醋味。我的脸发烫,借着酒遮着我怒
斥道:「真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人还是电视台长。」

    袁震偷看到我突变了脸色,说:老方,你这家伙醉了!中平说:我是醉了身
体不醉心!小雅说:醉了醉了……我暗暗地咬牙,这袁胖子一定是把我跟他的事
炫耀了出去。海阳说话了:「醉了的人说的话算不得数的。」我转头看着高天,
他用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我,我感到他那两片目光像一片污水泼到我脸上。是的,
这些年我确实犯贱,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袁震出现了,让我像只性急的鸟准备着
要往一张疏而不漏的网里钻。我说不清楚具体的理由,也不知道这个头开得是不
是不够聪明。

    我跟杨明光的婚姻,是父辈那一代的友谊延续到儿女身上的产物,但也是我
自己心甘情愿的。明光也有呼风唤雨的一阵,可惜好境不长,随后就一直走下坡
路。更可悲的是,绵绵无期的困顿和艰幸,令他养就了一身纨绔子弟必备的毛病,
譬如虚荣、轻狂、好色,以及嗜钱如命之类。有一天我上班,无意间看见他正在
排队买六合彩的彩票,混迹于大妈大婶、离退休老头老太太之中的明光,如同山
羊里的骆驼让我看着刺目,倘若不是意志崩溃,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令他靠碰
运气来了此残生。后来他沉溺麻将,这种既能输赢又能打发无聊日子的游戏,如
同每个赌徒一样,他从跟街坊邻里打百几十元的输赢走了出去,而且愈打愈大动
辄几千上万的输赢。而我那时只是中心行普通的营业员,每月的工资用在儿子和
生活的费用已经捉襟见肘,那还有闲钱让他如此挥霍烂赌。

    要说杨明光在经济上让我担惊受怕还能接受,在精神和肉体上对我的摧残和
盘剥更让我胆战心寒。已经成为职业赌徒的他,在他赢钱风光时,他会像一个好
的丈夫好的父亲那样,下厨做菜拖地洗衣服,把个家弄得整齐清洁。等着我下班
甜言蜜语温柔细致地嘘寒问暖,夜里带着老婆孩子进出商场超市,步行到商业街
狂购一番。但当他赌输了落魄了的时候,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似的,打孩子骂老婆,
表现出残忍的野性使人难以忍受,他要求我绝对的服从他的每一个荒诞的念头。

    有一次竟当着五岁孩子的面,就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他把一只手放到我的胸前
并且用力一推,那时我正收拾着饭桌上吃过了残茶剩饭。从下班到现在我连衣服
也没换,就为了给他们父子做饭,当把饭端上饭桌时他才起床,连续的晨昏颠倒
使他的生活无序混乱。我还在喂着儿子,他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宽松的四角裤里
顶得像蓬帐一样,他拽着我起来把我推倒到沙发上,我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他
紧挨着我坐下,将手放在我膝盖上用力一挤。我穿的是短裙和连裤丝袜,他开始
抚摸我的腹部,他的手很有力量,似乎能透过我的肉体进入到我的腹内,我被迫
挺直起身子。他一把将我搂过来,使我难以挣脱,然后将自己的嘴与我的嘴贴在
一起,强行将舌头伸进我双齿紧叩的口中,我试图挣扎,我告诉他儿子还在等着
喂饭。

    他并不回应依然地在我的身上摸索,我很快力尽全身瘫软下来,此时,他将
手伸进我的衬衫触摸我的前胸,手指不停地抓弄我的乳房,我先是警告而后就是
求饶,他用力将我推倒在沙发上,猛地把我压倒在他的身下,他拉开了我裙子的
拉链,强行拽下我的丝袜连同内裤,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他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赤裸着下体一双雪白的大腿蹬踢着双脚如擂鼓一般,我告诉他别当着孩子的面。
「这是我的家,他是我的,还有你,我什么时候想占有你,就得让我占有。」他
就像发疯了似的,猛地用劲拉住我的胳膊,孩子让他吓得嚎啕大哭,他两眼一瞪
又噤若寒蝉,睁着惊骇的眼睛看着近乎赤裸的父母。

    他的动作粗鲁不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也不会给我温存。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
身上,也把那根坚硬粗壮的肉棒戳进了我的肉穴,一阵滞涩撕裂般的疼痛使我尖
叫起来。他按住我掀掉了我的胸罩,他压在我的身上是这样的沉重,使我呼吸都
喘不过来,他用双手揉搓我的乳房,有几次他把我的奶头都咬出血,他使劲地在
肉穴抽插,发着狠地顶撞。我扭动着身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我的脸上,多少捂
住了些我哀嚎的声音。他抽出了肉棒,手握住根部,露出狰狞的龟头。

    此刻,他知道我不情愿,也许正是这一点剌激了他,他对着我乱啃乱咬,当
他咬到了我的嘴唇时,我感觉到我的乳房也慢慢地流着血,我双眼怒睁如同冒火
地对着他,而他竟狞笑着,还对已经吓得发愣了的儿子说:「看我怎么收拾这女
人。」儿子以为他又要打他,转身就往卧室里跑去。「转过身去。双扶到沙发背
上。」他气喘嘘嘘地命令道。我稍微慢点,他的手掌大力地拍打着我的臀部,我
全身发抖着臀部的肌肤火烫火烫的,不住地颤抖。我趴到沙发上,朝他翘高了臀
部。他把肉棒插进了有些水渍的肉穴中,在我的体内抽出抽进。我的腿抖得厉害,
摇摇欲坠。他的手抚弄着我肉感十足的臀部,他又开始用稍大的力气抽插起来。
我想我的阴唇发红了,肿了起来。我扭动着腰臀,抽泣着,有点畏缩。而他还不
依不饶地在我的身后自得其乐地狂抽滥插,我的头扭来扭去,头发被甩得乱糟糟
的。他喊叫一声,然后就不停地哼哼,可是就在他得意忘形时,他没注意到我被
零乱头发盖住的脸上,淌下了两道长长的泪水。过一会儿,他躺在我身旁带着满
足的神情笑了,他再一次去揉我的乳房。

    3。而袁震那时在班里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这些年来的运气好得像断了线
的风筝,高飘到了不知所以,别人眼里有他,他的眼里不定有别人。他到中心行
找我存钱,都是一叠一叠几十万一百万的。好像要在我跟前炫耀他的财富一般,
我也理解像他这种人压屈惯了的人,发了财生怕别人不知道,到处显摆,做出救
世主的样子,要不就是让旧时的同学、情人惊叹的目瞪口呆。

    中心行座落在城市最为繁华的商业街,每天早上我都如紧急集合的士兵一样
手忙脚乱地争分夺秒,当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后到了中心行,差一点就迟到了。拍
完卡同事小娜过来,她一见我就拉着她的手,没遮没拦道,「你这条裙子今年都
过时了,今年流行短裙。」我看看她,果然穿着短裙,黑丝袜,挺精神的,发型
也新潮、别致。小娜跟我差不多进的中心行,但看她这几年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过
得有滋有味。我套上假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小娜就在她对面,她说:「昨晚跟
老公又吃了一顿海鲜大餐,然后我们去唱歌,差点就喝醉了。」她像这个城市极
为富有的主人。以一种令我反感的炫耀神气说。

    「我可跟你没法比,你家老公既有权又有钱,不像我家那位,成天无所事事
地东混西逛。」我说,开始了日服一日的工作。「林虹,你也真是的,放着你老
公像甩手掌柜似的,也不找个工作做。」她说,「嗨,他能做什么?」「也是。」
她说着喜孜孜地扬着手上的品牌女表,引来的却是我的深恶痛绝。我忙着手中的
一票子,头没抬说。我们一边书写、传递着各种票据一边聊天,大厅内人群川流,
人声嘈杂。有同事过来说:「小娜,真的服了你,都领着行里的工资,你看你身
上穿的戴的,那一件不是名牌。这包价格不菲吧?」小娜抢过那包:「你可别弄
脏了。」「我就看一下,难不成你的包里有秘密。」那位说引来同事们一起哄笑
着,时间也不知不觉地过得飞快。「下一位。」我把手伸到柜台上,接过一张存
款条,看了一眼,脸立刻红了,手把存款条迅速握成一团。我抬眼看柜台外,偏
偏又是他,袁震。「你怎么来了?」我问道,他说:「取款。」「这款不是昨天
刚存的吗?怎么你来取了。」我说,透过宽大玻璃窗可以看见他张胖堆满了笑。
「林虹,我跟说个话。」他说,我起身,回过头看,同事们都抿着嘴看着我笑。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小娜懒懒地用两个手指夹起话筒,放在耳边,娇滴滴地拉长
声音说:「喂——」「你是行长吧?」小娜蓦地坐直身子,把话筒贴紧耳朵,娇
笑着说:「林虹刚巧不在。」「她上那了?」电话里头问,我就站在门口进退不
是,却见小娜对着话筒说:「她走了,提前离开了一会。」「噢……」「你有事
吗?」「没事。」那边挂了电话,小娜慢慢将话筒放回机座,扭脸长时间地凝视
窗外的我。

    我跟着他一起走出营业厅,他说:「林虹,我们一起吃个便饭?」「不行,
行里有规定的。」我说,又指着他开来的丰田吉普说:「麻烦你,下次来把车清
洗好弄干净了,你看,弄得一地的泥土。」「没办法,刚从工地回来。」他走过
去车里,从后备箱拿下几个纸袋,他说:「这个送你。」「不行的,袁震。你没
有事我就回去工作了。」我见那些精美的纸袋,肯定是一款款高挡的衣服,想要
又不敢。这时,银行大厅内响起下班的电铃声。柜台内的职员们立刻忙碌起来,
飞快地结束手头的工作,站起来收拾桌面准备下班。柜台外的顾客们也结束了排
队,纷纷散去。小娜浓汝艳抹,穿戴整齐,挎着小包,高跟鞋咔咔地走出银行大
门。「还没完呢?」她冲着我们两人说,「都下班了。」我见她一嘴角挂着坏笑,
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心里也忐忑了。「是么?」我急慌慌地冲回银
行大厅。

    回到了家我脱了鞋,把包丢在沙发上,我解开了柔软、深长、奶油色的羊毛
裙子拉链,让其自然地滑落在地上。慢慢地,我解开上衣浅红衬衫的前排纽扣,
享受那种慵懒的感觉。上衣掉落在光可鉴人的暗褐红地板上。我坐在张高背,铺
着丝锦的椅子上,面对着穿衣镜。并且不慌不忙地脱掉黑棕色、细致的小羊皮鞋
子。最后我变无拘无束的了。只着底裤和胸罩穿着拖鞋在屋里四处走动。儿子放
到我妈那,好像房间从没有这么空荡荡这么冷清过。假如这时候进来个男人,将
会把我丰腴窈窕的身姿饱览一番,我做出了一个极其淫荡的姿势,像脱衣舞娘一
样翘臀送胯叉脚展腹。

    冰箱里的早上买的肉菜,五彩绚丽地堆满。锅里的水开了,咕咕冒着热气掀
动着锅盖。电动排风扇飞速的旋转,嗡嗡作响。炒勺里的油热了,冒出股股青烟,
蓦得火苗窜起,油锅着了火,连忙将炒勺端下,关了炉火。等了好一会也等不来
明光,那一盘盘搭配得十分悦目的肉菜原封未动,鲜灵的色泽黯淡下来。我也无
心做饭,拿着一袋挂面往滚开的锅里下,用筷子搅迅速变软变曲泛出白沫的雪白
细长的面条。端着一碗面条坐到电视前,边吃边看,电视机里正在播送新闻:会
议、水灾和农田长势。吃着吃着,突然不动了,侧耳缔听,直到楼道内的脚步声
过去,才继续吃。电话响了,我头也没抬专注着电视拎起了听筒,对方是个苍老
的声音,是通知缴卫生费的。便挂了电话。我端着碗踱到了窗前,打量着楼下四
周黑黢黢静悄悄的院落房脊。长的围墙沿街曲伸逶迤不休,遮住了所有的门所有
的窗口灯熄人语,使整条街显得空旷但不荒凉,因为街上的人行道上树木郁郁葱
葱。

    后来便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电话把我吵醒了。电话
是明光从打来的,他要我带三万元去赎他回家。「我出了点事,」他在电话那头
用低沉的声音说,「派出所要罚款也不用这么多?不要,我找一下人帮忙。」「
不是派出所。」我一听,好不恼火,以为他是在外面赌博被派出所的民警抓了。
他说:「不是。」我不相信,「那是什么事要罚你三万元?」「你来了就晓得了。」
他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这时候到那里找这么多的钱,家里一直就入不敷出,
那有积畜可言。他父母和我父母都让他折腾得避之不及,我一筹莫展拿着电话不
知该打给谁。他又打电话过来催促,能听到里面有人恶声恶气地恐吓他,他的声
音几乎快哭了。我咬了咬牙,拨通了袁震的电话,我说:「我遇到难事了,我现
在急需三万块钱,你能帮我吗?」「别哭,你在那,我马上就到。」我的声音让
他听着像是在啜泣,我把明光的事对他说了,他立即说:「你穿好了衣服下楼等
我,我随时就到的。」

    我随便套上一件连衣裤,跌跌绊绊跑出去。城市的缤纷色彩在激雨中越发鲜
丽炫目了。我站立在路旁公车亭子的镶砖地面上,深夜的大街空荡荡地,偶有一
辆夜归的车经过。我一个人在里面立着,发了一回呆,腮颊变得火烫;滚下来的
两行泪珠,更觉得冰凉的,直凉进心窝里去。抬起手背来揩了一揩,抱住了自己
的双臂,那时我觉得像一杆可怜的嵩草孤独无助。试想一个空寂无人的公车亭里,
外面落着大雨,里面一个女人下着小雨,世界有些飘泊不定。路灯光被密密的水
柱压着只现出圆锥形的一圈。树和花草在风雨中奄奄一息的惟悴模样。大雨嘭嘭
地响着,敲在头顶上。女人瘦瘦高高的身影若隐若现在白茫茫的雨雾中,有种令
人心动的忧柔。这时一辆紫蓝色的奔驰车缓缓地停在我跟前,袁震把窗降下了说
:「快上车。」我绕到了右边车门,才上车他又说:「这是我上个月才换的。还
好只一百多万。」即便是说这么个数目字来,我也觉得他在吹牛,但吹不吹对我
都是一样的,我实在不明白现时汽车的价格。

    就在他的车里,我见他穿得齐整像赴宴一般,显然是还喷射了大量的男用香
水,在这车里闭塞的空气里,那香气更是浓烈,让人不能不注意到。男人抹香水,
仿佛是小白脸似的,以袁震这么一个到了中年的男人而周身香气袭人,实在让人
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汽车无声地行驶在午夜空旷的街道,袁震向来是驾快车的好
手,冲红灯强行超车是他引以为荣的,今天则慢缓了很多。我把明光说的地址告
诉了他,他点着头,他说:「林虹,明光借了高利贷了。」「不会的。」我无理
地辩驳着,他也回击着我:「这地方就是百家乐的赌场,一定欠了钱让人关了。」
一直以来我在他的跟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现在则不同了,俗话说得好钱是
人的胆,仗着有钱,他现在的胆子自然大了。「你怎知道的。」我口气软了,他
说:「这城市没有我不知道的。」我顿时无语,他也老老实实地驾着车,无聊地
跟着车里的音响哼上几句,无腔无调的,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静静地发出一股
冷气来,袁震则是静静地发出香气。

    就在一个已经倒闭了的商场,现在改做夜总会模样的楼,早有人在门口等得
不耐烦。是个粗壮的小臂纹有个虎头的壮汉,他问道:「你是明光的老婆?」他
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盯着我。也许没想到杨明光这男人的妻子会有这么漂亮和高贵
吧。我有些惧怕,袁震抢上前说:「钱我带过来,我要看人。」他带我们走进了
一幢办公楼,走到了一处走道的尽头,那里是厕所,一股难忍的臊气充斥在周围。
厕所对面的楼梯下面是一扇由很粗的圆钢焊成的铁栅门,铁门里黑洞洞的。我们
走到时,明光像看见了救星走到了铁门前,对我叫道:「林虹」我看到他的脸镶
在铁栏杆里。我对这里厌恶极了,厕所里扩散出来的恶臭充斥在鼻息上。我谴责
丈夫道:「你做的好事哟。」

    先到屋里交钱,袁震从手提包里拿出大叠的钱扔了过去,他说:「跟你老板
说,就三万块钱关人铁拦,这那像干大事的。」没等对方数好钞票,袁震就让人
带着到了楼梯底下,明光一副罪犯样的老实地看着我。纹着小臂的壮汉拖拖拉拉
地打开了铁门,他走了出来。我不想再丢人现眼逃也似地离开了那地方,袁震把
我跟明光送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明光一副赎罪的样子瞧着我,目光里还有几
分惶惑,就像一只讨主人厌的小狗,不安地瞧着主人一般。「你借了高利贷,你
居然背着我干起这勾当了。」我一脸气愤,「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我这样为
这个家赚钱,你却拿我的钱赌博,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人?你一点用都没有呢
你!」他闷坐在一边,垂着头任我责骂。我从里到外地骂了他一个遍,骂得自己
都累了,懒得说话了。我觉得自己也骂够了,一看墙上的钟,已是凌晨四点多钟
了。

    4。经过了暴风骤雨的那一夜晚,跟袁震的关系已不是彼此好感那么简单了。
我感觉到了这个胖胖的男人对我的欲望,如同满园春色般,关掩不住。即便春色
真的只是在院子里闹腾,我在墙外行走,心里也一清二楚。突然有一天,他说要
请我吃饭,那时我正像傻大姐一样思付晚间吃什么,便答应了他。放下电话我就
后悔了,答应了去吃饭,心想,先是吃饭、然后去那么个地方唱歌跳舞、再下去
了就开房上床,这男人的伎俩再简单不过了,而我居然答应了他去吃饭,背着老
公单独跟一个男人去吃饭,这对我来说是绝无仅有的,而且这个男人对我心怀不
轨一般,真是傻得可以。

    以往,哪怕是去吃朋友家的满月酒,聚在一起的都是三姑六婆,我也要用心
良苦地穿衣服。明光嘲笑我说,那种场合,谁看你啊?!可是我觉得这是我坚守
的一种品位,就是为自己也没错啊,穿着得体会让我感到自信,而我太需要这种
自信了。当晚,我却穿得很随便,因为我非常后悔去吃这顿饭。一路上,我想了
很多,我是一个认真的人,任何说说而已的事都让我有被涮之感。事实上我一路
都在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上钩了?!他说是在暖凤春,怎么听着如同古时的
妓院名字,但一走进里面,装修非常气派而且金碧辉煌,身边的红男绿女穿得讲
究极了,这个场合并不是我熟悉的,的确显得格格不入,不只是这里的一切衬出
了我穿戴的寒伧,就是我衣柜里整装待发的至爱,在这种富贵逼人的地方,也只
可能是土里土气。我努力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都见过,对大场面一点
也不陌生。

    暖凤春只是会所的一个中餐厅,小而精巧,布置得相当优雅,米色的桌布,
洁白无暇的餐具,只有他坐在餐桌前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一坐了下来,袁震小声
对我说道:「你怎么把工作服穿来?」我也小声地回敬他:「我就这衣服能穿出
来见人。」「你穿这工作服,看起来就跟这儿的领班一样。」我看了看女领班的
白衬衫蓝裙子,不禁哑然失笑。服务生端上来一只素净的大盘,里面的红烧大裙
翅摆成菊花怒放的姿态,好一会儿我见他都没下箸,就拿起筷子,我不想显得什
么都没吃过似的,他挡住我的手说道:「这是给我们看的,呆会儿会有厨师当场
为我们用鲍汁调制。」我生气道:「我知道。我就喜欢这么吃。」我夹了一点点,
果然是淡而无味,只好没趣地放下筷子。

    我们开始不轻不重地说话,不急不缓地喝茶。我仔细地打量了他,一张粉雕
玉琢的圆脸,连点轮廓都没有,更别指望男性的棱角了。两只单眼皮的小眼睛倒
是叽哩咕噜乱转,深蓝色体恤,是一个知名的牌子,看起来质地不错。厨师煞有
介事地戴着白手套,我们也彬彬有礼地看着他熟练地操作。我觉得这种高尚生活
对我来说简直是受罪。美味佳肴依序而上,若干服务生一丝不苟地站在身后,只
要盘子里吐了一块骨头就立刻被撤下去,对这种过度的服务,我周身不自在。席
间酒酣人醉的时候,「林虹,做我的情人吧?」他说这话并无半点窘迫,几乎是
脱口而出。听了他的话我却如同让人偷窥了一样,脸上一阵烫热。我不知该怎么
回答,只是眼呆呆地望着他。他还是那样稳坐钩鱼台似的,姿态很优雅地抽着烟。
烟雾升起来,又被风吹散了,又升起来。烟雾升起来,又被风吹散了,又升起来。

    「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那些相嬉相诱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的花招样式。」袁震的直率已经难以掩饰他厚颜无耻的嘴脸,我没有说话,迷茫
地看着眼前的这男人,眼睛一眨不眨。他暗示着我应该找个没别人的地方聚聚,
我则装聋作哑,他冲动地从后面一把搂抱住我,他的力气很大,我没有做徒劳的
反抗。只是不停地说话,说老公已让我丧失了信心,说我的儿子就要上小学了,
还夸了他对我的帮助,办事方式与众不同。他似乎很欣赏我的这一番话,脸上露
出温柔的笑容。结果我们只是倚在餐桌前无伤大雅地搂搂抱抱适可而止。直到离
开时他再也没有轻挑的举动和再一步的要求。

    后来他又请我吃饭,那一次饭后他开着紫蓝的奔驰送我,在路的红灯闪烁他
踩下刹车,右手伸过来,相当自然地握住我的左手。他的手叉开来很大,指头一
起弯进了我的指缝隙,合缝合榫的,蕴涵着相当迷人的感受。车子重新开动了,
他拥我入怀,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顺势把身子依靠过去,闭上眼,心脏的节
奏一下子回到了十八岁。我闭眼之前看过一眼玻璃,都摇上去了。他松脱我的手,
顺势捂在我的乳峰上面,我没有挣扎反而将身子偎着更紧。路灯一盏又一盏从我
们的上眼睑上划过,色调有点偏暗。在那个晚上我决定听其自然,把一切都交给
冥冥之中去决定。我们开着车在马路上疯跑,我太需要一种刺激了。我觉得世界
在我身边舞蹈,人人都在扮演着角色,而我却如一具僵尸,没有参入感,有的只
是局外人的观望。我现在想参入,想在某种寻欢作乐的过程中寻找自我。车子开
到了附近的公园,公园关着,我们在围墙外一抹树丛阴影下停了车。

    他拥抱了我,把鼻子伸到我的脖子里。「你身上散发出一股芳香,林虹。」
他使劲地亲吻我的戏颈项、我的嘴唇、我的胸前、我的乳房。「这是成熟女人的
气味。」他说着,拉动我坐椅下的拴手,坐垫的靠背竟低斜下去了。放倒的座椅
发出皮革浮躁的味道,这时我感到有一双手,一双无限贪婪的手轻轻地触摸着我
的脖子,从领口伸进去抚摸了我的双肩,把我的乳罩带子向后拉。乳罩被解开滑
落下来,我的整个胸部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暴露出来,把性的芳香吹送到充满皮革
和香味的车厢中。我张开嘴想要小声呻吟,但是喊不出声来。我注意到了他手工
缝制的西服的裤裆处有一个胀鼓鼓的东西。我本能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它,感受着
它的坚实饱满,他已坚硬的肉棒,勃动着的生命里,有一股热情在跳动着,这使
我也湿漉漉的,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狭窄的座位空间让人施展不开动作,我尽量地把身子向后弯曲,双膝也弯曲
起来了,我柔软的脊柱形成弓形,最后我的双手紧按着座垫的底部,于是我变成
了一只无耻的四脚动物,脸朝着天,紧裹在黑色蕾丝内裤的肉穴整个地呈现到他
的面前。车窗外面有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一边费劲地解着裤腰带,一
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我在他的裤裆搜索着肉棒,将它掳获在我的手掌里,它是
热的,光滑的。我的手指从潮湿的龟头滑向下面丝绸一样光滑的阴茎,龟头有渗
出的精液,我用它滑腻腻的精液涂抹在它的根部。我两条腿之间的肉穴感觉到像
是一条沸腾着情欲的河流,又热,又湿,并以它自己秘密的节奏悸动。我很想要
一根手指放在我的阴蒂上,想要一根粗大的肉棒使我的阴唇紧张起来,需要一阵
热烈的急速的抽送来熄灭我的欲火。空气中充满了从我们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令
人陶醉的体香,精液和情欲的混合香味。我因为急切的渴望而头晕目眩了。

    这是个月夜,透过车窗外面的月亮白晃晃。附近的树木有一部分罩着桔红的
路灯光,另一部分则沐浴在银光里。他把我的内裤卷过一侧,只猛烈的一插,我
听到一根肉棒与细微的气流摩擦着,然后发出轻而闷的「噗」一声,他就滑进入
了我的身子,他的热切的动作,使我柔软的白白的臀部碰撞到了座椅,这种不舒
服只是更加刺激了我,坠落的底层就垫着没完没了的、湿漉漉的欲望。他坚硬的
肉棒在我里面抽插时,我气喘着,拼命想抓住他,我的手指甲透过他衬衫的布质
戳进了他的背部。我们俩紧紧地紧贴在一起,以期达到极大的肉体享受。汽车的
避震弹簧在收缩,而车身在荡漾,像一条小船置于浪尖。我的身子都放平了,脚
趾都用上了,一只脚在方向盘上飞舞。我的脚后跟太迷狂了,捅到车喇叭上去了,
一声尖叫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我们相视一笑,完全忘却了一个大白月亮正高悬在
车窗的一角上,极像一只眼睛。

    他的腰板看起来很是灵巧有力,每一次的纵送都那么熟练。而那肉棒在我的
淫液滋润下滑溜溜的,如同一支玫瑰钻进了我体内。我紧绷浑身的肌肉,充满欢
愉地低吟着。他轻而易举地抽动着,紧压着我四肢展开的身子,变得更加硕大粗
壮了的肉棒填满了我紧密的阴道,他抽出时就在阴唇停歇了一下,直到我饥渴地
大声叫喊,他才重又钻进来。他轻轻地滑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粗野、
一会儿温顺;随即就是暴风骤雨般紧抽慢送,跟着又和风细雨般磨研起来,每个
动作都变幻着不同的节奏。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是一个性欲冲动的淫妇的呻吟声,
完全耗尽的淫欲的含糊不清的喊叫声。这声音如同催促的音符,他又开始发狂地
抽插,越发地贪婪起来。我的高潮降临了,那多汁的阴道壁肌不停吸吮着他的肉
棒。我睁开眼睛向上看了看他。他的嘴唇是湿的,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淫荡
的样子,那俏脸赤红媚眼细眯的样子使我兴奋,最终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是那
么微弱无力。

    前面的挡风玻璃已蒙上一层薄雾,月亮在空中岿然不动,透过迷雾只能见到
它的影子,变得更加神秘。车里散发出我性感的体香,还有男人的精液、我自己
的淫液和汗水混合的肉体气味。我知道,他也跟我一样让这种充满情欲的气味刺
激着,使我们更加狂热。很快地我便高潮了,随着那阵如坠仙境的愉悦,我的阴
道里面抽搐紧缩,挤夹着肉棒直到他喷射出来。我的脚底抽筋了,但我没有说话,
就让这种不适的感觉持续发展,直到大腿里侧沾满了梦的汁液。当肉棒变软,这
个男人仍然不舍得抽出来。拐弯处的路灯坏了,那一片让月光照耀着,显得幽暗。
欲望燃烧成灰烬后,我意识到,我的内心还有一种需要,一种不满足的需要。这
种意识使我充满恐惧,充满一种奇怪的刺激,这种刺激是我以前从未经受过的。

    5。袁震不仅带给我久违的性高潮,而且对家里的经济带来了彻底的改观。
儿子在交付了一笔可观的择校费用之后,跨学区进了一所着名的全日制寄宿学校
;明光也一改往早神情颓废,衣整光鲜地出入各种社交场合。他的赌注越来越大,
而当他输了的时候,袁震的赞助款就慷慨地运送过来。袁震把他招募到他的公司,
安排了一个空闲的责位,封了一个不很关健的小官加上一份不薄的薪水。这就是
他的过人之处,他时刻地掌握着明光的动向,以便随时地跟我约会。我明白了他
所做的一切,这过程中伴随了失落和愤怒的狰狞心态。而逐渐地我才觉得我的愤
怒其实是有点夸张的,并不致命,并不锐利,是可以承受和应允的,甚至还是很
快乐的。

    袁震是本市遐尔闻名的开发商,他承接了这个城市所有进出口公路建设,位
于市内黄金地段的几个高级住宅区也是他的代表作。他的发达颇有传奇色彩,他
说他试着做过多种小生意,如办螺丝厂,贩牛仔裤等,本以为能赚到血汗钱,却
没有一样是成功的。情急之下,他参加了走私团伙,与别人的小打不闹不同,他
伙同几个跟他一样的忘命之徒,有生意便聚在一起环环相扣,没有生意的时候各
人自顾自,碰上风声紧了就树倒猢狲散。那时打击的力度还不严厉,就是被抓住
的渔船也不害怕,反正走私量不够刑事处罚的五万元钱,有时够胆对缉私人员不
耐烦:快点开罚单!言下之意是交完款尽快领回船再去装油。袁震以胆大妄为出
名,他在海上开摩托艇尾随缉私艇,通知他的船四处逃窜、躲藏,或驶进小河汊,
与海查人员打游击战。等渐渐有了名气,他也成了团伙之间重金挖角的香饽饽。
他身边有了几个兄弟,他便派人在海关大楼前跟踪海查人员的行动,一有情况便
遥控自家团伙的船只。

    有了一点钱,袁震便选了一些重要路段买了地皮,结果验证了他独到的眼光,
这些地区随着城市的规划而增值,他在地皮上盖楼建房。当时的房地产业风起云
涌,他却急流勇退,用这些钱参加了高速公路的建设,小心翼翼地囤积起自己的
财富,而避免了在房地产大滑坡时无奈的窘迫。不过我还是很佩服袁震的,他出
手阔绰,根本已不同以前那瘦小穿着寒碜的同学,譬如他热心公益,往电视台大
把大把扔钱。他资助着市里的各项公益活动,更为可贵的是富不忘本,盖希望小
学,为老人盖福利院。这几年房地产业迅速地升温,他的丽晶大酒店破土动工,
要盖四十八层的大厦,号称超五星级,且极尽豪华之能事。那一天嘉宾云集,场
面宏大,从省市到中央就有二千多人来祝贺,真可谓花篮如海歌如潮。据说后来
也的确有很多头面人物在那里秘密享受过人间仙境。

    而我现在也让中心行里的人刮目相看,我的一个包的价格让小娜瞪目结舌;
我身上的名牌服饰更是行里女人们模仿追求目标;我开着汽车上班,不知招惹了
多少人的眼球。当驾着车子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轰轰碾过。一种深藏在我胸中由
来已久的东西正在升腾,这并非哗众取宠,但我需要这种虚荣和满足,或者,这
就是我要的优越感?多少年来,我低眉顺眼,逆来顺受,总是要被人欺侮的,杨
明光对我也是呼来喝去,我除了忍耐,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沉睡的潜意识里到底要
图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图的就是在这种富人游戏区占有一席之地,且能
挥洒自如,同时利用一切手段,让财富像火山的金黄色岩浆那样,源源不断地流
入腰包里。

    还有一点,就是我的性欲愈来愈强烈。我的身体也变得越加丰满,奶酪般乳
白的肌肤,纤细的蜂腰,从头到肩柔和,弯曲的线条像是一把大提琴,隆起的腹
部也给人一种丰满的感觉。在我这身体的曲折中,袁震深感到他的居功至伟,我
充满魅力的线条单靠我自身是决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只有经过他鬼斧神工精心的
雕琢,才能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我问过袁震,在他的公司里,有的是年轻貌美
的女秘书、女经理,怎会看中我这个已为人妇的半老徐娘。他说实在的他并不怎
么特别喜欢年轻女孩,那种青苹果是专门给那些没品示没情趣的男人预备下的,
一方有钱,一方撒娇,哄是乐趣,发嗲是兑现的武器,谈笑间有人心甘情愿的花,
有人高高兴兴的得,不是挺好嘛。

    说这话时我像一只猫一样非常舒适地翻了一个身,搜寻他肉体的温暖。我们
从昨天夜里就一直呆在丽晶他的私人套间里,我们赤身裸体地呆在床上听音乐看
影碟,玩扑克,肚子饿的时候我们在厨房里煮速熟面或速冻饺子。他用很蹩脚的
手艺给我做背部、足底按摩,他自始至终都受虐似的服侍着他心目中的公主,我
这个长了一头垂至腰际的黑发和一双多愁善感眼睛的风韵女人。他用一种魔鬼才
有的劲头检验他的肉棒到底储存有多少的性能量,他能勃起多久能射出多少精液。
当精液、唾液、汗水粘满我们全身每个毛孔的时候,我发现他那是一种完全发疯
的,具备十足邪恶的力量。

    眼前的这个男人老气横秒地打着咕噜,我的手指顽皮地沿着他脊柱长长的曲
线划着,那尖尖的小手指甲刚刚轻轻地触到他古铜色皮肤上的茸毛。搔弄了一会,
见他还没转醒,我猛地在他光光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这不轻不重的巴掌他还是无
动于衷,我的手掌像雨点般地落到他裸露的屁股上,他的屁股发红,而我也感到
手掌的刺痛。这个游戏伴随着疼痛和侮辱出现的是更加诱人的感觉,一种使人酥
痒的温暖,而且它很快地将这种最美妙的愉快感觉,传入我的内心深处。

    这时,因为情欲勃发,我的肉穴在发热,在发烫,快要燃烧了。我的肉蒂凸
出成一硬硬的蕾朵,因急切的需要而跳动着。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嘴角
抽动了一下。这说明他没有完全睡去。正当我以为他会永远装死下去,他的眼睑
忽闪一下睁开,眼睛在昏暗中闪闪发亮。他一下子翻过身来,仰面朝天,抓住我
的一只手臂,把我拉到他身上,将我按压在他突然动情的怀抱。我的双腿叉开坐
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将耻骨压住那勃起了的正在发硬的肉棒上。这东西原来像一
条睡着了的蛇平躺在他平坦的肚皮上,这会很快地苏醒过来的。我开始用耻骨磨
擦他勃起的肉棒,用整个身子的重量在他身上扭动,他非常温柔地掰开我湿润的
阴唇,把肉棒的龟头对着我的入口。我丰臀磨荡强行地吞纳进了那又坚硬了的肉
棒。我呻吟着,将臀部向上挺起,让他更深地进入我的身子。

    他用手指甲在我跳跃的乳房搔啊抓的,试图更加刺激我尽显某种猛烈的激情。
他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当他的肉棒在我的阴道里滑进滑出地抽动时,我想像自
己是一个骑在颠簸马鞍上的女骑士,把一匹咆哮着的野马驯服在身下,那种马显
得暴燥顽劣,羁傲不驯地挣扎翻滚。而他那仿佛是用橡胶做成的肉棒始终都处于
勃起的状态,永不言败,从无颓相,它在我的阴道里发烫、臌胀、屹立着,而我
跌宕起伏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的温柔,不一会儿就神魂颠倒,魂不守舍了。
我发现这种寻欢作乐正是我一直想要的真正的放荡纵欲。我用娇绵乏力的呻吟和
有力的臀部的挺动来继续刺激他,他挣扎起半个身来把我搂抱入怀,这样他就可
以将我的乳房塞进他的嘴巴。我喜欢他像一个可爱的孩子贪婪地吮吸母亲的乳汁
一样吸着我的奶头。在他用舌头和牙齿轻柔地逗弄我的乳房时,我的高潮即将来
临了。

    「我快要到啦!」我气喘吁吁地说,感到这种快感来自肉穴,然后传到我的
大腿,我的屁股、我的乳房,最后在散发芳香的精液中爆发出来。袁震的精液充
满力度地喷人我的体内,我感到已喷射到她的子宫颈上,这是一个令人目眩的经
历。我像一个无能的精疲力竭的玩偶倒在他的肩膀上。他用一种几乎忍无可忍的
缓慢动作连续在我体内射出、跳动、抽搐。我的下面流出了血,我猜想我的子宫
的某处细胞已经坏死脱落了。

    他太太的电话救了我,他从床上摇摇晃晃地起身,去接电话。他太太担怨他
老是不回电话,她说她已发了信息让他回个电话。他说正跟一个重要的人物在一
起。我心说,你除了干个不停,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等到他放下电话,爬
上床来,我一脚把他踢开,他翻身坐在地板上。「我要发疯了,这样子是不对的,
迟早会出事。」我说着,开始晕头胀脑地穿衣服。他抱着我的脚吻了一下,从地
板上一堆纸巾中找到香烟,点上一支,叼在嘴上。「我们已经疯了,从我遇见你
一直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迷恋你?你根本就不属于我的,我害怕失去了你。
这两点让我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谢谢你这么说,」我沮丧地看着自己穿上
衣服的样子,太丑陋,像被玩弄过度的一具玩具娃娃,但只要再次脱下衣服,惑
人的魅力就会在这肉体上重现。

    「我要回去了。」我低声说。「你看上去脸色十分可怕,」他温柔地抱住我。
他抱住我,浑身的汗毛像伸出来的无数的触角抚慰我。我对着镜子往苍白的嘴唇
上抹上口红,他正在把我的裙子向上垃,露出她的饱实的臀,只剩下一条小窄裤。
我不能再让他的抚摸继续下去,不然,又是一场盘肠大战。我逃脱了他的拥抱,
也逃离了丽晶豪华的套间。街上的太阳光像刀刃一样白晃晃地能割伤人的眼睛,
我听到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动,一瞬间面对磨踵接掌的街道上的人流我不知所措,
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自己是谁?


[ 本帖最后由 很Q的电鱼 于 2014-4-6 22: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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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1。海天别墅是袁震心血来潮时的杰作,在距离市区四十公里的海边悬崖边
建造的一幢三层海景别墅。当袁震将一栋花园小区的的房产证和一串金光闪闪的
钥匙放在我的面前。一刹那有片羽翼下的阴影笼罩着我,使我恍惚而深刻地怀疑
起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是否就是最纯粹最真实的金钱与情欲的交易。袁震彻底
地改变了我的生活,他把我扶上了中心行行长的位置,我知道除了砸进了不少的
钞票,还得用了他各种各样的关系网。我开着当下最时尚的两开门跑车,住上了
高挡的花园小区。所有这一切都离不开袁震对我的照顾,特别是那次聚会了之后,
在场的相信不在场的同学大家都心知肚明,像高天,他那么聪明能干的一个人更
是一目了然。

    我驾车到了海边。一路上把车开得很慢,因为我的心里充满矛盾。那车驰出
了闹市,一条从市区通往海湾的高速干道,走了多时,一边只见尽是土崖,土崖
缺口处露出森森绿树,一边露出蓝绿色的海。近了海湾,一样是土崖与丛林,却
渐渐的明媚起来。用袁震给我的钥匙打开了海滨别墅的防盗铁门和厚重的橡木大
门。打开了门厅里的水晶吊灯后,我顿时呆了。没有想到别墅内装修得如此豪华、
布置得如此舒适,这样的居室只能在电影里见到过。我转遍了每个房间,越转越
感到亲切,越转越觉得这里好。我爬上了顶楼,观察着海湾的全貌。海风吹拂头
发,沐浴身体,让心旷,让神怡,不由地把胸脯挺得更高。海湾美景,尽收眼底
:红树、白鹭,都倒映在如镜的碧波里,与天上的白云叠印在一起,宛如神话境
界。

    回到二楼的主卧室,一进门便不由得向窗口笔直走过去,那整个的房间像暗
黄的画框,镶着窗子里一幅大画。那澎湃的海涛,直溅到窗帘上,把帘子的边缘
都染蓝了。我用优雅的姿势脱掉浅灰色的丝袜,和黑色紧身裙,倚在门边,像鹤
一样轻微地晃动双腿。手机响了,我看是袁震的,就没接;铃又响了起来。不去
接电话,让它响去。但那声浪分外的震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我接了,他问我在
那?我随口撒了个慌,称自己在外地陪一客人。我脱去了身上无袖的真丝衬衫,
现在我极需要一个地方,能远离人们的关注,又能拥有安静、安全和私密。海天
别墅恰恰适合我,我想起那天聚会高天的神态,他就如同一枚钉子嵌在我心里,
牵动着隐隐作痛。中年丧偶使他的脸上缺少了一些血色显得有些憔悴。而凌乱的
胡茬和缺觉的眼睛更是使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可是这些到了我眼中却都
成了优点,不修边幅的气质成了颓废风,缺觉的眼睛成了忧郁感。我轻轻地发抖
着。那天遇到他之后,高天永远令我感到不安。

    聚会之后我和高天交换了电话,但这些天里,他没打我的手机,而我也没打
他的电话。这些天中我拒绝了袁震数次,我想独自一个人呆着。也许是怕他打电
话时恰好遇上了他。我拧开了镀着金色的水龙喉,细微的水蒸气在金黄的灯光里
渐渐地氤氲开来,把自己脱个精赤,迎面的大镜子蒙上了一层雾,镜子中的这个
凹凸分明的女人,变成了一团白色的暗影。女人的皮肤温柔滑腻,富有弹性;乳
房丰满坚挺,好像一剖两半的柠檬。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肩头到奶头,
从脸蛋到屁股。我一边摸着,一边在自言自语地说着疯话:看看,看看,都四十
五岁的女人了,还有这样的身材和皮肤,这简直是个奇迹……伸出手抹了两把镜
子,在一片流着水的明亮里,我双手托着乳房,眼睛往下看着,嘴巴噘着,好像
要吃自己的奶。松开时乳房欢欢地跳动着让我偷偷地笑起来。在我的笑声里,喉
咙里发出一阵难听的呼噜声。

    浴缸已注满温暖的水,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像柔软的玻璃。浴缸边上的搁板
上放着一瓶装潢精致的干红和一个高脚的玻璃杯,还有一台很小的音响,音乐时
断时续地飘出来,带着无尽的倾诉和伤感。玻璃碎了,一个赤裸的身了躺在水中,
像条慵懒的母蛇慢慢地喝着酒,拿一块海绵不时地往脸上挤水。有时我会歪着头
睡着,但一阵音乐又会把我惊醒。喝掉了一杯红酒,我的嘴唇就变得肿胀,双眼
泛上一层荧荧的紫色,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无聊地摆弄自己的脚趾,斜眯着眼
睛,失魂落魄地数着脚趾,让水在脚趾缝里游来游去。我拿着手机拨出一串熟稔
了的号码,然后屏息地等待。然而手机却传来电流干扰的滋滋声,显然他不在家
里,我没有打他的手机,因为突然的一种虚弱笼罩了我。

    再喝去一杯酒,酒喝到了肚子里去,汗就从额间冒了出来。我鼓足勇气拨打
了他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听上去柔美像薰风。我呆了一呆,她追问了几
下就把电话搁了。这个电话破坏了我的好心情,那女人的声音美得让我鼻子发酸,
我不能不对她发示嫉妒。湿淋淋地从浴缸里出来,随便裹了条浴巾,浑身散发着
沐浴后的香气,珍珠液珍珠霜珍珠膏的香气,独特的香水香气扑鼻。卧室的床头
有一梳妆台,镜子放置的位子,正好使得我可以借由穿衣镜从每一个角度,看到
自己完美的景象。我凝视着自己的乳房。并且轻触着乳头,确定了它们很敏感并
尖挺屹立着。我带着一份像天才舞蹈家所特有不自觉的优雅,慢慢地弯下身体来,
并且抚摸着大腿内侧。然后站了起来,赞美着我白晰臀部的丰满和浑圆的柔软。
我发觉了屁股上微微地透着红晕,并且留下了藤椅所留下来的交叉痕印。这个情
景不经意的提醒了我;我用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追随着这些新留下来的印记。

    我走到镶有胡桃木的高屉柜前,并且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抽屉。果然里面袁震
为我准备了很多内衣裤袜,那些性感轻挑的充满情趣的内衣裤袜是他所喜爱的款
式,每一件足以能勾起他灼热的情欲。我不知另一个男人是否也像他那样,极其
需要这些古灵精怪的情趣。因为有着一种犯罪般的感觉而兴奋,我拿出一件黑色
蕾丝的睡衣,细细的带子、薄薄的质地,套在我的身上飘飘欲坠,像一只黑色的
蝴蝶。我可以感觉到体内的血在奔腾,迅速地涨红了我的脸,而那深密的阴毛底
下阴唇开启、肥厚了、可以感觉到也像我的乳房一样在兴奋。我的舌头从半张的
嘴巴露了出来,并且舔着自己的唇。我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成熟以及渴望。我
可以感觉到自己正处于暗香流动开花结苞。

    微微有些发昏,倒到圆型的大床上如同坠入绝望的深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
响起来。那声音是如此的没有来由,我跳了起来,长长地吸了口气,在暗中摸了
半天,还好手机就在旁边。过于兴奋让我的声音结结巴巴听得不甚真实:「高天,
你在那?」接电话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激情,因为抚摸着自身润滑的肌肤心中充满
了对爱情的渴望,所以她喉咙发紧嗓音颤抖。「林虹,刚才是你吗?我开会哪。
林虹,你怎么不说话?」他问道。「高天,我想——」说着我竟激动我的喉咙好
像给痰塞住了似的,他以为我是泣不成声:「林虹,别哭啊,有什么难事?你说
——」「我想见你。」我说,觉得脸上烫得火烧一般。「好啊,你说个地方?没
吃饭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放下电话,我的脸上又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心
里快意得很,比收到大笔的钱款还开心。我们约好了到一间远离市区比较幽静的
餐厅见面。

    我一直拿不定主意该穿什么衣服去赴这次约会,好长一段时间里神情恍惚,
在脑子里一遍遍地为自己做打算,裙子忽长忽短,颜色忽明忽暗,像变幻莫测的
电影似的在眼前打转。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一款玫瑰色的套裙,我不想让他看起来
我很轻佻。在穿上那套衣服之前,我在乳房之间擦了一点香水。这套衣服选得不
错,充分显露了修长的双腿和结实的胸脯,最后穿上轻薄长统袜和雅致的皮鞋。
在路上我把车开得很慢,同时我也告诫自己要容许高天的迟到,因为高天一直以
不怜香惜玉而闻名。我们选择的地点远离闹市,据说这地方环境幽静情调浪漫,
以情人幽会而声名瑕尔,到了晚上流光四溢,仙境一般地令我这种行端规矩高贵
臃容的女人望而生畏。还好我到的时候,高天在那一头朝我招手,走近时我瞥他
一眼,高天正看着我,手里夹支烟,烟雾在他脸前缭绕。我觉得他的瘦长脸在幽
暗的光线里显得很冷峻,他是一匹良种公马,我想,脸上泛出一丝笑容,就好像
水幽上掠过一只蜻蜓。

    其实他坐在那里只是为了等我。他把烟揿灭了,领着我上了二楼,我见他系
一条天蓝色领带,衬衣扎在一条深灰色裤头里。料子很挺的裤子笔直地垂落在一
双黑皮鞋上,如此装束,使他的身材显得修长且好看。就在二楼的小房间里,我
把外套脱了,里面是长袖的白底黑斑点的衬衣。衬衫领口微露,他似乎在那停留
过目光。服务小姐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搁着两杯茶,走进来,她把茶分别摆在
两人的面前,接着她退了出去。现在这个小小的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人了,两双眼
睛对望着。「林虹,找我有事吗?」周天的眼睛有些光影,黑黑亮亮的,身上带
着淡淡的好闻的烟草味儿。「没事就不能一起吃个饭?」我反问他,点好了菜,
在等菜的间我们说一些闲话。高天说:「很久不像这样静静地吃饭了。」随后他
就把话题引到我的那边去,问我婚后的情况怎么样,家里的人是怎么看的,都是
说到了我的伤心处。我不想在他的面前太抒情,话也就说得很克制,有些轻描淡
写,但说话的语气透出了诸多的不如意。高天正视着我,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很
用心地倾听。这种倾听的姿态是一种安慰,还是一种鼓舞。我不知不觉地话就多
了。

    鱼虾蟹一众海鲜隆重登场,大碟小碟满台,把服务员退了。「来,为我们的
相聚,干一杯。」我擎起酒杯说,高天也站了起来,说:「好,为庆祝我们的久
别重逢。」我一听,知道他会错意,差点落个自作多情的笑柄,心里尴尬,端起
酒杯,一时忘了问他庆祝什么。眼见高天喝干了,倒满了,竟有些朝气蓬勃,身
上的吸引力如红酒的味道,弥漫开来。酒桌上精致的餐具都散发权势的魅力,碗
里的每一根鱼翅都和蔼可亲。开始不轻不重地说话,不急不缓地喝酒。我们随聊
了些身边周围的人。我们谈论着各自的境况,谈话的氛围渐渐变得融洽了。空中
正播放着轻音乐伴奏的萨克管曲,那低沉悦耳的乐曲在窄小的房间里悠悠扬扬地
飘荡,好像山风从田野上吹过,给我们一种伤感的青春已逝的联想。

    「你在想什么?」也许我的脸上有一片思考的云层,他问我。我摆弄着从他
烟盒里抽出来的一根烟,「我想一个童话故事。」我说。「公主的故事吗?」他
自作聪明地问。我摇了下头,「不是。」接着悠悠地说:「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
随即便是一阵难堪的沉默。我拨弄着碟里的鱼骨,说:「看着你吃东西觉得很有
趣,我本来没胃口的现在也有胃口了。」他斜睨着我说:「那就好。」他抽万宝
路烟,烟味很浓烈。我觉得烟味呛人,关心他的身体说:「你怎么抽起这种烟来
了?」「这种烟有劲。」他说。我总感觉到他在某一个方面正和我较着劲,但是
在哪儿,我还是说不上来。就好像他和我的目光总是对视着的,并没有抗衡的意
思,可是到后来眨眼的总是我,而永远不会是他。说不上来,而我也就越发胆怯,
越发流露出了郁闷和伤怀的面部神情了。

    这是一个高级的会所,就在市内繁荣的黄金路段上。设在顶楼的健美中心吸
引了众多的名媛淑女富婆贵妇,里面的灯光柔和,冷气滋滋喷着白雾,更有一些
若有若无的香昧,教授健美的舞蹈老师穿着紧绷的运动服嘴里一二一地叫喊着节
拍,她的声音嘶哑,跟在她后面的一大群受美的女人们卖力地跟着胯踢腿扭腰伸
臂,尽管气喘汗滴的却仍然坚持不懈。我跳出了一身汗,胸罩和裤衩都汗湿了,
但仍卖力地跳动着。我需要保持形体,我在镜子里看到了锻炼后的效果,本来有
些下垂的屁股翘起了,松垮了的乳房和腹肌也绷紧了,还有那两条我引以为傲的
长腿肌肉结实了。爱情能使一个女人保持自己的青春,我想。一旁有小雅,她是
健身中心的常客,她把练健美看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自从聚会了以后,她就把我视为知己,无时无刻想着就给我电话,那个地方
有新鲜好玩的、那家店里来了新潮服装的,包括这个健身中心。每当临下班的时
间,她就给我电话约好她搭我的车,她电话里说:「我们不消耗自己的体力,我
们就会迅速发胖。」健美老师仍在叫着节拍,我将长腿紧绷住一起一落地压着。
健美老师拍拍手说:「大家休息一下,休息时注意活动腰身,活动腰身是让你的
腹部肌肉恢复弹性。」我扭着胳膊活动着,小雅也在一旁活动着,我们两个女人
都香汗淋漓。我掉转头瞥着壁镜里的自己和小雅,我们都是穿着紧裹身体的健美
服,我的体型要比她的好看,臀部圆滑,腰身狭小,而她的臀部略有下垂之势,
腿也稍许粗壮了点。「林虹,我发现你的体型保持得相当好。」听着她的赞许,
我美美地在镜前转了一圈,由于运动过了,我的脸上红扑扑的,皮肤光滑湿漉漉
的。

    她跟着我在镜前面蹭着我的身子,「林虹,你怎么会有这魔鬼的身段?那天
我就要吃了你。」她说。我一笑,「那不就便宜你了?」她禁不住羡慕我说,「
你其实可以去电视台当主持人。」「我不稀罕当主持。」我不以为然地说。做完
整套健美操,我们提着挎包去冲澡。经过镜子前面,我不禁偷眼一览,我的身子
像一只漂亮的梅花鹿,臀部圆溜溜的,乳房挺如山峰,真的令狼人们馋涎欲滴。
更衣室分隔着一小间一小间,中间的只有半人高的隔断,露出了脑袋和小腿。我
拧开了花洒,数十条晶亮的水线便把我的身体罩住了。小雅在另一间的水的密网
里呻吟着。水凉了吗?她问道,我答还好。

    她小心地问我:「你跟老袁到底怎回事?」我顿时警觉,吱唔着道:「什么
怎回事!」「他说你老不接他电话?」小雅说,我舒了一口气,我说:「忙,而
且有时在家里不方便。」「不是吧,他说你像是故意在躲避他。」小雅直对着我,
我说:「没有的事,我躲他干什么?」显然有些底气不足的腔调。「没事就好,
林虹,老袁这个人,尽管以前大家都瞧不起他。可是,你得承认他今天确实是成
功了,他对我们也念念不忘旧情,大家也都得过他的好处。」我发现小雅正肆无
忌惮地盯着我的下身看。我的那个部位让她一览无余,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女人对女人这样的直视,我有些诧异也有些好奇。

    浓密的阴毛让水一淋,纠成一绺绺的,紧贴着覆盖在我隆起的两间中间。她
说:「林虹,你的毛好漂亮,有人说女人毛发茂盛是一种罪孽。可是我喜欢它,
能够藏住许多秘密。你的女人的秘密就这样深藏若虚,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或
者,还需要用手触摸吧,多可爱呀。迷人,太迷人了。」她说得肆无忌惮并笑得
浑身发抖。「老袁确实帮了我不少。」我说,她打断我的话说:「别说你,我们
跟中平,包括高天,这些年谁要办个大事,还不都是老袁慷慨解囊。」她的眼又
朝我的下身巡睃,不过这会我绎然了,不再闪躲那对黑黑的眸子。在这样一个地
方,所有的人都裸露着,忸忸怩怩终究是件傻兮兮的事情。我也变得和颜悦色了,
说:「小雅,我倒羡慕你们,看海阳很难得,现在外面的世界姹紫嫣红莺歌燕舞,
许多男人都乐此忘返沉溺其中,可是这么些年倒没呼过他的绯闻。」「谢谢。」
小雅沾沾自喜地,又对着我,汗水与身上的污垢一起,随着芬芳与雪白的泡沫一
起淌走。凉水一冲毛孔就收紧了,皮肤又绷又滑,身心又润爽,汗水收住了。我
的心情因为沐浴而变得舒畅,原来肚子不舒服的,现在也舒服了,脑壳晕的现在
也不晕了。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商店的霓虹像碎金一样闪烁。我驾着车行驶在坚硬而宽
阔的马路上,与身边穿梭的成千上百万的人群车流相互融合,这时两人都觉得肚
子饿了。小雅说:「问看那里能蹭顿饭?」我说:「不要了,我不能请你吗?你
说,要吃什么尽管说?」「不是这意思。」她说着打了手机,然后对我说:「快。
丽晶,他们都在。」我把方向盘一拐,便驾上了环城干线,连着超过了两辆车,
小雅在旁边叮嘱着:「林虹,慢点,反正他们吃完我们再叫,耽误不了的。」没
一会,跟前就是一片璀璨的海洋。丽晶大酒店坐落在城市黄金路段的十字路口,
远远望去,那幢圆型的建筑卓而不群地散发着张扬的优越感,进进出出的都是驾
着名车穿着得体的名人贵妇。泊了车小雅领着我从停车场的电梯直接进了宴会厅,
又拐了几道弯进了里面的套间。里面是海阳、袁震和中平,还有一让人眼熟的女
子,我想起她是中平台里的当红主持人,全市人民耳熟能详的李妍。

    这女人有着白晰的皮肤,全身线条优美,是一种肉感和外表妩媚的混合,她
具备了很多富足的、权势的男人们对他们情妇所有要求,而有人说她是一个百分
之百具有十足经验的荡妇。我们一到,袁震显得十分兴奋,他殷勤地搬椅摆餐具,
倒酒挟菜忙得不亦乐乎,惟恐怠慢了谁。我以为在那里能遇到高天,但不见他显
然有些失望,我闷闷不乐的样子让小雅看了出来,她暗暗地拉着我的衣裾。「怎
么就不见高天?」小雅似乎我心里的蛔虫问道,中平说:「他最近有个案子。」
我强颜做笑斡旋于几个男人之间,装傻发疯似地大口喝酒,不明白自己的行为意
义何在。

    吃过饭袁震又提议去唱歌,大家一起上了顶楼的夜总会。李妍到底是搞文艺
的,到了这场合就如鱼得水,她跟海阳合作了一首怀旧的歌曲,海阳规规矩矩地
拿起麦克风,也没有什么刻意的动作,只是身体随着旋律轻轻地晃着。李妍的音
域比较宽阔,嗓声圆润迷人,又带些许妩媚。随着歌曲的意韵,她的表情忽而情
意绵绵,忽而娇婉轻啼,一次一次让男人感到心颤。随后她又自己唱了首流行的
歌,只见她那头短发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飞舞抖动,加上她烈焰般的红唇,灵活
扭动的腰肢让男人感到一阵阵无法把持的冲动。我似乎故意地放纵自己,刚才那
张冷冷的对世界漠不关心的脸似乎有了些生气,嘴角似笑非笑地抿着,眼睑弯弯
的弧线显得柔和。跟着他们一杯一杯从末拒绝,不知不觉那瓶红酒差不多见底了。
然后就唱歌,歇斯底里的歌声让我的心情变得好多了,没有目的地歌唱变成有目
的地放纵,这也是我心情转好的另一个原因。

    接着在他们哄笑中,我跟袁震选了首合唱的歌曲,一起欢畅地展开歌喉,到
了浓情之处,他的手搂住了我的腰,尽管我有些心慌意乱,火烧一般地将他的手
扯了出来,语无伦次道:「你……别,别这样。」袁震没有说话,他擒住了我,
说擒,是因为很突然,像是狐狸捕捉兔子,因为怕逃走,动作极为迅速。回到了
座位,我的脸上挂满汗珠,一络头发覆到脸上来了。袁震一脸紫涨,不停的在用
手纸巾揩汗。我一坐下便叫要酒来。「林虹,这样喝你会醉的。」小雅双手按住
我的脖子笑着说。「不要管我,小雅,让我醉一次。」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叠声
嚷着,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好像燃烧了似的。

    后来,我就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依稀记得袁震把我搀扶到他的套间,醉了
酒的我身体膨胀着,感官却异常地敏感起来,一切都像花蕾迎着阳光般全面打开
了。隐约地觉着肌肤发烫,热血在涌动,似乎全集中在大腿中间,热乎乎,痒丝
丝,周身一阵颤动,奶头麻辣辣的。软得像摊面团的我让他扔到沙发上,袁震扒
光了自己,再动手收拾我的肢体。他力大无比地把我压服在沙发上,他狂燥不能
自持,他把身子扑向我,将我的脸朝下死死地按在海棉垫上,几乎令我窒息,我
竭力挣扎着,艰难地呼吸着,喘着粗气。我的双脚蹬踏着地背对着他,也许我正
使劲时臀部翘得更高,这样看起来极其淫荡的姿势,使他更加兴奋起来。他完全
不理会我在他身下的喊叫咒骂,身体痛苦地扭动着,这使他愈加发狂。他那老虎
钳般的一只手紧紧按住的我的脖颈,不费力气地征服了。来不及脱去我身上的衣
服,他就这么撩高了裙子,扯掉我的内裤。

    像轰轰的战车碾砸而过,他的肉棒磨蹭着我的阴毛,挑开了我的肉唇。他坚
硬地插进了里面,强行冲入悸动的湿润的肉穴,并用小腹紧紧贴在我的臀部上。
我僵硬的身体在他殷勤的抽插下,慢慢地复苏过来,无耻的臀部热切向上抬起,
迎接冲撞。他的肉棒插到了最深处,他的睾丸重重地拍打着丰腴的肉体。我感到
自己像在幻觉中漂浮,或许他的强大有力更令人晕眩,也可能是喝进肚子里的酒
精影响我的头脑,我头昏眼花,身体轻飘瓢的,只能听任摆布。他用手指掰开了
我的阴唇,流渗而出淫液伴随着进出的肉棒湿漉漉地,硕大的龟头带着急骤的节
奏刺激着冒尖的肉蒂,我的身体好像脱离了我的意志,我的灵魂。随着每一次美
妙的冲击,阴唇和屁股在紧张快活中绷紧。现在,我正在追逐性欲的欢乐。

    锃亮的家俱反映的那个女人心醉神迷地、驯服地弓着背;高耸着浑圆的臀部
接受着后面男人的顶撞、冲刺。我越来越兴奋,同时感到他的动作更加剧烈、他
就快近高潮了。我等待着,等待着情欲迸发的那一瞬,他正徜徉在快感的边缘,
而膨胀了的肉棒愈加粗大地磨擦在阴道里,捎带出湿润的淫液已濡湿了我的大腿,
让我心神荡漾。一个手指在我阴唇四周巧妙地滑动。寻找我的快感中心。仅仅他
的指尖在阴唇上的轻柔滑动就激发了那沁人心脾的奇妙颤动,这就是我情欲高潮
即将来临的前奏。

    我感到里面一阵抽搐,又有些淫液汪汪渗出,我感到他的肉棒在里面似乎更
加探入,伴随着他一次的抽送,粗粗的,湿湿的,像是燃烧的冰,使我有一种火
热,狂乱的感觉。最后,袁震彻底失控了,让那满腔的激情倾泻而出。就在他不
知羞耻地到达情欲高潮时,竟快活地大声地尖叫着。而我似乎同他一道抵达到快
乐的高峰。他没有立即就脱离,捏弄和抚摸我的乳房,我在连绵而至的快慰中兴
奋得气喘吁吁。精液和淫液混合在一起喷涌出来,顺着我的大腿渗濡而下,弄湿
了我裙子的褶边。

    3第一次单独地跟高天见面让我印象深刻,也让我一步步走向狂热不安;凭
着我对男人的了解,他的沉默绝不是像表面那样固若金汤。只是我不知如何施展
魔力才能让他缴械投降,如何才能融化他那铁石心肠,我敢断定他那颗心其实有
着火一样有热情、血一样的深情,这就是高天深藏不露有一个真相。接下来的一
段日子里,我们见面的机会渐渐多了起来,因为我积极地参与了袁震他们在丽晶
的聚会,每隔十天半月,袁震总会召集起他们,海阳、中平和高天在丽晶的套间
玩牌。以前我颇有不屑,因为明光嗜赌更是深恶痛绝,而现在却乐此不疲。对于
麻将牌我一窍不通,几门子花色,老搞不清楚。可是我却渴望着这夜晚的来临,
因为只有在打牌的时候,才有机会跟高天亲近,我可以乘他在牌桌上聚精会神的
当儿,端张椅子,挨着他身后,悄悄的坐下来。

    「高天,没见过那一次你的牌运这么旺,是不是林虹坐在你旁边的关系?」
中平镜片后的小眼眨动着说,把手中的红中翻过,没打出去收回了,换了张牌打
出去。袁震手动了一下,都看出他差点就在喊碰红中,让中平这么一收回,他不
满地瞪了他一眼。「老袁,你每次都着中平的套,你就不能学乖?」海阳说,他
打牌也那么有风度,不急不缓四平八稳,总是那么胸有成竹。「你看,老袁都急
眼了,林虹,你换个位置。」小雅说,她总跟着海阳,他们夫妻总是形影不离。
她性感十足的身体被一款紧身的柞麻衣裙紧紧包裹着,嘴唇红润,惹人情欲。「
老袁总是做大牌,我警告你们,别让他糊了,一付牌就足以让他连本带利地翻过
来。」中平说,他也带着李妍,她穿着随意的连衣裙子,圆领短袖,在粉红色的
座灯下,袒露而出的手臂和前胸白里透着红晕,在灯光下像撒上一层粉沫似的。

    「该谁出牌了?」袁震手都快伸出去了,高天说:「海阳。」海阳犹豫着,
小雅指点他跟前一张牌。海阳回头笑笑把牌打了出去。这幺鸡一打出,高天忙喊
碰,而袁震却糊了牌。高天大度地笑笑,说:「你拿去,君子不夺人所爱。」在
我听来,这话如同双关语,脸上顿时黑了下来。而海阳则插了一句:「君子不强
人所难。」我悻悻地走开,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倒了杯红酒坐到沙发,小雅也
跟着过来,她说:「他们不玩到天昏地暗是不会罢手的。」我把她搭在我肩膀上
的手拿掉,顺手递了一个杯子给她。小雅往杯里倒满了酒,拿过瓶子对着我的杯,
我忙用手挡住。她仰脖喝了半杯酒,满面英豪的样子,但眼睛里流露出乞求。她
说:「林虹,你就不能跟我一起醉。」「在这里喝的是闷酒。」我大声地对着他
们男人说。

    小雅突然说:「我们不如到顶楼,那里还有模特表演?」这话一出口便一拍
即合,对于此时正感到无聊的我来说。哎呀我的个亲姐姐!我跳起来,夸张地欢
呼着。小雅也笑着说我就知道骚到你的痒处!她转到我的背后,搂住我的脖子,
歪着头,在我的腮上吻了一下。我嗅到她的嘴巴里散发出一股混合着烟酒气味的
青苔般的气息。我并不反感这股气味,但她的这种亲热弄得我很窘。我剥开她的
手,低声说:「快放开我,你这家伙……」「放心,」她大咧咧地说:「我抢夺
不过那些男人的。」但她说着这话时伸手摸了我的乳房。「拿开你的狗爪子,你
这坏蛋!」我打脱了她的手,严肃地说。我们叫上李妍,她还犹豫不决,怕让人
认出来。小雅说:「我们都不怕,你怕啥?」

    丽晶的顶层是夜总会,不时有着名的演员和歌星助兴演出,今天这里是一家
知名的模特公司,我们到的时候,台上的漂亮模特正衣着光鲜地走着猫步。她们
不仅高大漂亮、身上穿的也是五彩缤纷,台下也都是些穿着袒胸露背的浓妆女人。
小雅显然是这里的熟客,我们从光亮的外面进去时,顿时让里面的昏暗弄得眼花,
就让一个看似经理模样的男人请进了包厢里,时装表演刚一结束,一转眼一个在
靡靡之音里舞动的艳妆海洋呈现在眼前。李妍是遇到熟人了,还没坐定就让一英
俊的男子请去跳舞。我见周围有几对看起来亲密无间、交头接耳的男女,也有单
独一个的客人。用眼角瞥了瞥那几对男女,悄悄地问小雅:「嗨,这些男女肯定
不是夫妻,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用脚尖在桌子下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脚尖,低
声道:「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装糊涂?」我满脸正经地说:「我真的搞不
清楚,你知道的,我从没有到过这种地方来,哪能见到这种景象?」她说:「你
既然真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你也可以想到,在这种时候,谁家的夫妻
还会到这种地方跳舞?」我说:「那就是情人了?」她说:「对的,这种地方情
人最合适。」我突然兴趣盎然地将身探过来,低声问:「不怕让人瞧见?」「你
傻?这地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到这里的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她附耳对
我说:「你知道,跟李妍跳舞的是谁?」她说出一个名字,如雷贯耳的大人物,
听得我咂舌。

    正说着,却见中平和高天寻我们来了,小雅问:「这么早就不打了?」「没
有你们,再打也没趣味。」高天开着玩笑,看出他兴致不错准是赢钱了。我听见
中平小声地在小雅耳边说:「高天跟老袁吵嘴了,牌局也就早早地不欢而散。」
「高天,你不该这样的,老袁为了我们这些人,忙里忙外顾头顾尾地幸劳,你不
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小雅数落着说。高天拿着我的杯子,慢悠悠地转,慢悠悠
地呷,慢悠悠地咽,慢悠悠地开口:「我就看不惯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钱多撑
的。」小雅看了我一眼,问道:「他们那?」「海阳跟他细谈。」中平说。李妍
回来了,他们就再没说下去。这时,海阳和袁震也相继走了进来,海阳端着酒杯,
示意高天也拿起杯子,跟袁震各自干了一杯。海阳把手搭放到两人肩上,然后,
把他们推过去座位上,说:「跳舞,跳舞,玩得高兴些。」

    这是一首欢快的舞曲,周围的男人都向女伴伸出了手,络续地有几对已滑进
了舞池里。我的目光穿越袁震向远处望着,寻找着一道目光。远处的高天站起身
来,他朝我的方向走来却越了过去,要过了小雅的手。看似平常而又冷静,我的
眼睛随即暗淡,我的眼睛失败了。我的目光平移过去,和中平不期而遇了。我轻
轻地一扬眉梢,中平的眼神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我站起来,中平才托了我的
手走进舞池。中平搭起了架子,把我的身子一拽,差点就投进他怀中。高天和小
雅正从相对的方位斜着走进。我和高天对视了一眼,这一眼心有灵犀,张扬和内
敛都同样有力。这个稍纵即逝的精致过程中我的目光辐射出诸多内心怨结。高天
对着我微微一欠身子,开始了舞步,我侧过脸,傲气十足地随中平款款而行。舞
池里乱哄哄地挤满了人。乐曲和各种说话的声音嗡嗡作响交织在一块。烟雾被灯
光弄成浅蓝色,浸淫了整个大厅。我的呼吸变得困难了,海阳则携着李妍,她的
裙子极短,裸露出整条大腿,大腿在红色雾光的照耀下有点不真切,毛绒绒的样
子。李妍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依靠到了海阳身上,白色的紧身衣凸显着她身体
的线条,高耸撩人的胸部,粉嫩的胳膊,丰满圆滚的臀部。陶醉了一般地细眯双
眼,任随着他带着她快乐的旋转。

    中平瘦高的个子舞跳得却是精细。音乐舒展而又欢快,弹击在大理石的反光
和灯光在烟雾笼罩下的光芒。一会儿舞池就挤满人了。中平在这一曲华尔兹里鹤
立鸡群,他舞姿倜傥,展示出极强的表现欲望,他满面春风。「林虹,你记得吗,
毕业舞会那时也是我带着你跳。」中平俯下脑袋说,我淡淡地:「有吗?我不记
得了。」见他的眼里有些失落,我说:「不是跟海阳跳的吧?」「不是,海阳那
时已被小雅霸占了。」他说,做了一个漂亮的转体,又说:「那时高天已招兵了,
你总不会记得是跟袁震吧?」一句话好像戳到我的痛处,我没好气地说:「袁震
怎么啦?中平,人该有良心,袁震供你们吃供你们玩,你们怎就老是对他没一好
的话?」「林虹,实话告诉你,袁震早晚要出事的,你别让他牵连了。」他说得
轻描淡写,脚底下的舞步还是那么潇洒。而我却瞪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

    一曲终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女人们忙着擦汗,发出一阵阵娇喘。中平
把我送回位置上,我人就呆在了座位上,低了头,只是喝酒。袁震端起了杯子,
尖声说:「干一杯,来,高天,我们干一杯!」大伙一起起立,纷纷端起了各种
颜色的酒。小雅用膝盖顶了顶我,我才回过神慌里慌张地举杯,一时慌乱却又端
错了,幸好人多,谁也没有多留意我。袁震站了好半天才发现我还坐在身边,轻
声问:「你怎么啦?」我散了神了,目光只是对了杯子别的视而不见,我说「我
累了。」说着,我谁也不看就起身往外走,我迈步时高跟鞋的后跟一定踩错了一
个次序,地板响起了很不连贯的声音。

    袁震还是追到了电梯,他问我怎么不辞而别。我说不想再见他们这伙人的嘴
脸了。袁震哄着我劝着我,硬是把我拉拽回去。我挣脱了他进电梯,他跟在我后
背。「林虹,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我————」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尴尬地站在那里。我仍热然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一角,一动不动。「林虹,我
知道我冒失,我得罪了高天。可是,林虹,我是男人,男人把所爱的女人视若领
地,我的领地是不容别人侵占和践踏。」他说着,走近我的身后,我感到他的手
是那样轻柔地、似有似无带着歉意地拨弄着我的头发。我猛地转过头来大声地问
道:「我跟高天怎么啦?」

    「还用得着我说吗?」他突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眼睛,用一种抑制不住的
讥讽说:「别拿我当傻瓜看待。」「哦,你这么认为吗?」我反唇相讥,这种情
形真是少有,袁震的眼睛一多疑就变得像豹子般凶恶,让人望而生畏,他的眼白
多眼黑少。而我还报以粗鲁的态度可能缘于内心的虚弱,仿佛身上的某处暗疮让
敏感的他一下搔到了。「你不知这伙人的深浅利害,其中错踪复杂的关系你是不
能理解的,我劝你敬之远之。」说完,他步出了停在地下车库的电梯门。我老羞
成怒地朝锃亮的电梯踢上一脚,「咣当」一声重重地响让我失魂落魄一般。我的
本能让我感觉到袁震不是善流之辈,而我的所作所为难免让他猜忌,爱恨交织的
这一场战争会一直延续到无法预知的故事尾声。汽车驶上马路时,一辆迎面驶来
的出租车险些与我相撞,我心里一阵抽搐,是我开车时走了神,我的思想还在那
个男人身上。出租车司机将车刹住,探出头骂她说:「你想死吧你?」我不吭声,
把方向盘一打,汽车向前驶去。我得小心点,我想,刚才是上天对我发出的危险
信号,爱情不是我这种年龄的女人玩的游戏了。

    4。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三点多,意外地发现老公明光也在家,正摊在沙发看
电视。桌上摆着一堆熟食还有几个空了的啤酒罐,我就坐在他的对面,把胸口的
扣子松开,露出胸脯来,用手扇了两下,在几个啤酒罐中摇晃,找到了一罐还剩
有的仰着脖颈喝了。我挡住了电视的画面,明光伸手把我的脑袋拨过,我不悦地
道:「犯得着吗?那破电视?」「正在紧要关头,我下了三千曼联赢的注。」明
光说,对于近来渐渐兴起的赌球我不懂,但我还是关心明光的赌注,便问他那边
是曼联。「红的。」他简单地说,我突然地来劲了,指手划脚地问:「干嘛不下
白色的那队,穿白的多潇洒。」这时,曼联进球了,明光很高兴地手舞足蹈。

    他像是突然发现我袒着领口,胸前一片雪白,他问道:「怎么回事嘛,你又
买衣裳。」我说:「我为什么不能买衣裳?」明光不满地唠叨道:「你都那么多
衣服,还买。」我没好气地说:「穿呗。」明光告诉我:「不,是为了给男人脱。」
我不理他把一个沙发棉垫放上,然后坐上去。我一坐下来,裙子就往上去了,露
出更多的大腿,白白的,直刺明光的眼睛。「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我往下扯
扯裙子,把罐子举到明光跟前给他喝。明光接过罐子,我把身体向后仰去,更舒
服地躺倒在沙发上。我的两条腿轻轻抬过来放到桌面上的熟食,伸到了明光的面
前,明光把手中的啤酒罐换到右手上,左手顺着我的大腿摸上去。「我还没喝醉
呐。」我继续躺在那儿说,声音中一点嗲味都没渗。

    明光不知那来的一股邪火,把脸在我的脖颈那儿磨蹭,我让他搔弄得呵呵地
笑,他把我翻了个身,就站在沙发旁边脱除裤子。我正趴着,看着电视她说:「
又进球了。」明光赶紧看时,曼联失球了,他的手狠狠地拍打着我雪白的臀部,
一下子兴趣全无把裤子又重新拽起。我睁着愚蠢的眼睛问:「平了就不输钱吗?」
「平了也是输,曼联让着球。」明光没好气地说,又专注着电视。我把身上的衬
衫扯了扯,起身往卧室去了。明光跟着进了卧室,他问道:「你那能再给三万吗?」
「又干嘛又要钱?」我正脱衣服准备洗澡,光着一个身子问他。「先借我一点吗,
我赢了就还你。」明光显得没底气地说。「你都好久不找我要钱,怎么回事?」
也顾不得身子赤裸着,我凑近他问。「我让袁震开了。」他吞吐了一会才说。「
他为什么开你?」我差点跳起来,镜子里一双乳房跳动着。又一想,怕再纠缠着
说漏了嘴,我转身进了洗漱间把门闭了。

    突然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袁震这是在警告我,也许今后不知会有些什
么胁迫。我看水龙喉的水缓缓地流出,这些年跟他在一起,我深知他有鹜情绝义
翻脸无情的江湖习性,以及善恶必报心狠手辣的手段。我一边浸泡一边想着身不
由己做人的尴尬处境和跟高天发展关系的可能。高天,我的心狂跳着,感到脑海
里电闪雷鸣,血液中的某种欲望升腾起来,头晕目眩。他那张脸的线条毫不柔和,
似刀斧粗粗地劈成,又不苟言笑,但在我看来却显得很酷。也是职业的习惯见人
对事不会圆滑变通,并不谦和但却不无理取闹。对此,我颇欣赏他的独树一帜性
格和清雅。不像认识的许多人,粗俗、狡诈和势利。披了件浴袍出来,见明光躺
在床上呆呆地对着天花板,这段时间自己只顾快活把他冷落了,我掏出一张银行
卡递给了他,并告诉了他密码。我如获至宝地拿着在嘴里吻了一下,又搂住我在
我脸上乱啃乱咬。当他扒除我身上的衣物时,我赤裸地躺到了床上,我感到自己
是只等宰的肥羊,而俯身覆盖下来的明光,目光里涵盖着馋涎欲滴的意味,充满
狼性。我讨厌他这样看待我。

    他的身体落到了我的身上,他粗鲁地扳开了我的双腿,并在我的臀部捏了捏,
捏得非常大力野蛮。接着他的一只手就勾着我的后颈,另一只手又从臀部移到了
我的腰间,然后开始纵动起来,两只手把我抱得紧紧的。他准确地插进我的肉穴
里面,除了他不连贯的喘息,一片沉寂,这是压抑的静默。略略地有些快意,我
能听到自己此刻粗喘的气息,知道这是因为久末做爱而身体狂热和饥渴的原因,
我并不觉得害羞,他是我的丈夫,我有权利这么做。我的乳房开始觉得有些胀痛,
他仍正沉浸在很久没有了的激情中。酷热中,我的汗水从肩膀渗流到腰间,明光
一次次地冲击我的里面,那粗大的肉棒使阴道壁扩张,他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我的
感受,只是一味有节奏地追求他自己的情欲。我闭上了眼睛,身体随着他的动作
机械地运动,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他的操控。明光缭草地结束了自己,而我就像刚
从猎人的兽夹逃逸的白兔一样,挣脱了了他双臂获得自由。我把周围散乱的内衣
收集到一起,屈着身体向床的一侧移去。我觉得这样就能逃离男人的视线范围,
他往旁边挪了挪,就这样又紧搂住我。两个身子就这样静卧在那里,但从欢愉中
较快清醒过来的还是他。满足了情欲的明光,在疲乏得连身都懒于翻的状态下沉
睡了。我一时也让乱七八糟的头脑放空,也因为太过疲惫,没一会便呼呼地入睡
了。

    上午八点。我在镜子前细心地描着眉,在眉梢挑出流行的弧度。这些天我的
脸显得有点憔淬,是因为紧张和睡眠不良。但化了淡妆后,看上去依然很美。办
公室门口已有人拿着文件等待我,我接过文件和报表很快地签上名字。又着手处
理了几项日常的事务,中心行由于效益好、待遇高,又是在里外看上去都不错的
大楼里办公。职员们都穿得笔挺,彼此见面说话打招呼都是低声,音量一律保持
在人能接受的平均值以下。这样的素养因此有别于其它的行,也有着普通机关企
业所不同的气氛,好像这里工作的人都有条理井然的生活,有比常人更多的理智。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在办公室,我觉得注意力很难集中,看文件时不是在一行来
回重复,就是一下子漏掉了好几行,我伸了伸懒腰,窗外的天空洁净而明朗,在
人的心里渗进了一层淡淡的爱意。我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我接过一看是高天。「林虹,你上班吗?」我应着
是,电话里谁都心不在焉的,他说他累得自己放了一天的假,我说你是应该好好
地休息。高天的电话彻底地推翻了我心头的戒备和警惕,现在这微妙的局面如同
吃一块甜得发腻的蛋糕,吃一口无所谓,再吃一口也无所谓,再吃一口的时候有
一种令人生厌而又使人放纵的东西出现了。我,可能就是这样一种骨头发痒的女
人。他说,「我们一起吃餐中饭?我反正现在没事了。」他表白说,「我很想看
见你。」听出他的语调里难以掩饰的兴奋。「好的,我寻个事出来。」我回答得
勉强。又怕这样的回答让他觉得失望,我又加上一句:「不见不散。」深深感到
自己无力面对他的热情。我们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我合上手机,对自己说了句妈
啊,他已经爱上我了。我的心境很好,辽阔得如无边无际的草原,白云蓝天,墨
草绿树,鸟翔马跑,都越发新增了草原的茫茫,越发点缀着一个心境的喜悦。

    我们选择幽会的地点一条十分僻静的街上,以前曾跟袁震来过,很有点酒香
不怕巷子深的自信。里面的装潢也是典型日本风格的:深栗色的地板,乳白色的
纸灯罩,短小的门帘,穿和服的女服务员,很有点儿异国情调。更吸引我的还不
是这些,而是这个小茶馆没有厅堂。全是一间间狭窄只放着一张小桌两个坐垫的
小套间,好像只接待成对来的顾客,当然他们也不反对同性别的顾客。我提前到
的,占个好位置,又打电话告诉了高天该怎么走,在那儿能停车,事无巨细地详
尽。此刻我的心正感受着一种巨大的幸福。

    高天到的时候,我正在喝本店特别供应的日本糯米茶。「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吧?」高天说着屈膝坐下,接过着和服的服务员递上的茶具。「我愿意等你。」
我笑容满面地说,连他也觉得奇怪,他问道:「这么高兴,快告诉我是刚拣了一
笔钱还是中了大奖了。」「你猜呢?」我说,见他的眼光看着我捏着茶杯的细长
白皙的手指,我微扬着头时的瘦长脖子,衬衫永远不系上第二个纽扣,仿佛允许
人去想象波涛汹涌的前胸有着怎样的神秘。我坐在他的对面开始洗杯、泡茶,一
双洁白修长的玉手瘦不露骨,指甲修剪得整齐动人。我双腿并拢地坐下,裙子的
开衩处仍可露出象牙一般色质的美腿。我偷窥到他的眼光已不再老实到处乱瞄了。

    这时,我把一个细长的小杯子,双手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接过来刚要喝,发
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笑道:「这是闻的。」他忙大力一吸,不觉叹道:「这是
什么茶?好香啊!」我笑道:「这可是名贵的茶,里面掺着极品的冬虫夏草,我
又放了几颗高原玫瑰,才有这特殊的香味。」说完,把浸泡在茶壶里茶洗出来,
果然一股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便把第一道茶送给他品尝。「高天,你怎没想再
婚?」我问道,他愣一下,说:「你敢离婚吗?我就敢娶你。」「你疯了。」我
说着,解下了头上的丝带,秀发瀑布般地洒满香肩。从侧面看去,他的神情很严
峻,嘴巴紧紧闭着。他的鼻子又直又挺,他似乎在竭力掩饰内心的骚动。「我没
疯,林虹,你知道我现在,每当回到冷清的家中,我总得喝上酒才能入睡。就是
醉了睡了,也无法抹去我心灵的荒芜,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有多大,孤独有多深。
而越是衣食无忧的日子,那种苍白与空洞的感觉就越是要时时爬上心头。」

    他突然冲动地抓住了我的手,瞅着我。说:「吓着你了,林虹。」他的手揉
擦着我的手,他把我的手举到嘴前吻着,我感到一片炽热印在我手背上了。我想
把手抽回来,可是我感到他的嘴唇在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抖。「你怎么了?!
……是不是后悔了?」「不是,是不可思议。」我喃喃地说如坠梦境。他索性将
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说:「你的脖子很长,很美。」他说,一边就在我脸上吻
了下,「你有一种成熟女性的美,就像一个桃子熟透了。」我感到自己不能自制
了,喘着粗气,我一下子感到非常懊热,感到世界在我眼里旋转。我一下搂住他
的脖子干脆出声的哭起来,高天有点急了:「你到底怎么了嘛?!」高兴极了。
我说。两人拥抱在一起,他的脸努力地贴着我的脸,他的手在我背上不停地摸着,
后来我们接吻,长久地吻着,我体会到了做少女时也没体尝到的一种冲动和甜蜜。
我感到这个高高的男人身上有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他是干柴,我是烈火。一个
滥俗的比喻在我脑海里闪过。不,他是漩涡,我是游泳的人,女人。我感到手被
他抓住了那一刻,整个人就头晕目眩地向漩涡深处落去,根本就没有挣扎之力。

    5。跟高天的关系随着炎热的夏天的到来迅速地升温。其实我们两人的关系
已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样。高天带着我去远离市区的鱼港吃海鲜,我们拉着
手跳到渔民的小船上,自己拣最新鲜的虾和鱼,上岸找到店家,给一些加工费,
不过是用开水一蒸一滚,便可以蘸着佐料送人口中,非同一般的美味。他们一块
上影剧院去看的爱情片,影片上生生死死,我们在下面很自然地倚偎在一起。我
们在情调上乘的咖啡厅里,谈论著最时髦的话题。偶尔也会发发各自上班时不顺
心的牢骚,发完了也就觉得轻松了。但有一点,我们都尽量地很少提及到袁震。

    他把明光开除了之后,又让他的财务总监把在我行里的全部帐户取消,资金
挪移到其它行去。我装糊涂伴做不知,我相信他下一步一定会跟我要还海天别墅
的钥匙,我也准备好归还给他。跟高天诗情画意了一段时间之后,见面与交往变
成了彼此的一种需要。方式也质朴了,但我们并没有进入实质性的那一段,还在
停留在试试探探,双方都不想惹出一点麻烦。虽还末到了实质性的阶段,自然搂
搂抱抱亲吻抚摸是所有恋人必不可少的内容。他总是适可而止,看不出有再进一
步的企图。而我也无所谓,反而对他的深一步做出欲迎还拒,女人总是得摆点矜
持的架子。

    黎明时分的一阵小雨似乎把盛夏的尘埃冲刷得一干二净,外面的树叶似乎永
远清翠欲滴,充满生机。微小飘缈的白云在蓝天空上奔跑。在这样美丽的日子里,
该发生点什么故事吧。这天我们相约爬山,我对高天说别开着你那警车到处招摇,
去那都让人认识。他说那我在家门口等你。远远就看见了他,高高的个子,和善
的微笑,穿着短袖短裤的运动服,一双白色旅游鞋,柔和的面部线条在上午的阳
光中显得特别醒目。一上车,他也不顾就在闹市街口,搂着我的脖颈吻了一下我
的脸颊。他说你今天穿得真迷人。我今天穿了一条深米色的细格短裙,皱折内是
正点的朱红,所以人一动便有隐红相伴,令我的秀腿更加迷人;上身是一件质地
相当精良的白衬衣,领子立起,典雅中透着一股调皮。我很高兴为了他穿着很漂
亮。瞥一眼高天的两腿分叉处,就足以暴露了渴求的欲念。不错,穿了衣服就如
此迫切,那么脱下衣服就会更加趣味无穷啦。

    往市区西边行驶了三十多公里,只见树木郁郁葱葱的。那是一个刚竣工的度
假山庄,我买完票上车,高天问我:「到这紫莲山庄你还用得买票?」「我怎就
不用买票?」我反问,他不说,脸上有宽慰的笑。我们沿着小道开着车继续爬坡,
高天的手滑落到我的大腿上。「林虹,你双腿真好看?」声音沙哑,充满性感。
「高天,不要这样!你会影响我开车的!这样不安全的!」我说,却抬动大腿时
把裙子缩高上去。高天不屈不挠,胆子更大。他的手指已爬上我的大腿顶部,悄
悄地钻到我的紧窄的三角内裤的边缘。我尽力地保持冷静、集中精神,紧紧握住
方向盘,直盯前方。眩晕的快感,似一旁山崖急坠而下的流泉淋遍我的全身。情
欲如潮水般快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我用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如果松手的话,我
就有可能被淹死,或坠落至树木郁郁葱葱的无尽深渊之中。

    终于开到山顶,我下车整理自己裙子时白了他一眼,他呵呵地笑。我们开始
爬山,一起拣崎岖的山道攀爬,我们都想在攀爬中感受自己的力量,从而产生愉
快。爬到了山顶,我和他都有点气咻咻了,山顶竟然有一间茶室。我们用泉水泡
着茶,边观望着周围的景色。那一片片绿叶在我们的眼中成了是一朵朵爱情之花。
我感觉到了眼前的景色的美丽,跟高天在一起更感觉到不一样的美丽。我觉得我
拥有了爱情,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全身心地给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从
前和明光恋爱时,我是被设置在被爱的位置,因而体会不到爱的魔力。现在,我
体会到了,原来爱是这么强烈,这么生动,这么隽永。我爱这个男人,我品尝着
爱,我从没爱过,现在我在爱。山林在我眼里是美的,野生的节节高在阳光下充
满了诗意,火红火红的。天空是诗,树木是诗,甚至摇晃着的枯草也是诗。

    「高天,这些年苦了你了?」我把杯里的茶喝了,带着伤感说。「刚开始有
些不习惯,一个男人带着个孩子。」见我对着空杯发呆,他马上说:「慢慢地就
习惯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少了些束缚。」我见他一张长长脸上有些细小的汗
珠,南风徐徐刮来,将他的头发吹乱了。我叹道:「人活得真累。」他接过她的
话说下去:「人不要太累了,但又不能太空闲,那样精神就空虑了,人也懒了。」
见我眉头一蹩他又赶紧说:「我这话只对男人而言,其实,我更喜欢女人慵懒的
样子。」我笑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水晶般的光芒,我阅人无数,我知道这
是男人动情的标志。我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换了一种狐魅无比的腔调
:「你干嘛这么看人。」「你真迷人。」微笑从他脸上冒出来,羞涩混在微笑里,
如随波逐流的人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再在这儿呆下去没多大的意思,高天
正要起身招来服务员结帐,我却把两张大钞压在茶碟底下,我们手牵着一齐步往
山下停车的地方。刚一上车,他就把我搂住了,我们热烈地亲吻,他激动得上气
不接下气,潮湿的嘴唇紧咬住我的嘴唇,我沉浸在一阵狂喜中,整个身体因此而
颤动,一声低低的呻吟从双唇中蹦出,我要想遏止都来不及。

    我们没在闷热的车里坐多久,我们现在都不想留在这风景优美的山顶,不需
要眼前这布满了矢车菊、狗尾草、蒲公英、满天星、太阳花和白兰花的草地,只
需要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世界,因为只有在那样的世界里彼此才会有火花碰撞。
我择了一条铺着柏油的山路下山。山道旁的树木在阳光下生机勃勃的,迷人极了。
山风微微地吹拂着他们的脸蛋,山风中含着树木清新的芳馨,很好闻。车刚一进
市区,高天就突然说:「我早上出来好像忘了关煤气炉了。」他找了一个很好的
借口,我也愿意接受这个借口的欺骗。我把车开到他住的那幢楼前,我和他下了
车。那是一幢七层楼房,没有电梯,他住在五楼,这时候也许大都在吃中午饭,
楼道里没有人。他打开了门,屋子装潢还不错,就是有一种缺乏了女人收拾的邋
遢,晾晒过了的衣服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餐桌上有吃过的没来得及洗涮的碗筷,
茶几上搁着只玻璃烟灰缸里面满是烟头,还搁着只青龙瓷杯有剩存的茶水。他说
:「哎呀,煤气炉是关着的。我忘记了。」我莞尔一笑,并没为他的这个借口生
气。

    屋子里有些闷热,他说开空调,他关门闭窗脸上的笑容有些做作,这是那种
抑制着心跳而挤出来的笑容,这种笑容里释放着电波,一种让我脸热身烫的电波。
我接受着凉风的吹抚,那种热得要流汗的感觉却还没终止。我帮他把沙发上的衣
服折叠,无意间我们的眼光对视着,他的目光一如刚才坐在车里那个男人的目光,
这种目光欲望毕露充满男人的诱惑。他从后面圈住了我的细腰,两只手把我抱得
紧紧的。我的心开始激动了,我感觉到脑海里很多只蝴蝶飞着,向一处铺满了玫
瑰的岛屿飞去。他拉开了我腰旁的拉链,把我的裙子从下至上地脱掉了。

    接着他的手落到了我肩上,在我肩上捏了捏,捏得非常小心。接着他的手就
抚摸着我的后颈,这才转到了前面,他的手指找到我衬衫的的珍珠细扣时,我感
到胸前双乳它们激动得颤抖起来。他一颗又一颗地解开,当最后一颗纽扣也屈服
的时候,丝制乳罩滑到下面;暴露出胸前一对欢欢迭跳的乳房。我赤身裸体首次
展示在心爱的男人眼里,我有些害羞、紧张,我不知在他眼里我算不算完美,我
真的不敢面对他挑剔的目光。他说:「你非常美,我不骗你。」他的手温暖、坚
决地捂到了丰满的乳房上。我对这种鲁莽的抚弄喜不自胜迷失了自己。有个来自
远处的声音轻轻地呻吟,我不可思议地意识到这就是自己的声音。此刻,我整个
人机械地伫立着,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轻薄。

    有一只手抚弄着我丰厚的阴毛,浓密的毛发显然吸引了他,他的手伸到阴毛
里,把这一缕缕阴毛抚弄着玩,把它们缠绕在他的手指上。用力地拉扯它们,起
初是轻轻地,随着用力扯动。中间的手指触到最柔软、最隐秘的部位,我浑身抖
动,再也无法抑制那美妙的情欲之火。阴唇肥厚了、肉蒂涨大了,我想我不能像
木偶一般任他摆布,此刻,享乐压倒一切,我明白自己要向情欲投降了。我注意
到他宽大的运动裤的裤裆处有一个胀鼓鼓的东西。我本能地伸出手去碰了碰它,
他那坚硬的肉棒勃动着如同有了生命,有一股热情,使我也湿漉漉的。我抚摸他
的肉棒,沿着裤线上下滑动,感觉到它在他的裤子里面膨胀、变硬、贴紧,也感
觉到他的欢乐。

    但是,当我抓住松紧带探手用力向下拉的时候,他亲了她一下,止住了我,
并且趁我不备,跪倒在我的面前,把自己的脸紧贴在我厚实的阴毛上。他有力的
双手在我大腿之间滑动,把大腿扳开,迫使我挪动着双脚张开着,我开始轻轻地
呻吟。他的舌头顺着我乌黑的阴毛滑下,并且停留到了隆起如山丘的肉穴附近,
他用舌尖寻找着那一道已渗出淫液的裂隙,我大声的喘息着,当他的舌头碰到我
冒尖的肉蒂时。他用舌尖紧抵着那凸出的肉蕾,抖动着舌头在他诱导下肉蒂变得
尖硬胀大了,我再次喘息着,几乎秒快要高潮了。我很惊讶,从没有人为我这样
做过。我发出的声音像是一种提示或是许可,他舔舐更加快速范围也更扩大。

    随后舌头带着温热开始舔弄那柔软肥厚的肉唇,嘴唇紧贴着、吮吸着,用一
种温情脉脉的动作做起来,似乎让男人这么地玩弄着我身上的每个性感位置都被
唤醒了,这种极度甜蜜、以及近乎错乱的快感几乎要吞噬了我。我肉唇开启着,
并感到刺痛且膨胀着,我渴望着更多更多。我想这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和他
的肉棒我都想要,因为感官上的愉悦而感到暖和,并且充满了每个毛细孔和身上
的每一根神经。有一种无法把持的快感就在腹部爆发,这种快感传到了奶头,使
它们如花蕾般地变硬,然后以一种几乎颤栗的甜蜜快速的在体内爆发。他已经踢
脱鞋子,正脱上衣和裤子,我看见他粗大的肉棒在三角裤的黑色狭长布条也露了
龟头出来?还有些卷曲阴毛从紧绷着的裤子下钻了出来,肉棒的轮廓被勾勒得一
清二楚。我迫不急待地伸出手拉下他的裤子,高天快活地跨了一步把还缠在还一
条腿的裤子扯掉。


[ 本帖最后由 20845476jj 于 2013-9-29 02: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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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用心良苦

    跟高天地一起,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男女相嬉相诱那扑朔迷离令人费解的花
招样式。我们之间有一种约定了的游戏规则,我从不干涉他的公务和经济,而他
则为我的婚姻保留一定的空间。这种新颖的尝试显得有趣,令我的神经不免为之
振奋。海天别墅的后面有一条通往悬崖的铁梯,刮台风时的海水沫子都能飞溅到
塔外长廊的铁栏杆上,弄得铁栏杆上到处是被海水锈蚀的瘢痕,如同烧伤病人愈
后的皮肤。我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一条傣族妇女的沙笼式紧身裙,背着一个包,
里面装着游泳必备的东西。我把汗津津的充满咸味的头发扎在脑后,脸上戴一副
很大的太阳眼镜。慢慢地从梯子下去,裙子是围笼上去的,开衩能随心所意地置
于侧间或前后两面。她摇摆着身子朝沙滩走去,前面的开衩处随着每一步的走动,
整条腿几乎都现露了出来,我想他一定会魄不守舍着朝我瞪眼。

    海水泛着亮白的热光,沙粒也闪着亮白的热光:沙滩上的大岩石不停的在冒
水烟,烟色热得发蓝。整个海湾都快被蒸化了。高天比我早些时候就到了,他说
正在海边钓鱼,远远的见他甩着臂膊将上好鱼饵的钩子抛向海里。然后,又回到
那柄遮阳伞下,我上前随口说:「高局长好兴致,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间。」高
天把我拥坐到他双腿之间,我向后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手抓着竿,看着远处的
浮标随着海水波浪轻轻的起伏不定。一边聊天,一边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
微风,带给我们这种写意感觉。小板桌上放着饮料和水果,还有他的手机,一般
他都带着两部,今天却多摆放了一只。三部手机依次排开,显得特别严肃,预示
着他早早就到这里来,并不像是我想象那样的清闲。再看他瘦长的脸上布置着严
峻的表情,活像一匹冷峻而又骄傲的公马。

    看看日头渐渐西坠,这时水面上有一个鱼漂往下一沉。我兴奋的一声尖叫,
并坐起身。「钓到鱼了,」我欢天喜地说道。他立即转动滑轮收线,从水里拽起
一条大大的条纹鱼。很快,另一个浮标也往水里一沉。他很快就钓了两条鱼,三
条了,四条!当一个竿钓到,另一个竿马上也会钓到。我兴商采烈手舞足蹈地,
此时海风吹拂着头发,沐浴着身体,让我心旷神怡,不由地把胸脯挺得更高。整
个海湾美景,尽收在眼底;岩礁、红树、白鹭,都倒映在如镜的碧波里,与天上
的白云叠印在一起,宛如神话境界。而且还有心爱的男人,这些都让我雄心勃勃,
春风得意。

    「我要下海游泳了。」我对高天说,见他没回应,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
飘在水面的浮标,一脸凝聚的神色。我故意挪到他跟前把上衣脱了,我的里面穿
的是一件比基尼泳衣,事实上,在许多海滩公共泳场是禁止穿这种泳衣的,两块
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形料子刚够遮挡住奶头。细细的绳带跨过我的肩膀系在后背
上,真叫人担心它们受不住她丰满乳房的重负。两个乳房丰满的向外突出着。高
天还是无动于衷,再将沙笼式的裙子解开,那泳裤比上身比基尼胸罩还要小。一
窄条小小的三角形料子边缘能够看见她的阴户露出一点,细细的绳带系在腰间,
两侧打了两个结。他似乎有了惊动,但却拿起了手机,他走向远处对着手机说话,
显然,谈话的内容是忌讳我的。我带着失落受挫的心里自顾走近水边。

    我趄趔的往海水中走去,海浪冲过来,把我整个人冲得歪歪倒倒的张着双手,
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孩。我扑进海里熟练地潜入水中,像条鱼一样在水里畅游。
游戏到了远处回头再看,他的身影变得渺小了,但能见到他挥着手说话的姿态,
显得很激动。我用手指拨动着海水,像是在随着音乐在起舞,溅起的水花打在我
的胸脯上,我把头朝后仰去,冰凉的水托着我的身体。我无聊地等待着,高天真
不是个东西,我需要的是一个男人,需要一个男人来占有我,用他的利箭穿透我,
让我达到高潮。远处有个浮台,我奋力地朝那里游去,当我扒着废弃轮胎攀爬上
去时,我见到他从远处猛地游过来,他的双手像一只蝴蝶轮番飞起,拍击着水面,
这是漂亮但难度很高的泳姿。

    我坐到浮台的边缘,脚尖迅速地击打着水面,看见他一个身子忽起忽落,像
浮标一般。没一会,他轻盈地像蝴蝶一般掠过水面,来到了我的跟前。他抹去了
脸上的水渍,浓密的眉毛和眼睫毛因为浸了水,显得黝黑而生动。我把手伸给了
他,他不接,却执住了我踢水的脚丫,我感到自己的身子随着让他拉下水。我摊
开手脚,仰卧在水面上,随着浪头,载浮载沉,嘴里像鲸鱼一般,喷着水柱。忽
然我把臀部一翘,潜到水中,从高天跨下,一下子钻到他面前,用手掏起一捧水,
洒到他的脸上。猝不及防的他让一把水呛到了嘴里,高天呛得大咳起来。而我则
看着他发狂一般尖声笑着,他反击了,用手把水拨向我。我冲着他大喊道:「你
来追。」然后轻快的游向海浪中去,我结实的大腿,打起一阵浪花。他仰着头,
用熟练的蛙泳向前追去。我愈游愈慢,我的气力,已经渐渐不支,当他拼命的游
近我,伸手去兜揽我的腰肢时突然一个像座小山似的巨大浪头涌来,把我们翻卷
到海水中,当我们挣扎着浮出海面时,接着又一个巨浪把他卷了下去。

    一阵快感的震颤让我的神情恍惚,一股热流在我的血管里奔腾,我下意识地
摇晃着,扭动着,曾经有过的肉体的欲望似乎又被唤起。我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
唇。高天不失时机地迎上去,吻住了我的唇,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我的腰。他的
舌头在我的嘴巴上探索着,先是下唇,然后寻到了我的牙齿,而他的手也没闲着,
从我的纤细的腰滑落到了屁股并在那里摩擦着。他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搂住了我
的脖子,更有力地亲吻着。我也心甘情愿地把身子又向前倾,我的乳房挤压着他
厚实的胸脯。

    他的手就在我的背后摸索,他解开了比基尼泳衣的带子,乳房一下子裸露了,
两个成熟饱满的乳房跳跃着出来,还有尖巧的狸红的两颗奶头。我的乳房被裹住
了,被一颤栗的欲望包围着。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硬硬的东西。我又扭动了一下腰
肢,我能感受到他更温湿的嘴唇。他的手沿着我的臀部往下,找到了绷紧的比基
尼泳裤的带子,解了开来。我的泳衣一下子滑到了脚踝。我的小腹在激烈地震撼
着,她的阴户也在跳动着。我的心脏和肉蕾同时颤动着,我已经迷失了自己,全
身充满了欲火。我闭住了眼睛,轻轻呻吟着,在他的大腿上蠕动着自己的丰满的
屁股。然后把手伸进他的腹股沟,摸到了我需要的东西。能感到它在我的手掌中
微微地颤动着,我扯掉了他的裤子,放荡地大笑着说:「喂,这样是不是让你更
兴奋了?」他并不回应,只是轻柔地拧我的乳房,吸吭着我的脖颈,现在我两边
的乳头都已在他的指间了。「我看是你兴奋了。」他轻声地说。

    我感到一根光滑坚挺的阴茎顺着我的两臀之间溜了过去,潜进我毫无遮掩的
肉缝中。我扭摆着身子想办法挣脱,但我的身体左右扭摆的同时却开始向后顶撞
着去抚慰他,用我的臀部紧抵着他的坚挺,那姿势就和他一样地粗鲁。而当他的
阴茎粗暴地刺进了我的阴唇时,我感觉受到磨擦的刺激。我呻吟着,陷入了强大
的官能刺激里,他用力地挤压着我的乳房,手指揉搓着已经敏感起来了的奶头。
而那根坚硬的阴茎已狠狠地插入了我的阴道里。我狂热地喘息着,并伸手去抚摸
他两腿间那晃动着的阴囊,就在此时我听到他一阵欢呼般的笑声传到我的耳朵。

    在他强有力的冲击下,我的身子弯曲下去,双手紧抓着浮劝的紧缚着的轮胎,
并更用力地抵住他的攻击,我的臀部在他疯狂深插下分成了两半。随着那根阴茎
一进一出地抽插,我的淫液像是蜂蜜一样一滴一滴地流渗了出来,并且迅速地濡
湿了我的肉唇、我的阴毛,流渗到了我的大腿,温热地流渗在我平滑而蜿蜒的大
腿内侧。我从来不曾像这样地流过。他在我的身后面,但我们的下身都淹没在波
澜起伏的海潮中,他应没有看到。远处的海面有一艘机航船经过,船头的两个人
似乎看到了我们,他们朝着这边挥舞双手不知喊叫着什么。「不要。让人看到的。」
我乞求着,声音已经沙哑了。「拜托,别说了。」他嘘声回我,温和、丝丝的声
音中带着冷酷。我敢确定,那艘船上的人一定看到了的。即使他们远远地只能看
到两具几乎赤裸的胴体在交缠着,那淫秽如动物般的动作,那起伏不定前后顶撞
的动态,那身体因被刺入而产生的跃动,都是不可能被误解的。

    果然让我猜到了,那艘船转了一圈又驶了回来,只是这次离我们更近了,能
听到船上的人大声的呐喊。而我身后的那个男人还在依不饶地冲刺着,我像是一
个赤裸的展品,一个表演者,一个无助的女人,为了主人的乐趣,而在仆人面前
被刺激着。我感到一阵从未感受过的羞耻,然而我还是达到高潮了,而且我的欢
愉是巨大的,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因为那羞辱而更加的强烈。我觉得身体好像要
解体了,要化成水了。汗水和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汗滴则在我的腋窝、乳沟、
以及腹部聚集,而我的淫液也沾满了高天的阴茎,甚至汇流成一条银色的,流动
缓慢的小河,从我的大腿渗透到了海水里。

    船上的人肆无忌惮地调笑着,夹杂着淫秽不休的喧哗。「我┅┅我无法┅┅」
我低语着,声音几乎听不见,只听得到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不,别管他们,他
们看不见是谁。」这就是他的回答,他的身体依然不放松地摇动着。我感到自己
原始的本能像火山喷发般喷发了。「哦……啊……」随即尖声叫道,将臀部迎合
着他粗壮的阴茎向上翘起。这声尖叫从浮台上面惊起一群小鸟,它们慌乱的飞向
空中。安静的海面上响起它们扑扇翅膀的声音,和叽叽喳喳的叫声。高天更加凶
狠的动作淹没窒息了我,我们的激情像寒冰破裂激起漫天碎片,就连身体的疼痛
也成了无法言语的发泄和快乐。他粗重的呼吸声和那根坚挺像振奋了的野兽一般
肉棒,覆盖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的身子一点点地塌陷、沉没,我们的身体缠绕着、
挣扎着,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阳光,海风无助而狂乱,我们用无穷的想象和创造
力,一次次淹没在膨胀如海的欲望里。他张着嘴喘息着,或柔或猛地剌着我,咬
我的肩头、挤压我柔软的胸膛,每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直到我们精疲力尽。

    我浑身赤裸疲惫地仰躺在浮台上,觉得心里有一阵罕见的满足,像阳光一般,
暖烘烘的晒着。高天站到了浮台的边缘,匀称的肌肉,浅褐色的四肢,青白的腰,
纤细而结实,全身的线条都是一种优美的弧线,他仰着头,闭着眼睛,双臂高举
过头,做出了一个振振欲飞的姿势。「林虹,我爱你。」一个浪头翻了起来,顿
时白光乱窜,我感到一阵摇摇欲坠的昏眩。他纵身上跳,身体在空中平摊开来,
然后坠入了海面。让他激起的海水如同白色的晶光像乱箭一般,四处射来,我看
到了他白色的身体在海面滑动着,像条飞鱼,往海平线飞去。

    我也跟着他奋身一跳,就在海水里他拽住了我,我挽紧着他,渐渐地习惯了
随波逐浪,在海里我们玩累了,一齐俯卧在沙滩上,四肢如同瘫痪了一般,一动
也不能动。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流到干白的沙上。一阵阵热气从地面扑到我脸上。
他穿着游泳裤有点滑稽,他的小腹凸得很高,游泳裤滑到了肚脐下面,拖拖曳曳,
有点像个没有系稳裤带的胖娃子。这时,天色开始灰暗,海浪懒洋洋地舔舐着褐
色的沙滩,一团血红的火在海深处燃烧着。这时候是海上最好的季节,最好的时
刻。来自八方捕捞的渔船云集码头,各自开始生火做饭,支支炊烟笔直上升,上
升着融化于无形,变作了海上的氤氲;海水平滑如镜,映照出天空的脸,大红大
金大蓝大紫,色彩浓重无羁奇异诡谲,美得令人心碎。

    2。

    我们回到了海天别墅,就在二楼的阳台上进餐,欣赏着远处湛蓝的海面。我
穿了一件紧身的丝绸衬衫,突出了迷人的身材,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夜间
空气清新而凉爽,虽然经过一整天阳光暴晒,但阳台上面仍然很清凉,我的心情
仍是很喜悦,享受着身体上的松弛,晚饭很丰盛,是高天亲自做的螃蟹、海螺和
龙虾汤。香醇的美酒使人觉得很舒服。迷人的夜晚,圆形阳台有花草环绕,飘香
的空气、平静的海面,还有杯中的美酒,多么令人陶醉,我满足地享受着这个晚
上。美中不足的就是经常让电话骚扰,高天的电话接个没停。他看出了我脸上的
不满,他挂断了电话,擦了擦眼睛,好像这样做就能抹掉脑子里混乱、迷惘的思
绪。

    「林虹,对不起,让你厌烦。」他说,伸过手拿过酒瓶,他疑惑地盯着盛着
手中的酒杯,为了怕他喝多了,这酒让我掺和了一些甜饮料,他又给自己倒了杯
酒。「你别再喝了,高天。」我充满关怀地说,他摆摆手:「没事的。」「你有
心事,高天。」我忧心忡忡地问道,他沉吟了睡刻才说:「实话告诉你吧,林虹,
昨天头儿找我谈话了,像是向我下了最后的通牒。」「那个头儿?」我问,他说
:「还不是我们局长。」他喝了一口酒,又说:「我问我是离开警队,去下面县
挂任职,还是继续呆在局里,只是要自己辞职。」「为什么?你得罪人了?」我
一惊,他说:「干我们这一行,那天没得罪人。只是这次得罪了本事比我更大的
人了。」「是谁?你知道是谁吗?」我急着问,他说:「还不知道,但我会查清
楚的。」我觉得他似乎是有了目标,而我也隐约也知道是谁了。

    他还想再喝,让我把酒瓶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酒瓶里还剩下一半的酒。「不
要再喝了。」我厉声地说,过后才发觉有点老羞成怒的腔调,但我保证不是针对
他的。「林虹,不如我们返回市里?」他问道,我们收拾东西,两个人谁也没说
话。我默默地开着车,车灯像两把利刃裂开了夜的黑幕,就在要快拐上高速的时
候,突然,路的中央横卧着一辆汽车,我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轮胎磨檫着地面传
出吱吱的响声。一辆黑色的路虎像一叟庞然大物的怪兽堵在路面上,还有一个身
影,是袁震,背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我十分恼怒地坐在驾驶位上整个人僵硬
着,高天从另一侧的门跳下车,他大声地喊道:「怎么回事,要劫道吗?」「没
你的事!」袁震用肩膀把他一撞,径直走到车门,他敲着我旁边的玻璃窗,我降
下来后。

    「用我送你的别墅跟别的男人寻欢作乐,林虹,你够可以的!」从他说话那
咄咄逼人的语气里,我感觉到他好像已经洞察若明了。他的脸黑着,身上的名牌
衬衫把他的脸衬得更尖更黑了,这张黑脸上充满了仇视,我减口不语,我不知要
说什么,反正一切都成为事实,没什么可说了。他提高了点声音:「我问话,你
是聋子哎?」说完,他把我驾驶座上一把拽了下来。我拍打开他还扯着我衣领上
的手,我身上的衬衫几乎让他扯脱了,一大半的酥胸已暴露出来。「袁震,你绅
士一点。」我说,他回过头对那几个彪形大汉说:「她主餐斯文点,他妈的到这
时候我能斯文得了吗!」他的拳头捏了起来。我瞥了他的拳头一眼,他就像一只
准备咬人的狼。她把脸扭开了。「你这样,我就没什么可说了。」他又凶凶地强
调:「你莫要逼我打人!」

    「随你了!」我故作镇静,量他也不敢对我怎样。但我错了,我忘了狗急跳
墙这道理。他的手挥了过去,拳头变成了巴掌,啪,我的脸一摔,我感到我的眼
睛冒了下金花。他又冲上来,打了我右边脸上一个耳光,还踢了我的小腹一脚,
这一脚把我踢得很疼。「袁震,你竟打我,这一顿打我记着,就算恩断情灭了。」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蜇着她的脸。我的小腹也疼得钻心。就在
这时,高天不知从那掏出了手枪,他大声地喝道:「住手。」随即把枪口对住了
袁震,他狠狠地说:「袁震,信不信我一枪轰了你的脑袋!」「好好好,高天,
你真有种,为了一个女人,你拿枪指着我。」我边说双手举到了肩膀上,他一边
后退一边说:「高天,你开枪啊!我打不死我就可就要弄死你了!」我说:「高
天,你走开好不好?」他望都不望我,他把枪口顶在袁震的脑门,他咬牙切齿地
说:「你敢说你没有动心思想弄死我吗!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背地里弄我的
那些事以为我不知!袁震,谁弄死谁还没一定!」「高天,放开!」我厉声地叫
唤着,他说:「把车挪开!」

    在袁震的示意下,那几个彪形大汉中的一个把车退出一条道,我上车猛轰引
擎,然后带着高天加大速度驾离了那地方。我想我应该回家,离开这些人。车子
进了城,我们两人沉默着,我盯着路面,街上除了深沉的夜色和昏暗的路灯及几
辆的士疯跑外,显得静寂安然。把车停到了周天家的路口,我说:「我不进去了,
里面不能倒车的。」他点点头便下车走了。高天离开了之后,我这才摸挨了两耳
光的脸,我看见镜子里的脸上有好几个手指印,将衬衫捋起,摸摸小腹一接触就
疼。开着车,心情沉重地向家里驶去。此刻我觉得我的感情生活就像下地狱,是
套在脖子上的一副沉重的枷锁,我渴望打开。

    小雅约我喝咖啡,地点却选在一间环境颇为怀旧的茶楼,这里不以高亮度装
潢并配以妖冶的小姐做招牌,而是帷幔低垂,光线黯淡却充满情调,优雅的古典
音乐时隐时现,服务生是上了年纪又十分干净爽洁的男性,态度温文和霭。她衣
着光鲜地坐在那里,见我进来,小雅懒洋洋地举起一只胳膊,挥了挥手。我走过
去,她见我穿着随便,脸色黯然,免不了埋怨她几句。「你是遭劫了还是刚从拘
留所出来。」「别说了。」叫来了咖啡。她说:「让老袁缠得心烦。」我一下就
明白她为何要请我喝咖啡了。「昨天,你真的跟高天一起?」我答是,她笑逐颜
开:「好啊,一对奸夫淫妇,一呆就一整天。」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说:「小
雅,我真的感到身心疲惫。」她笑不露齿地:「这点我信。」「你说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竟反目成仇了。」我尖声地说,她回道:「还不是你风流成性见异思迁
造成的。」

    「倒怪到我头上来了?」我喃喃着道,她大笑了:「你怪你怪谁,你笑靥如
花、体态窈窕,男人无不争苍蝇似的嗡嗡往上扑,难不成怪我。」她直直地注视
着我拿起咖啡壶,倒出些许在杯里,用银勺掏了些糖和伴侣,放进杯中,我尽量
做得优雅柔美的一个个动作似乎深深吸引住她。「林虹,离开高天吧,这样下去
对谁都没好处。」小雅突然变得严肃,我说:「就算我跟高天断绝了关系,也不
会再回到他袁震那了。」我的坚定态度让小雅不解,吃惊地盯着我怒气冲冲的眼
睛。很快,我垂下眼睫毛,掩饰住表情。她说:「海阳也这么说的,林虹,大家
也是为着高天好!」

    「这跟我没关系。」我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然后连连咳嗽起来。小雅递给
我纸巾,她说:「老袁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欲置高天于死地,海阳和中平都劝过
他,没用。现在高天的处境很难堪,据说要调他去下面县里,一离开了警界,高
天就永远沉没下去。」「小雅,你对我说实话,这的确是袁震所为的!」我急着
问,小雅不答。我勿勿地招来服务生把帐结了,跟小雅道了别,便急着走出了咖
啡厅。我开着车在城市繁忙的车流中穿行,打通了袁震的电话,尽量把口气缓和
下去,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说他正在工地,我费力地谳转了车头,汽车、
自行车不停地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来到了袁震所说的工地门口,在周围转了转,
看见袁震的路虎车停在工地的一角,就停着车子过去。

    车上没有人,我急切地往周围看看。抬起头来,看见袁震站在大楼最顶层的
边缘。我找到施工电梯,按下绿色按钮。电梯升到了顶层。袁震趾高气扬地俯瞰
着城市的高楼、车流、公路、人群、立交桥。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顶层。小心地
绕开倒下的架子,在他身后不远停了下来,凝视着他的背影。袁震把其他的人都
辞退了,他走到我面前,突然地他朝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顿时五个指
印历历在目。「林虹,是我不好,昨天我不该对你那样!」我如同吞了苍蝇一样
感到恶心,但我的脸还是平淡如水。似乎不愿意打破这宁静,我深深地吐了口气,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

    他走了过来,把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厌恶地躲开。「林虹。你说话,只要
你原谅我。你说什么都行!」「我饿了!」我终于开口,我大声地对他喊道:「
我饿了!」他手忙脚乱地,他搂住我:「好好,马上我们去各吃饭,你想吃什么?
你说?」他的嘴唇在我的脸上狂乱地吻着。我的两腮让他的胡须扎得通红,眼里
闪着满足的喜悦。我挑逗地望着他:「行了?别乱洒温情。」语气里含着明显的
嘲弄,但也让他很兴高采烈地。午饭还是在丽晶他的套间中,非常丰盛,冷盘、
热菜、还有一个陶瓷的煲和水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数瓶矿泉水和法国的葡萄酒。
没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两边,专为二个人准备的玻璃杯,筷子和汤勺,
紧靠着冷酒用的冰桶。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
即使是最挑剔的品尝家也会满意的。

    她失神地注视着他,他优雅闲适的动作,他倒完酒,接着又伸手拿过一瓶矿
泉水。他举止得体大方,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跟昨天夜里判若两人。我不禁回
忆在我心里埋葬了过去那段欢乐的日子,是那样的快,那样彻底,那样不可挽回。
当现在回首过去,依然感到很新鲜,甚至有点陌生。我忍不住想起最初印象中的
他,想起他有点沙哑的大笑,「袁震,别再胡作非为了,放弃对高天的报复吧!」
我说,他摸着椭圆形大浅盘的边缘,盘子冰凉的,里面的菜很鲜嫩。「因为这你
才回来找我的?」他的眼里带了一丝凶狠,我说:「不全是,我想跟你说,这样
下去,你们会两败俱伤的。」

    「那你就多虑了!」我说着,自顾拿起酒杯,饮了一大口。他咂着舌头说:
「摆平高天,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他想跟我斗,你问他有多少钱?有多少关系?
有多少人可为他卖命?」他把烟蒂掀灭餐桌的玫瑰花蕊中。我说:「事是引我而
起的,跟高天没半点关系。」「林虹,我袁震在这城市里,你去打听,我看中的
东西那个敢跟我抢,别说已是我的东西!」他恶狠狠地说。沉默了一会,他又说
:「林虹,那个鳏夫把你弄爽了吧?」「这跟你没关系!」我怒声说,随即我又
柔声地问:「袁震,不能妥协吗?」「可以啊,你离开他!」他很爽快地说。我
一时无语,随后才说:「袁震,这样我们有可能吗?」「实话对你说,以前我的
女人别说爱上别的男人,光是让人睡了。我都不会再沾指的。可是你,除外。」

    我摇摇着头,我按奈不住了,他走过餐桌这边来,他的手搂住我的肩,他说
:「林虹,放弃高天,我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你不会是想高天会娶你吧?你敢离
婚,我就敢娶你!林虹,别离开我,没有一个女人让我这样觅死觅活的,你知道
这些天我是怎样过的,我几乎疯了,我是真的发疯了,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疯了!」
他说着,嘴唇在我的脸上一顿乱吻,他那微弱的稍带点恐惧地低吟声让我觉得恐
怖,他嘴里发出的不稳定的喉声,像蛇一样翻滚扭动缠结。那一刻,我几乎缴械
向他举起双手了,我任由着他的嘴唇亲吻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着。这时候,
他的躯体在我的身上震颤着、摇晃着,并且凶猛地冲撞着我。我挣扎着想解脱出
来,但我被他剧烈运动的身体束缚着,奴役着。我反抗,力求摆脱他的控制。我
看见他那阴沉的眼睛像在闪耀着火光的,一种本能的恐惧让我颤栗不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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